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不能生下來,就算生下來了,娘娘索性抱過來養,誰又能敢說你什麽……”

孫嬷嬷前面說的,都沒能讓皇後小薄氏暴燥起來,惟獨說到要她抱養時,她立刻豎起柳眉,狠聲道:“本宮寧願掐死他們,本宮才不要走皇姑母的老路子。”

抱了當今皇上,又生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已經無力回天,怎麽也奪不回來那個皇位了,抱回來的又養不熟,可有什麽意思,她可沒那麽傻。

“哎呦,我的傻娘娘,您抱回來了,就一定要記在您的名下嗎?”

孫嬷嬷總覺得自己奶大的這位小姐,有點拎不清楚,“您當宜慶宮和仁禧宮那兩位是打什麽主意呢?能叫自己宮裏小位份的主子有孕,惡心嘉妃是一說,還不是惦記着自己抱過來養,有備無患嗎?”

經着孫嬷嬷這麽一指點,皇後小薄氏開竅了許多。

她不是笨的,也不是沒有心計,只是一時間迷糊了腦子,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孫嬷嬷幫她這一理清,她反到有了路子。

皇後小薄氏冷笑了一聲,“嬷嬷說得有理,與其讓那兩個賤貨抱去養,不如本宮抱進宮來。”

孫嬷嬷見自家主子上道了,心頭一喜,連忙說道:“可不是,娘娘想想,嘉妃如何勾得皇上三十天裏,有十六天去她的永孝宮,還不是她那肚子嗎?娘娘若在自己身邊抱個孩子來,皇上即使不顧着與您的情份,還不得惦記着他自己的血脈?”

孫嬷嬷這句才是重點,依着皇後小薄氏和晉安帝龍耀鬧得這般僵的地步,絕不是親手煲幾次參湯,就能挽回來的,只能另僻蹊徑,想些別的辦法了。

——再也沒有什麽,比孩子,在深宮中的位置更重要的了,更能拉近感情的了。

皇後小薄氏拿起一旁放着的已經有些微涼的血燕,有一口沒一口地往嘴裏送着,“那就由着嘉妃在那兒得意嗎?”

孫嬷嬷嘴上說着嘉妃肚子裏的龍種不當事,但誰的心裏都明白,那是生生給皇後帶來最大的威脅。

何況前朝已經傳出來,晉安帝前幾日剛剛加封了嘉妃的父親,把嘉妃的父親黃樹楓,從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提升到正三品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看着只是一個品級,卻是別人奮鬥二十年也升不上去的。

做官的人都知道,越是到了高品級的官位時,越是不好挪升了,而像嘉妃父親黃樹楓這麽個升級法的,不缺心眼的都能看出來,這是晉安帝龍耀,在有意地拔高着嘉妃娘家的身份地位呢。

這宮裏已經有了宜慶宮的齊貴妃,夠她頭疼的,這又多出個嘉妃,她想心情好些,不添這個堵,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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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多總管來報,說是宮裏養着的那班子小戲子,新排了一出戲,不如請各宮的主位以及新進宮的秀女們,來娘娘您的栖鳳宮裏,聽聽戲賞賞曲?也好與幾宮主位娘娘們,拉攏拉攏感情才是,不好姐妹們生分了。”

要不怎麽說溫小婉總是在聶謹言面前說,宮裏的女人們說話,她十句有八句聽不懂呢。

孫嬷嬷這話,要是讓溫小婉這種沒心沒肺,被晉安帝龍耀親口表場過的缺心眼聽到,就會以為,就是聽場戲的事了。

皇後小薄氏可不是缺心眼的,她立刻領悟孫嬷嬷話裏的意思——嘉妃,她們不好出手,卻不能由着別人不出手啊,不着痕跡的推波助瀾,她總要做些的。

皇後小薄氏與孫嬷嬷相視一笑,她們瞧着嘉妃眼紅,但她們深信,比她們更眼紅的人,大有人在的。

宮裏又出來兩位懷有身孕的小主後,全宮都随之起了一陣小波瀾,永孝宮這裏自然也是。

這天午後,溫小婉過嘉妃的正堂來坐時,還未進門,就聽到裏面傳出說話聲。

她連忙頓住了腳,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小太監,小太監壓低聲音說道:“回郡主,是翠華院的王美人和流連院的孫玉人,來給娘娘請安了,一直說着話,還未走。”

