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也想要一張畢業照……”

林天煊眨了眨眼,道:“可以說詳細點嗎?”

一旁的一個男孩開口了。“她比較不喜歡說話,所以在班裏總是被孤立和嘲笑,而且因為總是表現的有點瘋瘋癫癫,所以被認為精神有問題,給勸退了,後來出了車禍死了……”

林天煊了解的點了點頭,對比兩個版本,的确是後面那個比較容易有女孩這樣的執念。“那你們呢?”

“……我們也是班裏的學生,只是暑假的時候出去游泳,溺水死了……我們平時和同學們相處很好的,當初辦追悼會的時候很多同學都來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死後會來到學校,但是大家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們就想也要拍一張……等到拍了……就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張屬于自己的畢業照……”

林天煊看了一眼這三個人,執念的确和他想的一樣是一張畢業照,至于為什麽他不能把他們拍進去。“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到你們。”

“什麽?”

“我可以幫忙淨化你們,淨化之後你們就能夠以靈體的方式出現在照片之上,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但是找完照片之後你們就會消失投入輪回,你們可以接受嗎?”

那三個黑影子對視了一眼,齊齊點了點頭,為首的男生說:“可以,只要可以讓我們也有一張畢業照。”

林天煊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他們這麽爽快,于是從懷中抽出了一張符紙。“淨!”

長條的符紙被林天煊以一種奇怪的手勢折起抛到了身前,一團白火忽然間燃燒起來,白光漸漸蔓延開去,驅散了三個黑影身上的黑氣,那些黑氣絲絲條條,被越來越亮的強光直接驅散或者消滅。

在符紙燃燒的過程中,林天煊眼中光芒一閃,兩指并和,将帶着白光的符紙含到了唇間,白光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身上,那聖潔的光輝之下,他發絲飄動,仿若神明。

嚴淮旌的眸光有一瞬間的空洞,他似乎透過眼前人的身影在尋找着什麽,但是并沒有找到,所以眼中漸漸重新泛起了光,還有種種複雜的思緒。

符紙完全燃燒的時候,就是三只鬼魂被完全淨化的時候,林天煊似乎沒有多的消耗,見他們都像是變了一副樣子的靈體,勾了勾唇道:“行了,到你們的位置上去站好吧,我給你們照畢業照。”

這一次的照相格外的順利,不管是用肉眼去看透過照相機還是最後成像的照片,那幾個小孩的身影都很是清晰。

林天煊可沒心思去想如果這是真的那那些可憐的學生拿到畢業照看到多出來的那三個人時會是什麽表情,他很好心情地直接用靈力洗出了三張照片給那三個小孩,然後目送他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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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淮旌一直都站在旁邊看,也沒有說話,直到林天煊完事了扭過頭來看他,有些疑惑他為什麽忽然這麽沉默寡言的時候,他淡定的開了口。“這樣應該算是又通過了一關了,要去下一關了嗎?”

林天煊有些奇怪他今天的不正常,但是這不是他關心的主要問題,也就沒有多問,而是聳聳肩道:“當然。”

正常的校園靈異故事應該被歸屬到鬼故事的這一類,但是林天煊是個天師,對這些完全不害怕,而看熱鬧的嚴淮旌又是個神獸,絕對算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墨曉似乎已經放棄了所謂的恐怖元素,開始專心給兩人布置難題了。

小學校的場景在林天煊通關的時候也随着消散了,林天煊趁着墨曉構建新場景的時間數了一下自己帶出來的靈符,發現還剩下不少才精神了不少,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闖關。

“你……”嚴淮旌忽然開口問。“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林天煊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嚴淮旌。雖然最近嚴淮旌的形象正常了多少,但是這個人不正常的印象早就印刻在林天煊的腦海裏,聽到他問題的下一秒林天煊就警惕了起來。“我是長子,下面還有幾個弟弟妹妹,怎麽了?”

