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章:土老師錯過重點的偷聽。狂撒大把狗糧。三個字,不是“謝謝你”!
十九、為時未晚
卡卡西與帶土回到了音無之裏。
從神威空間裏出來,落腳點當然是帶土之前留下标記的那間屋子。房間裏空無一人,窗臺上卻站着一只鴿子,正在低頭用尖喙梳理自己的羽毛。見他們兩個突然現身,它咕咕叫了幾聲,張開翅膀從外面飛走了。
“那是響子小姐的鳥。”卡卡西解釋道,“多半是讓它在這兒盯着,看我們什麽時候會回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外面走廊上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猛地拉開,居酒屋的老板娘出現在帶土和卡卡西的面前。她将兩名年輕忍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通,這才松了一大口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看起來沒什麽皮外傷。”恢複了平日優雅從容的樣子,響子往門框上一靠,雙手環胸,向卡卡西挑挑眉毛。“所以,這是查克拉又透支了?”
“啊……是的。我們兩個都沒受什麽傷,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了。再不斬和白呢?”
“早在小帶土出發不久之後就走了。再不斬說,這是還當初在波之國欠你的人情,從此你們就扯平了。不過……”響子話鋒一轉,朝着帶土的方向揚了揚下颌,“這回這邊又欠下大人情了吧?”
“我和卡卡西之間哪兒還用得着計較這些。”卡卡西還沒來得及回答,帶土就搶着說,“我們那是什麽關系,和再不斬怎麽能一樣!”
卡卡西望着他,張張嘴似乎要說話,但最終卻只是彎了彎眼睛,一副無奈又縱容的樣子。
“哦?”響子的視線在卡卡西架在帶土肩上的胳膊、和帶土環在卡卡西腰間的手上逡巡了一圈,帶着幾分揶揄地拖長了聲音,“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什麽關系?”
“呃……這個……”帶土頓時沒了剛才那副大包大攬的勁兒。他偷瞄了卡卡西一眼,臉上泛紅,支支吾吾起來。“我……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同學!還是同一個小隊的隊友!我們還共用同一雙眼睛!還住過同一座房子!我現在還住在他家!還有……”
眼看着帶土就要像點賬一樣,把兩人之間各種聯系都數個遍,卡卡西幹咳了一聲。“響子小姐。”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響子忍着笑擺擺手。“時候不早了,你們也一定都累壞了。快休息吧!明天我再來聽你們的故事。”
“帶土,你先歇着。”卡卡西看向帶土。他将手臂從帶土的肩上費力地挪下來,響子立刻會意,走上前去在另一邊攙住他。“我有些事情要和響子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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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再醒來時是兩小時後。卡卡西還沒有回來,屬于他的被褥依舊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原處,一動未動。
帶土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心裏有些懊惱。他本來是想等着卡卡西回來的,結果被褥太柔軟,他又實在太困,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擡眼望向一旁牆上的挂鐘,已經過了十一點,那個家夥在幹什麽?
隔壁隐約傳來的說話聲吸引了帶土的注意。是響子和卡卡西,不過音量并不大,無法聽清具體的內容。帶土爬出被褥,站起來蹑手蹑腳地走到牆邊,将耳朵貼在牆上,可惜依舊只能聽見十分模糊的聲音。
偷聽可不是堂堂未來火影該做的事情……
在原地團團轉了幾圈,打量着房間裏的陳設,帶土孩子氣地扁了扁嘴。盡管知道這麽做不道德,但是很遺憾,他并不能控制住自己蓬勃生長的好奇心。
反……反正我們是忍者嘛,身為忍者刺探和竊聽情報是家常便飯!他在心中底氣全無地為自己辯解着。大……大不了我不聽和我還有卡卡西無關的事情,要是真的被發現了就乖乖土下座道歉……
說服了自己,帶土看了眼擺在屋子一角的櫃子,來到對面的牆角處站好。他決定冒一個險,如果兩個房間的布局一致,那麽在隔壁的房間裏,在牆的另一邊,也會放着一個一模一樣的櫃子。既然如此——
三勾玉化作風車的形狀,他發動了萬花筒寫輪眼。身體在神威的作用下虛化,帶土上身前傾,小心翼翼地将頭和肩膀探向牆的對面。
如果佐助知道他把萬花筒用在了這種事情上,一定又要嫌棄他暴殄天物,查克拉多得不知道該怎麽消耗了。
幸運之神眷顧了帶土。兩個房間的布局确實是完全相同的,他的腦袋出現在了一堆疊得一絲不茍的床單中間,而眼前的櫃門則完美地阻擋了響子和卡卡西的視線,讓他們不會發現自己的存在。黑發的宇智波無聲地咧開嘴,露出一個計劃成功的得意笑容。
房間內能夠清楚地感知到查克拉的波動,然後漸漸弱了下去,最終停止。帶土聽見了響子的說話聲,透着幾分疲憊:“這樣可以了嗎?”
