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的地方,我們想也許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些人看起來很害怕,卻也有些膽子大的一臉的不怕死笑容。

林天煊就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和他們之間格格不入,卻沒有要融入到他們之間的意思。好在他登陸的角色本來就是個悶葫蘆的設定,暫時在一旁裝一回逼還是沒人打擾的。

就在林天煊苦思為何自己畫風與他們這麽不合以及這淡淡的違和感哪裏來他究竟忘記了些什麽的時候,周圍的廣播忽然開始響起來了!

“運動員進行曲……”林天煊喃喃出聲,目光與衆人一般轉移到了突然間響起來了的廣播之上。

“喂喂,喂喂,同學們好~”一個男聲從廣播之中傳了出來,有些尖銳讓人不喜,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衆人根本注意不到他們的聲音。“歡迎大家參加一年一度的‘獨一無二’節目,想從這裏離開的話請盡情享受這場血腥盛宴,當這所學校只剩下你一個活人的時候,校門就會為你打開哈哈哈哈哈!”那笑聲癫狂,聽得林天煊額角一跳一跳的。

“真想讓他閉嘴……”林天煊低聲道,眸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兇光。

“來吧,我們為你們準備了各種各樣的工具。”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一縷燈光打在了不遠處的長條休閑椅上,那長凳之上是各種各樣的兵器,密密麻麻,一把把都泛着冷光。“挑選一樣順手的兇器吧,他們可是要陪伴你們到最後的!”

林天煊見那群同學全部都呆住了,于是就走近了看那一凳子的冷兵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道:“只是冷兵器而已,不給熱兵器是因為怕失衡麽。”

大部分人都在後退,所以靠近的林天煊就顯得格外的異常,但是大家都沒有去注意他,只是驚恐地看向那個傳出聲音的廣播。

“你們有3分鐘的時間帶上你的兵器離開大門,躲回你們的學校裏争取不要被人找到殺掉,記住,只有殺光你們所有的同學,你們才能活下來哦~”

他的講話結束了,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林天煊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之中走上前去,在那堆兵器裏挑挑撿撿,收了好幾把匕首與一把長劍,轉身就想走。

路人A想要拉住他,林天煊卻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阿煊你要去哪?跟着我。”他一臉不贊同林天煊行為的說。

“去沒有人的地方。”林天煊的嘴角帶着笑,本來那張似乎永遠沒有表情的臉現在搭上他的表情卻沒有半點違和感。“你沒聽他說嗎?在這裏,要麽自己死,要麽殺死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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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A一呆,看着他一步步離開了正門,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同學們陸陸續續上前挑選兵器,不管剛才的廣播是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現在手中有一樣東西防身都是好的。

林天煊離開了他們之後嘴角的笑容就淡了下來。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但是思考總是跟不上潛意識,他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也堅定了要在這裏活到最後的目标。

他沒有和那學同學一般天真,以為剛才那只是一個玩笑,他算是清醒的腦子和判斷力告訴他,剛才那個聲音說的沒有錯,接下來這個校園會經歷一場血洗。

而他暫時沒有參加這場血腥洗禮的打算。

林天煊一路走,觀察了整座學校的地形,那些像是印刻在他腦子裏的記憶,他卻需要重新走上一遍才有那種踏實感,這整個場景都籠罩着一層陌生的薄紗,就算有什麽一直在暗示林天煊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卻還是沒能承認這個事實。

這也是墨曉的估計錯誤,沒有想到林天煊的精神力那麽高,就算她一遍遍的催眠都還是沒能讓林天煊融入角色。

方才挑選的匕首就在林天煊手上轉悠,他玩匕首似乎玩的出神入化,這就更加讓林天煊确認了自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的事實。那麽現在就是缺少一個契機,能夠讓他想起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契機。

終于還是到了學校熄燈的時間了,校園之中一片黑暗,而月亮正翹翹爬上天空。

微微發紅的紅月讓學生們的恐慌情緒變大,不能離開學校的事實讓他們繃緊了神經,随着離開的希望漸漸變得渺小,已經有人開始思考廣播所說的話了。

林天煊坐在一棵樹上眺望夜空,忽然間耳邊就響起了廣播的聲音。先出來的是一陣鞭炮聲音。“同學C,out。恭喜路人A同學首獲一分!來吧!開始這場盛宴吧同學們~得到越多的積分,回家的希望就越高~”

林天煊一愣,竹馬殺人這件事情并沒有引起他的多少情緒,只是這分數的通報系統讓他真的有一種在玩詭異綜藝游戲的感覺,以及……這些見鬼的名字真的很難讓人有代入感啊!