見他一臉防範的表情,嚴淮旌總算舒展了眉頭。“沒事,問問而已。”

就算林天煊有什麽兄弟姐妹那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怎麽可能和他見過面呢,所以這種莫名的熟悉感絕對是他自己的錯覺。

墨曉這次構建場景的時間短了許多,林天煊剛把目光從嚴淮旌身上收回來,就見到面前已經搭建好了的平臺。

很簡單的一棟高樓,就矗立在他們面前,林天煊大概估算了一下這樓應該有13層高,站在下面可以看到樓頂上站立着一個模糊人影。

等等……樓頂上站立着的人影?

林天煊還沒有回過神,就見到那道人影縱身一躍,墜下樓來。

如果非要用些優美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那人張開了雙臂,像是一只赴死的蝴蝶一般翩跹而下。林天煊面對這樣沖擊性地一幕,腦子裏浮現出來的話卻是:“……跳個樓都能跳成這樣也是藝術啊……一定是研究很久吧……”

嚴淮旌默默看他。

林天煊回過神來假裝性的咳了兩聲,道:“有感而發。”

那人早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摔下了樓,摔成了一片血糊糊,場面簡直不能更糟糕了,林天煊都不想看那畫面,扭過頭去沒多久就被嚴淮旌捧住了腦袋,慢慢扭了過來。

“幹嘛!”林大少不爽道。

“自己要通的關,跪着也要通完。”嚴淮旌淡定道,順便指了指地上那灘快要消失的血糊糊,“還有,你再不看着,她就要消失完了。”

林天煊癟了癟嘴,拍開了嚴淮旌捧着自己臉的手,看了一眼慢慢融入水泥地板消失的人……姑且算是人吧。“看樣子這一關是解決跳樓問題的呢……”

嚴淮旌順着他的目光往上面望去,發現那個方才摔得稀巴爛的的人又出現在了樓頂之上。

他還沒法開口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就見到那個人換了個姿勢又一次跳了下來。

“花式跳樓秀?”林天煊摸着下巴道。

“……”嚴淮旌無言以對,畢竟他總結的很精準。

☆、 第二十九封辭職信

林天煊也沒有打算再欣賞一次那人被摔得亂七八糟的樣子,他擡手往上輕輕一拖,那半空之中飛速墜下的人忽然速度就被減緩了,慢慢地,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這一次林天煊看清楚了,跳樓的人是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孩,特別的文藝範,留着簡單的齊劉海,梳着簡單的雙馬尾,全身上下幹幹淨淨的,唯有腹部微微凸了出來。

林天煊打量了她這一身打扮,沉默道:“這要是摔死了,就是一屍兩命的節奏啊……”

那女孩第一次這麽平穩的落到地上,有些摸不清頭腦,扭頭就看到旁邊有兩個人在看她,一時間很是迷茫:“你們看得見我?”

林天煊點了點頭,走上前幾步以示對待人的尊重道:“就是看得見才救你的。”

那女孩一愣,随即噗地一聲笑了起來。“你現在救我也沒用啊,我早就死了。”

林天煊一挑眉,看這樣子這妹子是有自我意識的。“那為什麽還要一遍遍跳樓?”

“因為好玩啊。”女孩說得理所當然。她聳着肩道:“被困在同一個地方,能去的就只有樓上和樓下兩個地方,從上面跳下來之後會再次毫發無損的回到天臺,這樣的日子很無聊的,所以我才試着創作一些花式跳樓的方法,我生前是舞蹈隊的~”

林天煊:“……”還真有人就是這麽任性,一遍遍跳樓就因為好玩……

“你的肚子……”嚴淮旌在旁邊插了一句話。

女孩下意識去摸肚子,随即垂下眼眸:“你們有事嗎?沒事我話我就上去了,還有好幾個動作我沒有試過呢。”

林天煊趕緊叫住她,道:“有事。我們想要幫你,讓你可以不用一遍遍在這裏跳樓。”

這下子女孩子的目光馬上不一樣了,帶着懷疑與敵意,她退了兩步:“不用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顯然這一關只靠說話是沒用的,林天煊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雖然這樣實驗跳舞的姿勢也是不錯的,但是你肚子的那位呢?讓他陪你死一次又一次?你當初死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女孩的目光帶上了殺氣:“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嚴淮旌按住想要繼續說話的林天煊,淡淡道:“救你,也是救我們自己,只有救你,我們才能從這裏離開。”

這種帶有強烈目的性的話居然反而安撫了女生,她停住了往後退的腳,打量前眼前這兩個人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一直留在這裏……你們要怎麽救?”