“嗯。”然後是卡卡西的聲音,“麻煩你了,響子小姐。接下來我會在音無之裏停留幾天,所以暫時這樣就足夠了。”
“好,如果還需要更多的話就告訴我。”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響子移動了自己的位置。“那麽就繼續講述你的經歷吧……你們把那個砂忍抓進了神威空間裏面,之後呢?”
“之後就沒什麽值得一說的事情了。”卡卡西說,“那個砂忍大概真的以為,這是一場為父輩而發起的複仇之戰,又或者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只要能殺死我,他們并不會在乎別的事情。畢竟隸屬于村子的忍者行動并不自由,不能私下跑過來和我清算血債,好不容易有一次由村子統一指揮、投入了大量人力、成功幾率很高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就算是被高層利用也在所不惜。”
頓了一頓,他以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反正對于村子來說,忍者本來就是在必要時刻可以被消耗和犧牲的工具。”
一陣短暫的安靜,然後響子再次開口。“潮隐村那邊呢?”
“不知道。照彥不希望我為他複仇,再次牽扯進他和潮隐村之間的恩怨中來,我會聽從他的囑咐。況且當年我和照彥差點全滅了他們的精英部隊,作為一個實力并不強大的小忍者村,想必他們也不會再敢來随意招惹我。這一次興許是無法拒絕五大國之一的砂隐村的要求,所以才被強拉過來演這一場戲的吧。”
“我會幫你盯着的。一旦他們有小動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的。拜托你了。”
“最後就是木葉了。”呲的一聲輕響,很快煙草的味道便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你打算怎麽辦?”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帶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他低聲說,“帕克曾勸我不要犯傻,我最初也打算在自己脫身之後,就不再理會木葉和砂隐村之間的糾紛。可是現在……”
“所以說,還是因為小帶土吧?”
帶土緊張起來。但卡卡西并沒有回答。
“他是個好孩子。”響子說,“我很喜歡他。他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吓唬他說想知道你的消息的話,要麽離開木葉,要麽就把他的眼睛挖下來給我。你猜怎麽的?要不是被我攔下,他怕是真要把剩下的那只眼睛也給挖出來了。”
“響子小姐……”卡卡西無奈地說,“請你下次不要再開這種吓人的玩笑了。那個實心眼的家夥真的會當真的。”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不會啦。”響子做出了毫無誠意的保證。“不過,對于他不會選擇離開木葉這一點,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是啊。”
“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這麽問……但如果,向他提出離開木葉的人是你,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不會。”卡卡西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而帶土則不得不慚愧地承認,要是卡卡西真的說了“你要是離開木葉我就跟你走”的話,他可能得先猶豫一下下,然後再予以拒絕。
“為什麽 ?”響子饒有興趣地問。
“我了解帶土。他愛着木葉的人們,他還有成為火影的夢想。除非是發生了十分極端的事件,否則他絕不會輕易背叛木葉。而我也想象不出,能讓他做出這種決定的,會是怎樣令人絕望的情況。”
聽到卡卡西對自己如此充滿信心,帶土本來是應該高興的。可是他并沒有——他的情緒反而因此低落了下來。
曾幾何時,我也以為你絕對不會離開木葉。他在心中說,可現狀卻成了這樣。
“人都是會變的。”他聽見響子說道,“你們分開了這麽多年,你還能保證依舊對他了如指掌嗎?”