林天煊若有所思地低頭掃視了一圈,他待得這個地方相對偏僻一些,他自己的想法是先躲起來,等外面殺的差不多了再出去,那樣動起手來就不會太累了。

沒錯,這位根本就沒有什麽殺人是不對的觀念,在聽到這個游戲的時候他思考的全部都是怎樣能在盡量保存實力的條件下讓自己活到最後一刻。

這就是他完全沒有代入感最好的體現。

在這第一聲廣播之後那些還在糾結的同學們已經按耐不住了,校園廣播不斷的報出那些人已經死掉了,哪些人積分累積到了哪個地步,讓大家可以充分的認識對手。

林天煊百無聊賴地坐在樹上,直到一只飛刀朝着他飛了過來。

林天煊眼睛一亮,就像是迫不及待要打一架一般勾起了嘴角,伸手居然直接接下來飛過來的飛刀,在手掌間一轉,似乎他轉的不是有着鋒利刀刃的匕首而是一支筆。

下一秒,他輕盈地落到了地上。

對面警惕地看着他的人有些眼熟,他穿着一身古裝短打,應該是在明天的彙演上要出演什麽。不過林天煊不在意這些,他把匕首那在手中把玩,懶洋洋發問:“你手頭有多少積分了?”

那男人見到自己的武器被對方拿在手中把玩,而且那架勢顯然是玩多了都玩出花樣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爬上心頭。他本以為躲在後山這種地方想等着外頭大家自相殘殺完然後自己活下來的人是不值一提的,卻不想這人是個高手。

抿着唇,男人沒有回答林天煊,他轉身就想走。

“居然把後背暴露給敵人……果然還是太嫩了啊……”林天煊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那人一愣,下一秒,他那把被他飛出去的飛刀就直直朝着他的心髒飛了過來。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心髒被飛刀插中,直接撲倒在了路上。

林天煊低頭看自己甩飛刀甩的很順手的手,“啧。”他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卻見到那個倒下的男人重新站了起來。插在他後背的那把刀已經消失了,他的身後沒有半點血跡,林天煊原以為會響起的廣播也沉默沒有做聲。

男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回頭看林天煊,想要大笑,卻見到林天煊神色莫名地站在那裏,一雙眸子璀燦若星空。

“因為不是局中人,所以不能殺人麽……”他笑了起來,一縷白光纏繞着他的手指,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那就讓我來解救你們吧,被囚于這裏,只能靠撕裂啃食對方活下去的惡靈們。”

☆、 第三十二封辭職信

這座學校已經變成了血的戰場,學生們在最初的慌亂之後都鎮定了下來,不鎮定的則都成了別人的手下亡魂,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選擇了結盟模式,想要先把大部分人淘汰掉,然後再思考如何出去。

但是這樣的團隊內部是不穩的。太過厲害的人會被隊友質疑,在獵殺他人的時候還要注意防備自己的隊友,其實神經每時每刻都是緊繃的,但是選擇單獨闖蕩則增加了自己被解決的幾率,校園上方籠罩着厚重的雲層,像是學生們沉重的心情。

小隊們大約都有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他們各自負責在一片區域之內掃蕩,一邊掃一邊內鬥,一路過去滿路的血,林天煊嘴中叼着一根木頭,饒有興趣地看樹下一對小情侶拉拉扯扯。

這兩人應該是要在明天表演舞臺劇的,身上穿的都是戲服,看上去倒像是兩個古風人物,而他們此刻正因為要不要把隊裏一個妹子的追求者解決掉而吵架。

在性命攸關的這場屠殺之中,鮮血會激化往日的矛盾,将平日裏小小的不和無數倍的放大,哪怕是平日裏一個小小的嘲諷,現在都有可能變成殺人的理由。

妹子的意思是沒有必要這個樣子,而男生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他掐着女生的脖子質問她他們兩個是不是背着他搞在了一起,要不然為什麽不讓他殺人?!妹子哭得梨花帶雨,林天煊看得津津有味。

