第23章 麓麓要你.(修)
“麓麓還小, 以前很多事，時間久了, 不記得也很正常，每一個像你這樣孩子，都是如此，這是不可避免。”
晏容耐心地将安慰話，揉碎了，一點一點地講給靈麓聽。
這時候他，褪去了領袖和英雄光環, 僅僅是作為小胖啾“爸爸”，細心妥帖地在一字一句地哄靈麓。
明明很長時間未曾說過這樣多話了，也幾乎忘記了何為溫情和耐性，可當找到靈麓那一刻起，久居上位威嚴與歷經磨砺銳氣，都被無聲無息地收斂了起來，藏得一點也看不見了。
只剩下柔軟包容和溫和, 如同兇獸自願露出了堪稱要害腹部，将幼崽妥善地攏入懷中庇護。
“麓麓現在看不見我, 也只是暫時，莫要害怕。”
晏容啞聲哄着，擡起手, 按在了靈麓毛絨絨腦袋上, 熟練地從上摸到下, 撸過了熱乎乎小背, 動作很輕。
就像小時候靈麓睡不着時候, 晏容用指腹給他摸背一樣。
那時候靈麓不過人類巴掌大小, 可以随意站在晏容掌心跳來跳去, 沿着男人手臂，一路蹦到肩膀上看風景，睡覺也不愛睡在自己小床，就喜歡窩在男人心口處、靠近鎖骨地方睡。
鳥類睡覺要麽蹲着要麽站着，就他與衆不同，非要趴着睡，圓滾滾一只小毛球，睡着睡着就要從晏容身上滾下去，還得男人徹夜用手護着，捂着背，才能安安穩穩地睡着。
冬天時候，天氣太冷了，晏容便給小胖啾縫了個巴掌大小毛絨絨羊毛睡袋，剛好夠小胖啾鑽進去，夜裏就捂在胸口，加上無處不在暖氣，怎麽都凍不着。
此刻，背上羽毛被男人用手一下一下地順過去，熟悉動作喚醒了些許沉眠已久記憶。
靈麓被摸得乖乖，安靜了些，忍不住用小翅膀更用力地抱住男人脖子。
他緊緊貼在晏容懷裏，像是尋求安全感，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啾啾道:
“麓麓才不要忘記，爸爸很重要。”
“就算爸爸不見了好久，麓麓也很想爸爸。”
說着，小胖啾又扭了扭圓乎乎小身體，繼續啾啾，央求道:“麓麓不當小孩子了，好不好？”
晏容聞言怔了怔，開口聲音更嘶啞了，問:“為何不當小孩子？”
靈麓便用熱熱小腦袋去蹭男人側臉，細聲細氣地啾啾了幾聲。
他說:“麓麓不當幼崽了，是不是就能記住爸爸樣子了？”
在雛鳥認知裏，他之所以不記得晏容，就是因為年紀太小了，記憶力有限，那麽，不做幼崽，不要童年了，是不是就能把丢失記憶找回來？
晏容一時沉默，拍撫着雛鳥手也頓住了。
他想開口哄靈麓，嗓子卻啞得幾乎沒有聲音了。
有一股激蕩血氣從胸腔竄出，一路湧到了喉腔，針紮似痛從喉嚨蔓延到精神海，明顯負荷不了過多發聲。
但男人也僅僅是沉默了不到一分鐘，便繼續之前動作，神色如常地哄啾:
“過去了便是過去了，麓麓是幼崽這件事，是不可更改。等你長大了，自然能記住更多事，無需太過着急。”
小胖啾卻用力搖了搖頭，埋起了腦袋。
“不記別事情，只要記爸爸。”
“要現在就記起來。”
“記爸爸樣子。”
嫩聲嫩氣鳥叫聲帶着前所未有執拗，又認真得有些可憐。
他幾乎是在撒嬌了，又是蹭又是扭，可憐巴巴地央求，卻總得不到想要答案。
可靈麓想要究竟是怎麽樣答案？
這個問題，連小胖啾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人類世界生活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人情世故一知半解，稍微複雜隐晦一些話，都可能聽不懂。
