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亡拼圖(10)

唐納德從後面走出來道:“是,?這名女生名叫芬妮,剛才有學生認出來了,是社會科學系本科二年級的學生。”

“那不用說了。”

焦旸對布蘭科道:“查查受害人生前的男朋友或者是追求者吧。”

布蘭科道:“你确定不是那個拼圖的系列案嗎?畢竟埃裏克那起案子,?兇手也是用刀刺死受害人的。”

焦旸道:“我覺得不是,?殺人方法只是犯罪标記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何況是刀刺這麽常用的方式。第一,?咱們沒有在現場找到拼圖,?第二,?是什麽人發現屍體的?”

布蘭科疑惑道:“不是一對學生情侶嗎?”

“沒錯,這就是關鍵所在。”

焦旸道:“屍體上沒有被捆綁挾持的痕跡,這麽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白天都很少有人來,?更別說是晚上了。除非是生物等學系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來這邊做标本采集等工作之外,這裏平時可能就只有學生情侶偶爾會來。所以,兇手的身份,?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你是說,女死者的男朋友嗎?”

布蘭科遲疑道:“那殺人動機呢?”

焦旸摸了摸鼻子,“根據現場女死者的衣物被拉下,?以及手腕上掙紮的痕跡。目測是死者的男友要和她發生關系,女死者出于某些考量拒絕了。兩人因此可能發生了口角,?死者的男友或者約會對象沖動之下強.奸并殺死了死者。”

布蘭科不自覺的點頭道:“我現在有點羨慕凱文了,你簡直就像一個那種……游戲外挂?!”

“不,現在是凱文羨慕你才對。”

陸沅離微笑道:“我們現在對那個所謂的拼圖系列案,還沒有任何方向。這兩個無關的案子,焦旸倒是都抓到了關鍵。”

第二天,芬妮準确的死亡時間出來,?大概就是兩天前的晚上十點。布蘭科在學校裏一查,芬妮已經失蹤兩天了。最後一個看見她的室友表示,當天下午她是跟男友科爾頓出去約會了。

當晚芬妮沒有回宿舍裏來,但她的兩個室友就以為,兩人是出去住了,并沒有太當回事兒。直到第二天上午,發現芬妮也還沒回來,她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打電話仍然聯系不上芬妮之後,于當天下午報了警。

這時,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女生,激動的沖進學生處,一把拉住一個警察道:“我是芬妮的閨蜜奧德麗,我知道是誰殺了芬妮,一定是她的男朋友科爾頓!”

布蘭科急忙走過來道:“這位小姐,你為什麽這樣說?有什麽證據嗎?”

“有!”

奧德麗咬牙切齒道:“科爾頓之前一直要和芬妮發生關系。但是,芬妮她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堅持一定要在結婚之後,才能有親密關系,她經常拒絕科爾頓,科爾頓很不高興。兩人已經因此争吵過好幾次了。芬妮很困擾,也跟我哭訴過幾次,還曾經說過,她想跟科爾頓分手,但是科爾頓就是不同意!”

接到奧德麗的舉報之後,布蘭科馬上查詢了芬妮男友科爾頓最近的行蹤,詢問過科爾頓的室友和老師之後,發現他這兩天都沒有去上課。

布蘭科一邊帶人去抓捕科爾頓,一邊在後山擴大搜索範圍,試圖查找兇器。雖然沒能找到兇器,但是,卻在後山一塊山石旁邊,找到了疑似為科爾頓的足跡。

布蘭科在聯系了科爾頓的多名親友之後,得知科爾頓在他的一個朋友家裏藏匿,迅速出擊,将科爾頓逮捕歸案。

經過DNA比對,芬妮遇害前,在她身體上找到的其他人的身體組織皮屑,正是屬于科爾頓的。只是在芬妮的下.體,沒能找到精/液等物質,似乎留下了一絲空間。

然而,科爾頓不肯配合警方交代罪行,始終堅稱他是無辜的,他并沒有殺害芬妮,警方也一直尋找兇器下落未果。

在看過科爾頓的幾次審訊錄像之後,陸沅離感到,他說的也許的确是實情。

陸沅離就向布蘭科表示,他可以參與審訊,協助警方打開科爾頓的防衛。

布蘭科自然無異議,立即就去安排了。

聽着陸沅離放下電話,焦旸在旁邊有一點懊惱道:“難道這回,我真的錯了?”

陸沅離笑道:“怎麽,警犬也有嗅覺失靈的時候?”

焦旸撓頭道:“可是,現在不論從情理推斷,還是現場證據,都證明就是科爾頓啊!”