“就算某些東西會變,也一定會有某些東西,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響子輕笑起來。“知道嗎?當我詢問小帶土類似的問題時,他和你說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卡卡西動了一下,大概是用肢體語言回應了響子,帶土只能聽見他衣服輕輕摩擦的聲音。
“說真的,”響子緩緩吐出一口煙氣,“我還以為這一次你還會像在波之國那樣,做出和過去一刀兩斷的姿态來,也并不領他的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連我都要在心裏替小帶土抱不平了。還好你沒有。果然,要是被人這樣深刻地挂念着,哪怕跨越身份立場,哪怕知道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和危險,也要趕來相救的話,任誰都無法再裝作無動于衷的吧?”
“是啊。”卡卡西發出了溫柔的嘆息聲。“我中途幾次隐晦地勸他離開,全被他當做了耳邊風。他還是像小時候那麽執拗。”
“那麽,他知道了你的心意了嗎?”響子突然問道,“知道……你一直都在喜歡着他嗎?”
一扇櫃門之隔的帶土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要不是他總算還記得自己正在偷聽,不能弄出半點動靜,只怕是要當場蹦起三丈高。
……一直?
卡卡西他……一直都喜歡着我嗎?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會是……和我喜歡上他的時候一樣早,甚至比我更早嗎?
帶土慢慢擡起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上。心中咚咚咚地打起鼓來,每一次鼓槌落下,他的心就劇烈地跳動一次;而每一次跳動,又都仿佛産生出了無數喜悅的小泡泡,飛速溢滿他的整個胸膛。
一聲尴尬的輕咳将帶土拽回了現實。“第二個問題……他應該還不知道吧。”他聽到卡卡西說,語氣難得地有些腼腆,“而且……我其實是跟在他的話後面承認的。”
“真的?”響子表示驚奇,“難道他也說自己喜歡你了?”
“這個嘛……嗯,是的。”
“那還是我小看他了。聽他今天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明明喜歡着對方、卻一直以為只是朋友,對自己的真正心意毫無察覺的小傻瓜呢。”
帶土鼓起臉頰。我才沒有那麽遲鈍!
他想在心裏為自己辯解,但轉念一想,當初卡卡西還在木葉的時候,自己确實以為兩個人只是好朋友,就又迅速地蔫了下去。
“他也許是以為你還不知道。”卡卡西輕笑,“所以才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說得太明顯。”
帶土在衣櫃裏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還是笨卡卡最懂我!
“哦……那他可也小看我了。”響子啧了一聲,“我做的可是專門察言觀色的營生,要是連你們這點小九九都看不出來,那以後也別再幹情報屋這一行了。不過……”
她的聲音驀地柔和下來。“卡卡西,我很高興你能把這些事不避諱地說給我聽,讓我知道你的情況和想法。這些年來在我心裏,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每次看着你在外面獨自漂泊,常常帶着一身傷地過來,也從來都不肯告訴我你遭遇了什麽,我總是又心酸又擔憂。”
“看到你肯這樣對我敞開心扉,我真的很欣慰。”
卡卡西沉默下來。
“從前在木葉時,我所接觸過的女性長輩只有綱手大人和玖辛奈。”片刻之後,他輕聲說,“但綱手大人在父親還在的時候就離開了木葉,而玖辛奈相比之下給我的感覺則更像是姐姐。如果我的母親還在的話……大概就像是響子小姐您這樣的吧。”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帶土猜測,卡卡西向響子鄭重地行了一禮。
“您明明和我與父親之前都毫無交集,只是因為照彥的托付就對我如此關照。這份恩情,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你這孩子,說這種話可就見外了。”響子的語氣中透着真摯的寵愛,“我也不是誰都會關照的,就算是照彥送來的人也是一樣。我關照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所以,看見小帶土千裏迢迢地為你而來,看到你們彼此喜歡,看到你因為見到他而産生的小小改變,這真的讓我比什麽都要開心。”
“我真的很感謝那個孩子。”
這樣的誇獎幾乎讓帶土赧然。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也跟着飛快地熱了起來。
還是別再偷聽下去了,他想。響子小姐這麽看重我,我怎麽好意思再辜負她的信任呢。
萌生退意之後,他下意識估計了一下神威的持續時間。不算不要緊,一算之下他才發現,距離五分鐘的極限只剩下了不到十秒。
好險!帶土暗自咋舌,慢慢地直起腰來,讓身體重新穿過牆壁,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他正在一點點小心地後退,突然——
先前他走神計算神威的時候,卡卡西大概又說了什麽,帶土沒有聽見。而響子則以這樣的話作為回應:
“所以,你依舊不打算回到木葉,是嗎?即使是對小帶土的愛,也無法抵消你對木葉的怨恨,還有……”
面前的牆壁再次化為實體,而隔壁的說話聲則再次變得模糊不清。帶土瞪着空白的牆面,寫輪眼睜得圓圓的,幾乎要像白眼那樣爆出青筋。
說真的,他現在真希望自己有一只白眼,哪怕聽不見,也可以通過讀唇語來推測出那兩個人大致說了些什麽。
但是他沒有!而虛化又偏偏在這個時候到極限了!