只聽得男生一聲怒吼和妹子小聲的尖叫,樹下方頓時化作血的海洋,妹子的脖子被掐得發青,睫毛上沾着淚珠,已經傻了眼了,而男生面容扭曲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他的左胸處插着一把匕首,看起來正好命中心髒,現在正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

林天煊啧了一聲,但是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之下沒有人發覺。

男生漸漸停止了掙紮,而廣播也響了起來,妹子拿到了一個積分。

還在愣神的妹子這時才被驚醒,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捂臉痛哭了起來,“不是我的錯……都是他……他想要殺了我……”一邊哭她還一邊辯解着,林天煊眯了眯眼,将一縷黑色的冤魂收入了掌心。

那就是妹子的積分,也是她男朋友的冤魂。

這是一場殘酷的厮殺,但其實時日久遠,也不知道是發生在哪個年代的事情,這些學生其實都已經是死靈,有人将他們放置在這座學校之中,制造了這場厮殺,目的是為了培育出一只惡靈,只有通過這樣不斷吞噬的方法,才能真正培養出一只強大的惡靈。

只要殺死了某一個人,那個人的鬼魂就會融入到兇手的身體之中,兇手會随之變強,變成怨靈,就能夠斬殺更多的人,這像是一場競争,卻偏偏混入一個變數。

林天煊也不清楚這裏是墨曉制造的世界還是哪裏,他方找回自己意識沒多久,也發現了這場厮殺背後的秘密,正在整理這亂七八糟的世界觀,打算讓外面那群人自相殘殺一會他再出去淨化他們。

沒錯,他沒辦法殺死他們,但是靈力卻可以淨化這些怨靈,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幫助他們解脫。

雖然不打算先出去抛頭露面,但是已經跑到了自己手下的人林天煊可沒有放棄的打算,他的指尖萦繞着白色的光芒,那是具象化之後的靈力,因為墨曉給他換了個身體,所以他本來帶着的那些符咒和玉石全部都沒法用,所以只能憑靠自身的靈力來淨化怨靈。只是這樣的消耗太過龐大,所以他也沒敢現在就出去裝逼。

那男生的冤魂在接觸到白光之後就消散了,林天煊擡了擡手,一點白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飄了過去,正好落在了女孩的身上,下一秒光芒一閃,女孩的身影也不見了……

廣播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就像林天煊第一次淨化那個偷襲他的男生一般寂靜。

淨化普通的怨靈并不費力,花力氣的是那些吞噬裏大量怨靈靈力的,畢竟他們是成為死靈的有力競選者,林天煊身上沒有和那天在游樂園鬼屋時帶着的玉石一樣的東西,貿然出去下場可能會很慘。

林天煊猜這大概就是墨曉給他的最後一關考驗,至于嚴淮旌在哪裏這種問題他并不關心,按照墨曉和嚴淮旌之間勢力的差距,林天煊覺得墨曉做不到把嚴淮旌也給塞到這樣的幻境之中來這種事。

果然是實力的問題啊……

林大天師嘆了一聲氣,從樹上跳了下來,決定趁着那些強大的惡靈還沒有成形,削減他們的部分力量,好不讓自己最後的收尾工作變得那麽困難。

有些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亂走,林天煊有些糾結,他也不知道該高興這所學校大這些人才能夠走的分散方便他下手呢還是悲哀他現在迷路了真是讓人心塞。

雖然這所學校的地圖墨曉在原本的記憶裏強行塞給了他,但是他現在根本沒辦法把眼前的景色和那些地點對上號。

迷路的林大天師思考了一會,準備回到他們拿武器的那個地方,按照墨曉這有始有終的尿性,沒準待會那群惡靈的決鬥會在那裏展開。

林天煊打定主意決定往回走,不想轉身卻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大群人,由一個黑發男子帶頭,看起來是身經百戰的大團體,而領頭人林天煊則非常的熟悉,那是他那個所謂的竹馬竹馬,對他來說跟路人差不多的路人A。

