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章:土老師回歸木葉,久違的第七班。中忍考試開始,蛇叔搞事情。
二十、回不去的曾經
又在音無之裏停留了兩天後,帶土決定辭行。他這回出來原本就不是走的正規流程,是自來也給他開了方便之門,知道內情的三代目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得以未經備案,在外面一呆就是一周半。離中忍考試開始只剩下短短五日,砂忍村的小動作還沒有報告給上面,即便是他想要再多留在卡卡西身邊一會兒,也不能抛下自己身為老師與木葉忍者的責任。
“在身體完全恢複之前,我都會留在這裏。”卡卡西說。他斜靠在牆上,手裏拿着琳為他特別縫制的醫療包——帶土總算沒有忘了把它交給卡卡西。“潮隐村的事情有響子小姐替我盯着,而且沒有砂忍牽頭的話,他們也未必敢冒冒失失地沖到我的面前。至于砂隐村,這一次的行動已經失敗,中忍考試又即将舉行,想來他們也不會再有餘裕來對付我了。”
“你可不許逞強。”帶土不放心地盯着他,“我告訴你,現在我有音無之裏的坐标了,我可是能随時來找你的!”
“好,好,歡迎歡迎。但你最近肯定騰不出時間來吧?”見帶土又要反駁,卡卡西擺擺手,“放心,我又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菜鳥。做了十來年的叛忍,單論感知危機、趨利避害這一條,你們這些村子裏的忍者還未必有我強呢。”
帶土扁扁嘴。他不喜歡聽見卡卡西自稱叛忍,還稱呼他為“你們這些村子裏的忍者”,就好像是把他們分別劃歸到了兩個類別中去,可他偏偏又沒有任何糾正這種說法的立場。最後只好悶悶地應了一聲:“行行行,你厲害。你最厲害。”
卡卡西微笑起來。“帶土,”他溫柔地說,“不要忘了我們對彼此許下過的承諾。”
——無論身份立場,無論過去将來,你我始終相愛。
帶土不争氣地紅了臉。“我……我知道啦!怎麽可能忘呢!你也不許忘啊!”
“嗯,我也一定不會忘記的。”
“啧啧啧,現在的小男孩們談起戀愛都這麽黏黏糊糊的嗎?”眼看着氣氛就要奇怪地暧昧起來,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響子出現在門口,雙手攏在和服的袖子裏,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依依惜別了?”
“響響響響子小姐!”帶土被她吓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不是……我們沒有……不對我們有!對我們就是在依依惜別!我就是舍不得卡卡西!”他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道,竭力擺出一副“坦坦蕩蕩,你能怎樣”的姿态,可兩只耳朵卻已經紅得發亮。
“響子小姐……”卡卡西又無奈又好笑地開口。
“抱歉抱歉,因為逗小帶土實在是太有趣了嘛。”響子掩口輕笑。她走過來,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大包裹,塞進帶土的手裏。“這是音無之裏的一些特産,拿回去當做伴手禮分給你的同伴們,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還有這個,”又取出一個卷軸,“如果你要聯系卡卡西,或者想打聽什麽情報,随時可以通靈我的忍鷹,讓它把信息送到這裏來。只要是小帶土的委托,我絕對不會收取任何費用哦!”
“多謝您,響子小姐。”帶土感激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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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還客氣什麽,”響子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順風。”
帶土重重點頭。他又轉過身去,望向卡卡西。“那……我這就走了?”