既然嘉妃娘娘在勤勞工作,溫小婉就不好進去打擾了。

她要轉身走時,且好錦藍從正堂裏走出來,笑着輕聲對她說:“娘娘知道郡主要來的,讓奴婢留郡主在隔間坐會兒,娘娘還想讓郡主幫着畫個衣服樣子呢。”

溫小婉還未及開口,錦藍已經拉着她進去隔間坐了。

這隔間就是正堂的隔間,離着正堂很近,溫小婉聽力又好,隐隐能聽到着正堂傳來的說話聲。

嘉妃娘娘正說着,“本宮聽聞仁禧宮和宜慶宮都傳來了喜訊,尤其的高興,衆位妹妹們能為皇上開枝散葉,為我們晉安國皇室增添血脈,實是大幸之事,兩位妹妹這些日子也一直承有聖寵,還是要多加努力啊。”

翠華院的王美人和流連院的孫玉人,一起應着,“是,謹遵娘娘教誨!”

溫小婉托着茶盞的手,紋絲不動,仿佛沒有聽到堂裏傳出來的話似的。

宮裏的女人們要是個個都如嘉妃娘娘表現得這般賢惠,就好像說北約是和平組織一樣的不靠譜。

這是個蛇蠍心腸彙聚最多,卻個個都表現得好像九重天墜下的凡塵仙子似的人才集中營,她們統一學會的最基礎技藝是變臉術。

正堂內又說會話後,王美人和孫玉人也就雙雙告退了。她們兩個出來後,就見到坐在隔間裏,正喝着茶水的溫小婉。

按着規矩,她們見到溫小婉也是要互相行禮的,畢竟品級在這兒擺着,大致是她們矮溫小婉半個禮,溫小婉虛扶她們一下,算是客氣客氣。

溫小婉來永孝宮有着幾天了,托着聶謹言夜夜把她壓個酸麻,她起床太晚的福,這兩位永孝宮內的小主,她還是第一次瞧見。

孫玉人到是沒有什麽,但是王美人因着之前那個小宮女的事,算是與溫小婉有了過節,但她們都是聰明人,這初次見面,誰也不會當着面為難着誰的。特別是那個吃過暗虧的。

溫小婉聽着孫玉人與王美人的幾句恭維,也就暫時忽略了王美人瞧她時,那眼底帶出的隐隐不懷好意的目光。

來日方長,她會很有耐心地看着王美人倒黴的那天,宮裏的女人低調點的反而能活得長些,嚣張的……大體都沒有長壽的。

她們兩個走後,溫小婉進了正堂,嘉妃坐在榻上,沖她笑了笑,好像很累的樣子。一胎懷兩個,确實不輕松,何況還要操心這麽多耗人心神的事呢。

“叫婉兒你瞧笑話了,這宮裏的事,可比你走之前,多了許多麻煩。”

嘉妃這份苦,訴得确實不錯。

她上一次懷胎時,皇上還未大選,宮裏本有一位與嘉妃當年一起選進來的玉人的,怕吵着她安胎,被皇上排去別的宮了。把永孝宮清得如此幹淨,嘉妃那一胎最後還是一樣沒有保住。

是以這次再孕,嘉妃主動向皇上說了秀女進宮,照常往她宮裏按排的事,別叫人瞧着她這裏清靜,反而落了口舌,不好的。

嘉妃這一開口,皇後娘娘那兒就順話來,按排了兩個最不省心的過來了。

孫玉人看着不聲不語的,但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喚,誰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王美人吵吵火火的,位份還比孫美人高一級,在搶皇寵的時候,到底也沒有搶過孫玉人。

