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那裏了,這段時間被吃藥煩透了的湯元,當下就怒了,“我沒吃。”

趙元睿比她氣焰更盛,“沒吃也看。”

形勢比人強,湯元張着嘴想反駁,一時嘴拙,就生生的被氣的悶在心裏口難開,憋了個滿臉通紅。手伸出來了,表情不好看,圓瞪着眼,做了個姑娘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就負氣的撇過臉去。

康先生把了下脈後,對着趙元睿點點頭。

湯元沒好氣的嘲道,“打什麽啞謎啊。”

趙元睿眉頭沒松,看着她卻沒了剛才的黑沉,語氣還柔和了些說道,“去躺着吧。”

“天沒黑,飯也沒吃。”湯元眼睛瞪的更圓了,什麽毛病啊,大白天讓人去躺着,有種讓她躺一輩子。

趙元睿看她還一臉死犟,揉揉眉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這種事難道也讓他說明了,到時候還要怪他不給她留面子。

李姑姑戰戰兢兢看了全場,對自家主子無聲嘆氣N次,硬着頭皮,湊到湯元的耳邊悄聲說:“主子,您要換洗了。”

湯元聽了臉色爆紅,心慌氣短,嘴還硬着,“不可能。”不至于吧,一大群人圍在這裏,搞了半天都是在研究她這個,而她自己還完全拎不清。怎麽可能呢,她現在一點沒感覺,精神好的不行,就是火氣比較大。難道他們以為她心浮氣躁是因為這個,神經病吧。

忍不住想開口争辯,一時慌張愣是想不起來上次來的是什麽時候,嘴裏咕哝不成句。索性破罐子破摔,讓她去躺着是吧,她就去躺着,到時沒來,笑不死你們。

結果還沒過半個時辰,想要笑話別人的湯元,就遭報應了,毫無征兆的真來了。這算不算大有成效,肚子脹的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高興的湯元還陪着趙元睿把晚膳給解決了。

可惜到了晚上的時候,逐漸的又不行了,就算是輕微的疼痛,累積疊壓下,你也別想舒服。再說确實到了晚上就不比白天,手冷腳冷,冷氣沖腦,閉上眼睛,還昏不過去。

這真是要命了,以往痛到最後,昏過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現在這樣,疼不死人,昏不過去,就消停不了,這時間被無限拉長,沒完沒了。

湯元有力氣的時候,翻來覆去不得安寧,最後只能慘白着張臉,抓着趙元睿的手,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

趙元睿最見不得這個,身上的怒氣有如實質,所有的人都恨不得當場就斷了手腳,好讓他們有離開這裏可能,哪怕趙元睿其實沒看他們,他們也被這股怒氣殺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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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房間裏,只能說最可憐和絕對躲不開的人是康先生,他處在趙元睿暴風圈的最中央,而且根本無法躲避,每上前看一次湯元的狀況,就要被淩遲處死一次,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得找太醫去看看心跳過快的問題,為了解決眼下的困局,他不得不違背醫德,提出是不是讓湯元服安神湯。

眼下能讓湯元好受的只有加重的安神湯,若能如願昏睡過去,這種折磨也就沒了。但是對她的病情一點好處也沒有,也不能保證她服了之後會不會出現其他不适。可眼下他的壓力太大,讓元妃再這麽下去,他就先想着去死一死。

“讓她睡過去?”趙元睿的聲音極冷酷。

康先生又再一次着重解釋了用和不用的利弊,這必須得說明白了,到時萬一出了什麽狀況他還能有一線生機,不對,他肯定得陪着死,但願不用牽連雲中才好。

湯元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一個睡字上,拼命伸出手,拉住他的,那可憐樣,似乎再下一秒她就挨不過去,讓趙元睿半點猶豫也沒有的就同意了。

湯元大松口氣,安神湯來的時候,一滴都沒漏下,一口氣喝了下去,随後就像用光了所有力氣似的,閉上了眼睛。

趙元睿聽了聽她的呼吸,知道她終于睡着了,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周圍的人大有再次活過來的錯覺。

他知道她這病症,在很多宮女的身上比比皆是,若沒有後期的保養,都活不長。即使活了下來,病痛也會纏繞終身,但這些都是暗毛病,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跟能活着相比,沒有人會在意這個。他無所謂別人怎麽樣,但發生在湯元身上就是不行。