“小煊。”他喊了林天煊一聲,看起來還和以前那般友好。

林天煊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身後的那一大群人,眯起眼道:“看起來你過得挺不錯的。”手下人這麽多,看起來動手也沒少啊,廣播上的常勝将軍。

如果現在林天煊還是原來那個人,也許會相信自己這位竹馬還是對自己好的,說不定就過去抱大腿了呢,可是畢竟現在在這裏的是林大少爺,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轉身就想走。

但是那群人有可能放他走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的,會使匕首的人不多,但是殺了這麽多人現在也已經熟練了,隊伍裏直接就有人出手,飛出了一把匕首。

林天煊耳力很好,可以聽到有人在隊伍後面嘀咕,說他明明到現在手頭一條人命都沒有,一個慫貨還裝出一副高大上樣子簡直找死。雖然飛匕首的時間很短但是還是能夠讓他想清楚他是不是要在這裏動手。

就算身在幻境之中,林天煊還是那個林天煊,本來脾氣就不可能收斂,更別說現在處于這種被人操縱着只能按照墨曉計劃走的狀态,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暴脾氣靜下心來分析情況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不理解他的好心想要對他下手……

轉身就扔出一把匕首,直接逼停了那把飛過來的匕首,林天煊微微勾起嘴角,雖然現在頂着的這張不是他的臉,卻生生被他帶出了幾分不可一世的邪魅……

沒錯就是酷帥狂霸拽的邪魅!

“小煊,我本來不想動你的……”路人A看到這樣的場景,臉色并沒有變化。“我答應過阿姨會好好照顧你的。”

林天煊冷笑了一聲:“說那麽多做什麽,要打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你都默許他們對我出手了現在打友情牌沒意思。要動手就來吧!”

路人A深深看了林天煊一眼,按照正常套路林天煊是不可能打斷他的話的,那麽他就要進行反派自我剖析,說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對竹馬下手,憤憤不已表示我這麽努力你憑什麽什麽都做得比我好!表達一下自己的憤世嫉俗之心然後再高高豎起flag,最後送死。可是林天煊直接打斷了他的陳訴,路人A連flag都還沒立,就決定動手了!

“既然小煊你不念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仍然是一副重情重義的模樣。

林天煊可不信會動手殺第一個人的人會是個念舊的好人,何況路人A是到目前為止見到的最強大的怨靈,他維持着自己的高冷形象開口就是放嘲諷:“呵,反正到最後還是要來個你死我活的。”

路人A身後的同學BDEF似乎都想笑,笑林天煊的不自量力,可他們還沒開始開口說話林天煊就朝他們沖了過來。

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但依然有着強大精神力的林天煊其實是屬于敏捷型的,直接兩步就闖進了人群之中,學生們畢竟是臨時組合起來的,沒有有效的陣形,被他這麽一沖就直接散開了來,而同時林天煊周身的白色光點全部散開了出去。

像是小小只的螢火蟲一般飄搖,又似是飄飄揚揚而下的雪花,小光點黏在那些學生的身上兩兩三三,林天煊已經穿過了人群,他手中開始結印,繁複的手勢看似毫無規律,實則有一股天地間奧妙的韻律在其中。

随着他的手勢,那些比較弱的學生已經尖叫起來了,他們的身體在消融,只有一聲尖叫的時間,他們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稍強點的學生們神色開始變化,在短短幾秒之內變得蒼白,甚至慘白起來……

路人A還是第一次見這般景象,他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卻沒有發現落在他身上的雪花越來越多,紛紛灑灑,像是要把它整個人包裹起來一般。

林天煊的臉色也沒有一開始那般好,但是好在還在能力以內,他一個飒爽地轉身,面帶笑容地對路人A說:“相識一場即是緣,我就免費送你歸西吧~”

路人A:“!”

在死亡之前,他腦海之中只能飄過那麽幾個字:他不是小煊!