這麽一掰扯,就能看出孫玉人,這也是個厲害的。

嘉妃訴這份苦時,溫小婉仿佛沒有聽到,接話的時候少,把她滿肚子吐槽和腹诽,都壓得無聲無息的。

聶謹言沒少囑咐她,在宮裏,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哪怕是瞧着情份極好極好的姐妹,也有該說與不該說的,而那該說的裏面,還有七分話是不能說的。

溫小婉老實受教,湊趣着和嘉妃說點別的還好,一旦落到皇寵之争之面,她都是打哈哈地過。

聶謹言說得對,依着嘉妃現在的地位,只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像王美人、孫玉人之類的小蝦米,根本不夠瞧的。

溫小婉為了她和聶謹言以後在宮裏,找到大本營,只要不傷及嘉妃肚子的事,她萬事只留意,靜觀其變而已。

前朝與後宮是一體的,後宮的不平靜能帶着起前朝的起伏,同理,前朝的不寧,一樣可以使後宮跟着掀起波瀾。

進入冬子月中旬,皇太後薄氏一道懿旨,把睿王龍麒和皇太後娘家鎮國公薄嘯天最小的一位嫡女薄彩婷,連成紅線,送進了大婚倒計時。

無論前朝還是後宮,都因為這事,一片喜慶歡騰,晉安帝龍耀看着像是喜上加喜似的,竟很貼心地把鎮國公薄嘯雲的嫡次子,從從三品的都轉鹽運使外官,調回京城,封了從二品的通奉大夫,主辦睿王大婚一事,看着是升了一品,其實……不那麽好說啊。

☆、083共浴什麽

皇後小薄氏的那碗參湯,在晉安帝龍耀那裏終歸是起了些作用。

晉安帝龍耀雖然當晚并沒有去栖鳳宮,而是照常宿在了菩蒂殿,但卻在第二天,着內務府賞了皇後小薄氏四扇胡虜國進貢的四季胡紗制屏風。當晚,也去栖鳳宮坐了半個時辰後,才回的養心殿批奏折。

這也算是冰山見化的一個标志吧,吃了幾次急攻近利的虧後,薄皇後已經有一定的肚量了。

進入冬子月下旬,嘉妃的胎越發的穩了,五個月的肚子像扣了一個木盆一般,瞧着就像別人單胎七個月時的模樣。

在皇太後薄氏一道賜婚懿旨下去後,皇後小薄氏請宮中衆妃衆小主栖鳳宮賞戲的貼子也發了下來,連着溫小婉也沒有落下。

溫小婉雖不是宮中的妃嫔,但她封了郡主位後,也算是皇室中人,且還這麽長時間宿在宮裏,皇後小薄氏賞戲,這種宮中重大活動,不好把她漏下,她也不好不捧場。

不只溫小婉,還有被賜婚的鎮國公嫡次女、未來的睿王妃薄彩婷以及将要與胡虜國和親走的那位長公主敏宜。她們也被皇後小薄氏,邀請着一起參加這次戲宴。

說來,溫小婉自從做了郡主之後,收到專門請她的貼子,只有兩封。

前一個因着某人嚴重怨念以及詛咒,還沒有去成,眼前這個……,溫小婉不由得細細思量起來,她到底是去,還是托病不去呢?

若是托病不去,顯得她實在太沒有骨氣——怎麽就那麽見不得人?要是被靖王爺知道了,肯定要怒斥她丢靖王府的臉的。

但若是去,皇後小薄氏那人,溫小婉之前在宮裏時,并沒有面對面的打過交道,只是遠遠地見過幾眼。

在溫小婉的印象裏,皇後小薄氏就是個不太好相予的人,比之其道高八丈的姑母,很露淺薄之态。

這次在請她的時候,還請了嫡妹薄彩婷,這也沒有什麽,很正常的舉動。

只是不知道皇後娘娘的這位嫡妹知不知道之前睿王龍麒送她青絲軟木紅妝套盒的事,要是知道了,她與薄彩婷見面,可就有些尴尬了。

這天晚上,聶謹言回來的時候,就見着溫小婉獨坐小窗口,單臂撐着下颌,透過蒙着月光紗的窗子,望着外面,目光卻有些失神。

屋內四個金絲炭的炭爐,烘得屋裏如暖夏一般。

溫小婉只穿着粉白色煙紗罩衫,裏面隐隐透出描金邊同色系繡着海棠花的抹胸,那一片白析嬌嫩的胸,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隐隐散出珠光來。

