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本章：帶卡VS水門+蛇叔，三代的屍鬼封盡。臨終前的道歉，塵封多年的真相。

二十六、犧牲

飛雷神之術。

由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所創、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所繼承的空間忍術，快是它最大的特性。一旦身體上被印下了飛雷神的術式，就相當于是被釘上了催命符，無論逃到哪裏，施術者都可以在瞬間轉移到敵人的身邊，從容收割他的性命。

而且穢土之身不怕被打擊，只能壓制，這無形之中又增添了戰鬥的難度。

卡卡西與帶土對視一眼，無需交談，眼神來回間已經定下了作戰計劃。“不要被碰到了，帶土！”銀發叛忍叮囑道，擡手結印，身影漸漸變得淺淡，最終消隐在了空氣之中。

“笨卡卡，你難道忘了我可以虛化？”帶土發出一記短促的笑聲，“你才是要小心！”

說着，右眼中花紋變幻，數枚大手裏劍已被從神威空間中釋放出來，徑直飛向對面的水門。

當！當！當！

抛出的數枚普通苦無抵擋了大手裏劍的攻勢。下一枚被丢出的，是四代目火影的招牌忍具，帶有飛雷神術式的特殊苦無。它向着帶土直直飛來，而後又從他的身體中徑自穿透了過去。

飛快轉身，帶土急速後退，适時與和苦無對調了位置的水門拉開距離。而在同時，卡卡西則突然悄無聲息地現出身形，短刀在手，向着水門的頸間橫掃——

唰！

利刃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可惜撲了個空。水門的反應快得出奇，眨眼間已彎腰避過，蹲下旋身反抓向卡卡西的右腿，意圖将飛雷神術式印上他的身體。

“別想得逞！”

帶土大喊，鎖鏈脫手飛出，像是活物一般襲上水門的手臂，在慣性與離心力的作用下繞了幾圈，牢牢纏住。帶土向後一扯，水門的動作不由得一滞，趁此時卡卡西則連續幾個後空翻，同樣和老師拉開了距離。

眼見三人再次對峙，忽然從另一邊的戰場上響起了初代目火影的高喝：“木遁秘術·樹界降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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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數根枝條掀開瓦片鑽了出來，瞬間長成高聳的參天巨樹，将整個結界填得滿滿當當，其聲勢和天藏的木遁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可別忘了，我也在這裏呢。”随着一根粗壯的樹枝升上半空，大蛇丸俯視着下面的水門班三人。他張開嘴，吐出長長的舌頭，以及當中包裹着的草薙劍。

将草薙劍握在手中，大蛇丸盯着距離自己最近、背向着這邊的帶土，似乎正打算策劃一場偷襲。但是在下一個瞬間，他卻突然側過身去，橫劍在手，做出格擋的姿勢——

锵——！

利刃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剎那間火花四濺。大蛇丸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金黃豎瞳微微眯起，看向對面的襲擊者：“配合帶土攻擊水門不過是個幌子，那只是你的影分身……從一開始你的目标就是我，對不對？卡卡西君。”

“……”卡卡西沉默不語，手上再度加力，想要将劍刃壓迫向大蛇丸的頸間。

“真是了不起的隐匿之術，差一點連我都被騙過了，難怪你可以這樣輕松自如地出入木葉。看來這十多年你在外面也學了不少東西。它幫了你很大的忙，對不對？”

大蛇丸說着，目光落在卡卡西睜開的左眼上。“明明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你，卻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血繼限界……我可真是羨慕你的好運。”

“所以，”卡卡西終于開口，“這就是你對佐助出手的理由？”

“那個孩子将會成為我最完美的容器。”大蛇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雙眼之中閃動着野心勃勃的光芒。“我不但會占據他的眼睛，還會占據他的整個身體——與寫輪眼相匹配的、宇智波的身體。這樣也就不必像你那樣辛苦了，對不對？”

“別說蠢話了。”卡卡西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無比冰冷。寫輪眼的勾玉瘋狂地旋轉起來，自戰鬥開始到現在，當中第一次燃燒起了明亮的憤怒。“這只左眼是帶土送給我的、最重要的禮物，是我們之間羁絆的證明。別把它和你那肮髒的陰謀相提并論！”

随着這一聲怒吼，他的手中猛地爆發出了耀眼的藍白色電光，瞬間傳導到了相抵的兩把刀劍上面。劇烈的麻痹感令大蛇丸不由得臉色微變，手下意識甩開，将草薙劍丢到一邊，他急退出幾步，喝道：“潛影蛇手！”

數條黑蛇從他的袖口竄出，如閃電般地攀附到了卡卡西的身上。然而後者卻毫無掙脫之意，反而用空着的手死死抓住了那幾條蛇，放聲高喊：“帶土，就是現在！”

“火遁·暴風亂舞！”

灼熱的炎浪在身後積聚成形，火光沖天，那架勢分明是要将站在此地的兩名忍者一同吞噬。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大蛇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邊的是本體，你才是影分身！”