林天煊有些奇怪為什麽嚴淮旌的話這麽管用,但是他也管不上那麽多,他總是下意識認同嚴淮旌的所作所為。“沒關系,如果你不介意把你為什麽會死的前因後果告訴我們的話,那麽我們一定能找到讓你離開這裏的方法的。”

女生一臉你有病吧的模樣看林天煊。“你開什麽玩笑……讓我和兩個才剛認識的目的不純的人坐下來談心?還是兩個男生?你腦子不好?”

林天煊:“……”看在這是任務的份上,他忍!

嚴淮旌在旁邊非常幸災樂禍地笑了,然後順利接受到林天煊不滿的瞪視。

嚴大老板對這樣的目光非常的受用,他就是喜歡看林天煊發飙特別是沖他發飙炸毛時候的樣子,當初會把他拎回來也有着一部分的原因在,只要林天煊不是那副看淡一切溫文和雅的戴着面具的樣子,其他的樣子他都很喜歡。更讓他開心的是只有在他面前,林天煊才是這樣的,那種顯然沒把他當外人看的态度,讓他心癢癢的。

“行了,不要太着急,和女生相處這麽急躁可不好。”伸手揉了揉林天煊的腦袋,嚴大老板像是個過來人一樣道。

林天煊翻了個白眼:“不要揉我腦袋,我不是小孩子,還有,你行你上啊。”一副對付女生很有一套的樣子看着就讓人火氣大。

明顯的賭氣話語讓嚴大抖M非常的受用,他看向女生,再一次開口道:“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以直接查看你的記憶,到時候可就不會留下給和兩個剛認識的男生講自己的故事這種美好的記憶了~”

女生:“……”這種見鬼的記憶到底哪裏美好了?!

林天煊:“……”流氓!

嚴大老板顯然是黑澀會出生,威脅起人來非常的不要臉,而且一套一套的。女生被這樣不客氣的言論震驚到了,感覺下一秒這個看似風風度翩翩的男人就可以弄死她一般……雖然她已經死了。

林天煊抽了抽嘴角,看女生一副向惡勢力低頭認慫的表情,默默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夠狠……

“其實也不是不能講,只是每次回想起來我都會覺得不甘心罷了……”女生大大咧咧地在地面上直接坐了下來,完全對不起她一副小清新的打扮。“你們要是覺得聽我講小女生年輕時候不懂事的愛情故事不無聊的話,我講講也不虧。”

林天煊搖頭道,“我只是想要幫你,只有知道你的往事,才能知道你的執念,才能夠幫助你離開這裏。”

女生點了點頭道:“好吧……嗯……很久很久以前……其實我也不記得我死了多久了。我是這所學校舞蹈系的學生,算得上是系花一朵,看我這打扮你們應該也才得到我絕對是小清新類型的女神吧。”

林天煊沉默以對,他表示做人不能這麽不要臉。不過吐槽默默吐就好了,他還沒有打斷女生講故事的準備。

其實故事很簡單,就是天真的小姑娘在大學這個象牙塔與成人社會的過渡地帶被染成了灰色的故事。姑娘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因為出身書香門第,本身就帶着那種氣質,所以追求的人很多。

她挑了很久,選擇了跟一個偏遠地區來的男孩子談戀愛。

她覺得男孩子家裏困難,卻還能發奮學習考到這裏來,每天也很勤勞為了生活奔波,很樸實,就算他現在沒有什麽東西,就是哄她也只是在路邊摘兩朵花,或者給她寫情書,但他是個好男孩。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目光,也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但她看錯了這個世界的複雜。

