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亡拼圖(11)

焦旸道:“那就看陸教授那邊,?能不能翹開科爾頓的嘴了。不論他是不是兇手,當時他在現場無疑。只要他肯配合,應該能為我們提供一些重要的線索和啓示。至少有了左撇子這個疑點,?陸教授那邊應該更有把握一些。”

現在有了一定的證據,?布蘭科安排好之後,?就跟陸沅離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陸沅離微笑着開口道:“你好科爾頓。你不用緊張,?我不是警察,?而是心理問題專家。這位布蘭科警官,?也并不想傷害你,相反的,我們是來幫助你的。芬妮是你的戀人,你不想洗刷自己的清白,?同時為她找到真兇嗎?”

科爾頓聽了以後,?只是不屑的冷笑一聲,似乎完全置若罔聞。

“雖然現在所有的證據,的确都對你不利。”

陸沅離想了想道:“但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兩點。第一,我們在你家裏,發現了一個疑點。這個疑點,?在優秀的律師手中,完全可以幫你脫罪。第二,?我可以向你提供一名最優秀的律師,作為你的辯護人。他就是邁克爾.史密斯。我想,他不用我向你多做介紹吧。”

邁克爾.史密斯是加州最有名的幾位律師之一,至今保持着43:1的最高勝率,只輸給過他的宿敵一次。在加州的律政圈子裏,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果然聽到陸沅離的這句話,法律系學生科爾頓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松動,“什麽疑點?”

“你是個左撇子吧?”

陸沅離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卻一直在觀察着科爾頓的反應。

科爾頓一怔道:“是啊,但是這和案子有什麽關系?”

陸沅離道:“兇手是用右手殺死的芬妮,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雖然你的校友和老師都能證明,你是個左撇子,但他們也都說了,你是可以用右手寫字的。警方也可以說,你是故意用這點來企圖脫罪。

案發現場有你的足跡,死者身上找到了你的DNA。死者室友等多人都可以證明,死者當天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完全可以說是證據确鑿。

所以,這唯一的一個疑點,能發揮什麽作用,就要看你請的律師是否優秀了。”

科爾頓咽了口吐沫道:“你……你真的能幫我請到邁克爾.史密斯?!”

“當然。”

陸沅離随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他和邁克爾.史密斯的合影,扔在科爾頓面前,“他是我一位熟人的合作夥伴。”

科爾頓終于癱坐在椅子上道:“你,你叫他來!你叫邁克爾來做我的律師,我就說出一切!”

“好,你稍等一下。”

陸沅離起身走到審訊室的角落,給邁克爾.史密斯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轉回來道:“他很快就會過來。”

不想40分鐘之後,卻是凱文跟邁克爾.史密斯一起來了。

“嗨托馬斯!”

一個五十來歲,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的白人男子,貌似十分激動的徑直走向陸沅離,伸手擁抱住了他。

看着這一幕,布蘭科不由攬着凱文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邁克爾現在可不好請吧?一個電話就能把人叫來,你們這位專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焦旸笑道:“你沒看見,他剛才跟邁克爾的其中一張合影,是在華都那家百年藥企的并購儀式上嗎?還沒猜出他的身份?”

布蘭科一頓道:“這說明什麽?”

凱文笑道:“老夥計,你是不是忘了,托馬斯教授姓什麽?他是佩特裏克的兒子。”

布蘭科疑惑道:“哪個佩特裏克?”

凱文嘆口氣道:“就是我們州富豪排行榜上的那個,邁克爾.史密斯是他爸爸的首席律師,他打個招呼,當然要來了。”

布蘭科瞬間怔住,不由感到十分驚訝,“富豪的公子為什麽要學犯罪心理?”

“就是個人愛好吧!”凱文道:“還有很多超級富豪的兒子,去做戰鬥機飛行員呢!”

看到布蘭科震驚的樣子,焦旸不由想起,他第一次從報紙上,看到陸老爺子的情景,大概也是這麽震撼吧。而且還有一種,一盆涼水整個兜頭澆下來的感覺。當然後來就變成了被一塊狗頭金正面砸中……

陸沅離和邁克爾寒暄一陣子,一起進了審訊室。

科爾頓看見邁克爾出現在審訊室門口,頓時激動的站起來道:“嗨邁克!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很高興能見到你!”

這幾年事業順風順水的邁克爾.史密斯,最近已經經常能遇到這種擁趸,并沒感到意外,而是熱情的擁抱了科爾頓,“是嗎?這可真是太意外了,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邁克爾.史密斯說着,掏出随身攜帶的一份代理協議,火速成了科爾頓的代表律師。

等布蘭科走進審訊室,重新和陸沅離坐在一起之後,邁克爾.史密斯微笑着對科爾頓道:“好了英俊的先生,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可以說出你這幾天的遭遇了!”

