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去瞧個熱鬧吧,這在宮中可是遇不上。”

湯元點點頭,自然應下了。

大公主自然叫人去布置不提。

姜國對于女子沒有那麽多限制,在成年男子的陪同下,也有年輕女孩在街上走動,所以看場馬球賽大家都是與家中姊妹或兄長一起坐着,到也沒什麽避忌。

湯元和茹妃是在場身份最高的人,坐在最正中的位置,對着底下的情形一覽無餘。但是底下人對着她倆也是能瞧個清楚,所以那些沒見過湯元的男賓們,看過來的眼神也沒什麽遮攔。湯元又受了一輪的圍觀,到也沒什麽怯場,自家男人強大的很,被你們這些人看趴下去了,她怎麽好意思回去。

在場內,身份最高的就是那些皇子們,成年的也就是三個,其中大皇子長的最像趙元睿,惹得湯元多看他好幾眼。但多了幾分年輕人獨有的戾氣,就有失穩重,而趙元睿在歲月的磨砺下早就化成了高高在上不可攀登的高峰。

湯元總結下來,這裏的所有人都比不上自家男人,暗自竊喜着,就有點想他。球賽也就看個熱鬧,自家有人參賽,才會激起熱情。湯元是越看越無聊,若不是茹妃興致勃勃的為自家兒子加油,她不好掃興,早就打道回府了。

忽的場上風起雲湧,湯元正愣神中,一個擊打,馬球就以神速朝她飛過來。很多人都還沒看出發生了什麽事,就有一人斜沖出來,空手接住了馬球。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處理

空手接住馬球的是個穿着黑色盔甲,腰間鑲有金邊的男子,對禦林衛稍微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黑甲金腰的是禦林衛統領級別的,神秘莫測,隐于暗處,輕易不會現身。

場上的人都是權貴,對于這些皇家秘聞都有耳聞,所以那一球的慌亂反而被大家自主忽略了過去,都被這忽然出現的人吸引了目光,至于場中忽然出現兩個黑甲禦林衛,把剛才擊球的那人一把摁在地上,又把馬球場圍了個嚴實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沒能做出足夠的反應。

皇子們絕對不會以為,禦林衛統領能在此地出現是為了保護他們,這些只聽從皇上一人,只對皇上的安全負責的黑甲侍衛竟然出現在這裏。他們不自覺的都把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向高臺上首的湯元。

在場的人都知道麻煩大了,沒受過如此驚吓的小姐們已經開始嘤嘤哭泣,還有時斷時續的驚呼,但更多的也沒有了。而那些對事态的嚴重性已經有些明白的當家人,都把眼神投向上首,他們現在只希望能先讓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們避一避,再呆下去恐怕對閨譽有礙。

大皇子,二皇子皆不出聲,神色莫辨。三皇子是真的急了,臉色白的吓人,今日到場的大多數都是開國侯府這邊的親眷,能來的都是京中權貴,事情已出,不容轉圜,但是若是讓這些貴女們折在這裏,那他們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道:“娘娘,讓您受驚了,在事情未明了之前,兒臣絕不會放走這裏的一個人。可兒臣的姊妹們身嬌體弱,可否讓她們去內堂暫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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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妃早就被吓昏了頭,以為三皇子在跟她說話,立馬接口道:“說的極是,把內眷都帶到內堂去吧。”

可惜她的話沒起任何作用,黑甲金腰的禦林衛統領依舊看着場內頭都沒回。

茹妃顧不上尴尬,醒悟過來後,與三皇子一起看向坐在一邊看是吓呆了的湯元。

湯元從禦林衛出現就在懊惱,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湊這個熱鬧,早早回去才是,現在不僅給茹妃她們惹麻煩,這麽大陣仗,估計也得給趙元睿惹麻煩,就為了個也許純屬意外亂飛的球。

注意到大家都在瞧着她,沒覺得自己的話會比茹妃管用的湯元也不得不開口,“就帶人去內堂吧。”她的話音一落,禦林衛就閃開了一個缺口,正是通往內堂的。湯元眼睛瞪的老大,若她這時還意識不到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完全是因為她而來的,那她就是個傻瓜,這下她更擔心趙元睿會怎麽樣的生氣,來參加一次趙元睿得費多少心在她身上,就這樣還給他捅簍子。