對此他對依舊沒有什麽消息的蕭岳雲很是不滿,暗自思量是不是應該換個人去。

極北處,摸到那魯寶藏,順利拿到烏茜果喜不自禁的蕭岳雲無端寒氣大勝,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湯元從沉睡中醒來,頭疼的不行,下腹處似乎就像昨晚那樣依舊不依不饒的痛着,噩夢似乎還沒有終結。湯元閉着眼睛試圖想要忽略它,漸漸的還真有些麻痹了過去,高興的她睜開了眼,全身輕飄飄的,她怎麽會離床頂這麽近?她什麽時候坐了起來?低頭一看,哇靠底下這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女人是誰。可她旁邊坐着一個英偉非凡的男子,眼中毫不掩飾的眷戀和擔憂,緊緊抓着那女子的手,一動不動。不對,這是她的趙元睿,他怎麽可以抓着別的女人的手,她要回去,她就是痛死也要回去。

心念急轉,痛疼再次附身,如大石捶體,不能呼吸。但她不顧一切的睜開眼睛,當看到趙元睿深沉的眸子再次對着她的時候,她才如釋重負的急喘起來,蒼白的臉上染出紅暈,嘴角翹起,喃喃出聲,“你還是我的,真好。”

趙元睿看着她喘不過氣的樣子,心如刀絞,手足無措的給她順氣,不能明白怎麽會沒好起來。

康先生急的要死,上前看了又看,診了又診,從昨夜擔驚受怕一直到現在的他,保持最後一絲清明,肯定的說:“不出半個時辰,元妃必能好起來。”他現在哪怕有一絲不确定,都要表現的無比肯定,脈象确實如此,一切都要看天意,否則以趙元睿現在的耐心,他很确定他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會再有。

自從湯元真正清醒後,情況就漸漸轉好。确實是安神湯害了她,康先生在趙元睿的高壓下,為了确保不失就把安神湯其中一味藥加重了些,一般人最多也就多睡一會,沒想到湯元對此有明顯的不适。

在此次事件了結後,趙元睿覺得康先生對湯元的病看的是過于輕松了,索性把無關湯元病情的絕版醫書一把火都給燒了,還收回了答應他的好些個好處。看着那些搶救不及的醫書,康先生就這麽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還因為離火太近燒着了不少頭發。醒來之後也沉悶了好幾天,人更是萎靡不振的很。

趙元睿看着他這副摸樣,着實好受了很多,他真心不是個好人,慣會找人的軟肋,插兩把刀,只要他自己舒服,不計後果,不計得失。

湯元在極恰當的時間入了他的心,成了他在陰暗深冷的皇宮中唯一看見的亮光,明晃晃的溫暖,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透徹,在晦澀難言的權利鬥争中一路打滾過來的趙元睿,輕易的就被這種簡單明亮給吸引了。他極快的得到了她,毫無阻礙的獲得了她所有的熱情和愛意,她如他所想的沒有去在意任何人任何事,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她就如同纏樹而生的藤蔓,若是離了樹她就只有死亡,因為她除了共樹而生,其他一無所有。但樹足夠強大,也寂寞,能有這麽個全心全意依賴着他,不會傷害他的伴侶,分享着大樹捕捉下來的陽光雨露的同時暢談着往日的峥嵘歲月,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在乎她,因為他也只有她一個。

湯元又一次的恢複戰鬥力後,趙元睿的生日也就近在眼前了,最後實在無法可想了後,把主意打在了廚藝上,決定親自整治一桌子的菜,與他共享。

養心殿本就有專門的禦膳房,只做給趙元睿一個人吃,後來湯元來了,更是煞費苦心,在藥膳上研究的如火如荼。

湯元打算去那裏轉一圈的時候,把飽受摧殘的李姑姑她們吓了一跳,又不敢阻止。只能提前收拾出來,就專給湯元一個人瞧,怕熏着她,連火都不敢開,熱火朝天的禦膳房瞬間就如墜冰窟,跟多少年沒開過竈似的。那幹淨整潔的,湯元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打眼一看,都是些綠色蔬菜,肉絲都看不見,估計是怕污了她的眼。