帶土懊喪地揪扯起自己的頭發。一秒,可能只要再多一秒,他就可以聽到某些重要的信息,發掘出某些至今他仍一無所知的真相……
巨大的挫敗感充斥着他的心,帶土在原地焦慮地兜起了圈子。神威在達到時限之後,想要再次虛化必須等上一分鐘;一分鐘剛過,他便迫不及待地重新穿透牆壁,鑽進了衣櫃裏。
然而令他毫不意外、卻又萬分失望的是,對話的關鍵部分已經結束,而且這場交談似乎也到了尾聲。
“嗯。我會的。”不知道響子說了什麽,卡卡西這樣回答。“時候不早,我要回房間去了,響子小姐也請早點休息。”
兩個人先後起身。帶土連忙再次退了回來,此時隔壁已傳出了房門被拉開的聲音。顧不得再檢查一下有沒有破綻,他趕緊撲回自己的被褥裏面,手忙腳亂地把被子往臉上一蓋,做出一副酣睡的樣子。
數着心跳,帶土聽見卡卡西拉開了這間屋子的房門。銀發青年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在旁邊自己的被褥裏躺下了。
房間裏徹底安靜了下來,帶土的思維卻在前所未有地活躍着。他依舊沮喪于自己錯過了關鍵信息,可現在這個已經不是重點。
卡卡西正和他睡在同一間屋子裏,他們的被褥之間不過隔着一米來長的距離。帶土能聽見卡卡西輕淺的呼吸聲,而他的腦子裏則一直轉着響子之前說的那句話——他知道你一直都喜歡他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帶土總覺得,蒙在頭上的被子令他越發感到呼吸困難。在自己把自己憋死之前,他終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拉下被子,手腳并用團成一個卷,抱着它一路骨碌到了卡卡西身邊,直到自己的肩膀和卡卡西的撞在一起。
“卡卡西?”他試探着輕叫對方的名字。
沉默,然後卡卡西的聲音響起,帶着笑意:“不裝睡了,帶土?”
“誰……誰叫你這麽晚都不回來!”帶土一噎,粗聲粗氣地說,“我睡不着!”
他氣勢看起來足,實際上卻心虛得很,生怕卡卡西知道自己偷聽了他和響子的對話。但卡卡西好像并沒有察覺這件事,他維持着仰躺的姿勢,朝帶土的方向轉過臉來,睜開了右眼。“總共就這麽幾個屋子,我能跑到哪兒去?這不就回來了?”
“對哦。”他這麽一說帶土才反應過來,“你怎麽能自己走了?”
“響子知道一個比較特殊的醫療忍術,可以将自己的查克拉輸送給別人。可惜轉化率比較低,我只能得到她所消耗的查克拉量的五分之一。不過至少能讓我擺脫精力枯竭的狀态,做一些最基本的活動了。”
“那就讓我來學這個忍術!”帶土立刻毛遂自薦,“以後就由我負責轉化給你。反正我查克拉多!”