三皇子松了一口氣,但又對元妃陡然敬畏起來,猜測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一回事,他們以前對于元妃的看重還是輕了點。

內眷們開始退場,所有看了全場的權貴們,對眼下的局面都暗自揣測不敢妄動。

湯元跟茹妃一起退到內堂,依舊是她們中午歇息的地方,茹妃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焦急的情緒,在地上來回轉圈,長籲短嘆。

湯元實在被她轉的頭暈,就暗暗叫李姑姑去把大公主叫來。

大公主很快就來了,茹妃看到女兒,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直往下掉淚,可憐的大公主一個頭兩個大,外面的一大堆惶惶不可終日的女人需要她鎮着,她的母妃也不安省。索性就把自家母妃以三公主情緒不穩的緣由帶走了,讓湯元終于得了個清靜。

趙元睿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直接就進了湯元的裏間,湯元看到他來,毫不吝啬的笑着,不要臉的纏上身去,“你來了呀,我們什麽時候走。”

趙元睿看着依舊沒心沒肺快樂着的湯元,一路上積累的戾氣消了不少,所有人都不想讓他過安穩日子,他已經做的那麽明顯,他們就能當沒看見,肆無忌憚的刺探他的底線,不讓他們痛過,他們就不能明白現在的的他是有多耐心。

“我出去一下,馬上就走。”趙元睿摸了摸她的臉,微笑道。

湯元也知道再不好阻止,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快點啊,我想回去了。”

趙元睿又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笑意更真,“知道了。”小東西都不記仇,還顧着給他們求情,可惜啊,誰又會領情。

趙元睿去的很快,還沒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帶着湯元回了去。

從那天起,拜訪湯元的帖子多的李姑姑接到就直接歸置在一起,每天都要燒好久。于是京城中所有的權貴都知道這位新起的元妃,皇上對她是怎樣的另眼相看,人人都想在她面前露個臉,但她猶如空中樓閣,她人就在那裏,你就是找不到進去的路。

趙元睿這次出手雷厲風行,事件很快就被查出了,動手的人是一個國公府國公爺最疼愛的麽子,不學無術,愛在街上與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瞎混,來的時候就拿能來景輝園的事與人炫耀,說着說着就說大了,說是馬上就能見着最近最熱的人物元妃,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有人就看不慣,有心激他,有本事在元妃面前露臉再來得意,說這些有什麽用。那人自然不服氣,就應承對方,叫人等好吧,結果就出了這事,你說他到底是有心無心,還真是說不準,也許就是手一抖的事,但是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有心。他自己連累國公府削爵斬首,跟他起争執的人都以輕重死的死,發配的發配,好的是就禍害了自己一個,不好的就連累全家。一時之間街上鬥雞走狗,游蕩的權貴子弟都不見了蹤影,有幸活着的都被家人拘在了府裏,修身養性,就是讓他們出來晃蕩,他們也不敢了。

街上是肅清了,但此事也沒完,又順藤摸瓜的摸出了好些個權貴大臣,就連皇子們都走不脫。

而皇子中最慘的就是大皇子,他走了一趟開遠侯府的老駐地,帶來了好幾個能人,都秘密藏在府內,就等着他日派上大用,結果就被撸了個精光,就連平日交好的文臣武官都被貶了好幾個。本以為極其隐秘的事情,竟然全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吓的大皇子惴惴不安,日夜不寧。

二皇子也如是,以賢德之名聚集起來的人氣都被散的精光,人人自危,連皇子府都要規避着走,生怕惹上嫌疑。

三皇子由于氣候未成,本就沒多少可用之人,反而是損失最小的。只是被要求拘在府內抄寫姜國的孝經一百遍,這本孝經不吃不喝抄寫一遍就要三天,他加上吃喝睡,估計也要在府中三個月不能外出了。