轉悠了一圈,知道自己完整做出一道菜很有難度,左思右想之下,就決定煮面條,面條做的長長的,那就是碗長壽。唉呀媽呀,她真是太有才。湯元都還沒開始動手,就自顧自的在那邊得意洋洋,高興的發癫。

作者有話要說: 又寫這個我很抱歉,但這是個很重要的梗,大家就忍受着看看吧。

謝謝大家的支持。

哎呀媽呀,看我粗心的,非常感謝子葵讓我撿了兩地雷,真是熱乎的很。

☆、生辰

趙元睿生辰的前天晚上,湯元就估算了一下,自己大概在多少時間內可以把面做好,明天應該比他早起多少時間,但仔細一回想又覺得不對,她雖然知道他平時是寅時起的身,但起身後又要花多少時間洗漱,她完全不知道啊。這也說明作為趙元睿的女人湯元,自從來到他身邊後,就再也沒有比他起的早過。

既想問又不敢,難得有這麽點小心思,自己只要問出口,還會有什麽驚喜,不管了,只要比他起的早就成。

湯元一夜忐忑,翻來覆去睡不着,幻想着他吃上自己做的面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又暗暗警戒,千萬不能比他起的晚。

趙元睿閉眼很久了,平時挨床就睡的湯元,到現在還在折騰的沒完。索性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裏,用手輕拍她的背,過了不久總算消停了。

也許是湯元心裏暗示太強烈,身邊一有動靜,連眼睛都沒睜開,就砰的坐起身來,睡意朦胧的想說話,張不開嘴,想爬起來,沒有力氣。只能茫然四顧,愣是想不起來,那要緊事是什麽。

趙元睿正在一旁穿衣的人,被他這番舉動吓了一跳,以為她夢噩了,衣服也顧不上穿,急急坐回床邊,抱住她,躺了回去,輕輕拍了兩下,就着那溫暖的懷抱,湯元一點掙紮也沒有的睡着了。

湯元就這麽又睡起了回籠覺,真正清醒過來,腦子中殘留的要緊事終于被她給抓住了,從床上一躍而起,都顧不上穿衣服,一看時辰,媽呀,太陽上班老早了好不。

湯元憂郁了,多麽美滿的計劃,就被自己這麽睡過去了,什麽時候缺覺睡了啊。

李姑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她穿衣服,這都深秋了,受了寒可不得了。見自家主子沒精打采的樣子,大膽的摸了摸她的手,還好還好,沒有發熱。那這是怎麽了,又想起昨晚主子鎮重的藏起的那個面團,還有這幾天跟着禦膳房太監學的做面條,難道跟這事有關。

見主子随意用了點粥,李姑姑不敢勸,只能想方設法的引起她的興趣,于是就道:“主子,您昨晚做的那面團,是不是今兒個還要做?”

湯元提不起精神,自言自語的念叨,“都過了時辰了,還有什麽用。”忽的眼睛大亮,直起身來嚷道:“我是個白癡吧,早上趕不上,咱就做中午的,時間還寬裕了不是。”

精神起來的湯元跟剛才派若兩人,李姑姑大松口氣,急急的吩咐下去,主子要用禦膳房。

湯元去的時候,禦膳房幾十號人,都齊齊歇了手上的活,只等着這位祖宗。還是這幾天一直伺候她的禦膳房第一把手夏太監,人家手上那活都能玩出花來,卻小心謹慎的陪着這位祖宗做青菜肉絲面。還興奮的他幾晚上沒睡着覺,依舊紅光滿面,大呼祖墳上冒青煙。

等到面下鍋時,湯元想到了什麽,大呼,“張小保。”那聲音又急又促,張小保明明就在她身邊一步遠,她都沒看見,吓的人家,心漏跳一拍,聲音都不穩了,“在,在,奴才在。”

“你快去看看,皇上下朝了沒有。”湯元理所當然的囑咐着。

那些個靜悄悄假裝自己很忙,争取有千分之一機會能在主子面前露臉的沒見過世面的禦膳房太監們,手上同時一頓,冷汗都下來了。娘呀,這年頭誰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打聽皇上行蹤,他娘的誰敢,今天終于讓他們見識了,這位祖宗敢。