眼前男人給他感覺太過熟悉了，可又不是“晏容”，而是“k”，靈麓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小胖啾滿心滿眼都是迷惑和委屈，藏在男人懷裏小聲地啾啾了半天，也沒問清楚這件事。
或許潛意識裏是知道，可他不知道該如何正确地去表達，只會啾啾啾唱歌，又擔心對方聽不懂他叫聲，急得想蹬爪子。
晏容懷裏軟乎乎啾一直左扭右扭地蹭，又磕磕巴巴地叫喚。
他聽了半晌，凝眉沉思了許久，才咽下喉間突然往上沖血氣，哄道:“不急，即便麓麓要記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事。”
如此說着，晏容便招來了系統，低聲說:“麓麓朋友給你帶了很多禮物，去看看如何？”
他有心想要轉移靈麓注意力。
靈麓這會兒卻只想記起爸爸，又氣自己講不清楚話，太難過了，便只無精打采地搖搖頭，啾啾拒絕:“麓麓不要去。”
“他們帶了魚，水果，小麥水稻，麓麓不是擔心地球上凍住人醒了之後，會餓嗎？你把這些食材收集起來存放好，等把人救出來，就有東西吃了，怎麽樣？”晏容哄他。
提到地球上留守人類，靈麓注意力總算是被引過去一些，他怔怔地趴了一會兒，才從男人懷裏坐直了身子。
小胖啾擡起頭，用小翅膀揉了揉自己小胸脯，覺得不夠，便戳了戳晏容，又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自己。
“啾啾這裏不舒服，要呼呼。”
明明是心裏難過得不得了，懵懂啾卻還以為是不舒服。
晏容喉結緩緩動了動，閉了閉眼，又睜開，沒去管心口一陣強過一陣悶疼，只依言靠近小胖啾，替他吹了吹毛絨絨心口，又安慰地用手背摸了摸，勾唇笑了一下，低聲哄道:“乖，不疼。”
掌下小心髒跳得非常快，除了因為鳥類本就心跳速度比較快之外，還和靈麓是地球後裔有關。他是模拟鳥類生長，所以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相似，心跳便比普通鳥快了許多。
這樣跳躍搏動頻率，就如同他遠超其他生物蓬勃生命力。無論是過去，還是此刻，都一如既往。
他是特別，可有時候，他又似乎和尋常懵懂幼崽一樣，無甚區別。
靈麓長到這麽大，雖然經常撒嬌，但從來沒有說過心髒不舒服要呼呼……這樣稚氣話。
晏容未曾想到，靈麓第一次這麽說，居然會是因為自己。
這是他麓麓，連心裏難受，都搞不明白寶貝。
骨節分明大手環住了小胖啾，幫靈麓調整了一下姿勢，又哄小孩似替靈麓揉了揉心口，晏容聽到自己開口了，說:“現在要去看禮物嗎？”
靈麓還是覺得不舒服，卻很聽話地點了點小腦袋，淚汪汪地用小翅膀指了指後面，啾啾叫了幾聲。
“你要和麓麓一塊兒去。”
“好。”晏容答應了。
墨色輪椅離開了花園，緩緩往城堡後面，那一大片倉庫區駛去。
大抵是因為心裏困惑和委屈始終無法消散，小胖啾即便這會兒不鬧了，也将男人一只手抱在懷裏，小翅膀圈緊了，正好貼在肚子上。
于他而言，理論上來說，“k”是個陌生人，可他卻願意這樣親近，這大概是靈麓唯一任性了，他在試圖相信自己直覺。
上午莊園空氣清新，風景宜人，迎面而來微風，還裹挾着馥郁花香。
靈麓其實很喜歡這裏，哪怕這會兒不開心，圓溜溜眸子也控制不住會去看一眼路邊跑過去小兔子。