在他們交往的第二年,她懷孕了。

和男孩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好,雖然沒有物質上的享受但是她覺得自己的精神生活很豐富,畢竟對于一個文藝少女來說精神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嘛。懷上了孩子這件事讓她很是驚喜,她甚至開始暢想她和青年未來的生活會是多麽美好。

可青年的一句話就讓她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他推着眼鏡對她說:“打掉吧。”

他說:“打掉吧,我們負擔不起。”

她本以為的驚喜表情,溫柔對待,統統沒有,有的只是男人冷冰冰的一句,打掉吧,我們負擔不起。

簡直讓人心碎,女孩覺得自己的夢一下子全部破滅了,她覺得全身泛冷,所有的喜怒哀樂似乎都遠遠地離開了她的身體,她全身被理智主宰,她聽見自己說:“聯系你的家長吧,我想聽聽他們的看法。”

男孩淡淡道:“你不會懂的,我媽不會讓我娶未婚先孕的女孩的,而且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我們全家就靠我一個人,他們不會讓你拖累我的,我陪你去醫院的,不要鬧。”

她聽到自己冷冰冰的話語:“我們分手吧。”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住,随機扯起了嘴角諷刺笑:“雖然我覺得伺候你這個大少姐很難,但是你傻嗎?這種時候分手,除了我誰會要你?”

“不用你管,也不關你事。”

林天煊托着腮聽女孩安靜的講述着,覺得這出小言劇怎麽這麽适合搬上大熒幕呢,青春電影不就是這個套路麽,好像不堕個胎就沒有青春一樣。

女孩講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眼沒有任何動容表情的兩人,捂着嘴笑了起來:“果然呢,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傻的可愛啊。”

“然後你就跳樓了?”林天煊問道:“有必要麽,為了個人渣死?”

女孩又笑了出來:“怎麽可能,我可是個文藝女青年,怎麽可能會做那麽傻的事情,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想要把他好好生下來呢……”說到這裏她嘴角一癟。“可是有人就是不讓我如願。”

“他約我到天臺見面,想說服我去打胎,他說這件事情會影響他的前途,畢竟還沒畢業就搞大女孩肚子這種事情可不算是什麽光明的履歷。簡直可笑,他的履歷漂不漂亮關我毛事,我只要寶寶好好的就可以了。”

“我沒有答應他,然後就被他從天臺之上推下來了。”女生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林天煊卻可以感受到話語中的恨意。“好在那個畜生也是不得好死~當初他被警察帶走的模樣可是讓我開心了好幾天呢,聽學校裏的大家說他因為故意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只是可惜了我的寶寶,只能一直在肚子裏陪着我,沒法出來了。”

林天煊聽完了故事微微皺起了眉:“所以?你的執念就是讓小孩出生?可是你死的時候他顯然還沒有成型……”

女孩搖了搖頭:“沒有啊……只要寶寶一直都陪着我就好啦,我不在乎他出沒出來。”

林天煊覺得自己毫無頭緒。

一旁的嚴淮旌在這個時候有一句話點醒衆人。“你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麽?”

女孩皺着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麽,沉默了許久才像是試探一般開口道:“大概是……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真愛嗎……”

林天煊:“……”

嚴淮旌:“……”

女孩一拍手掌,驚喜道:“沒錯就是這個!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真愛的!只是我不幸運沒有遇到而已!”

林天煊默默道:“這就是你的執念?”

女孩很是肯定的點頭。“我想見到真愛!呆在這所學校裏這麽久,小情侶也見了不少了,但是就是沒有人給我那種感覺,那種‘啊,這就是真愛啊,真是亮瞎我狗眼啊!’的感覺!”

林天煊:“……”姑娘你絕對不是小清新,你是有着一顆漢子心!“我們上哪給你找一對真愛啊……而且你這種鑒定真愛的說法也……”

嚴淮旌眯起了眼睛。

☆、 第三十封辭職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女孩聳了聳肩。“我也不着急擺脫這裏,我們慢慢給我找真愛吧,也許我們可以慢慢一對對試~”

“……”林天煊無言以對。

這本就是墨曉制造的幻境,這個女生他都不知道哪裏來的,怎麽給她找真愛去?再看着四周,墨曉已經懶得構建太過龐大的場景了,這周圍一片漆黑,也就這大樓之下的這麽一片土地是有顏色的,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人!