林天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皺了皺鼻子嘀咕道:“我當然不是那個廢柴。”

恢複了往日景色,像是古代亭臺樓閣漂亮似仙境的魔界之中,嚴淮旌将自己手上的長劍架在了墨曉的脖子之上。“讓他醒過來。”他的語氣冰冷,看起來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了。

墨曉面對他連個笑臉都不想給,她也不在乎脖子上的劍,只是懶洋洋地用手推了推劍鋒,也不顧自己的手流了血,慢悠悠道:“最後的試煉通過了他就會醒的。”

嚴淮旌眯起眼來,那雙看起來與林天煊越來越相似的鳳眸中滿是殺機:“如果沒通過呢?”

墨曉眨了眨眼,吃吃笑了起來:“不要對你家小情沒信心啦,要知道他可是肩負着幫你找回記憶重任的人啊。”

這是嚴淮旌第一次聽到找回記憶這件事而不這麽熱衷,反而冷靜地可怕,他正想對着墨曉的脖子就是一刀,身後躺着的林天煊卻忽然嘤咛一聲。

快速把劍收起,嚴淮旌轉身抱起林天煊,懷中的人似乎很痛苦,一張臉都變得慘白,額頭虛汗一直在冒,眉頭緊蹙着,手攥成拳,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墨曉眼睛一亮道:“成了!”

只見一束白光從遠處極速射來,無視嚴淮旌的阻攔直接落到了林天煊的身上,林天煊這次臉上是真的半點血色都沒有了,本來還在有意識地掙紮,這下子直接昏了過去。

一個精妙的圖案在他的額上被勾勒出來,嚴淮旌細心看去,只覺得那圖案些眼熟,恍惚間似乎見到了一雙打開的黑色羽翼……

他一凝神,轉身瞪墨曉:“那是你翅膀的圖案!”居然敢在他的人身上留下這種烙印,找死?!

墨曉也湊過來看,接受到嚴淮旌那殺人的目光之後抖了抖,只笑道:“這是一把鑰匙,我家大人留下的……圖案的确……應該是參考了我的翅膀……不過沒關系,他是白色的我的是黑色的,不是很像。嗯……你可以帶他回去了,等他醒過來我再過去,到時候告訴你這東西有什麽用。”

嚴淮旌試圖抹去那個圖案,但是墨曉那個所謂大人的力量比他要強,他根本就沒辦碰到那道圖案。

好在那翅膀也只是出來顯示一下存在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嚴淮旌不歡迎他,很快就隐沒了下去。

☆、 第三十三封辭職信

整條商業街籠罩在一片晨光之中,包括在長街最後的那家任性的甜品店。

此刻雖然店門大開,但是門上卻依然挂着不營業的牌子,讓本來專門盯着店的人們白高興了一場,門口的風鈴被晨風吹得直作響,直到有人走進了店中,順手把大開着的門關了起來。

時繁走在前頭,進店之後發現店裏有些安靜,于是也沒敢大喊大叫,只是把手中的幾個扁扁的紐扣放到了收銀臺上,問坐着發呆的竹馬。“阿影,老板讓開店?”

一般來說甜品店開不開看嚴淮旌的心情,雖然是按照他們的任務多少來安排時間的,但其實多數時間左右開門時間的都是嚴淮旌的心情,像這種開了門卻不營業的情況,多半是嚴淮旌心情糟透了。

徐影回了神,幫他把那幾個紐扣收了起來,點點頭道:“他剛回來不久,心情很糟糕,讓我把門開着等人就上去了。”

時繁來了興趣:“我昨晚走的時候老板在店裏啊,對了,你看到小煊沒有?大家一起進去的,結果就他一個人不見了。”

徐影推了推眼鏡,以掩飾自己有些呆滞的目光,轉移話題道:“那地方鬼很多?你收了很多東西回來啊。”那些小紐扣都是收鬼的容器,時繁帶回來五個,這種情況算是罕見的。

走在後面順便關了門的尚黎清回他的話:“何止多。”他一臉恨不得回去洗三四遍澡的樣子,“那地方下方似乎是個墓地,前陣子地震給震塌了,然後所有陰魂不散的都飄到了上面的天空城暫居,擠在舊校舍捉弄學生玩。”

“……”徐影思考了一下因果關系,問道:“地震……不會是中二病來的時候的那一場吧。”