但他大概是怕晏容跑了，所以只悄摸摸地瞅了瞅兔子，又轉回來，看向晏容了。
倉庫區左前方，是一大片農場，裏頭小雞唧唧叫和鴨子嘎嘎叫聲音此起彼伏，還混雜着一兩聲鵝叫，約莫是将雞鴨鵝養在同一個農場了。
晏容給小胖啾指了一下方向，解釋道:“這邊常用就三個農場，雞鴨鵝是同一個，裏面劃分了三個區域。右邊農場養是牛和羊，麓麓喝奶就是從這裏來。最後一個養是豬。你若有興趣，随時可以去看。”
靈麓便在男人懷裏站起來，胖乎乎一只啾往農場籬笆裏望了望，又坐回去，小聲啾啾。
“麓麓不會養動物啾……”
“不礙事，不管是這邊農場，還是莊園另一頭馬場，都有人工智能ai管着，它們自動運行很多年了，從未出過問題。”
雖然，想要還原古地球莊園環境，人工智能機器人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但晏容身負重任，不可能時時刻刻管着這裏一切，能負責也就是莊園最初建成過程了。
換言之，莊園第一批動物是他養成，花草樹木是他種，包括花園和樹林，湖泊也是他挖，水車是他做……林林總總算下來，工程量極大。
但再大工程，在五千萬年時間裏，怎麽都能完成了。起碼對于晏容而言，是這樣。
星際人類一直覺得晏容無所不能，也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頭，活得久了，會自然也多。
靈麓當然也喜歡動物，但他只小雞啄米似點了點腦袋，便繼續用晏容手捂肚子去了，頭上翹起來30340羽毛都耷拉下來。
小胖啾蔫巴巴沒精神，晏容擡手便招了一只兔子來，拎着耳朵，放到靈麓跟前。
小兔子顯然很懼怕晏容，眼睛紅通通地縮着小短腿，跟胖乎乎小紅啾對視。
它猶豫了一下，在男人無形威懾力裏瑟瑟發抖，又控制不住想接近靈麓，只好頂着壓力，伸出了一條腿，遞給小胖啾。
靈麓安靜地瞅着它，也伸出翅膀，拍了一下兔子腿。
他力氣太大了，兔子被他拍得一縮，又頭鐵地繼續示好，又伸了一次。
靈麓這回沒再拍它，只用翅膀跟它搭了一下，又收回來，啾了一聲。
兔子大約也看出來他很傷心，一時安慰地摸了摸小胖啾羽毛。
晏容眸色沉靜地看着這一切，半晌，見靈麓不和兔子玩了，才将兔子送回了茂密草叢。
他垂眸凝視着靈麓，被抱着那只手能感覺到小胖啾肚子上熱騰騰溫度，充滿了生命力。
這個莊園是為靈麓建，a是為靈麓而創造，靈麓不過是看了一眼兔子，晏容就能注意到并把兔子送過來。
可是，如果靈麓想要是“爸爸”呢？
幼崽不記事，卻記得感情，他想要親近唯一在乎人，卻不得其門而入，撒嬌無用，鬧脾氣也沒意義，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無精打采，這才是最難跨越鴻溝。
分明近在咫尺，卻連相認都做不到。
晏容俯身，用額頭貼了貼小胖啾額，低低道:“麓麓想要什麽？”
靈麓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依賴地同男人蹭了蹭，又懵懂地搖了搖頭。
“啾啾要記起來爸爸。”
“可是麓麓不會。”
他說得很無助，可是沒有哭，哪怕眼裏都是水光，也忍着沒掉下來。
“我知道了。”晏容貼了他一會兒，方說了這句話。
男人直起身，手裏捏着精神力放了出去，倉庫區ai接到指令，大門便緩緩打開了。
這一片區域面積非常大，高聳建築物鱗次栉比，排列得非常緊實。