卡卡西離開牆邊,直起身體。“一路順風。替我向琳和天藏問好,還有……”他頓了一頓,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異樣,“還有自來也大人。”
這點小細節自然沒有逃過帶土的眼睛,但他并沒有深究。此番出來能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對他來說已經是超出預期之外了。來日方長,只要卡卡西不再躲着他,将來總有一天,他會讓一切的真相都水落石出。
寫輪眼的花紋旋轉起來,帶土發動了萬花筒。神威空間應聲開啓,他久久凝視着卡卡西,直到旋渦狀的裂隙将自己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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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帶土回到木葉、從卧室裏的空間标記處出來時已經是晚上。琳這幾天一直住在旗木家老宅,照顧着鳴人和佐助的起居,她的專屬客房就在帶土的隔壁。一感知到他的查克拉,棕發女忍就立刻匆匆跑了過來,猛地推開門,又驚喜又迫切地望着他。
“帶土!你終于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她的聲音中透出隐藏得不是很好的忐忑。
“那是當然。”帶土向她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中間經歷了一些波折,但有我帶土大人出馬,怎麽會有失敗的道理!”
“太好了……”琳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手按着胸口,斜靠在門框上。“你走了這麽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聯系你……鳴人一直在問我你什麽時候會回來,我前兩天終于忍不住去找了自來也大人,可他說一般的通訊鷹是到不了音無之裏的,所以他也沒有辦法。”
“對不起,琳,讓你擔心了。”帶土抱歉地說。在他和卡卡西回到音無之裏後的第二天,他也詢問過響子能不能向木葉傳個信,向琳他們報個平安。響子卻笑着告訴他,鑒于兩地之間的遙遠距離,很可能等他自己都通過神威回去了,忍鷹才剛剛抵達木葉,所以送信也是無用功。
“沒事,反正現在你也毫發無傷地回來了。”琳微笑着搖搖頭。“那麽,要不要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好的。”帶土點點頭,“把天藏和自來也老師也叫來吧!我想,他們同樣也會想要知道卡卡西的近況的。”
于是兩人分頭行動。琳去傳信給天藏和自來也,帶土則趁着那兩人還沒來的這段時間,和鳴人與佐助簡單地敘了敘舊。之前他走得匆忙,對于能否成功見到并說服卡卡西也是心中沒底,再加上七班對卡卡西又一直是抵制的态度,所以只推說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早晚都要和學生們澄清真相,他也就不再隐瞞,坦誠地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帶土哥你還去找那個讨厭的家夥幹嘛?”聽說帶土是去找卡卡西了,鳴人頓時嘟起了嘴巴。“像那種抛棄同伴、薄情寡義的人,我才不想承認他是我老爸的學生呢!”
“別這麽說他,鳴人。”帶土揉了揉金發少年的頭發,“卡卡西也是有苦衷的。那時候在波之國,他所做下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幫助我們。你仔細想想,當初在卡多的工廠,我和再不斬鬥得兩敗俱傷,他要是想把我們都殺了,豈不是輕而易舉?反過來要不是他出手殺了卡多,我們也不能那麽順利地結束任務。”
“那倒是……”鳴人雙臂環胸,皺起眉頭,“可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他會變成叛忍?”
“這恐怕就和之前那個木遁暗部所說的任務有關了吧。”佐助接過了話頭。他看向帶土,目光中隐隐帶着譴責,“可是某人把後面的事情捂得嚴嚴實實,只給我們聽了個開頭。”
“啊哈哈哈……因為有些事情還不是你們下忍所能随便打聽的嘛。”帶土讪笑,“不過你放心,過兩天我絕對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們!”
“真的?”鳴人聞言雙眼發亮,撲過來抱住帶土的腰,“帶土哥你可要說話算話!或者幹脆今天就說吧!”
“現在小櫻不是沒在?等明天訓練休息的時候我再講給你們聽。”帶土哄他道。卡卡西當年的任務畢竟是下過封口令的,雖然他很想馬上就給卡卡西正名,但也得先咨詢一下自來也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好吧。”鳴人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借口。
說話間自來也和天藏已經前後腳光臨。告誡鳴人和佐助不許想法子偷聽之後,四個成年人去了樓上帶土的卧室。自來也設下隔音結界,他們像之前一樣圍坐在地上,帶土将自己這幾天來的經歷一一講來——當然,省略了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部分。
“知道前輩一切都好,還有人照顧着,我也就放心了。”天藏一臉欣慰地說。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凝重了下來。“不過還真是沒想到……明明是同盟國,砂忍居然在背地裏打着這樣的算盤。”
“這次的中忍考試,他們還不知道會搞些什麽小動作。”帶土看向自來也,“我們是不是得事先做點準備?”