張小保見主子急,一點都不敢耽誤,腳踩風火輪就自己去了。張小保現在在前殿可不得了,都直逼梁元寶了,私下有人就調侃,梁總管的事你若耽誤了,也許就是幾板子的事,但若是耽誤了張小保的事,那不用廢話,刑事房有請,還是有進不出的那種。

乾清宮的太監跟養心殿密不可分,養心殿有什麽事,乾清宮的太監是第一批知道的,也是最拎的清。看着張小保急沖沖的趕來,一點調侃的心思也沒有,就把所有的事給交代了,皇上什麽時候下朝,現在在乾清宮書房面見哪位大臣,可能在什麽時候結束,午膳會在書房用。話說的清清楚楚一點拐彎的地方都沒有。

張小保跟人客氣了一句,就又急急的走了,這乾清宮頭號太監又急急的去找梁總管,好讓梁總管心中有數。梁總管沉聲吩咐着,呆會如果見到元妃朝這邊來,直接放人進來就是,切不可攔。自己悄悄進了書房,不顧那些個大臣,直接在皇上身邊耳語了一番,趙元睿只是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繼續跟大臣們議事。

所以湯元想了半天的意外驚喜,就這麽來回一下全前殿的宮人們連蒙帶猜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湯元的面剛剛起鍋,張小保就回來了,一一回禀後,湯元估算了下時間,不肯定的問了下張小保,“你說,我現在過去,那邊有人嗎?”

張小保面不改色很肯定的回道:“回主子,這會去,皇上正好一個人在。”心中默念,您過去,誰還敢在啊。

湯元這才放心下來,坐上軟轎,親自提着食盒就去了。

果然一路暢通無阻,乾清宮的太監們就像瞎了似的,連慣常的詢問都沒有。

在書房門口,湯元把人都打發了,掀開門簾的一角,看到趙元睿果然一個人坐在桌案旁,拿着玉筆正在寫着什麽。

這下她可滿意了,悄沒聲息的走了進去,都走到書桌前了,他都沒有擡頭,湯元想着要不要吓他一吓,還沒确定好,趙元睿頭都沒擡,來了一句,“來了。”

湯元一點準備都沒有,反到是被他吓了一跳,“啊。”

趙元睿把筆放在筆架上,把折子放好,“別拎着了,不嫌重。”

“哦,”湯元喪氣的想,他到底還是知道了。不過面總歸是自己做的,這份心意還是在的。于是還是很高興的把食盒放置在一邊桌子上,把滿滿的一碗的青菜肉絲面後頭又加了個荷包蛋給小心的放在了桌上。

趙元睿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看着這碗來歷非凡的面條不置可否,“你自己做的。”

湯元趕緊點頭,別看樣子不怎麽樣,可勝在是她自己做的,最重要的是心意不是,催促了一下,“你趕緊吃,再等一下就坨了。”

趙元睿點點頭,坐了下來,接過湯元遞過來的筷子,“你的呢?”

湯元壓根沒想起自己,勝在腦子還會轉,“跟你一起吃。”

“嗯,那就一起吃。”

真的是一起吃,連筷子都不讓她去拿,他吃一口,喂她吃一口,還讓出半個荷包蛋給她。眼見着面少了,湯元趕緊說,自己吃不下了,叫他趕緊吃。

趙元睿喂了她一口湯後,見她确實吃的也不少,也就不再勸,自己加快速度,就把這碗面,連湯一起吃的精光。

湯元看他吃完,很興奮,“好吃吧,以後我年年給你做一碗,好不好。”

趙元睿沒說話,看着她沉默良久,終是點頭道:“好,每年做一碗,一起吃。”

湯元一點意見都沒有,大不了下次多做一點,就裝在一個碗裏,那他就能吃飽了。

湯元的一碗面讓趙元睿沒了繼續處理政事的心思,随着湯元就回了養心殿。極溫柔的把人疼愛了好幾遍,沒有了往常的急不可耐,癫狂肆意,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相互糾纏着。湯元被他弄得,一直高高墜在雲層,手輕撫着團團圍住她的雲彩,說不出來的舒适溫存。緊閉着眼,貪戀的吸允着他的唇,幹渴難耐的不肯有絲毫分離。