據說茹妃都哭的生病了,但還是特地找人來傳話,言辭誠懇的問候湯元是否受驚,切不可為這些宵小,斷了姐妹情分。

茹妃的帖子,李姑姑還是不敢攔的,湯元知道後,就送了好些補品過去,讓她好好保重身體,病好後再走動也不遲。

宮外的生活離湯元太遠,她認為她已經替人求過情表明過态度,那事後具體怎麽辦就是趙元睿的事情,她不會再勸,也不會再留意。

不過那天回來之後,她在馬球場上毫發無傷,但是在寝宮就被結結實實的收拾了一頓。趙元睿不知怎麽的就是有些焦慮,動手的時候就放縱了自己,湯元本就對這事采取有力氣積極主動,沒力氣随他怎麽着的态度。開頭的時候到是酣暢淋漓,一場沒有下來,她就宣告全面敗退,随你怎麽着了。

趙元睿看着面色潮紅,放松着身子讓他為所欲為的湯元,覺得自家寶貝怎麽就能這麽合自己的心意,心裏眼裏只有他一人,他說什麽她就做,就像現在這樣,滿足他所有離奇的要求,只要他高興。真的不行了,她也會老實說,然後乖乖的放開自己,讓他能盡興。她只做她能做到的,從不妄圖伸手她不該得到的。他給她什麽她就接什麽,不喜不怒,就像本該如此。從不讓他揣度,也從不讓他煩心。這麽個寶貝卻還有人想着在他手上傷害她,他們還嫌他手段太過,他不介意讓他們試試更過的。

秋日的午後,暖意融融,湯元又在園中歇息醒來後,看到趙元睿也挨着她一塊躺着。當下心情就好的不行,手指懸空在他臉上描繪了一遍又一遍,無數次确認自己的男人真真是長的不錯,時時刻刻都英俊的不行。越看越歡喜,就挨上去想偷親一口,唇貼上唇時就被人含了住,偷親就變成了深吻,被放開後氣息不穩面紅耳赤。她也不害羞,嗤嗤笑了笑,就習慣性的纏進他的懷裏,傾聽他的心跳,撫平自己紊亂的心緒。

趙元睿也就把人抱在懷裏,伸手輕撫她的背,缱绻纏綿。

等到他們真正起身已經是一盞茶後了,閉合的窗戶都被打開,窗外的風景就被秋風帶進閣內。湯元倚在窗棂上,看着底下人布置了一桌午後茶點,趙元睿親自挑了好幾個湯元常吃的,端上榻來,放置妥了後,就把湯元抱坐在自己的懷裏,随手把一塊棗糕塞進了她的嘴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趙元睿什麽都不做的時候就喜歡把她抱在懷裏,就這麽看着窗外的風景,有興趣就聊上幾句,沒有就擁着她神游,兩人各得其所,安逸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不說一時痛快遭雷劈啊,真心沒想有這一球,那有了就有了

讓趙元睿再霸氣一回也不錯。

可能寫的不能讓大家滿意,在這裏深深的深深的......抱歉了。

以後我會更努力的。

謝謝大家。

☆、傳話

湯元這天終于把開衫的一只袖子給織好了,這樣就只剩下半只袖子織完,這件開衫也就算大功告成了。看着手邊其他完工的小東西,心下又滿足,又覺得有什麽不對。左思右想之下,才醒悟過來,本來她是準備把這個當做秘密生日禮物的,現在誰不知道她正在忙活這個,昨晚她還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那她這生日禮物還拿的出手?湯元瞬間就郁結了,沒過幾天就十月底了,讓她到哪裏重新去尋摸去呀,她這個在趙元睿面前完全藏不住事的臭毛病真得改。

她正在一邊苦思冥想,李姑姑就上前來回,茹妃在前面園子裏等她一聚。

湯元奇道:“茹妃?現在?”這還是第一次不用帖子,就這麽急着想見她。

“是的,”李姑姑想了想後又說:“看上去很急,估計是為了大公主的事。”主子對外面的事漠不關心,茹妃來尋,主子必不會拒絕,有些事就必須讓主子知道。

“大公主,”湯元過了一遍對大公主的印象,總覺得大公主大氣明事理,不至于有什麽事能讓茹妃這麽着急,“說說,怎麽回事。”

“前段時間徹查景輝園的事,查出了好些不老實的,最近才剛剛查出理國公府的三爺秦銘在外包養外室。”話到此處,李姑姑擡頭看了湯元一眼,果見主子還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索性就再點了一句,“秦三爺就是跟大公主有婚約的新驸馬。”