拄着下颌的那截手臂,袖子垂落到肘彎處,露出那一截白嫩嫩,如蓮藕般的手臂。

雖不是絕世之姿,卻也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清靈秀雅來——聶謹言私自覺得,溫小婉要是不笑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幅挂在牆上的娟秀仕女圖,美到讓人流連忘返。

聶謹言進來了,溫小婉也仿佛未覺,還是木呆呆地望着窗口,其實透過那片窗紗,只能望到小院裏一棵槐花樹。這個時節,槐花樹是什麽景色,也看不出來的。

聶謹言跟着溫小婉的目光望過去,就瞧到禿光光的樹杆子,稍稍有點不滿意。

他心裏想着要不要把這樹杆子人工塗點什麽顏色,或是去內務府找兩個畫師,把這樹畫點可以賞玩的景兒,光看這個可有什麽意思。

今天晚上,在內室門口當值的是‘j□j滿園’裏的小三小四阿滿阿園,阿滿是小宮女,阿園是小太監。

在聶謹言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盡職地陪着溫小婉發呆,發兩個時辰了。

兩個小家夥,不能在當職的時候吃東西,早是餓得已經前腔貼後背,但奈何主子不發話,他們兩個也不敢随意動,更不敢出言擾着主子的清靜。

原指着他們大慈大悲、普渡衆生的聶司公進來後,能夠挽救他們可憐的肚皮,誰知道他們的活菩薩聶司公走進內室去後,步了他們主子的後塵,接着一起望着窗口發呆。

這叫什麽事啊?難道這兩個人一點兒都不餓嗎?瞧着更漏,已經戌時了。

等着溫小婉發完傻呆,回頭看到聶謹言時,已經又是二刻鐘後了。

“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溫小婉仿佛睡醒一覺的迷糊樣,逗得聶謹言扯了扯唇角,他本是不茍言笑的人,也只有看到溫小婉的時候,才能露那麽一點笑意。

在瞧着別人的時候,哪怕是他親生弟弟聶謹行,他也是鮮少有笑的。他‘鬼見愁’的名號,絕不是虛傳,十殿閻羅的積威,都抵不過他的眉眼深沉。

“站着有一會兒了,你看什麽看得那麽入神?”

聶謹言拉住她遞過來的手,扯下她捥在肘彎處的袖子,把她那截露在外面的玉臂,遮蓋住。好像怕她冷似的,其實真正怎麽想的,誰知道呢。

溫小婉隐隐覺得是外面阿園偶爾瞟進來綠油油的光,瞧着有些瘆人的緣故,是……是她忘了什麽吧?

聶謹言瞧着溫小婉又走神,不由得拍了她的腦袋一下,“問你呢,看什麽看着了迷?若是你喜歡,我叫人把外面那棵樹給你移進來……”

溫小婉囧了一張俏臉,她才不要自己住的屋子裏長棵大樹,成全宮一景呢。

“沒,沒看樹,我是想……是想後天,後天皇後娘娘請我去栖鳳宮聽戲,聽說請了好些人,”

溫小婉試探的眼神掃過聶謹言,她相信宮裏有這麽一出中型聚會,聶謹言不會不知道的。

聶謹言還當溫小婉這裏發生什麽事了呢,不過是場女人們的聚會,就把她弄得多憂多愁的了。

“你若不願意去,就不去,”聶謹言坐到了軟榻上面,上面正好有一杯溫小婉沒有喝完的茶,他剛拿起來,就被溫小婉搶走,“涼了,你不要喝,阿滿,給司公上杯紅棗普洱來,”

已入隆冬,這個時節可不能再喝涼茶了,傷脾胃的。

進入冬子月,溫小婉已經在竈上常備了熬着的紅棗和百合,以在沏茶熬粥時,随用随拿。

外面的阿滿,往裏面送茶的時候,心裏默默地想,一點油水不進,就吃茶了嗎?