趙元睿忍耐着心底那份蓬勃怒發的沖動,眷戀的看着懷裏的人因為他如癡如醉,心裏的滿足壓制住了所有的欲望,似乎他可以忍耐所有的事,只要她喜歡。

一覺睡醒後,湯元沒覺出難受和疲累,滿足和舒坦侵襲着全身,她癡癡的對着趙元睿笑,伸手抱住他的脖頸,讓他把手墊在她的臀部,就這麽抱起身來。湯元用唇在他的唇上抿着,也不分開,就這麽呢哝,“下次也要這樣。”這湯元太不要臉了,知道怎麽樣舒服,就想自己舒服了不管別人。趙元睿顯然沒準備答應,什麽表示也沒有,親自幫她穿起了衣服。

皇上的生辰,哪怕趙元睿再不喜歡熱鬧,自有人會替他操辦宴席,他也得去走個過場。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就這麽去了園中去參加宴會。

開宴會的大殿燈火通明,人影憧憧。

“皇上駕到。”“元妃娘娘駕到。”

原先悉悉索索的大殿陡然一靜,随後就是衣袂刮擦,膝蓋跪地的聲音。

湯元随着趙元睿,從中間一路往上走去,目不斜視,心跳加速,沒用啊,這種場面還是适應不良。

趙元睿落座,衆人才起身,趙元睿手往下一按,大家才敢重新坐回位子上。

湯元緊挨着趙元睿,看着跟她坐的最近的三妃,想着要不要見禮。她屁股一動,趙元睿就已經把她的手握住了。得嘞,她理所當然的可以奉旨無視這些人。

茹妃在湯元擡頭的時候,抓緊機會跟她來了個相視一笑。湯元立馬回了一個過去,一切盡在不言中啊,友好關系繼續存在。茹妃大松一口氣,總算是可以交代了,忙不疊的給坐在不遠的大公主打眼色,示意你娘還是很拿的出手的。

大公主立馬給了個鼓勵的笑,這幾天從養心殿傳出來的細枝末節太恐怖了,她母妃的這條線萬萬斷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麥麥想說,呵呵,那啥,我把自己另外一個坑,重頭到尾給重寫了。

大家有空去瞧瞧啊。

如果還可以的話,就準備也開始寫了。

這絕對是想把自己給拖累死的節奏。

但是不得不說,我有點等不及想寫,很是矛盾啊。

主更還是這裏,那邊就當調味劑了。

謝謝大家。

☆、賀禮

湯元是直接過來的,下午的那一場消耗了她不少能量,直接的後果就是有點餓。胃空空的不好受,眼睛就直盯着桌上的點心和水果瞧,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聆聽着旁邊的禮部官員極度深奧玄幻的頌詞,那大氣端莊的氣氛,讓她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趙元睿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眉頭也就皺了起來。招過梁元寶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自有太監急急往殿外走去。

頌詞比往常簡短了不知多少,其中還有不易察覺的顫音,在大家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就結束了。湯元的桌面上多了一碗碧粳粥,在場就她一人有,顯然是單獨為她做的。

“先吃這個。”趙元睿在一邊輕聲囑咐。

對于餓着肚子的人來說,看着粥這玩意就更餓了,好在香氣撲鼻,湯元也就勉強接受了,三口兩口就吃了個精光。

吃完後,還把空碗給趙元睿看了一眼,就把手伸向看中很久的點心。點心大多偏甜,多吃兩口,就開始口幹,擡頭找水的時候,趙元睿就把別人倒酒她放水的杯子遞給她。

“別吃多了,咽着了又不舒服。”給了水後,還不忘再叮囑兩句。

湯元也不是特別喜歡吃點心,可是大庭廣衆之下夾菜太難看不是。

她到是還有空考慮夾菜難不難看的問題,下面坐的人都快瘋了,不能正大光明的看,偷看了一眼又一眼。每看一眼都要了他們的命,若不是天下沒人敢冒充趙元睿,他們都要上前撕扯看看他們冷酷無情的皇上是不是被人掉了包了。瞧那閃瞎人的深情,實實在在的關心,毫不掩飾的在乎。這年頭是怎麽了,死神都放下屠刀,回頭找小姑娘談情說愛了。