“我覺得墨曉在耍我們。”林天煊摸着下巴對嚴淮旌道。

嚴老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接他的話道:“我只是護着你,并不參與闖關,所以她是在耍你,和我無關。”他致力于在林天煊面前抹黑墨曉,不為別的,就是下意識這麽做。

“難道是在拖延時間?”林天煊皺着眉頭:“她想要在最後一關放個大炸彈,所以在前面這一關拖一拖我們?”

“這猜測倒是在理。”嚴淮旌眼帶笑意,看得林天煊一呆。“所以你打算怎麽應對?在這裏等她準備好一切再放你離開這一關?”

林天煊的性子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坐以待斃實在是不适合他。林天煊繞着嚴淮旌轉了一圈,眼中仿佛落滿了星光,光彩熠熠。他笑道:“我怎麽覺得你有辦法過關,然後不說一直在等我上鈎問你?”

嚴淮旌被看穿了也不惱,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調戲林天煊,他一副自己也不肯定的樣子道:“我只有一個辦法,而且不确定那樣能不能行,說出來你絕對會和我動手,所以還不如不說。”

林天煊對他的話很是懷疑,眯着眼打量他,但到底是混跡江湖快一千年的老禽-獸了,嚴淮旌怎麽可能被那麽容易就看穿,林天煊最後還是半信半疑道:“你有辦法的話就說來聽聽,也許我們可以試試。”

“沒法說,只能直接試。”嚴淮旌勾唇笑,他今天笑的次數太多了,但是林天煊卻怎麽看都覺得現在這個笑容有些蕩漾……

被那笑容勾得走了幾秒神,林天煊很快就回魂,見那女孩就站在不遠處好奇地打量他們,眼中似乎還帶着戲谑,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那就試。”林大少爺從小到大還沒有怕過什麽,現在哪有在一個小小的問題上面退縮的的道理。

而且他這種死不認輸的暴躁性子,還真是沒辦法忍墨曉變着法的算計自己。

嚴淮旌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挑着眉看了林天煊認真的臉一會,拉着人朝女孩走了過去。

“你們想好了?打算放我走?”女孩有些期待,說句實在的她真心不相信這兩人是來解救自己的,畢竟之前的一切都是被逼迫說出來的,她自己也有些抵觸。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但是觀察周圍環境就知道這裏找不到什麽情侶,更別說是真愛了。

嚴淮旌此刻氣場全開,他淡定道:“沒有,你準備好了沒?”

女孩啊了一聲,然後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并沒有等她回話,他一手摟過一旁被他拉着的青年,一手捏着青年的下巴,附身就吻了上去。

林天煊的瞳孔瞬間就放大了,他的手被制住了,嚴淮旌的手緊緊锢住了他的腰,順便還捏着他一只手的手腕,下巴被挑起,仰着頭就被嚴淮旌吻了個正着,對方的眼中沒有笑意,一副正在做正事的樣子讓想要掙紮的林天煊下意識一頓。

“你在做什麽!”唇被堵住,林天煊只能傳音給嚴淮旌,聲音中帶着惱怒,卻奇怪的沒有殺氣。

嚴淮旌對此很是滿意,他繼續保持一副我在做很嚴肅的事情的表情,稍稍離開了林天煊的唇,本來兩人也只是雙唇相貼,根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吻。道:“給她看真愛啊。”

他說的底氣很足:“這裏就只有我們,所以我說只有這一種方法,而且只能試。”

林天煊還是動不了,嚴淮旌根本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于是他咬牙切齒道:“那你試完了?完全沒有效果好嘛!幻境沒有消失!”