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過兩天你就要回到木葉,就算是學,也不太有機會用在我身上了。卡卡西暗想。
然而這種煞風景的話沒有必要說出來。因此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這時帶土突然安靜了下來。
“還記得嗎?”他毫無預兆地轉移了話題,“水門老師還在的那年夏天,我們這些同期湊在一起,在你的家裏玩百物語。伊比喜講了一個特別可怕的故事,弄得大家背後都冷飕飕的,阿斯瑪就把自己的浴衣外袍脫了下來,給紅披上。”
“當然記得。”雖然不知道帶土為什麽要提起這個,卡卡西還是點了點頭。那些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對于他來說同樣彌足寶貴,值得永久牢記珍藏。“那時候你要搶我的衣服,還要抱着我的刀,說是能辟邪。大家都笑了,說你應該把衣服給琳才對,你嘴硬說琳一點都不害怕,所以并不需要你的衣服。”
“她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嘛,”帶土嘟囔道,“還在詢問伊比喜細節,要挑出故事裏的邏輯錯誤呢。”然後又有點小得意地說,“不過雖然你沒把衣服給我,但還是把刀借給我了。”
“……沒記錯的話當時我身上就穿了那麽一件,怎麽給你?”
“所以等輪到玄間講故事的時候,我就變成直接抱着你了。他們就又都笑了起來,問我難道你比刀還辟邪。”
“對。然後你又嘴硬,說是擔心我會害怕。”
帶土嘆息。“是啊。要是那個時候我就明白過來,其實我是喜歡你的……那該有多好。”
卡卡西猛地愣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帶土的真情流露來得太突然,太猝不及防,令他竟有些措手不及。
帶土丢開了自己的被卷。他翻過身去,壓在了卡卡西的身上,兩人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被緊貼在一起,幾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一時間除了彼此之外,似乎其他的一切都從他們的感知範圍之內消失了。
“神無毗橋……”帶土凝視着卡卡西左眼上的傷疤,“那次任務,以及回到木葉的一系列後續,或許真的改變了很多事情。那時我以為自己依舊喜歡着琳,但是後來仔細想想,不知不覺間,我心裏所關注的,目光所追随的,卻早就換了另一個人。”
“早在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帶土伸出手,拉下那層面罩,湊近了用鼻尖去蹭卡卡西的鼻尖,成功聽見對方的呼吸變得不穩起來。
“而你呢,卡卡西?”他低聲問,“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在帶土看來,從他發問的一剎那起,時間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直到卡卡西的目光在他右半張臉的傷疤上緩緩移動,最終對上他的眼睛時,才終于重新開始了流逝。
“從神無毗橋。”卡卡西回答,“從你把我從那塊大石下面推開,把你的眼睛送給我的那一刻起。我曾經以為感情這種事會與我無緣……但是那一刻我才明白,帶土,如果你死在了那裏,這一句話從此才算是成真。可當時……”他垂下眼簾,神情微微黯然,“當時你那麽喜歡琳……”
帶土露出了苦笑。
“看吧,”他說,“我們真是兩個大傻瓜,一個看不懂自己的心,一個看懂了卻不敢說出口。如果不是這樣,或許……”
他略一停頓,又搖了搖頭。“過去的事就不提了。還好,現在也不算太晚。”
“卡卡西……我終于又找到你了。”
帶土俯下身去,低頭吻上銀發青年的雙唇;後者則坦誠地予以回應。
黑色與白色的發絲交纏,寫輪眼凝視着寫輪眼。手臂攀上彼此的肩膀,脊背,緊緊相擁,手指的力道大得足以在皮膚上留下印痕。他們忘情地親吻着,唇舌纏綿,就像是要借由這種方式,來補全錯過的那十多年光陰。
“卡卡西,你一定要記住。”耳鬓厮磨間,帶土說。“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麽事情,無論将來又要再發生多少事,無論我們會變成什麽樣子,做出怎樣的行動和選擇……有一件事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我愛你。”
他感到環住自己後背的那雙手臂再度收緊。
“我也一樣,帶土。”他聽到卡卡西以同樣堅定、虔誠、不容置疑的聲音回答,“過去,将來,不論發生了任何事情。”
“我也愛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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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化在到了五分鐘之後需要一分鐘的冷卻時間是私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