直到趙元睿深冷的目光從高處直射下來,那些個受虐慣了的權貴們大松口氣,是本尊沒錯。

在全場都受驚吓的情況下,宴會的進程還在不動聲色的進行着,大皇子已經站在廳中央獻生辰賀禮。

四個高大侍衛,擡着進來,紅布遮掩,二尺來高。紅布一掀,原來是個高山平原圖。

全場嘩然,衆人議論紛紛,還有人興奮的大聲叫好。

湯元直覺不是表面那麽簡單,忍不住問道:“有什麽說法。”

趙元睿看了她一眼,作為姜國舉足輕重的皇妃,連姜國地形圖都看不出來,他是否該自責對她平時的教育太過松懈,讓她見識太短,“姜國地形圖。”

她還以為是玉石質地太好,才引起衆人歡呼,沒想過上面的內容既然還有如此深度,其上顯示西北高山峻嶺,東南臨海,中間少了湯元前世根深蒂固的兩條河流,怪不得湯元一時半會沒看出來,但也從另一層面證實了,她委實已經不是在前世的地球了。

說不出什麽感覺,前世的記憶已經漸漸遠去,今生全部被趙元睿填充的滿滿當當,這是老天對她的莫大恩賜,她理應珍惜。

這麽一副大作,也僅得了趙元睿輕輕一記點頭,連個笑容都欠奉。但大皇子顯然是滿意的,這可是他精心準備三年的寶貝,本想再過兩年拿出來,但時不待人,今年的變化太大,他不得不用此寶物,來提醒某些人某些事。

在大皇子的光彩奪目下,二皇子的賀禮就有些遜色,但貴在用心,找了姜國諸多名士,聯手寫下的洪熙錄,被黃絹襯着托在盤中,文化底蘊盡顯。其中充斥着溢美之詞,大贊姜國大好河山。

此本洪熙錄,就這麽放在了趙元睿的桌面上,他随手翻看了幾頁,湯元眼睛一憋就不感興趣的轉過頭去。

三皇子更遜,呈現在衆人眼前是零零碎碎的各色不同種類,不同大小,或打磨圓潤,或展現其原始風味的石頭,有價值昂貴不常見的寶石,有滿大街都是但形狀奇特的玉石,還有就是色彩獨特看不出質地的,就這麽被堆放在一個泛着淡紫色釉彩的大開口的瓷器裏。

礙于皇家臉面,衆人不敢面露異色,但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三皇子莫不是被孝經抄昏頭了。也有人猜測這個淡紫色釉彩的瓷器是不是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無人敢想,這個賀禮的主體其實是那些雜亂無章的石頭。

在場最高興的莫過于湯元,看着這甚合她胃口的小東西,恨不得立刻拿到手上,好好翻撿一番。但出于禮貌,她還是轉頭以目示意茹妃,視線相接,含蓄的道了聲謝。

三皇子看着上頭,忐忑的心總算安定下來,本就劍走偏鋒,如果連最淺顯的目的都沒達到,那他就有的頭疼了。

趙元睿這一次,不再沉默,點了點頭外,不吝啬的說了一句,“不錯。”

全場龜裂,大皇子手上一緊,扶手瞬間出現了裂痕,二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顯然是不敢置信。三皇子暗幸,總歸是抓住了點皮毛,收獲喜人。

梁元寶親自下來接手了那一盆不可思議的寶石,轉手交給別人,不知去向。對于依舊晾在廳內的其他寶物,這待遇實在差太多了。

趙元睿現在就是要捧湯元,雖然三皇子用心奇詭,但只要能跟上他的思路,他還是願意給予肯定的。

此次一來,很多聰明人都應該看出來了,湯元的地位以後只會越擡越高,淩駕于衆妃之上,誰都不敢再起輕視之心。

後面只有幾個位高權重的能當面獻禮外,其他都只是彙成一張單子,收入寶庫。雖都是極有心思且高端大氣的,滿眼的珠光寶器,底蘊深邃的物件。湯元看着熱鬧,但更多的是看不懂。

獻寶結束,趙元睿就領着湯元退場了,自然宴會還是繼續着,只是少了主人而已。

一回到寝宮,湯元就只顧的玩那些玉石,還讓她找到顆粉色的鴿子蛋大小的鑽石,媽媽咪呀,這要是在前世,絕對是國寶級的,不過話說回來,能出現在她面前還真都是國寶級的。

“別看了,先把膳用了。”趙元睿直接就把人抱上了榻。

湯元一手抓一把石頭,愣是沒放下。見趙元睿已經不耐煩的準備喂她,她索性就腆着臉皮,還真就這麽吃了起來,實在是她兩只手現在都挺忙的。

找出好幾十個大小差不多顏色各異的指甲蓋大小的,擺在桌上,随口問了一句,“你說把它們串成一串好不好看?”