湯元聽了直接扶額,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心中更多的是對大公主的可惜,這得多倒黴才遇上這種奇才。家裏開花也就算了,還包養外室。這得有多大膽才能幹出這事,趙元睿知道了還不剝了他的皮。

“那茹妃她來找我是為了什麽?”這事出了趙元睿肯定不會不管,搞不好就是他一手牽出來的。

“茹妃估計是想您勸勸皇上……饒了秦三爺一命。”李姑姑非常為難的支吾,話說那麽白真不是她們一貫的作風啊。

湯元真正驚訝,看茹妃那樣對自家孩子那是寶貝的很,按常理推斷她應該是最氣憤的那個。李姑姑這個推測從哪來的根據,“有什麽說法?”

李姑姑咽了咽口水,這麽光明正大的八卦真是要命啊,但這事不從源頭說起,別人就明白不了。

原來大公主許婚的那家正是茹妃的手帕交,住的近,感情甚好,進宮後還經常招進宮裏來。而秦銘正是國公夫人的唯一親子,自小寶貝的緊,養的也不錯,面貌英俊,溫文爾雅,是個難得的佳公子。

當初茹妃就是覺得大公主心氣太盛找一個脾氣好的好拿捏,再說兩家人走的那麽近,婆媳關系也好處,才應了這門親。可一般的佳公子都有個大毛病,就是多情,跟自家通房情根深種。自從訂了婚約,還是娶的公主,通房就不能再有,國公夫人還是給他留了情面讓他自己處理了。結果人家秦三爺難得氣盛了一回,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就這麽養在外面,孩子都生了。

這事秦銘做的還算隐秘,那通房也算老實,知道自己的出路是在秦三爺結婚後,到時若真讓大公主知道,這種家醜也只能瞞。可惜那天鬧事的地方就在外宅的附近,一查就被人查了出來,事情一出,皇上什麽話也沒落,就把人給關了。

國公夫人就這麽一個兒子,而大姜國驸馬得爵位的大有人在,眼看着兒子的國公的位置就要穩當了,卻為了個一文不值的通房出了這檔子事。知道自己兒子被抓了後,生生吐了口血,第二天還要掙紮着起來給兒子謀出路,唯一能找的人也就是茹妃。國公夫人到宮裏哭了好幾次了,茹妃從剛開始義憤填膺,到後來被她以情動人,将心比心,不知不覺就被她說服了。自己不敢找上趙元睿求情,就只能想到元妃。

“對方再怎麽情有可原,那也是她女兒呀,她這是怎麽想的。”湯元實在好奇她究竟是怎麽被說服的。

“那去看看吧。”事關大公主,她還是得去一趟,她知道她最多就起個傳話的作用。

湯元進到前頭的園子時,就見茹妃在亭中轉來轉去,遠遠的瞧見她來了,她又像往常那樣迎了出來,但笑容沒了,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茹妃也算可憐,就為了三公主的及笄,連累了三皇子不說,現在還牽連了大公主,簡直就是流年不利。

剛落座,她就亟不可待的開口了,“妹妹,你聽說了吧。”

湯元只能點點頭,她确實是剛聽說,“那姐姐你找我來是?”

茹妃站起身來,揉着帕子喃喃道:“這個,你知道清芬,就是秦銘他娘,跟我從小感情就好,我也是相信她,才看上她家小子的。你說這事出的,本也不是什麽大事…..”

湯元聽到這裏很無語,秦銘他娘可真夠厲害的,攸關大公主一生的幸福,現在大公主的親娘卻說不是什麽大事。見茹妃還在坑坑窪窪繼續說,也不好打斷她。

“清芬已經把人都處理了,那小子也吃了苦頭,你看古語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覺得只要有心想悔改,還是要給人悔過的機會……”吞吞吐吐的說完,眼巴巴的瞅着湯元期盼她能認同她的話。

湯元無話可說,她覺得她完全理解不了,若是那位國公夫人到她面前來求情也就是這話了,茹妃怎麽就能這麽不遺餘力的為婚前出軌的女婿說好話,而且看她這意思,不僅要救人,還想把這段婚約繼續下去。對方到底給了她多大承諾,才讓她這麽就把大公主的将來給托付了。