然而意識到這一點似乎也已經晚了。配合神威發出的強力火遁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沖到了他們近前。眼看着兩個人就要被卷入火焰的漩渦之中，突然——

一枚飛雷神苦無穿透烈焰，下一瞬水門出現在了大蛇丸的身後。他的手中拿着另一枚苦無，手臂前探，主動迎上螺旋狀的火舌。

“不好！”站在原地的帶土瞪大了眼睛，飛快抓住與他彙合的卡卡西。“快進去！”

來不及再多說半個字，兩人同時發動了萬花筒寫輪眼。卡卡西被飛快地收入神威空間之內，與此同時，襲向大蛇丸的火浪也在剎那間消弭于無形，并在下一秒，從剛才戰鬥中被擲在他們附近的那枚苦無之中噴射了出來。

導雷，飛雷神在防禦端的使用方式。

憑借着虛化，帶土平安躲過了自己的火遁。一切又複歸平靜後，卡卡西也從神威空間中再次回到了外界，兩人站在一起，望着對面高處的四代和大蛇丸。

“帶土，卡卡西！”

一聲高喊突然響起。兩人同時循聲望去，看到三代目從旁邊的一顆大樹上跳了下來。年老的火影在他們的身旁站定，向銀發叛忍投去一個極度複雜的眼神，然後轉過頭去同樣看向遠處的敵人。

“穢土之身可以無限次自動修複，想要永久破壞掉他們是不可能的，只能封印。”他沉聲說，“我需要你們配合我把四代目抓住。”

“有封印的辦法了嗎？”帶土問。

“有。”三代目點點頭，“我的另兩個影分身會去封印初代目與二代目，我和你們一起對付四代目。而我的本體則潛伏在暗處，一旦将他們三個封印，就會和猿魔一起伺機突襲，抓住并封印大蛇丸。”

“活人也能封印？”帶土一愣。但随即他便很快反應了過來，臉色一變。“難道是……”

“沒錯。”三代目的影分身肯定了他的猜測，“是屍鬼封盡。”

以術者的生命為代價、世間最為強大的封印術。

一片短暫的安靜。然後三代目的影分身打破了沉默。“時間不多了，開始吧。”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水門又用先前傳導暴風亂舞的那枚苦無轉移了過來，出現在他們的正對面。

帶土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很清楚。

“上吧，卡卡西。”他低聲說，“這一次……由我主攻！”

他的隊友沉默地點了點頭。将短刀與苦無各自握在手裏，兩人一齊向着殺過來的水門迎了上去——那并肩作戰的身姿，恰如十四年前去救琳時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敵人不是岩忍，而是他們深深敬佩愛戴的老師。

三人一經相遇，立即展開了眼花缭亂的體術交鋒。憑借着虛化的能力，帶土極力牽制着水門，迫使他将絕大多數的攻擊都朝向自己；而卡卡西則在一旁游走，伺機發動進攻。

再次避過卡卡西的短刀，水門張開右手，螺旋丸在掌心迅速成型。帶土站在他的對面，伸手向他抓來，螺旋丸從黑發宇智波的手臂上穿透了過去，下一個瞄準的部位，是帶土的右肩。

而帶土的右手則也伸向了水門的衣領。雙方離各自的目标越來越近，眼看着似乎就要像剛才那樣再次重疊，穿透，然而——

砰——！

肩膀被螺旋丸正正砸中，那一處的衣衫瞬間爆裂開來，骨頭被粉碎的聲音清晰可聞。帶土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下來，額頭也滲出豆大的冷汗，但他卻強忍着将痛呼壓下喉嚨，嘴角勾起一個有些扭曲、卻代表着勝利的笑容。

“抓到你了，老師。”他直視着水門空洞的雙眼，寫輪眼鮮紅欲滴。

“上吧，卡卡西！”

群鳥嘈雜的嘶鳴聲響徹天際，炫目的電光照亮了被樹蔭所遮蔽的這處空地。卡卡西的整個右手包裹在雷電之中，一記突刺，從背後重重地貫穿了水門的胸口。

戰場突然從極動轉為極靜。

雷光從手中消逝，五指收攏緊握成拳頭。卡卡西在金發青年的耳後低語。

“永別了……水門老師。”

帶土的手從水門的衣領上穿了過去。一雙蒼老的手從他的身體中伸出，接替他牢牢地抓住了水門的雙肩。

虛化的黑發上忍向旁邊退開幾步，露出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三代目的影分身。

兩代火影沉默地對峙着。盡管看不到具體的過程，但帶土和卡卡西都知道，三代目已經發動了屍鬼封盡。

水門的身體漸漸變成了泥土的顏色。他緩慢地眨了眨眼，雙眸又恢複了神采，帶着歉疚與苦澀望向對面的老人。“三代目大人……給您添麻煩了，抱歉。”

“不，水門。”三代目回答，“我還要感謝你……你教出了兩個好學生。”

水門一怔，神情轉為釋然。“是啊。他們……是我的驕傲。”