趙元睿還真仔細打量了一番,“戴在手上?”

湯元沒多少奇怪的點了點頭,“長長的一串,纏上好幾圈,不錯吧。”随手還比劃了一下。

趙元睿抓起一顆摸了一下,菱角分明,“會硌手吧,找人磨一磨。”

湯元不敢确定,但他既然說磨一磨,那她就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那順便穿個孔。”

“做好了,再送上來不就行了。”

“也是。”湯元把揀出的那一堆都交給了李姑姑,剩下些,想着萬一還有什麽好去處,全打磨完可不好。

趙元睿無限耐心的跟湯元談論了這輩子第一次關于女人物件的處理方案,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君不見梁元寶站在一邊臉都黑了,這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剛從園子裏回來,兩人也沒了興趣再出去消食,躲在房間裏做愛做的事。

隔日,湯元就收到了那一串打磨的大小一樣,圓潤更顯透徹的串珠。匠人還很有心的把顏色分布的很是均勻,這麽粗粗一看就絢爛奪目,煞是好看。

湯元在手上來來回回試戴了好久,心滿意足啊。

李姑姑再一次站在她的面前欲言又止。

看着湯元直皺眉,這顯然是有事發生,還不小,“說吧。”雖然很不想聽,但确實躲不過。

“曹貴人沒了。”

又是這樣,開頭那一句,她總是無語的聽不明白,“啊?”

“曹貴人,祝公公的原主子,今日一早就沒起來。”李姑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事發後,刑事房的管事公公趕到曹貴人那兒的時候,正待詢問,曹貴人的貼身宮女若梅就觸柱而亡,臨死之前大呼,是祝海逼死了曹貴人。”

湯元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祝海對她有恩,但她确實沒法保證對方的人品,再說時隔多年,多少人都變了,于是她不可能說出絕對不是他的話來。

“他人呢?”

“被刑事房帶走了,張小保已經去提人了,主子放心,您不開口,誰都動不了他。”

湯元确實擔心,祝海就這麽沒了,只要人還在,事情還值得一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姑姑都已經快習慣了,語氣淡定的開始替主子分析目前他們所知的情況。

曹貴人出身權貴之家,由于自小長的好,入了曹家老夫人的眼,即使生父軟糯無用,在曹家還是很得寵的。

及笄後自然而然的就被老夫人送進了宮,成了百花叢中的一員,長的再好,除了身份高低之別,其他的也就顯不出來了。用盡心機封了貴人,就這麽到頭了。原先的心高氣傲也就成了滿腹荒涼,在外不顯,在自己的院子裏,脾氣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近幾年得寵無望,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祝海得了林公公的教誨,得過且過,日子過得艱難但也不是過不下去。

自從雲岚山宴後,湯元大出風頭,她的來路也被有心人探的一清二楚,曹貴人很容易就知道了祝海跟湯元同鄉,剛開始還不敢怎麽他,但後來發現人家壓根沒想起這位同鄉,曹貴人受了別人的冷嘲熱諷就全潑在祝海身上,祝海的日子很不好過。忍無可忍之下,他也有心去找過湯元,可惜湯元被趙元睿保護的滴水不漏,連張紙片都遞不進去,最後的結果就是只要湯元沒想起他來,他就根本見不到她。

後來時來運轉,湯元終于來找他了,尋來的太監,明裏暗裏告誡了他不少話,在這深宮裏生活了那麽久的他,本能就會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所以見着人後,他一字沒敢提,高高興興的就走馬上任,另謀高就,順便帶走了林公公。

其實他真沒準備對曹貴人怎麽樣,畢竟人家是主子,他再怎麽樣也只是個奴才。他沉默了,有人就是不安心,傳到曹貴人耳邊的話都是些不好聽的。曹貴人做了什麽事她自己知道,雖仍就嘴硬的很,晚上卻睡不安枕。

而當初對付祝海的就是她的貼身宮女若梅,曹貴人畢竟是主子,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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