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往黃山

羅維禮在他現在租住的宅子裏、他那間房中,于牆龛內嵌放了一個乾坤箱,這箱子還是那交子鋪的大朝奉介紹給他的,說什麽這城中的高門大戶人家裏都放一個這個種又重又大的硬實木箱子,開合箱子的地方有玄機....當時羅維禮看了一眼,呵,古人不可小瞧啊,木匠、鐵匠們的手工可真是精巧,這不就是古代的保險箱嗎?又大又重,比一個成年男子高,比兩個成年男子并排站還要寬上少許,這種的話,就算梁上君子想往外搬也搬不去,開了那個玄機扣,一看,哇去!外面看這麽大一箱子,裏面怎麽這空間小去了四分之一,哇,這箱壁可真是厚啊....這時那個大朝奉就趁機誇上這乾坤箱幾句:“這種實木是我們從遼國運來的,做這麽厚才行,你看,要劈要鋸都極費勁。而且我們還給它包了層鐵皮....火也燒不了。”

羅維禮當時心裏想,得得得,你不就是想賣給我嗎?行,我買,你也別再費唇舌了,然後那大朝奉就雇了馬車和派了行裏的護院(約等于保全公司的保全人員)“送貨上門”,羅維禮要是當時沒看錯的話,他真的覺得那馬跑得比平時慢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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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禮的值錢家當全放了在那個乾坤箱中,那絕不是在防着老爹,是為了防着萬一哪個手腳不幹淨的摸進家裏來。羅維禮留了50兩銀子給老爹花用,說自己可能得要兩個月才能回得來,叫老爹不要擔心,還說他若有個什麽急忙急楚的事,可以直接去來峻樓裏找那家掌櫃的幫忙(他跟司徒兄講說家裏有個老爹,他不放心,司徒就講說讓老爹有事的話可以上門找樓子裏的掌櫃)。

羅維禮還關照了老爹出門買菜時要關好門戶之類的一些雜事,一切交待完了後,他就提早了一會兒立于自己宅門口,等着司徒兄來。接着沒一會兒,司徒就來了,再然後,在宅門口,老爹和他們家那條惡犬目送着他和司徒的馬車遠去。

其實羅維禮家宅子裏現在還有捂着40大壇的醬,本來一個月後就開得壇的,可是一個月後他又回不來,他就關照老爹不用去管那些壇子,就這麽封着再捂多一個月地等到他回來時再開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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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颠簸,算算能有21天,只在白日裏趕路,而一入傍晚時分,他們就找客棧住下,然後到了第二日再走。司徒的這輛馬車是個雙頭馬車,兩匹馬皆是健壯高大的白馬,膘也長得适中,一看就是既有奈力又有速度的。

司徒将羅維禮給送入了宿州一家客棧的一間上房內,就跟他說:“我去這個州隔壁的雲中府去會家兄,小半日光景便會到,我呆個3日左右便會回這裏來找你。你看如何?”

羅維禮回答道:“好的。三日後見。”

兩人道了別,羅維禮在這客棧裏用了午膳,就一身樸素衣裳地這麽出了去街道上。他看得出這處地方并沒有太富庶,起碼,繁華度是遠遠不比自己現在住的那個真定府。

他在街上随便找了個面貌和氣的人問了問:“大叔,請問去黃山怎麽走?”

那人就着手地給他一指:“那邊不就是嗎?這麽走過去都不消二刻鐘。”

羅維禮一看:呀,還真是有座山,自己還真是有眼不識黃山啊。

老實說,他在現代時也沒去過黃山....只見過圖片,如今站在這處地方看,可能因為角度不同,他剛剛也沒認出來就是了。他謝過那位大叔,就準備往黃山山腳那塊走去。

結果剛擡腳走了沒幾步,他四下張望張望時,發現,左邊不遠處有幾株黃花....走近了一看....就是油菜花....就這麽“得來全不費功夫”了....他看了一下,黃花下面的綠莖上有結細長莢子了,他摘了一個細長莢子下來,一掰開,綠綠的籽就在時面,雖說有點小....不知道吧,可能因為是野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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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個看上去像是農家人的壯實漢子問了一嘴:“這位大哥,你們這兒這種黃花兒多嗎?”

那漢子瞥了一眼那花:“哦,瓢瓢兒花,有哦,你往那邊走,不遠,有塊平地,再往下去去,整個坡再連着整個凹地都是,全是這個瓢瓢兒花。”

他一看那漢子手指的方向,與去黃山方向相反。他剛才一聽“滿坡都是”,就興奮了,他問那漢子:“這位大哥,你們這兒這種瓢瓢兒花是你們自己人種的嗎?”

那漢子講:“哪有人種這個啊,都是野長的,想除都除不盡,在我們這裏,只要那地是空着的沒人耕的,就被這種花給長滿了。”

“好的,謝謝。”

羅維禮剛想擡腳自己走去看看,結果一想,呀不對,自己做事什麽時候開始打隔愣啦,他就一轉了頭回來,問剛剛那漢子道:“這位大哥,不瞞你說,我們村上需要這種瓢瓢兒花,你們這兒又不要,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忙找五個勞力幫我采一下,我付他們工錢,你看有人肯幹嗎?”