養啾人們早已到達此處，三三兩兩集結在了一塊，甚至還心情愉悅地用配備廚房做起了早飯。彈幕自然也熱鬧得很。
“好兄弟們，我剛剛問了系統，我這裏是998線，有沒有人加好友，過來幫忙做魚？星際肥宅實在不會做飯orz。”
“我來我來！怎麽加好友？系統哥哥你在嗎？”
“伸出你小手，點擊眼前飄過彈幕，并說我要與xxx組隊，就行了。”
“啊啊謝謝大佬╰(︶`)╯，馬上來做魚！我還帶了好多水果，給麓麓做水果沙拉！”
“集美們，你們說，鳥吃烤地瓜嗎？”
“不吃吧，但麓麓也不是真正鳥，它昨兒個還吃土豆泥呢！”
“hhh那我就做烤地瓜了，其實我還想學課本上叫花雞，但是這裏農場進不去。”
“是，說到這個，我總覺得，咱們采集了這麽多食材，或許後面要還債。”
“沒事，老娘不缺錢。反正星際貨幣，也就存銀行一個用處了，平時用都用不出去，你看看星際首富一家子整天過得多寂寞，天天就是捐錢捐錢，集體厭世臉。”
“可不是，關鍵是這年頭，就是學生也人手幾套房，捐出去也是交給元老院開發小行星，你看看星際才幾億人？房子多得沒人住，一堆空城，也就首都星人多，秦首長天天鼓勵你們多生育，你們卻個個不婚主義、恐婚症、恐男恐女，我也是服了。戰鬥力那麽牛批，誰也打不過誰，恐個屁啊？”
“不是怕家、暴問題，是星際鹹魚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很尴尬真qaq”
“別聊了，我菜都炒好了，嘻嘻，人生第一次做西紅炒雞蛋，附圖。麓麓一定會喜歡。”
“阿這……王總，你西紅柿和雞蛋感情恐怕不太好吧？”
“噗！你這是西紅柿涼拌炒雞蛋？能把這玩意做得完全分開，也是人才。”
“淦！啾寶好像來了！快快快湯還沒熟！”
“？？？啾在哪？我火速去投喂！”
沒等手忙腳亂養啾人們把菜全做好，黑色輪椅便載着靈麓，從大門口進來了。
養啾人是均勻分布在不同世界線，每條世界線人數都差不多，除了同一條世界線人之外，是見不到其餘人。這其實也可以稱為多維空間，是只有精神體才能進入領域。
因此，靈麓進來時候，理論上來說，所有人第一眼看到應該都是他。
小胖啾似乎心情不太好，黑葡萄似眸子淚汪汪，看着有些可憐。
他就停在院子裏，茫然地瞅了瞅倉庫和廚房，随即求助般轉頭，去看晏容，小聲啾啾。
“麓麓看不見。”
作為被養對象，靈麓自然看不見系統規則之外養啾人。
“想見見他們嗎？”晏容靠近他，問。
靈麓點了點腦袋。
系統接到指令，當即開放了權限。
下一瞬，隔着一道巨大精神力防護屏障，密密麻麻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如同可以移動幻燈片一般，無數世界線排成了一列，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邊際。而每一個多維空間裏，都聚集着不同人，只不過，他們所在場景，都是相同，也即眼前莊園。
靈麓有些好奇地用翅膀貼上去，劃了一下，随即驚訝地看着這些場景一幀一幀地滑過去，出現在對面人，也不盡相同。
他們模樣和古地球人類非常接近，但瞳色和發色都更加多樣，表情也相對比較少，個子基本都在一米七五以上，包括女性。
人們似乎沒有發現他存在，依舊抓緊時間做着自己手裏事情，有在削青瓜，有在殺魚，有在烤東西，看着非常忙碌，而且大都手忙腳亂。
靈麓将小腦袋貼到透明防護罩上，便聽見他們叽裏呱啦地說了一通話。