李姑姑在一旁到是完全能明白茹妃的思路,女人嘛嫁生不如嫁熟,對方婚前做錯了事,而且這種事在哪個男人身上不會發生,只是這個倒黴被撞破了而已。大公主拿捏住了這點,對方從此之後,就不只矮她一頭,公主以後怎麽對驸馬,國公府也不能再過問。最起碼大公主以後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就會少很多。

湯元雖然不贊同,但茹妃要她帶的話她是清楚了,忍了又忍還是多問了一句,“大公主怎麽說。”

“她?”茹妃楞了一下,言辭閃爍的答道:“自然是聽皇上的。”

行吧這事關竅還是在趙元睿那裏,只要趙元睿不嫌磕碜,這事還是能成。她只負責傳話,其他的做不了也不想做,于是直接說了,“那行,我問問皇上的意思。”

她找她确實是這麽個意思,但見對方這麽幹脆明說了,她到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湯元支支吾吾的說了聲,“就拜托妹妹了。”

說完這事,茹妃大松口氣,又拉着湯元閑聊了些別的,才各自回了去。

等到他回了來,湯元當笑話似的把這事跟趙元睿說了,最後總結,“茹妃怎麽還會覺得那人值得托付。”

趙元睿本身就是個古代君皇,前半生三妻四妾。得了湯元後,剛開始不往後宮去,是因為除了她,沒人能吸引他足夠的興致,到如今這地位他是萬萬不會再勉強自己。後來是湯元逐漸占據了他的心,深悔不能早一步找到她,好讓她少受點苦,整天抱着疼着還不夠,怎麽還會去想別人。

他是找到自己想要的,但他不會認為這三妻四妾有什麽不對,他會這麽處置秦銘,是他這明擺着打皇室的臉,讓他咽下這口氣那是做夢。若是大公主婚後秦銘再被查出這事,他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所以他也是明白茹妃的打算的,似乎也就假古人湯元一個人明白不了。

“那你覺得怎麽樣的人可以托付?”

“那必須得……”湯元起了頭就說不下去,這年頭三妻四妾那是合法的,你以為誰都能像她這麽幸運,一下子就找到了這麽好的男人。

這麽一想看着趙元睿的眼神都透着光,“這世上的男人都不及你萬分之一,我是走了什麽運啊,哎呦,我真是太走運了。”說着洋洋得意的擡頭輕啄了下他的唇。

“行了,這事你就直接回了她,就說是我說的,姜國公主需要委屈給誰看。”說到後來已經有點怒其不争的火氣。

“我說你,看着冷冰冰的,其實還是心疼的吧。”湯元不怕死的調侃。

趙元睿沒理她,出身皇家的人天生權利欲望太重,比起這個父子親情根本算不上,他跟他們以前親近不起來,以後只會各自算計,還是按照他的規矩來吧。至于心疼,從來沒有人來心疼過他,他哪有這種多餘的情緒去心疼自己不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但是若是湯元生的孩子,他應該會多愛他們一點,可惜……那他所有的為數不多的感情只能都放在她一人身上,而她也絕不會負了他,這樣再好不過。

湯元看他最後表情都嚴肅了,顯然并不想跟她談論他們,這樣也不錯。于是就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數他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閉嘴

第二天一早,湯元就把趙元睿的話一字不差的叫人傳給了茹妃,茹妃表面應是應了,心裏卻對湯元埋怨上了,暗怪她的不作為。在她身邊伺候的人看的一清二楚,當天就有人傳話給了大公主。大公主左思右想之下,為了以後不出更大的纰漏,她也不好再裝着了,急急的進宮去見了自家母妃。

茹妃見她女兒來了,開口就數落起了元妃,還道自己看錯了人。大公主被她堵的一時無語,忍了又忍,冷聲質問道:“那您是覺得秦銘幹的這些個龌龊事還有理了?那您覺得您女兒堂堂姜國長公主只配嫁給這等貨色?還是您覺得我沒嫁就做了後母這事很喜慶?”