帶着欣慰的微笑，他的身形終于完全潰散出來，化作了一灘碎石沙土。同時，三代目的胸前，透過衣服的破洞，也浮現出了屍鬼封盡的咒印。

“那麽……”老人艱難地吐出一口氣，“就剩下最後一個了。”

“怎麽回事？！”從高處傳來大蛇丸的嘶叫，透着難以置信的詫異，“居然能封印掉轉生的火影們……這究竟是什麽忍術！”

“是什麽忍術，你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頭頂傳來一聲厲喝。大蛇丸猛地擡頭，恰巧看到三代目的本體手持猿魔變身而成的如意棒，從高處一躍而下。他倉促之下慌忙抵擋，幾次交手後雖然将如意棒擊飛到一旁，可也被三代目死死地抓住了雙肩。

靈魂被擭住，大蛇丸驀地瞪大了雙眼，眼中終于流露出驚駭的神色。

“……是屍鬼封盡！”他咬牙切齒地怒吼，“老不死的，我要是活不成了，你也別想逃！”

單手結印，落在不遠處的草薙劍受他操縱，突然憑空從地上浮起，刺向三代目的後心。猿魔恢複了真身，想要抓住那柄利刃，可似乎即将慢了一步——

就在這時，三代目與草薙劍中間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綻開一個螺旋狀的裂隙。不等大蛇丸反應，草薙劍已經被吸入了裂隙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神威……是那兩個臭小子！”大蛇丸目眦欲裂。

“哈……用不着你費力氣，大蛇丸。”三代目發出了嘶啞的笑聲。“召喚死神，是要以施術者的靈魂為代價的。就算你不出手……在封印成功之後，我也一樣會死。”

“今日我就要彌補當年一時心軟犯下的錯誤。我們這對師徒，就到死神的肚子裏去好好長談吧！”

胸前伸出的死神之手猛地發力，終于将對面人的靈魂完全拽出了軀體。大蛇丸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身體漸漸化作了灰黑色。他僵硬着向後跌去，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而完成了封印的三代目則搖晃了幾下，也仰面倒了下去。

“火影大人！”右眼剛剛恢複黑色便看到這副情景，帶土驚呼一聲，躍上樹枝飛奔過去，卡卡西緊随在他身後。

躺在地上的火影虛弱地喘着氣，顯然已是油盡燈枯。他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落在卡卡西的身上，嘴唇顫動着，氣若游絲地開口。“猿魔，帶土，你們記住我接下來的話……如果團藏要對卡卡西出手，或是……處置任何幫助他進入……木葉的人，就讓阿斯瑪……召喚你出來，證明……我的遺言。此事相關……一概不許再行追究。”

“不管……怎麽說，卡卡西……謝謝你……能來幫我們戰鬥。”

“我不是來讨恩情和赦免的。”沉默片刻，卡卡西終于開口。“我會回到木葉，只是想問您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三代目看起來并不意外。他的嘴角動了動，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來找我。”

“沒錯……當年正是我……下令要你的父親朔茂……自裁謝罪的。”

……什麽？

帶土猛地擡起頭，震驚地看着卡卡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說服自己是他聽錯了，可卡卡西低垂的頭和緊握的雙拳卻證明，剛才那句話并不是他的幻聽。

“我是個……無能的火影，一生之中……做了很多失敗的事情。為了村子……的利益……也犧牲了無辜的人。”三代目的視線終于從卡卡西的身上移開，望向帶土。

鼬鮮紅的、流着淚的雙眼在帶土的腦海中浮現。他心中一窒，偏頭避開了火影的注視。

“事到如今……我不會再去辯解什麽，也不奢望……你們能夠原諒我。”三代目的聲音越發微弱，雙眼也終于慢慢地阖上。“沒能保護好大家……是我的……失職。”

“……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雙唇間飄出，成為了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在生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嘆息一般的聲音在空中幽幽消散。

一片死寂，突然噗的一聲輕響，失去了主人的猿魔也消失在了一叢白煙之中。卡卡西好似突然如夢初醒，轉過身，默不作聲地向外走去。

而這一次，帶土沒有再出言阻攔。他甚至沒有擡起頭來，只聽着銀發叛忍躍上樹枝，行動間發出的衣衫窸窣聲漸漸消失在遠處。

面對着三代目和大蛇丸的屍體，他又在原地站了很久。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大概是暗部和那幾個設下結界的音忍在戰鬥。帶土知道他應該去幫忙，但不知為什麽，他卻覺得自己現在一步都邁不動了。

又過了數分鐘，一切終于複歸平靜。木屐的聲音響起，自來也落在了帶土的身邊。蛤蟆仙人的白發上染了不知是誰的血，面容如岩石般冰冷肅穆。他俯視着自己的隊友和老師，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然後，自來也擡起一只手，搭上了帶土的肩膀。

“走吧。”他說，聲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憊，“結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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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叔被我一波帶走了，原作裏三代沒辦法封印他整個人的原因我視作是被草薙劍穿胸後力竭，既然這裏草薙劍被神威轉走，那麽他就可以再多堅持一下了。

而且講道理，封印掉蛇叔才是防止佐助出村的最直接辦法啊！（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