“皇後娘娘第一次下貼子,我做郡主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應酬,不好推掉的。”

這些道理她都懂的,溫小婉思來想去,她還是要去的,這是後宮,皇後是後宮之主,她怎麽能卷了人家的面子,還要不要在後宮裏混了啊喂。

她心裏什麽都明白,卻還是忍不住發愁。真讨厭這種不得不去的應酬。

聶謹言也覺得溫小婉這般思量是對的,何況老躲着不見人,也不是正途,什麽事經歷幾次,也就有經驗如何應付了。

“皇太後這幾天的心情不好,你在聽戲的時候,怕是見不到她的,這還好些。”

阿滿端上紅棗普洱茶後,想試探着問一句要不要傳膳上來,猶豫了好幾下,都沒敢開口。

等着阿滿退下後,溫小婉坐到了聶謹言的旁邊,她不解地問:“太後不開心嗎?她兒子的婚事不是定下來了嗎?”

娶的是她想讓娶的,兩全皆美的事,怎麽還能不開心呢?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抱親孫子了。

“皇上把鎮國公薄嘯雲的嫡次子薄景鳴,從從三品的都轉鹽運使外官,調回京城,封了從二品的通奉大夫,主辦睿王大婚。”

聶謹言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覺得溫度正好,又喝了一大口。

溫小婉更糊塗了,“這不是升官了嗎?有什麽好不開心的。”

溫小婉不懂這些,聶謹言不覺得有什麽,溫小婉要是什麽都懂,他心裏見鬼的那種感覺,才會越來越深刻了呢。

“都轉鹽運使是個肥缺的,你不知道皇太後和鎮國公為了把這個肥缺,牢牢把在自己手裏,費了多少心思。”

聶謹言很耐心地給溫小婉解釋着,“鹽政是撈油水的好地方,如今國庫不豐,皇上想着辦法四處卡油,當然是想把所有有錢的衙門都攥到自己手裏。”

溫小婉歪着頭聽完,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懂了,是你給皇上出的這個主意吧。”

這個不用了,一定是的。這太符合聶謹言的風格了,釜底抽薪什麽的,是聶謹言的絕殺。

這福至心靈的一句,嗆得聶謹言忍不住咳了一聲,“你……我餓了,叫膳吧。”

溫小婉的肚子不争氣地在聶謹言說完叫膳後,立刻條件反射地響了起來。

她瞥一眼更漏,10086頭草泥馬啊,竟然快要到晚上九點了。她竟然沒想起來吃飯。她這是新陳代謝影響到內分泌失調了咩!

外面站着的阿滿和阿園,聽聞此話,如蒙大赫,還未等溫小婉吩咐着,阿園已經連滾帶爬出去,匆匆奔向小廚房了。

四菜一湯上來,不過是須臾間的事。廚房竈上早就給留着呢,別人可以不吃,聶司公要是沒吃飯呢,值班的大廚哪裏敢睡啊。

溫小婉給聶謹言布好餐具,又意思意思地夾了兩筷子菜,準備開始她風卷殘雲的掃蕩。

聶謹言的筷子,卻在她要下筷子夾菜時,給她結結實實地擋了回去,“越是餓,越不能快吃,細吞慢嚼,仔細一會兒你消化不開。”