自家女兒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跟她說過話,這麽雷霆一喝,她委屈的不行,但又深覺有理,想不明白她這麽忍耐是為了什麽。

見自家母妃被自己一喝,總算有些清醒,緩緩臉色,語重心長的說道:“母親,我是姜國的長公主,其後還有更多的公主要嫁,明晃晃出了這種事,都能忍下,你說這全天下的人該怎麽看待我們,是不是以後誰都可以欺上一頭。父皇把人都關了起來,難道您還不明白父皇的态度。再說我嘉悅哪怕終身不嫁,也不會委屈這等宵小。您把我生下來,難不成就是讓我受委屈的。”說到此處,聲淚俱下。

茹妃聽到這番言辭誠懇的話,再說又是自家女兒明顯受了委屈,心疼到不行。把始作俑者秦銘他娘罵了個半死,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定要斷了來往。手足無措的想要安慰自家女兒,又嘴笨不知該如何說起,只能默默陪着流淚。

大公主見她母妃已經轉過彎來,也不好在這事上過于追究,轉移話題道:“景輝園的事,我們就應該多謝元妃不追究,你又拿這等糊塗事請她幫忙,父皇沒有怪罪您,那還不是看在元妃與您交好的份上,您可千萬不要給元妃臉子看,否則讓不安好心的鑽了空子可不得了。”大公主往死裏說元妃的好話,并不是說她對湯元印象有多好,實在是茹妃是個直性子的人,七情六欲都在臉上,讨厭和喜歡明明白白,只有讓她知道元妃的好,她才能安安心心的與對方交好,不出纰漏。現在的京城,誰都知道元妃的重要性,但想走她的門路,那比登天還難,茹妃難得能與元妃說的上話,無論如何不能斷了這條路。

果然,茹妃聽了大公主的肺腑之言,連連應是,對于湯元的非議愧疚不已。暗暗想着要怎麽謝謝人家才好。

湯元自然不知道這些,她這話一傳,就壓根沒往心裏去,每日除了繼續織毛衣的事業,空暇的時候還在憂愁她該送什麽新鮮的給他做生辰禮物。

這天,她在吃午膳的時候,覺得桌上的這道肉羹做的極鮮美,随口一問,原來是鹿脯。湯元看着勺子裏的肉末,心裏想着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這鹿脯用來燒烤味道絕美。現下正逢秋日,氣候舒爽适宜,正是野外秋游的時節,她秋游是不盼了,那這燒烤是不是可以就這麽在園中擺一下,多少有點野趣。

心動不如行動,她随手就拿了趙元睿桌上的玉筆,鋪上宣紙就來回畫了幾筆,随後跟人比劃了幾下,就算是把這事交代下去了。

沒過兩天,湯元偎着趙元睿睡了個舒舒服服的午覺後,正琢磨着午後怎麽打發,張小保就跟她禀告說東西都放在園子裏了,問她要不要去看一下。

湯元大喜,瞌睡來了送枕頭,正愁不知哪裏消遣,外頭太陽正好,金桂開的正盛,秋風送爽,正是好時節。她拿眼瞟了一眼趙元睿,見他今日只是拿着本閑書,沒拿奏折,知道他下午是有空閑的。這燒烤還有人陪,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于是就跟張小保暗暗交代了要準備的食材,還貼心的問是不是太倉促,若是沒有随意拿幾樣也可以。張小保急忙應下,開玩笑,主子難得興致高,這些個東西就是在天邊都要湊齊。