這次嚴淮旌終于繃不住表情了,他的眼中慢慢染上了笑意,讓與他對視的林天煊不自覺有些發窘。嚴淮旌見他似乎打算扭過頭的樣子,嘴角終于微微的翹起,他的聲音低沉,帶着蠱惑之意:“那是因為,剛才那樣并不能證明我們是真愛啊。”

林天煊呆呆看着他再一次吻過來,嘴角被對方潤濕的舌尖輕輕舔過,心尖也癢癢的,于是微微張開了唇,不想就直接被嚴淮旌乘虛而入。

活了兩輩子這還是林大少第一次接吻,帶着另一個人氣息的舌頭在自己的嘴中掃蕩,滿是侵略意味……對方的舌尖掃過牙齒,林天煊下意識就用舌尖頂了回去,于是就被嚴淮旌再次抓住了機會,雙舌糾纏了起來。

接吻畢竟是個互動的動作,一旦兩個人都進入了狀态,那簡直就是戰到天亮。

林天煊沒有接過吻,也搞不懂為什麽嚴淮旌吻技那麽厲害,他越是想搶得主導權,就是越被攻城略地,慢慢整個腦袋就迷糊了起來,眸中也泛起了水光,可是還是沒有放棄扳回一成的念頭。

女孩在一旁看着兩人從最開始的貼着唇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到後面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就激烈起來的舌吻,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要被閃瞎了吧……

女孩心中喃喃,不自禁臉紅起來……卧槽你們兩個大男人當着我這樣小清新的妹子這麽激吻,還是舌吻真的沒問題麽……世界觀都被刷新了,感覺新世界的大門正在打開好麽……

最後結束的時候,林天煊整個人都已經軟躺在嚴淮旌的懷中,他呼吸都不順了卻還是一副不服輸的模樣,濕漉漉的眸子瞪着嚴淮旌看,像是下一秒就要重新發起進攻的貓。

嚴淮旌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人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懷中,看向女孩道:“如何?”

女孩已經緩過神來了,她一副已經看淡了人生風雨的模樣淡定道:“亮瞎眼了。”

嚴淮旌要得就是這樣的效果,于是像是賞賜一般道:“那你就可以走了。”

女孩一愣,看向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糾纏于她腳上的黑影已經漸漸消失了,周圍的場景正在消失,光芒在點點的散去,女孩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長舒一口氣道:“祝你們幸福。”

話音落下,還不待緩過神來的林天煊反駁她的話,她就已經化作了一束白光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周圍一片黑暗。

可偏偏他被嚴淮旌抱在了懷中,不管是自己身上還是周圍,全部都是男人的氣息,這讓剛緩過神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林天煊各種的不适應,他開口有些悶聲道:“你還要抱我到什麽時候……”

嚴淮旌這才低頭看他,笑道:“緩過來了?”

林天煊立馬就想招呼他一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大少爺氣呼呼扭開頭傲嬌道:“你才要緩,你全家都要緩!”

這種小言臺詞一出口,嚴淮旌還沒反應呢林天煊自己就不好了,他抖了抖拉回了自己的思緒。“你剛才做什麽?”

嚴淮旌淡定道:“過關。”

林天煊對着他摟自己的手就咬了一口,威脅似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剛才的問題。”

嚴淮旌被他逗樂了,低頭就在他被親的有些紅腫的唇上又親了一口道:“親你。”

“……”流氓!

林天煊掙開了嚴淮旌的手就要走,雖然這周圍都黑漆漆的,但是他相信只要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就可以平緩他驟然加速的心跳。

嚴淮旌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林天煊不自覺就退後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忽然間冒出來的心虛感是怎麽回事,但是莫名就是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別惹怒嚴淮旌的好。

嚴淮旌當然沒那麽簡單就被惹怒,他剛剛占了個便宜,現在心情很好,見林天煊時而惱怒時而心虛時而困惑的模樣,便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別想太多,我就在你的身邊,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都會在。”

林天煊很想翻白眼,說你什麽都沒說就想讓我想清楚什麽,但是卻沒開口,因為他和嚴淮旌都有些心照不宣,他不傻,知道對方的意思,也和對方一樣,暫時沒有在這地方挑明了說開的想法。

林天煊暫時把滿腦子混亂的思緒壓了下去,頭也不回地就走,他知道嚴淮旌會跟上來,走的沒有半點擔心。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白霧沿着他走的這一條路不斷冒起,他感覺自己的身形正在慢慢地變化,慢慢地五感皆是消失,真正陷入了黑暗之中。