那一次其實也不是地震,只是燭龍體型過于龐大引起的震動,後來燭龍在軍部那裏做了登記,還被再三警告不許再折騰那樣的事情不然就要罰款,作為名義上的燭龍的主人的王子殿下表示很心塞,賺的錢現在還不夠還給嚴淮旌那個腹黑好麽QAQ談到這件事情尚黎清臉就黑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吧臺在那件事的時候被毀的幹幹淨淨,于是沒好氣把紐扣都拍到吧臺上:“大概是吧,我們把裏面的那些都收了,這麽多年還沒轉世投胎的都是些無藥可救的,一個兩個都想着弄死人,所以全部銷毀就可以了。”

軍部處理這些東西是由自己的一套準則的,嚴淮旌也沒有幹涉過,這些紐扣收着的這些魂魄會被直接投入裂縫之中,裂縫之中的空間之力會把他們直接絞碎,神魂俱滅半點不剩。

徐影把東西都排開來登記,“和你們一起去的那些學生呢?”

“已經交給後勤部處理了。”時繁撇嘴:“那些人都臉黑黑的。”說着他又想起了林天煊,于是再一次問道:“小煊呢?怎麽都看不見人?”

尚黎清也有些疑惑,不過看徐影的樣子他就大概猜得到林天煊那邊沒什麽好事,果不其然,徐影接下來就爆了個炸彈給他們。

“他是被店長抱回來的,現在應該在二樓,回來的時候似乎昏過去了,現在不知道醒了沒。”說着他小心擡手指了指樓上:“你們最好別上去,店長抱他回來的時候店裏溫度都下降了,是真的很生氣。”

尚黎清機智轉身:“我回去洗個澡再回來,小煊醒了記得通知我。”

時繁雖然有些好奇林天煊怎麽了,但是也知道不作死不會死的道理,默默閉嘴準備去睡覺,畢竟一晚上沒睡。

他剛轉身門就被推開了,一頭披肩長發的女生推着門朝他微笑,“請問,嚴淮旌在嗎?”

林天煊是消耗過度脫力暈過去的,嚴淮旌把他從魔界一直抱回了他的房間,還把鬼娃娃提溜着丢出了屋的全過程他都沒醒,這讓嚴大老板有些小擔憂。

他覺得是自己只是小擔憂,但其實急得都有些思維短路了。

林天煊畢竟是個人,力量體系和神獸的力量體系不一樣,嚴淮旌不知道該如何幫他,沉思了一會之後将目光移到了那稍微恢複了一點血色的雙唇之上。

“應該可以的吧……”嚴淮旌這樣道。

他微微俯身,撐着身子想要去吻林天煊。

這絕對不算是占便宜,占便宜那也是林天煊占便宜,畢竟神獸的精氣不是那麽容易有的,而嚴淮旌決定給小員工賭一口氣。

雙唇還未相貼,皺着眉頭的林天煊卻睜開了眼,兩人相對視,尴尬的氣氛一下子就蔓延開來了。

“……我要辭職。”從昏迷中轉醒就看到有人要占便宜的林天煊看着壓在自己上方的嚴淮旌這樣道。

“理由。”嚴淮旌完全沒有占人便宜被抓包的尴尬,他一臉冰山表情,看起來就十分的嚴肅。

“被上司不正當騷擾了。”林天煊炸了眨眼,試圖用眼睛估算一下現在兩個人的距離,但是太近了沒辦法,他只能從嚴淮旌的眼中看到自己。

“駁回。”嚴淮旌也沒有要改變一下動作的意思。

“上司公私不分。”林天煊繼續試圖用眼神把人瞪開。

“駁回。”一本正經耍流氓的嚴大老板俯身輕觸了一下他的嘴角,終于還是起身,在旁邊拖椅子坐了下來。

本來應該是很嚴肅的對話,嚴淮旌的動作卻直接把這畫面由尴尬化為了暧昧,林天煊抹了兩下嘴角,不爽道:“我明白了,你當初讓我簽的其實是霸王條款吧,要你同意才能離職,呵呵。”

嚴淮旌一臉的你到現在才知道麽的表情看林天煊,看的林天煊恨不得不顧自己渾身沒力氣就撲上去咬他一口,太氣人了。

林天煊坐了起來,朝嚴淮旌招了招手道:“過來。”

嚴大老板默默看他。

林天煊氣得想拍床,但是無奈沒有力氣,于是只能發怒道:“我讓你過來!”

