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他們純粹純真就算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大人們看着他們乖巧的模樣也會不自覺的笑起來。
在殿內又說了會話之後,湛綏提議到禦花園去逛逛,每回湛允來多是待在長樂宮,這皇宮還沒好好看過呢,這裏還是有幾處不錯的景致值得一看的。
湛允其實無所謂,不過姐姐有興致就欣然應允了。
而小皇子一聽要出去外面整個人更精神了,揮着小胖手嘴裏咿咿呀呀的讓人快些抱他出去,那手勁兒可大了,要不是抱着他的宮人力氣大恐怕他就要把自己甩出去了。
四月的禦花園簡直就是花的海洋,各種名貴的花木都聚集在這裏,百花争春各顯嬌豔。
湛綏帶着湛允慢慢的踱步在園中,倆姐妹一邊閑聊一邊賞花!旁邊還時不時的傳來小皇子的咿呀聲,一派祥和自然。
湛允:“這宮裏的花匠果然名不虛傳手藝了得,看這牡丹養得多好。”
她的手撫着一朵姚黃牡丹,指尖輕輕的劃過花瓣,又捏了捏花蕊。
湛綏:“這最好的花匠幾乎都被召到宮中了,這花自然就養得好 。”
湛允:“我們王府好像還缺些好看的花呢,改天我得到花市去看看有什麽适合的,也搬些回去裝點一下府裏才行。”
湛綏笑了一聲:“哪裏需要到花市去,和內務府說一聲就好了,改天姐姐讓他們給你送一批過去,你想要什麽花回頭跟福兒說一聲就好。”
湛允驚喜道:“那敢情好啊!”
姐妹倆正說着話的時候,齊婉也剛好出來轉悠,她最近可是氣悶的很,皇上見不到,宮裏的人也有些見風使舵,仿佛是看透了她會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一樣,竟然敢背地裏嘲笑她,說她說不定永遠就只能是個美人。
原本就郁悶的心情在看到湛家姐妹尤其是懿貴妃之後就更郁悶了,皇上之所以不理會她都是因為湛綏這個女人霸着他不放。
齊婉越想越惱火,她不敢對懿貴妃做什麽,但是卻忍不住言語上諷刺兩句,有太後在她料定懿貴妃不敢如何。
齊婉扶了扶自己的發髻步搖,然後搭着宮女的手搖曳生姿的擺着腰肢慢慢踱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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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是敷衍地對湛綏曲了曲膝,“見過貴妃娘娘。”
之後不等人叫起就自動自覺的站直了身子,又仿佛沒有看到湛允一樣不曾給對方行禮。
按品級來說,湛允是親王妃比湛綏的貴妃位也只不過矮了小半級,比起齊婉這區區一個美人的小宮妃品級來說就要高多了,如今齊婉這個做派已然是很失禮的了,嚴格追究的話就是目無尊卑要被杖責的,可是齊婉仗着宮裏的太後和皇後并不把這些看在眼裏,有恃無恐。
湛綏眉頭皺了皺,但是卻沒有理會齊婉,她就這樣拉着湛允繼續往前走,把齊婉忽視了個徹底,只和湛允自顧自的說她們的話。
湛允不喜歡齊婉,她倒不是有多介意對方沒有給她行禮,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齊婉罷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打算搭理齊婉,跟不喜歡的人客套不是自找不痛快麽!
齊婉雖然也不喜歡湛家姐妹,但是被對方這樣忽略還是很惱火的,況且她過來就是要挑事的,怎麽可能就這樣讓二人離開。
齊婉快步又走到了湛允和湛綏的身旁:“真是不好意思,恕我眼拙剛才沒有認出這位便是祁王妃,王妃也知道我們後宮的妃子除了好好侍奉皇上之外,都不怎麽出宮門的,故而不認得王妃也是有的,還望見諒。”
不認得!湛允今日入宮可是按照自己的身份品級裝扮的,她身穿一身象征親王妃身份的冠服,頭戴親王妃才能佩戴的步搖,齊婉竟然說不認得,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況且湛允和姐姐湛綏雖不太相像但也有幾分相似,真是找借口都不找個好聽些的。還擡出侍奉皇上她侍奉過了麽!?
湛允:“怎麽不見諒,本王妃知道齊美人時常待在秋華宮不能随便走動,沒見過親王妃不認得是很正常的,本王妃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必請罪了。”
湛綏心裏暗笑,這幾句話說的好,說得妙。
湛允的這番話可算是踩着齊婉的痛腳了,上次她端着湯到勤政殿看皇上,結果皇上沒見着還被他找人傳話以後沒事不要随便到勤政殿晃悠,安分待在秋華宮便是,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讓她待在秋華宮煩悶了好一陣子。
最後還是請人到寧壽宮讓太後出面,才解了這個說禁足又不是禁足的禁足令,才讓她從這個尴尬的處境中解脫出來。
齊婉想反擊可是人家又沒有明着說出她的醜事,她總不能為了吵架,自己讓事情再次抖出來讓別人看笑話吧!
齊婉一時之間想不到對策只能氣憤地瞪着湛允。
湛允真是有些好奇,這個齊婉的性格這樣魯莽怎麽會被齊家千方百計的就要送進宮來争寵,莫非就因為她是太後的外甥女嗎?
可是這樣性子的女人怎麽做得了妃子這種憋屈的角色,就算被她得寵了,她也沒能力抓得住皇上這種貪新厭舊的物種,最後只會無理取鬧招了厭棄。
其實湛允有所不知,齊婉原本還是很溫柔賢淑的一個女子,只不過後宮無聊又枯燥的生活漸漸改變了她,再加上皇上對她的視而不見,後宮衆人時而傳入她耳的嘲諷言語,都令她喪失了之前齊家精心教養的貞靜娴淑。
齊婉想了想,她反擊不了自己的事情卻能找別的事情來給湛允添堵。
“說來我還沒有恭賀祁王妃的大婚之喜,現在補一句恭喜還望祁王妃不要嫌棄這句話來得遲。”
湛允:“同喜,說來我也沒有恭喜過美人能進宮服侍皇上這樣的大喜事呢,今日就借美人的話頭說一聲,還望美人你也別怪本王妃這句來的太遲。”
湛綏站在一旁聽着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了,她們身後跟着的宮人也是忍得辛苦,這句話比剛才的那番更錐心啊。
一個小小的美人進宮哪裏值得位尊者的專門道賀,更何況還是個進宮這麽久還沒有侍奉過皇上的透明美人。
進宮伺候皇上的美人卻連皇上都還沒有伺候過,這無疑是最大的諷刺,可是偏偏又讓齊婉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