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蝴蝶
傅清深開車極快,不一會兒,車就停了下來。
和上次在山上的私宅別墅不同,傅清深這次帶她來的是市中心的高級豪宅公寓區,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哪一棟都價值過億。
他用指紋刷開大門,帶她進去。
這裏的裝修更契合藝術風格,是傅清深常居的屋子,生活氣息頗為濃郁,餐桌上甚至還有一瓶打開過的果汁,擰着蓋子,只剩半瓶的量。
言甜看了一眼,那果汁的代言人是影視圈裏新晉的小花陳怡可,演一部仙俠言情劇的女二出道,一炮而紅,有了點知名度。
言甜把包扔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傅清深遞過來的溫水。
“浴室在哪裏?”言甜擡頭,一雙水色眼瞳盯着他,眨了眨眼笑,“我得先洗個澡。”
傅清深家的浴室大得能當會客廳,言甜打開花灑開關,站在鏡子前,用卸妝巾仔細擦去唇妝。她皮膚底子好,平常只塗一點口紅和粉底,素淡寡淨的模樣。
到這時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把髒了的卸妝巾扔掉,拉開抽屜,尋找紙巾。
冷不防卻在抽屜角落裏找到一瓶未開封的洗面奶,日版黛珂,是現在的她常用的那個牌子。
洗面奶後面,還藏有一只口紅。紀梵希28限量款。
言甜一怔。
餘光裏卻有光影變動,傅清深慵懶地靠在浴室門框上,漆黑的瞳仁沉沉地看着她,面上帶過幾分似笑非笑:“洗面奶你可以用。”
言甜把抽屜關上,用洗手池側旁扯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從鏡子裏看他,“不用了,我不習慣和別人共用物品。”
傅清深不太明白,洗面奶不是新的麽。
不過他沒有再追問。
言甜已經試了試水溫,脫下衣服,任由溫熱舒适的水流灑在自己身上。
霧氣彌漫的空間裏,她絲毫不介意傅清深還在看,慢條斯理地将沐浴露打起泡沫,從鎖骨開始,泡沫順着她嬌軟勻稱的身姿滑落。
下一秒,她的長發被挽起來。
傅清深挽着她的發絲,手指的指尖輕輕擦過她凸顯的蝴蝶骨。
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這麽了解她。
輕車熟路,一擊即中。
水汽氤氲濕潤中,他輕柔的吻落了下來,映在她的唇上。
“傅清深……”
言甜歪了一下頭,貝齒輕露,明朗妩媚而不自知,甚至大膽地用細長姣好的腿一勾,把火苗徹底引炸,噼裏啪啦如煙花般絢爛飛舞。她眼中蕩漾着流光溢彩,小聲問他。
“你真的可以嗎?”
言甜很快為口無遮攔付出了代價。
她質疑什麽都可以,單單不該神來一筆地在那種場合,在那種時間裏,質疑一個男人在那種事情上的能力。
言甜非常罪惡地,一覺睡到了隔天中午。
如果不是雲朵的電話狂轟亂炸着把她吓醒,她還能繼續睡。
雲朵在電話那邊罵她:“姐姐,你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吓到差點報警你知不知道?我和Kino去舞池跳個舞回來的功夫,你和傅清深就齊齊玩消失?一問隔壁卡座的小哥,他竟然跟我說,你們倆變成蝴蝶飛走了?這是神話故事嗎?你們是香妃娘娘還是梁山伯祝英臺?”
眼看雲朵越說越離譜,言甜連忙及時止損,問:“隔壁卡座的小哥長得好看麽?”
“好看……”雲朵果然被帶偏。
“和Kino比呢?”
雲朵聲音變得磕磕絆絆的:“還、還是Kino好看一點。”
言甜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言甜擁着被子坐起來,看見鏡子裏倒映出傅清深的身影,他剛好進門,穿着Les Hommes當季新款黑色西服,整理着銀灰色袖扣,寶藍色的豎紋領帶襯得他側臉俊朗,骨相精致。
他走近,俯身開口問:“要送你回去嗎?”
他補充:“我過一會有個頒獎禮要參加。”
言甜恍然地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穿得這麽人模狗樣的。
隔得太近,電話那端的雲朵耳尖聽見,驚恐萬分地追問:“你們現在還待在一起?難道昨晚你們一起睡的?發生了什麽?”
言甜很坦然:“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在雲朵開始尖叫之前,言甜率先把電話挂了,世界重歸安靜與和平。
她擡起頭,看向傅清深,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你可以幫我把包拿來嗎?”
昨晚上迷迷糊糊的,做到最後記憶就斷層了,她只記得,她心心念念要給雲朵和茉莉過來人的忠告,千萬不要輕易挑戰高難度的地點與姿勢……
腰真的會斷掉的。
她的包和衣服就随便扔在沙發上。
傅清深替她拿過來。
言甜微蹙着眉,在包裏挑挑揀揀,挑了半天,終于摸出來又一張銀行卡。這張銀行卡終于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一張裸粉色還鑲着碎鑽的副卡。
言甜坦率地把它遞給傅清深,眨眨眼,明豔的容顏染上幾分笑意。
“這是我的副卡,額度沒有設置上限,你随意用。”言甜見他不接,把卡放到被子上,“密碼是我的生日。”
傅清深面色冷峻,良久才啞然說:“拿回去。”
言甜不解:“我們不是說好了?錢色交易……”
“誰答應了?”傅清深把卡扔回她的包裏,眼睫懶擡一下,“你做夢呢吧。”
言甜被他這一出激出一點兒火氣來,似怒非怒道:“難道你以為我們睡了,就是答應複合的表現?”
傅清深問:“不然呢?”
“我不可能答應的。”言甜深呼吸了下,淡淡道,“成年人尋找途徑合理解決需求,這很合理吧?你不應該肖想太多。”
“我肖想太多?”
傅清深“啪”地一聲把包扔回到她懷裏,扔下這句話,他收回寒涼的目光,冷笑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