“砂忍的事我會向猿飛老師反映的。”自來也沉吟片刻後道,“不過很遺憾的是,恐怕現階段我們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就像卡卡西所說的那樣,他是叛忍,任何一個忍村都有正當的名義對他下手,這種事并不能證明他們對木葉也有所圖謀。中忍考試向來備受關注,在缺乏決定性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三代目,也無法拒絕砂隐村的下忍們前來參加考試。”
“而且,”琳輕聲補充,“我們甚至不能把對砂忍的懷疑在木葉的上忍與中忍隊伍裏面廣泛傳開。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現破綻,一旦有人對砂忍流露明顯的敵意,不但會讓砂忍警惕起來,還會落下口實,給他們反咬一口的機會。”
帶土懊惱地捶了下自己的手心。盡管之前他也和卡卡西分析過局勢,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像這樣束手束腳,不能光明正大地反擊回去,依舊令他覺得很不痛快。
“總之這件事就先交給我,一有消息我會盡快告訴你們。”自來也站了起來,“時候不早,我也該離開了。”
“我也告辭了,”天藏也說,“再見,帶土前輩,琳前輩。”
帶土與琳起身送別他們。兩個人站在窗口,看着自來也和天藏的身影漸漸遠去,隐沒在夜色之中;突然,琳開口發問。“那麽,正事講完了,你和卡卡西之間的事呢?”
“……咳咳咳!……哈哈哈哈琳你在說什麽啊?我我我和卡卡西之間能能能有什麽事!”帶土正惦記着響子給他帶回來的梅子糕,冷不丁聽見這一問,吓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緩過氣來趕緊手忙腳亂地搪塞。“我……我們之前在波之國的誤會說開了,現在大家還是好……好朋友!好夥伴!好哥——”
“帶土,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得可以,連這種蹩腳的謊話都會信?”琳按住額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她轉過身來,咄咄逼人地盯着帶土,手指幾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面。“還是覺得我眼神不好,這麽多年連你是什麽心思都看不出來?”
帶土身體後仰,高舉雙手表示投降,臉紅得像是煮熟的龍蝦。“我……我也不是要故意瞞你,琳,”他尴尬地解釋道,“但是你懂的……我們以前……我以前……你以前……”
“以前你喜歡過我,我又喜歡過卡卡西,對嗎?”琳倒是很坦然。她聳了聳肩膀。“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對卡卡西的暗戀也早就放下了。有一點他說得很對……在經歷過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不論我們如何想要否認,水門班都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垂下眼簾,神情有些傷感,但很快又擡起頭來,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帶土。
”可你們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說,“我只希望你們一直都能好好的。”
帶土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他伸出手臂,回抱住自己的隊友。
“我明白。”他回答,“我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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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帶土果然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一上午的訓練過後,當師生四人坐在第三訓練場的樹下吃飯團的時候,他把曾經發生在旗木兩父子身上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了第七班聽。
“那些忘恩負義的壞蛋真是太可惡了!”聽過了卡卡西和朔茂的遭遇,鳴人立刻眼淚汪汪地倒戈了。“要是讓我看到這種小人,非得按在地上暴揍一頓不可!”
“所以,帶土老師,你們當年在神無毗橋的那次任務……”心思缜密的小櫻是最先把事件串聯起來的人。見帶土點了點頭,她蜷起雙腿,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內疚。“我當時還懷疑他是想要利用我們釣你或師父上鈎……”
“別自責。”帶土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時候你又不知道這些內情。”
“既然卡卡西是清白的,那麽為什麽他現在還是拒絕回到木葉?”唯有佐助還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冷靜地指出了疑點。“憑你和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完全可以洗脫他的罪名吧?”
