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野堂梨-下飯醬
羅維禮就這麽地左看看,再右看看....決定,在他們中間的一個小桌位入座....
這時,那個湯城說道:“維禮,我對面的座位沒人,不如一起用膳吧。”
羅維禮對于....湯城從來都沒叫過自己“羅兄”,而只叫自己“維禮”一事,呃,也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想,人恐怖分子肯叫你名字就不錯了,沒呼來喝去的就不錯了,你見過哪家流氓哪個痞子是講究“輩份”的....
羅維禮對于....湯城叫他過去一桌吃飯....這事....呃,還是算了吧,妖雞又不算男人,話說,那心眼一定很小,一定很善妒....到時記起自己的仇來,那不就麻煩了。所以,他小心地往後看了妖雞那個小妖怪一眼(妖雞和湯城遙遙相望那麽地坐着,而羅維禮則是坐在他們中間的一個桌位,面朝湯城....其實,妖雞和湯城之前是前後腳來的來峻樓,他們也并不知道羅維禮也是剛好在這來峻樓裏的),接着,轉過頭來,抖了抖,對着湯城搖了搖頭,說:“我坐這兒挺好,窗外風景不錯。”
........接着,湯城笑了笑,幹脆走了過來羅維禮對座那個座位,坐了下來,接着身後,有人生氣地把什麽東西(好像是筷子)給甩在了地上。接着羅維禮就見身邊那個妖雞像一陣風似地走了,,,,羅維禮還想着:小妖怪,這可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啊,你要記仇就記你家男人的仇,別記我的,我好歹上次背你背了那麽久,被你當匹馬那麽地使到東又使到西的,你可念點情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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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禮和個恐怖分子吃了飯,聊聊天,也就跟他分手回家去了。
他去了以前北區那宅子後院出去之後可以通往的那條小河邊,上一年,他來這兒砍豆梨砧木時,是十月份,而現在,是十二月了。
這豆梨也叫堂梨,而這小河邊的這片豆梨林子是野的....從它們樹皮發那種淺淺的石灰白就可以看出,還有一個,人工種植的堂梨9至10月是成熟采收期,而野的,一般都結在11至12月。這林子近水,估計果子不會太甜....他采了一個,蹭了蹭,咬上一口....跟自己想像的味道差不多,比以前在石家莊那廠子旁的人工種植的要清很多。水份大,爽脆,清潤,微甜,糖分不高,并且一點酸澀味都沒有....
他回去了自家那間榨油坊,問陳七要了個竹簍子,然後他獨自去采了不少這種野堂梨,就一路背回了自己在東區的家裏。
老爹正在加工那些個烏麥團子。而他,就準備起做這種“野堂梨下飯醬”。他見老爹用不着竈了,就把那口大鍋子給刷得幹幹淨淨。然後将家裏存的小粒黃豆取了三小袋出來(他家因為做醬的需要,得保持黃豆的屯貨量,所以就屯了不少大、中、小粒三種大小的上品黃豆),大火煮,煮至入口即爛的綿軟程度,但是仍是保持黃豆粒粒分明。他取出那些煮好的黃豆,攤開,放涼。
趁着放涼那陣子功夫,他取來精細的白面粉,中火炒,不可太久,不能過了火候。因為他不能讓面粉裏的支鏈澱粉在這一刻産生任何的性狀改變。他很認真地一直嗅着那味兒,在出香氣的前一秒,卡!出鍋。
等到黃豆還有點餘溫時,他将炒過的白面粉給撒了上去,拌勻,然後将裹了面粉的黃豆均勻地鋪放在了兩個長方板子上,等到這板子上的黃豆一丁點潮氣、熱氣也沒有了之後,他取來專門用于捂醬的小棉被,給蓋上。将長方板子放于西廂中的木架子上。這木架子也是請老林叔給打的,從上至下一層一層的板子。
....過了四天,陳其去西廂檢查了一下小棉被底下那些白菌絲的長勢,不錯,全是茂盛的白毛毛。
等着長菌絲的這四日裏,他組織了北區那邊的幾個人手,幫着把河邊的梨子采了大概有4板車那麽多,還運了大概2個中大型壇子(比中型的大,比大型的小)的河泥,蓋密了壇蓋,怕河泥給風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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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晝,他便開始下醬了。他将一部分野堂梨清洗幹淨,去皮,去頭去臍去核。
取來一個中壇子,放入那些長了厚厚的純白毛毛的小粒熟黃豆,和這野堂梨塊兒,再放入鹽、八角、花椒和姜絲,以及其它一些香料。
這個時代,八角、花椒和姜都算是挺貴的,反正,比現代的要貴上不少。而且姜不叫生姜,就叫姜,還是屬于相當貴重的調味品(貴到羅維禮都想自己種姜了....),但是不放不行,一個是為了殺菌提味,還有一個,是因為梨子是涼性的,就這麽讓人下飯、會太寒涼了,而如果放入姜絲這種溫熱屬性的食材,就可以中和掉梨子的涼性。
他把所有食材拌勻,将壇口蓋上(這壇子的口不是小碗狀的了,是平蓋狀的),用河泥封了壇....接着,他又做了7個這種中壇子的量。就是一直那麽地忙活,跟個多動症似的,好像心裏是有種焦燥感那麽地停不下來,一直重複着來來回回那麽幾個步驟....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忙活....他家的小毛驢都比他清閑....
等到晚膳後,他又去煮豆,炒白面,鋪板....他想到這梨子不比以前那個林檎,這梨子采了下來,再怎麽的通風陰涼都好,頂多就只能放個14天左右,這些個梨子糖份少,能放兩周左右,要是那種甜的梨子,估計會連7天都放不到就要黑爛了。
于是,他這14天,就像個陀螺一樣,洗梨,去皮去頭去臍去核,切塊,加豆,加料,拌醬,封缸....中間還推了個板車出去買過幾回壇子。賣壇子缸子的那個鋪子裏的人是絕對記得這個人這張臉,因為過去的一年以來,這個人是個絕對的大客....那家東家還殷勤地幫他把壇子缸子的往他板車上搬....
他就一直像個陀螺一樣,一絲毫也不停地那麽地忙活....就是不讓自己停下來....老爹有些時候忙活停當了,會擔憂地望他幾眼,不過也并沒有去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