科爾頓猶豫了一下道:“正如你們已經知道的那樣,那天下午,我跟芬妮一起出去逛街,吃飯,然後回到了學校裏。

我們照常去了經常去的小花壇,可是那邊現在老是有保安走過。我就帶着芬妮去了宿舍樓的後山。那天晚上,我忍不住想跟她發生親密關系,但是芬妮是虔誠的基督徒,她堅決不肯。

我們發生了争吵,我……有一個瞬間。我甚至還想強迫她,但是芬妮拼命推開了我。我們接着爆發了激烈的争吵,我一氣之下,丢下她獨自走了。

我憤怒的跑出去,被山風一吹,幾分鐘之後,我就後悔了。我想回去找她,又覺得沒有面子,拉不下自尊。我遲疑着又往山下走了一段,這時,我好像就聽到一聲慘叫,好像是芬妮的聲音。我頓時就吓壞了,拼命跑回去。

但是,可能因為我太緊張了,走錯了路,等我找到我們剛才坐的石頭的時候,芬妮已經不見了。我下意識的想要喊她,卻看到旁邊有個人。我大着膽子過去一看,芬妮已經被人殺死在那裏了。我當時吓壞了,害怕也被人殺掉,沒頭沒腦的跑下山,我知道所有的人,肯定都會懷疑是我殺了芬妮。我沒法解釋,我解釋不清楚,我就狼狽的跑去了朋友家裏。那天晚上的事情,誰也沒敢告訴……”

審訊室外的焦旸聽了,不禁一拳砸向桌面,“卑鄙的懦夫!”

科爾頓說着說着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哽咽起來。

邁克爾和陸沅離對視一眼,覺得這個案子并不好打。

科爾頓一邊講述,布蘭科就審視的看着他的眼睛。

布蘭科開口道:“你剛才說的這些,有誰能證明?”

“沒有人,除了兇手!”

科爾頓哭道:“所以我不是不想和警方合作,配合你們破案。而是我知道,即使我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我!”

布蘭科沉下臉道:“你只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如實準确的告訴警方就可以。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你不用管。”

陸沅離和邁克爾先出了審訊室,布蘭科才走出來。然後,科爾頓被兩名獄警帶了出來。

焦旸忍不住上前,掃一眼科爾頓,冷冷道:“即使你真的沒有殺死芬妮,被控一級謀殺也是活該。你知道嗎?法醫鑒定結果,芬妮最終是死于失血性休克。甚至你看到她的時候,她可能還沒有死!

宿舍樓的後山雖然偏僻,但是離着中心區的醫院直線距離卻非常近。當時已經是深夜,也根本不會堵車。如果你打電話報警,芬妮會被迅速送進醫院搶救,也許還能撿回一條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确就是被你害死的!”

科爾頓聽到焦旸的話,不由自主的頓住腳,喃喃自語道:“是的,我的确是活該,但我當時太慌亂,太害怕了,我怕兇手連我一起殺死!我對不起她……”

“可是芬妮不是你的愛人嗎?”

焦旸冷笑道:“你當時就沒有一絲一毫地想要找到這個兇手,和他搏鬥,殺死他為芬妮報仇嗎?看來你沒有,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焦旸說完就扭頭走了,只留下科爾頓在那裏掩面哭泣。

旁邊兩個獄警,面帶鄙夷十分不耐的催促他快走。

幾個人都來到布蘭科的辦公室。

陸沅離說:“從微表情上來分析,我覺得科爾頓說的是真的,至少我看不出來太明顯的問題。”

布蘭科苦笑道:“可是他說的話,沒有任何證據支撐,只是在洗白他自己而已。”

焦旸道:“我們國內其實有很多類似的案例,當年一個演員扔下他的女伴導致對方被殺,還鬧得很大。所以我覺得他說的,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咱們暫時沒有其他線索的話,就在女死者身上和案發現場,重新尋找證據吧。”

下午,焦旸跟着布蘭科去了警局,來到了法醫部門,協助重新檢查屍體。

芬妮的胸腔和顱腦都已經被打開過,又縫合上了。所以身前多了幾排線。

法醫鑒證這一塊,不是焦旸的特長。他來回打量了幾遍屍體,也看不出特異之處。除了對這名女孩表示惋惜之外,他好像也做不了什麽更多的了……

焦旸忽然看到,芬妮脖子裏有一條不太明顯的青色痕跡,很纖細,如果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所以在發現屍體的當天晚上,他沒注意到這條勒痕。

焦旸忽然站直身體,對布蘭科道:“你覺不覺得,她的身體上,似乎少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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