那漢子一聽,除野花野草還能得工錢,馬上說:“行的,算我一個,我去我村上叫人。再要4個是吧。”

“是的,給我做一天活,我一人給200個銅錢,只是別給我聲張了,你知道,雖說是你們這兒野長的,沒人要的,但畢竟我是個外村人,怕有人非得說‘采不得’什麽的。”

“行的行的,你跟着我走吧,我們去村上叫了人,你再跟我們一道去那塊瓢瓢兒花的地。”那漢子一聽一天有200個銅錢,馬上點頭如搗蒜,走得快得羅維禮覺得自己都快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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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禮和漢子走了去(确切地說,是小跑了去)那漢子的村上頭,那漢子姓林,一招呼就招呼了四個壯丁跟着一塊兒走了。帶個了五把鐮刀,還推了兩輛板車。

一行6個人去到了,那片地,天哪,跟一片黃色的海一樣....都望不到邊。又像是在兩座矮山間的一個凹口,這地不可能當耕地,怪不得都給這種野生的油菜花給占得滿滿的。

羅維禮交待了要從什麽部位割斷這個瓢瓢兒花,這每簇黃花的下面一般都長着5到6支細長細長、兩端尖尖的長莢,他主要就是要那個莢。他關照了林大哥他們幾個一定要在這花杆子的中斷将它們割斷,不要割得太靠上,割斷後要一把一把花地順着向地放在板車上。五個漢子聽完要求就開幹了,而羅維禮獨自走去了自己住的那客棧附近,想看看有沒有布店,他找到了一間布匹鋪子,買了極長極寬的一大塊粗布,還問那家掌櫃的:“掌櫃的,你這兒有布袋子賣嗎?”

掌櫃的答道:“這位公子,我們這裏哪有布袋子賣啊。”

羅維禮就留了100個銅錢,說:“掌櫃的,我出去轉轉看哪兒有布袋子買,再回來取這布和付餘下的錢,成嗎?”

“可以的。”

羅維禮想了想,轉了轉,轉去了糧鋪,問糧鋪的掌櫃:“掌櫃的,你這兒有多餘的這種裝米袋子嗎?”

掌櫃的說:“這位客官,有是有的,只是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跟你買。你看,我出25個銅錢買你一個米袋子行嗎?”

掌櫃的想了想,這米袋子賣與不賣都無所謂,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就允了,叫店裏夥計去後面的小倉裏取空置的米袋子來。夥計就去取了不同大小的出來。

羅維禮買了5個那種大型的大米袋和6個那種中型的大米袋。中型的那種他付15個銅錢一個。

他轉頭又去了剛剛的那個布店去取他的粗布。

然後他就一個人扛着那一整匹粗布,又走回了那片油菜地,漢子們已經割了滿滿兩車的油菜花。羅維禮要是再不來,那花都快堆不下了。

羅維禮過去了後,招呼着大夥兒都停下手,然後找了塊特平坦的地兒,讓四個人撐開那塊粗布,展勻在地面上,教大家,握着一把那瓢瓢兒花,隔着布往地上狠摔,他說他要那個裏面的綠籽。

其實羅維禮有想過不要讓這村裏的人知道他的目的其實是在這個綠籽上面的,可是他看這麽一大片的,他想都收了來,只有這麽就地把活兒給幹了才是最簡便、最出活兒的。況且,只要他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麽去加工那個籽不就行了。

5個漢子就做起活來,而羅維禮就忙着收歸那些個在布上被敲出來的籽。等這兩車弄完了,5個漢子就進行了下一輪的采收和摔籽。

這個村裏人也是實在,給人就這麽幹起了活,也沒提什麽預付個工錢之類的,萬一羅維禮跑了呢。羅維禮在和他們接觸時,也在不時觀察他們的神情、臉色,覺得基本可以放心。其實他之前也有顧慮,這個荒野,他們也知道自己是個要付錢的主兒,萬一活兒不幹,直接把自己謀財害命了呢....他就故意不給預錢,還給他們指派着活計,發現他們一直是面色如常,交待什麽幹什麽,他也就放了個心。

等到太陽西沉,羅維禮收了兩個中型袋子的這種油菜籽。他給了這五人半天的工錢,分別是一人100個銅錢,這村裏的人,可能一人一個月也就掙得出250個銅錢,一看幹了半天的活就掙出了100個銅錢,就直問羅維禮:“明天還要幹這活嗎?你看我們才收了一小片而已。”

羅維禮說:“要的,你看明天你們再帶多5個人,我們再重複今天的工序。”

那個林姓大哥說:“行的,我們有人的。”

羅維禮就說:“那行,我明早差一刻辰時(6點45)那會兒來。你們就在村子口等我就行了。”

說這些話時,一行人剛好也走至了村子口,羅維禮從板車上取了他那兩個中袋子的菜籽,還有幾只沒用上的空袋子。然後把那個用來鋪在地上的粗布留在了板車上,說他這個不拿了,留着明天用。漢子們說好,他就與這幾個村上人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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