“這也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一件事。”帶土嘆息,“但卡卡西并不肯告訴我。”
“他這樣極力向你隐瞞,”佐助眯起眼睛,“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就算當年是被冤枉的,誰又能保證這十多年來他沒有對村子心生怨恨,進而對木葉展開報複?”
“佐助!”帶土還沒來得及說話,鳴人已經叫了起來,“你不要往這麽陰暗的方向想啊!帶土哥既然說卡卡西是值得信賴的同伴,那他怎麽可能會做出危害木葉的事嘛!”
“分別之後這十年來他都做了什麽,也只是卡卡西的一面之詞。”佐助不以為然地瞥向他,“誰能保證他說的都是真話?一個狡詐的叛忍……帶土好歹是他的隊友,你怎麽也這麽急着替他開脫?”
“你這家夥——”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在鳴人向佐助撲過去之前,帶土及時把他攔腰抱住,死死地摟在懷裏。“精力這麽充沛,看來你們是休息夠了。”他板起臉,拿出當老師的威嚴來,“下午的訓練量比照上午加倍!”
鳴人哀嚎起來,氣勢瞬間蔫了下去。三個孩子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向訓練場的空地,一邊走小櫻一邊還在教訓鳴人:“都是你幹的好事!”
帶土仍然坐在樹下。他看着落後鳴人與小櫻兩步、獨自走在後面的佐助,臉上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他心裏十分清楚。佐助對于卡卡西的偏見并非是針對卡卡西個人,而是在針對叛忍這個身份——根源出自于他對自己的兄長,宇智波鼬的仇恨。
當年在鼬離開之前他曾經問過對方,将來要如何面對佐助。鼬當時并沒有直接回答,避重就輕地轉移了話題,但帶土卻看得透徹,鼬分明是打算讓佐助為父母和族人複仇,将自己殺死。
所以他下定決心,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也絕對要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等佐助再長大一些,經歷再豐富一些,心智再成熟一些;等他成為火影,親手了結了團藏與他的家族之間的血債之後,他一定會告訴佐助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就算這與鼬的意願所相違背。兄長殺死了父母固然令人難以接受,但如果讓佐助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殺死了鼬,後果只會更加慘烈。
即使這對兄弟和水門班一樣,再也無法回歸曾經,帶土也依舊希望他們都能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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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自來也再次登門造訪。他告訴帶土,三代目已下令讓暗部加強巡視警戒,但明面上木葉暫時只能按兵不動,等待砂忍自己露出馬腳。帶土盡管失望,卻也清楚這是無奈之舉,也只好嚴守口風,服從命令。
四日後,中忍考試如期舉行。
老實說,對于這次考試,帶土對七班并沒有太大的期待。三個孩子正式成為忍者的時間還太短,并且缺乏在上忍老師不在的情況下、獨立作戰的經驗。而且現在的中忍考試,其考核标準也與他們小時候有所不同,在不急需大量忍者奔赴前線的情況下,比起單純的戰鬥力來說,考官們更看重的是下忍們的綜合能力。也就是說,即使是能在第三場考試中笑到最後,也未必就一定會成為中忍;即使被擊敗并淘汰了,也未必就不會成為中忍。
更何況,這次的中忍考試還摻合上了砂隐村的陰謀,甚至能否圓滿落幕都是個未知數。帶土只希望他的三個學生能夠不被這些洶湧的暗流所波及,達到了歷練和見世面的目的之後,順利結束他們的中忍考試之旅。
但老天爺往往最喜歡和人作對。
那只危險的砂忍小隊并沒有在前兩場考試和第七班對上,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正如帶土所期盼的那樣。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在暗地裏,另一雙冰冷的眼睛卻盯上了佐助,并且趁着第二場考試的時候,對他的堂弟下了毒手——
曾與自來也、綱手其名的三忍之一,十年前出逃木葉的S級叛忍,大蛇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