嚴淮旌看他在床上炸毛的樣子覺得實在好笑,不過他也知道林天煊現在渾身上下一定是半點力氣沒有,于是大發善心沒有再調戲他,乖乖靠近了些。

然後頭上就被拍了一張符。

熟悉的過電感從全身傳來,電光把整間房都照亮了。

嚴淮旌無奈地等符咒的效力過去,他看向還是氣鼓鼓的林天煊,有些無奈道:“你就不能換一種麽……”

然後一道火符就被拍到了他的身上,火焰一下子就蔓延開來了,嚴淮旌趕緊在周身弄了一層防護罩把火焰隔開,這還沒完,接着一道水符就糊了他一臉……

林天煊身上帶的符沒有用完,全部都被他糊到了嚴淮旌身上。

嚴淮旌大概知道這次是真的惹毛人了,全程被動防禦也沒有出手,所以墨曉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周身還泛着雷光的嚴淮旌被澆了一身的水。

墨曉:“……噗!”

一陣雞飛狗跳差點變成兩位大神的大戰之後,三人終于是坐到了二樓的客廳好好談談。

林天煊懷中還抱着小小只的林緣,乖乖地坐在林天煊懷中,非常的乖萌可愛。

“說吧,你們說的那個飛到我身體裏的是什麽東西。”對于面前這兩尊大神完全沒有懼怕情緒的林天煊給自己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和林緣窩進了沙發裏。

墨曉端着茶杯面帶微笑一副淑女的樣子。“是鑰匙。”想了想她補充道:“是鑰匙之一。”

“什麽鑰匙?”

“開啓天殿的鑰匙。”墨曉沉默了一會,開始為他們解釋。“天殿是我家大人居住的地方,就像之前我和嚴淮旌所說的,我的記憶其實也被人為洗掉了,但是我知道是我的大人做的,嚴淮旌的記憶大概也是如此,而想要找到關于記憶的一切,就必須去到天殿。”

“開啓天殿需要三把鑰匙,我手中握着一把,方才已經自動進入了小天煊的身體裏,第二把将在雙月重合之時出現。”

嚴淮旌聽到雙月重生臉瞬間就黑了,他陰森森問:“那第三把呢?”

墨曉聳了聳肩:“在我有限的記憶裏,只有時機到了自然就知曉的記憶,并沒有提到第三把出現的時機。”

“那麽那個所謂的天殿呢?什麽時候會開啓?”林天煊對于這個還是很感興趣,他才不會說其實他對嚴淮旌的那段過去很感興趣。

“世界毀滅前。”端着杯子的淑女小姐毫不在意地說出了奇怪的話。

林天煊:“……”你那個所謂的大人到底是個什麽鬼啊,這是要拯救世界的節奏?為什麽宮殿出現的時間會是在世界毀滅前。

“大人留給我的記憶裏,宮殿被他封印在了空間裂縫之中,只有當空間裂縫裂開到一定的程度,宮殿才能離開空間裂縫出現,而宮殿的出現需要一系列的條件,我正在慢慢地湊齊。”

林天煊默默看嚴淮旌:“裂縫呀……”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這位大人到底任性到了何種程度……

嚴淮旌面不改色繼續問道:“那座宮殿之中有什麽……”

墨曉一臉的神秘回答:“有所有的一切,一切的開始,和一切的結束。”

“不過是個轉述的,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是想要我們求你告訴答案麽。”林天煊一臉不爽地吐槽墨曉,因為他對墨曉口中所謂的大人莫名的不爽。

墨曉攤開手道:“我想告訴你們也沒辦法,畢竟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已經盡力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把鑰匙安排給我喜歡的人了,只有有鑰匙的人才能帶人進入宮殿,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把另一把鑰匙也拿下來。”

“雙月合一之時?”

“嗯。”

把墨曉送走,林天煊走回來就看到嚴淮旌坐在沙發上發呆,雖然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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