有了聶謹言的嚴防死守,溫小婉下筷子的速度,就沒有她想像中的快了。

吃過飯後,聶謹言叫來了一大桶的熱水,裏面放了暖身的草藥,溫小婉在旁邊伸胳膊抻腿地做着第八套廣播體操,消食。

聶謹言不是第一次瞧見溫小婉做這古怪套路的功夫了。在他看來,這套功夫适合八歲以下幼童以及七十歲以上老人做,強個身健個體什麽的,溫小婉扭它……有點不淑女。

聶謹言曾試着想教溫小婉一套仙氣缥缈的劍路,雖也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練起來非常的修身形,舞起來惟美之極。

溫小婉瞧着聶謹言舞過一次後,她就決定既然聶謹言不喜歡她練廣播體操,那她就練一套瑜伽給他看看。

聶謹言看完後,當場決定,溫小婉還是繼續練習那套看起來不雅的廣播體操吧,不要自虐地把身體彎成O了。

溫小婉穿到本部小說裏,第一次擁有穿越女主蘇起來的風範,就被聶大爺無情地拍死在搖籃裏了。

溫小婉覺得穿越小說裏穿越女主的腦殘式風格,真的很不實際啊。她還是繼續表現得缺心眼吧。

“別做那個什麽了,幫我擦擦後背,”

溫小婉N多次在聶謹言面前說,她做的這套動作叫體操,是她老家那邊發明出來的用來強身健體的,聶謹言就是表現得記不住的模樣。

每次溫小婉這麽說,聶謹言還很意味深長地點頭,怪不得看着不雅,原來是山溝裏發展出來的——他查來溫小婉的背景一欄裏,溫小婉是被賣進黃府的小可憐,爹媽都是出了名的鄉野粗人,以賣孩子為生的混蛋。

溫小婉接過聶謹言遞來的布巾,撩起水來,很盡心地給聶謹言擦着後背。

浴桶很大,聶謹言後背的風景一覽無遺。

因着他微微躬着身體,形狀優美的兩道肩胛骨弧度飛展上揚,流暢順滑的緊實肌肉繃緊出來的線條,細細地收在乍乍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裏,蜜色的肌膚上浮着幾粒透明的水珠,像是誘惑人去舔他的糖粒似的。

溫小婉吞吞口水,撩開聶謹言沒有紮緊,垂落到肩頭的一縷黑發,還沒等她幫着聶謹言纏到聶謹言頭上胡亂紮着的發髻處呢,她就覺得搭在聶謹言肩頭的手,被聶謹言一把拉住。

“啊!”

溫小婉這一聲驚叫,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只可惜有一大半兒,都被浴桶裏的洗澡水吞沒下去了。

溫小婉沒有想到聶謹言竟然這麽壞,邀請她共浴就直接說好了,用得着把她這麽大頭沖下地拉進浴桶裏嗎?

好在這家夥還算有人性,在她的頭剛接觸過水後,就把她乾坤大挪移地頭腳轉正了,沒叫她嗆到水。

即使這樣,溫小婉依然不爽,揮着她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粉拳頭,砸到了聶謹言平坦光滑的胸口處,“你幹嘛啊,作死嗎?”

聶謹言任她砸着,冷豔高貴地承受,等着溫小婉砸完,他才說:“你不是會水嗎?這點水算什麽?”

溫小婉氣得頭頂冒煙,“這怎麽能一樣呢?”之前那次叫跳水,這……這叫墜水,好不好?

“有什麽不一樣的,還不是我們兩個一起,”聶謹言把後面的‘共浴’兩字,吞了下去。

聶謹言的耳尖也不知是被熱氣熏得發紅,還是因着他們兩個共在一個浴桶,貼得太近,而燥熱得發紅。

除了這兩種,絕無第三種,溫小婉才不會想聶謹言是因為害羞的呢——這壞家夥都把自己扔進浴桶裏來了。

溫小婉氣悶的時候,聶謹言已經去解她身上的濕衣服了,還很好心地說:“一會兒,我也幫你擦背。”