“媽呀，這地瓜好像烤壞了！”
“業務真不熟練，你不會要給麓麓吃這塊黑炭吧？”
“滾滾滾！這塊我自己吃，我再烤一個！”
“不是，剛剛姐妹騙人呢？門外根本沒人！”
“就是啊，哪裏有麓麓？”
“？？？我聽到系統通知了啊！”
“所以被系統騙了？”
“嗷嗷嗷沒有麓麓吸我要死了！”
“想出去看麓麓直播，可是a退出了可能就擠不進來了，哎，太難了。”
奇異對話傳進耳中，靈麓眨巴了一下眼睛，嘟囔道:“麓麓聽不懂。”
星際通用語，靈麓沒學過。
不過，小胖啾好歹聽懂了兩個發音熟悉字——“麓麓”。
“他們在說你。大家在為麓麓做早飯，想吃嗎？”晏容垂下眼，問。
靈麓看着被盛在盤子裏菜，似乎很美味。
他望向那些熟悉又陌生人，每一個人臉上，都帶着一種極為相似情緒，似乎是期待和喜悅，靈麓不太清楚。
可是，小胖啾能感覺到，這些人提到“麓麓”時候，語氣是親昵而溫和。
他忽然有些懷念地啾了一聲，小翅膀指着對面人，啾啾道:“地球上人，也這樣。”
“嗯。他們喜歡你。”晏容摸了摸小胖啾頭。
男人陪着靈麓看了好久，一字一句地替他翻譯着對面養啾人們對話，除了語氣上沒辦法模仿，意思上是完全到位，每一句都翻譯了。
小胖啾聽了這些話，總算是高興了起來，小翅膀偶爾還樂得直拍，歡快地啾啾叫。尤其當他看到其中一個世界線裏，陳董四歲兒子陳樂正在給他折紙青蛙時候，更是差點把整只啾都鑽出防護罩了。
看得出來，小胖啾挺喜歡人類幼崽。
晏容始終護着他，免得他太過雀躍摔下輪椅。
足足看了快一個小時，見靈麓有些戀戀不舍，晏容斟酌了許久話到底是問了出來。
“在這些人裏，邀請麓麓最喜歡，比如剛剛那個孩子和他父親，跟你做朋友，如何？他為麓麓準備了玩具，麓麓也可以送他禮物。”
不是随機挑選，而是由小胖啾親自去看，尋找他喜歡、同樣也喜歡他朋友，來跟他一起生活。
或許，這樣養啾方式，會更加平等和長久。
晏容并非馬上就要永遠地離開這裏，但哪怕是暫時離去，他也要找到足以照顧雛鳥人。
別說靈麓此時還是幼崽，沒有照顧好自己能力，即便他日後長大了，晏容都不一定放心。
可随着晏容話音落下，本來正拍着小翅膀學兒歌靈麓，突然便安靜了下來。
他有些慌亂地扭頭，小身子轉了過去，小翅膀也摸索扒拉了幾下，便整只啾站了起來，直接歪歪扭扭地撲到了晏容懷裏。
男人擡手把小胖啾接住，拍了拍背，低聲問:“怎麽了？不喜歡那個孩子？”
靈麓埋起小腦袋，用力地搖了搖頭，他磕磕絆絆地啾啾了幾下。
“不要小朋友。”
“麓麓要你。”
晏容想了想，解釋道:“不過是離開幾日，我還會回來養麓麓。”
小胖啾還是搖頭，翅膀一直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知道自己哭時候會落岩漿，殺傷力很大，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敢哭，怕把男人燒壞了，可又實在是太難過了，只得使勁把自己往晏容懷裏塞，塞好了，才委屈至極地仰起腦袋，一邊把淚水逼回去，一邊啾啾啾。
“麓麓真……不認識你。”
“可是，麓麓知道，你一定……就是爸爸。”
哪怕遺忘了容貌，毀掉了嗓子，更改了名字，甚至變壞了，都沒有主動來認他。
可小胖啾還是相信，這就是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