“凡事總有萬一的。”

陸沅離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華都時,曾經辦過一起類似的案子?受害人也是一位年輕的女大學生。當時第一順位的懷疑人選,也是她的男友。後來證明,真兇其實另有人選。而且,當時在現場,還有另外一個完全無關的人的的蹤跡,就是一個入室盜竊的小偷。這個人甚至強.奸了死者,在死者身上留下了DNA。”

焦旸皺眉道:“我倒是記得這個案子。可是當時那個案子是在學生公寓。這個案子是在人跡罕至的野外山地裏。除了學校裏想打野.戰的小情侶,誰往那裏跑啊?!”

“但是,這個學校裏有四萬多名學生。”

陸沅離正色道:“既然是一對學生情侶發現了女死者,那麽,你就沒法排除,在那之前或之後,也有其他的學生情侶或者個人過去。”

焦旸道:“但這些還是推測,除非能夠找到一些,可以直接證明科爾頓不是兇手的證據。”

陸沅離伸手捏了一下焦旸的鼻子,“那你就去找啊!跟我說這些是沒用的。反正現在不論科爾頓是不是兇手,現實情況就是,人家不承認,你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釘不死他。”

老子好歹也是重案大隊的隊長,全在一線拼出來的。我還就不信了,會在這個小陰溝裏翻船!感覺在異國他鄉受到了歧視的焦隊長,主動跟着布蘭科去查證據了。

因為在野外,警犬比他們這些人好使,焦旸就跟着布蘭科去了科爾頓父母家裏。

科爾頓的父母住在一個傳統白人社區,地理位置優越,能看出來家境不差。

這已經是警方第二次來了,科爾頓的父母雖然堅稱,他是無辜的,他們的孩子不會殺人,但對警方還算是克制,比較禮貌。

重點當然是車庫、地下室這些隐蔽的地方,但是并無收獲。廚房裏的刀具等物,也早就都被警方收走查驗過了。

焦旸無意中看到,客廳壁櫃上擺放的一個相框,相片上的科爾頓滿滿的青春朝氣,穿着運動服,左手上挂着一個獎牌,笑容燦爛的沖着鏡頭比V。

焦旸不禁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這張照片。

科爾頓的母親發現了焦旸的注視,走過去道:“他很優秀。這是他在中學運動會上,取得短跑冠軍時拍的照片。”

“是的,他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焦旸點點頭道:“女士,您能帶我去科爾頓的房間看一下嗎?”

“可以。”

科爾頓的母親領着焦旸去了他的卧室。

焦旸習慣性的挨個拉開抽屜觀察。牆角的某個櫃子抽屜裏,放着塑料殼子的刀子、剪子、螺絲刀等,一看就是兒童使用的手工工具,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了。其中的一把剪子,引起了焦旸的注意。

焦旸伸手将這把橘紅色的小剪子,拿出來仔細端詳了一下,覺得它看起來,和印象中的剪刀,似乎有些不同。焦旸就試了試,使用的時候,這把剪子需要大拇指向掌心用力,其他四指向外用力。這與常用的普通右手用剪刀習慣,大拇指向外推,而四指向內收正好相反,這是一把左手剪刀。

焦旸不由皺眉,問道:“女士,科爾頓小時候是左撇子嗎?”

科爾頓的母親點頭道:“是的,他是左撇子,現在也是。他小時候我們試圖讓他改過了,但是沒有成功。大家都知道,使用左手的孩子更聰明,所以,我們也就随他去了。”

焦旸能明顯感覺出,在這位中年女士的心目中,始終為她的兒子感到驕傲和自豪。

焦旸道:“那您能允許我将這把剪子,還有櫥櫃上的照片一起帶走嗎?這些也許對科爾頓先生有所幫助。”

“這些東西能幫他什麽?!”

科爾頓的母親聽了有些驚訝,但還是高興的答應了。

焦旸從科爾頓的卧室出來,布蘭科沖他不着痕跡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焦旸點頭道:“咱們出去說吧。”

焦旸把相框和手工剪子遞給布蘭科道:“我想我終于發現了,這個案子中的疑點。”

布蘭科茫然的看着這兩樣東西,下意識的問道:“什麽疑點?”

“科爾頓是個左撇子。”

焦旸拍拍布蘭科的肩膀道:“對不起啊兄弟,這回誤導你了。他可能真的不是兇手。”

“沒什麽,推測難免就會有對有錯的,這個很正常。”

布蘭科頭疼道:“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科爾頓。現場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跡。那這案子該怎麽查?!”

焦旸想了想道:“也許只能再回去問死者了。現在這個案子主要的疑點,就是死者身中四刀,每一刀的朝向,都是自右往左,證明兇手是個右慣手無疑。那麽,我們要想有兇手更确實的證據,就還得從死者身上的痕跡着手。”

布蘭科揉了把臉道:“就是因為這個才頭疼。鑒證科那邊,已經快把死者每一寸骨骼皮膚跟衣服都翻遍了,也找不到第三個人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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