溫小婉很小心地沖他翻了個白眼,擦背什麽的,太勾火了。

想着自己剛才給聶謹言擦背的時候,是多麽的一本正經,有那種偷吃的想法,也只是在頭腦裏面,人家到好,很付諸行動。

聶謹言那叫擦背嗎?他那麽長的手指,在自己的後背劃來劃去,一點力氣都沒有用,好像畫圈圈一樣,自己從肩到腰,他的手指都摸了個遍好不好。

溫小婉稍稍扭一下,聶謹言就會表示抗議,“別動,那地方還沒有擦昵。”

聶謹言還好意思說擦,聶謹言早早扔到水裏的布巾,當她眼睛瞎,沒有看到嗎?那布巾已經從後面,飄到她的前面去了。

溫小婉深深地以為,聶謹言所謂的擦後背,只是把她的後背當做面團,任由他捏來捏去,好不好?

擦着擦着,還非常不敬業地偷起懶來,摟着自己的腰,抱着自己坐在浴桶裏面,怎麽也不肯動了。

你要是全身都不動,也好。為什麽你那兩根手指十分不老實地往她的胸口摸,還摸她的小紅棗,這……這簡直是太壞了。

每次溫小婉這麽說,聶謹言還很意味深長地點頭,怪不得看着不雅,原來是山溝裏發展出來的——他查來溫小婉的背景一欄裏,溫小婉是被賣進黃府的小可憐,爹媽都是出了名的鄉野粗人,以賣孩子為生的混蛋。

溫小婉接過聶謹言遞來的布巾,撩起水來,很盡心地給聶謹言擦着後背。

浴桶很大,聶謹言後背的風景一覽無遺。

因着他微微躬着身體,形狀優美的兩道肩胛骨弧度飛展上揚,流暢順滑的緊實肌肉繃緊出來的線條,細細地收在乍乍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裏,蜜色的肌膚上浮着幾粒透明的水珠,像是誘惑人去舔他的糖粒似的。

溫小婉吞吞口水,撩開聶謹言沒有紮緊,垂落到肩頭的一縷黑發,還沒等她幫着聶謹言纏到聶謹言頭上胡亂紮着的發髻處呢,她就覺得搭在聶謹言肩頭的手,被聶謹言一把拉住。

“啊!”

溫小婉這一聲驚叫,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只可惜有一大半兒,都被浴桶裏的洗澡水吞沒下去了。

溫小婉沒有想到聶謹言竟然這麽壞,邀請她共浴就直接說好了,用得着把她這麽大頭沖下地拉進浴桶裏嗎?

好在這家夥還算有人性,在她的頭剛接觸過水後,就把她乾坤大挪移地頭腳轉正了,沒叫她嗆到水。

即使這樣,溫小婉依然不爽,揮着她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粉拳頭,砸到了聶謹言平坦光滑的胸口處,“你幹嘛啊,作死嗎?”

聶謹言任她砸着,冷豔高貴地承受,等着溫小婉砸完,他才說:“你不是會水嗎?這點水算什麽?”

溫小婉氣得頭頂冒煙,“這怎麽能一樣呢?”之前那次叫跳水,這……這叫墜水,好不好?

“有什麽不一樣的,還不是我們兩個一起,”聶謹言把後面的‘共浴’兩字,吞了下去。

聶謹言的耳尖也不知是被熱氣熏得發紅,還是因着他們兩個共在一個浴桶,貼得太近,而燥熱得發紅。

除了這兩種,絕無第三種,溫小婉才不會想聶謹言是因為害羞的呢——這壞家夥都把自己扔進浴桶裏來了。

溫小婉氣悶的時候,聶謹言已經去解她身上的濕衣服了,還很好心地說:“一會兒,我也幫你擦背。”

溫小婉很小心地沖他翻了個白眼,擦背什麽的,太勾火了。

想着自己剛才給聶謹言擦背的時候,是多麽的一本正經,有那種偷吃的想法,也只是在頭腦裏面,人家到好,很付諸行動。

聶謹言那叫擦背嗎?他那麽長的手指,在自己的後背劃來劃去,一點力氣都沒有用,好像畫圈圈一樣,自己從肩到腰,他的手指都摸了個遍好不好。

溫小婉稍稍扭一下,聶謹言就會表示抗議,“別動,那地方還沒有擦昵。”

聶謹言還好意思說擦,聶謹言早早扔到水裏的布巾,當她眼睛瞎,沒有看到嗎?那布巾已經從後面,飄到她的前面去了。

溫小婉深深地以為,聶謹言所謂的擦後背,只是把她的後背當做面團,任由他捏來捏去,好不好?