湯元所有布置的東西,一點阻礙都沒有,所有人都各去準備了,立時心情大好,現在只要拉上人就可以走了。

趙元睿早就看他跟人在一旁竊竊私語,還時不時偷眼瞧他,臉上的興奮止都止不住。她興致那麽高,他自然也是高興的,想着無論怎樣,自己配合就是。

看着人挨挨蹭蹭的拉着他去園子裏,趙元睿一句話也沒有就跟着去了。

看着擺在八角亭中,新鮮出爐的華麗燒烤爐,湯元承認不了這是自己設計的,她也就随便幾筆,竟然能做出如此精致高貴還雕出龍紋的物什,再一次對古人的創造能力鞠一大躬。

但除了精致了點,它的實質用途到是一點沒錯,還有那竹制的簽子上食物按她的吩咐都被串起,肉被削的薄薄的碼在盤子裏。烤爐中的碳都已經發紅,上手就能烤,真真是美極了。

趙元睿看到這個場面,就猜出這是幹什麽用的,看着爐中升起的炭火,眉頭皺的死緊,确實肯定,今天這出他配合不了。看着湯元明顯興奮過度,他的頭都開始疼了。

東西好做,肉好找,就是調料缺少,但是湯元在所有調料中試了一遍,也能勉強達到要求,其實這肉只要烤出來就是個香,第一批熟了的,她毫不吝啬的都先給自家男人嘗嘗,見他吃的一點障礙都沒有,她還是高興的,畢竟這不是什麽高雅的玩意,他能欣賞再好不過。越喂越開心,自己都顧不上了,後來覺得自家男人的馬屁拍的差不多了,才有空自己嘗上一塊,啊嗚一口,啥味道也沒有,低頭一看,那肉呢?再來一塊,瞧着它快要進到自己嘴裏的時候,旁邊伸出一筷子,快狠準就把肉給叼跑了,進了趙元睿的嘴裏。

湯元瞬間都呆了,有這麽好吃,還來搶她的,可是他盤子上還有好多塊。

湯元夾他盤子裏的肉吃,結果還是這樣,她圓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這是幹什麽?”

趙元睿好聲好氣的陳述事實,“你不能多吃。”

“可我一口都還沒吃。”湯元争辯,她覺得她平時那麽乖,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她給什麽她就吃什麽,現在難得吃次自己喜歡的,她連味道都嘗不着。

見她脾氣上來,身邊的男人拿了一把刀,輕松的切下一個小角角都不夠塞牙縫的肉,用筷子夾着給她吃,嘴裏還說着,“那就嘗這麽多吧。”語氣中的那不确定,顯然是這麽點肉他還嫌多了。

本來興致昂揚,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簡直怒不可遏,當下就重重的把筷子放桌上了,嗖的站起身來就走,邊走還邊念叨,“不就吃次肉,怎麽了,吃了會死啊。”剛說到死字,後面就噼裏啪啦響成一片,接着就是一堆人集體跪下磕頭聲。湯元硬抗着往前走,打死都不回頭。

她是怒發沖冠了,身邊的人給吓了個半死,這種情況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眼看着皇上都發怒了,自家主子不但不請罪,還大發脾氣,你說叫他們這群奴才看誰的眼色才好。前頭沒跟着跪下,後頭只能一咬牙跟上自家主子,頭皮都是硬的,冷汗狂飙。

湯元不管不顧往前沖,走到拐角,她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她後,才蹲在地上生氣的拔草。其實她說到死字時,就已經後悔了,她知道他不喜歡聽這個,她還往他心口上戳。聽到後來那動靜,她就想回頭了,可是心中那股燥意讓她回不了頭,只能不顧一切的往前沖,現在可好進退兩難了。糾結了半天,想着再緩緩就去給他道歉。

等她終于拖沓的回頭去找趙元睿的時候,發現亭子裏的東西都收拾沒了,連剛才的香氣也一掃而空。看着趙元睿平靜的站着看着她過來的方向,兩人視線一接,她不怕死的還有空想起那一角肉來,真不應該呀,現在連味道也沒的嘗了。

趙元睿依舊像往常一樣,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湯元看他這樣,心裏有些難過,喃喃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

趙元睿低頭吻了一下她,無可奈何的說着“你知道我是為你好,你怎麽可以這麽氣我。”

“我下次再也不了,你知道的,我現在好多了。”明明是自己的身子,她還要勸慰他,真是又心酸又無奈。

“以後再不許提這個字。”趙元睿很認真的再點了她一下。

湯元忍不住想笑,這麽個大男人,還跟孩子似的忌諱,“哎呦喂,不就這麽一說,你當什麽真啊。”

趙元睿直視着她的眼,跟她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湯元被他看的讪讪,只能鎮重承諾,“我發誓再不說了,我肯定陪着你到死,你就放心吧。”

趙元睿被她氣的要死,“你還是閉嘴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安神

閉上嘴的湯元,乖乖的被面色黑沉的趙元睿拖了回去。

回到養心殿就見康先生已經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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