嚴淮旌上前一步接住了走着走着忽然間就整個人昏了過去了林天煊,渾身殺意開始沸騰,若不是知道林天煊并沒有危險,他大概現在就直接割裂了墨曉的空間,把懷中的人帶出去。

“出來。”他聲音清冽。

周圍安靜了一會,慢慢地一個身影出現在嚴淮旌的面前。此刻的墨曉披散着一頭黑色的長發,劉海濕漉漉地貼在她的額上,似乎是透支了力氣的樣子,整個人懶散地半倚在虛空之中。

嚴淮旌看她,一副随時就要動手的樣子。“你要把他怎樣?”

墨曉聳了聳肩笑道:“不怎麽樣~如果他能通過這最後一關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有利的東西,至少對于你很有利~”

嚴淮旌緊鎖起眉頭:“你果然知道些什麽……那麽……他是誰……”

墨曉知道對方的意思,她倒是沒想到嚴淮旌會以為林天煊是她這邊的人,于是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關于你的記憶我知道的也沒有你自己多,不過是多了些個模糊的指令……至于你懷中那人……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是感覺這孩子特別的親切。”

說着她皺起了眉:“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我怎麽怎麽想怎麽覺得不爽,嘿,你若是不打算認真,不如把人讓給我?”

嚴淮旌把人抱起來,轉身就走:“沒門。”

墨曉嗤笑了聲:“小氣。”

☆、 第三十一封辭職信

林天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換了個身體……

他有些迷糊地被人拉着跑,眼前掠過的景色很是熟悉,可是他的潛意識裏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手被人拉住,緊緊攥着自己手的那只手帶着淡淡的溫熱。應該是奔跑的過程中出了汗的原因,林天煊有些想要掙開兩只黏糊糊的手。

前方拉着他跑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回神,回過頭來道:“阿煊你到底在出什麽神!我們要快點,不然就真的被困在學校裏了!”

林天煊一陣恍惚,很想感嘆墨曉的執着,居然還是把背景定在了校園之中,但是轉瞬就又發起愣來,墨曉是誰?

拉着他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馬,準确來說是竹馬竹馬。林天煊被拉着跑,腦子裏慢慢浮現出了些許的記憶……他們是準備學校文藝彙演的學生,雖然只是後臺工作人員,仔細說起來也就是給人家扛東西做苦力的。明天就是文藝彙演了,所以今晚和大家一起忙活到很晚,但是等到所有準備工作完畢,大家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出了問題……

他們沒辦法和外界聯系了,手機信號是滿格的,卻只能和同樣留在學校的同學聯系,很快就要到學校熄燈的時間,所以所有人決定分頭行動,到學校的幾個門去看看能不能離開。

林天煊和他的竹馬路人A是一路的,兩人已經跑了學校的兩個門了,但是卻沒有一個是開啓的,黑夜籠罩了整個學校,連平時看起來有些矮小的圍牆此刻都像是不可攀越的高山。

林天煊打量着前方的竹馬,莫名很想吐槽他的名字。

這名字起的也太敷衍了吧……

畫風似乎與周圍人不一樣的林天煊默默吐槽。

很快林天煊被路人A拉到了學校的第三個門,不出林天煊的意料,此刻這個門也是關閉的。只是這門周圍還聚集了不少的同學,一個兩個愁眉苦臉的,見到兩人過來趕緊過來詢問有沒有什麽好消息,結果得到的都是讓人失望的答案。

同學A郁悶道:“學校的門房還有網上巡夜的老師都不知道上哪裏去了,所有的校門都已經确認被鎖上了,我們試圖爬圍牆,但是圍牆上都是尖刺,根本沒有落腳之地。”

路人A是一位體育特長生,體格在這群人裏算是好的了,他聽到這個消息沉默一會說:“大家都已經回來了嗎?”

同學B點了點頭道:“嗯,人都已經聚在這裏了,這是學校的正門,也是平時人流量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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