擦着擦着,還非常不敬業地偷起懶來,摟着自己的腰,抱着自己坐在浴桶裏面,怎麽也不肯動了。

你要是全身都不動,也好。為什麽你那兩根手指十分不老實地往她的胸口摸,還摸她的小紅棗,這……這簡直是太壞了。

☆、084戲出有名

在隆冬時節,還能看到百花齊放、花團錦蔟,溫小婉森森覺得她真是太好命了,更‘好命’的還是她深陷在比百花還要怒放的娘娘們中間,有一種很想屎一屎的便秘感。

皇後小薄氏請宮裏衆位娘娘們,以及郡主公主還有她自己的親妹妹賞戲,自不會挑到宮中常用的那個露天大戲臺裏。

這種自虐的事,哪怕被皇宮壓榨得幾乎變态的女人們,也是做不出來的。

皇後小薄氏在冬子月裏舉行戲宴,別出心裁地把戲宴的地址,按排到了宮中一處栽種大型果樹的暖房裏。

這種稀奇的東西,溫小婉在前世見得多了,并不覺得有什麽。由于她職業的自由性,她在原先生活在天朝時,都是夏天去北方,冬天在南方的。什麽稀奇景沒見過。

前世別說農民伯伯扣的大棚了,就說那越來越嚴重的溫室效應,已經快要把整個地球帶成巨大的暖室了,連着北方有些地方,都不那麽冷了。

像晉安國這種用炭加熱,幾層過渡,精心栽養的花花草草,溫小婉除了覺得眼前一亮,并沒有如何的震撼人心,而其他各宮嫔妃以及小主們,卻都忍不住發出低呼,連着與溫小婉一起的嘉妃,也忍不住贊不絕口。

溫小婉并不清楚,這些暖房裏伺養出來的花,除了在北方冬季裏,瞧着新鮮,它還是身份以及寵愛的象征。

這時就有些妃子小主在旁邊念叨着了。

“前段時間,皇上去我哪兒,見我寫詠菊的詩,就賞了我一盆金盞菊,我當時還想,這大冬天的,可是哪兒找來這麽鮮豔的花兒,原來是這兒啊!”

最近很得寵的,也是新任這批秀女選上來的秀美人,扯着同一宮的一位小主,恰到好處地炫耀着。

溫小婉站在嘉妃身邊,默默地低頭,說到菊花什麽的,她只能想到一元錢硬幣後面的那朵,好吧,她确實是沒有什麽浪漫氣息的女人,但她确真真實實是位‘性’情中人,好不好?

皇後小薄氏是派着她身邊的幾位貼身大宮女,把宮裏這些受她邀請來的妃嫔小主接進溫室裏的,她本人還沒有到。

溫小婉這點可以理解,皇後是宮裏的大牌,大牌的屁股一般都比較沉,不拖到0.01秒在來,就對不起她大牌的名號了。

令溫小婉很意想不到的是提前來了一步的敏宜長公主,竟在掃視了衆妃一圈後,坐到了嘉妃的身邊,還是靠着她這邊坐的。

坐下來後,還沖她很友好地笑了笑。這種情況,溫小婉有點沒想到,也跟着還了人家一個善意的笑,心裏卻是很不解的。

戲臺子昨天就搭好了,在百花以及各處矮樹的中央。沒有宮中常用的戲臺子大,看來是不打算上武戲,文戲居多的。

最好的正位,當然是留給皇後小薄氏的,正位旁邊有一個側位,那是留給皇後小薄氏的妹妹的,另一邊的那個側位,則是留給宮中地位僅次于皇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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