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越婉轉,細雨一般,落在人們的耳旁。
歌聲的最後,喬已捂着眼睛,哽咽着,在電話另一頭跟着輕輕的哼唱。
“他來,我對自己說。”
我不害怕,我很愛他。
喬喬唱的歌是王菲的彼岸花,具體歌詞: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昙花再開 把芬芳留給年華 彼岸 沒有燈塔 我依然 張望着 天黑 刷白了頭發 緊握着 我火把 他來 我對自己說 我不害怕 我很愛他
23.
嚴肆醒來的時候聽見喬已在哼歌,背後被熱毛巾舒适的擦過,嚴肆保持趴着的姿勢沒有動,他感覺對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發,未了還湊近了聞了聞,嘀咕了一句:“怪味道。”
嚴肆突然扭過頭,喬已吓了一跳,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一塊兒,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然後下一秒,嚴肆又重新把眼皮合上,動也不動。
喬已:“……醒了就醒了,你幹嘛呢?”
嚴肆面無表情的閉着眼:“我沒有醒,我是睡美人。”
喬已:“……”
嚴肆催促道:“快點親親我。”
喬已:“……”
嚴肆醒了趙德自然開心,跟前跟後的噓寒問暖,男人坐在浴室裏的凳子上低着頭,讓喬伊幫着洗頭發。
因為傷了背,嚴肆彎腰勾着的動作有些吃力,喬已給他找了件醫用防水服兜着,往頭頂抹着洗發精。
來回重複洗了四遍嚴肆才滿意,喬已拿着大幹毛巾給他擦頭發,注意到他額頭附近的紗布沾了水,有些濕。
叫了醫生來換,徹底摘下來的時候喬已才看清楚傷口。
猙獰的劃口,盤踞在眉骨上,就算好了,也肯定是會留疤的。
嚴肆看了一眼喬已的表情,招了招手:“過來。”
喬已走了過去。
嚴肆牽過他的手,将人夾在雙腿間,仰頭看着對方。
喬已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撩起對方的額發,他盯着傷口看了很久,建議道:“咱們做手術去掉吧。”
“幹嘛要去掉。”嚴肆歪了歪頭,表情淡淡的:“你不喜歡?”
喬已苦笑:“當然不是。”他低頭看着嚴肆的臉,極盛的眉目如畫。
“我只是覺得。”喬已尋找着措辭:“它并不适合你……”
嚴肆挑了挑眉:“不适合麽?”他擡起手,虛畫過眉骨,平靜道:“但我覺得它很漂亮。”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喬已:“它是我的勳章。”
謝文筆直的站在李牧年面前,一身軍裝英姿飒爽。
李牧年翻閱着手裏的文件,好半天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溫和道:“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你的級別考核不會有多大問題。”他托了托眼睛,指了指一邊:“站着幹什麽,坐啊。”
謝文直視着前方,一臉嚴肅的大聲道:“報告長官!我不累!不用坐!”
李牧年:“……”他撫了撫額,覺得有些好笑:“你不用這麽嚴肅,這裏不是特種兵基地,沒那麽多條條框框。”
謝文張了張嘴,又閉上。
李牧年笑了起來,他托着下巴狀似不經意道:“喬已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我比他還早一個月進來,結果才半年不到,他就比我還厲害了。”
李牧年轉頭看着謝文:“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過喬已是個特例,他有着我們無法企及的一些東西,所以遇到他你會輸很正常。”
謝文嘆了口氣,他看上去非常氣餒:“他一點都不像特種兵……”
李牧年樂了:“你以為他這麽多年舞是白跳的?”
謝文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李牧年懶得再解釋,只說:“西郊大道204號,你可以抽點時間去看看他都在幹什麽,這樣你就知道答案了。”
謝文還想說什麽,他看着李牧年站起來收拾桌子穿外套,疑惑的眨了眨眼:“李校你要走了?”
“恩。”李牧年點點頭,他拍了拍謝文的肩:“以後很多事情你都會慢慢知道的,不需要急。”
謝文原地愣了一會兒,他見李牧年走遠了,趕忙小跑着跟到對方身後,有些急切道:“那為什麽喬已和我說……”
“他和你說什麽了?”李牧年突然轉過頭,鏡片後的雙眸尖銳如刀,他停下腳步:“喬已和你說了什麽?”
謝文被唬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沒、就是那個、他說他被……背、背叛……”
李牧年眯了眯眼:“他是這麽和你說的?”
謝文咽了咽口水:“恩……”
李牧年哼了一聲:“那你信麽?”
謝文半張着嘴,讷讷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李牧年笑了笑,他托了托眼鏡慢悠悠的道:“那你知道,最後喬已是怎麽做的麽?”
謝文慢半拍的搖了搖頭。
李牧年這回是真的笑了,他擦着笑出來的眼淚,淡淡道:“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你不是他。”
醫生細致的檢查了嚴肆背後的傷口,很是欣慰道:“恢複的很棒,幾個地方過幾天就能拆線了。”
趙德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的拜拜天,喬已幫嚴肆穿好衣服,正扣着扣子就聽見對方道:“我要出院。”
喬已不贊同的看着他:“不能等幾天麽,拆了線再出院也不遲。”
嚴肆搖了搖頭,口氣是毫無商量餘地的堅定:“不行,醫院不方便。”
“不方便什麽?”喬已皺了皺眉,他有些鬧不明白:“哪裏不方便了,有人照顧你吃照顧你睡還不好?”
嚴肆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陪我吃陪我睡,好什麽好。”
喬已無奈的妥協:“……那咱們可以換雙人病房。”
醫生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住院表格,不無遺憾的道:“真抱歉喬先生,咱們這裏沒有大床房,不接受開房服務。”
喬已:“……”
24.
最後在喬已的堅持下,嚴肆只多住了兩天便不肯再住了,趙德跑前跑後的辦理了出院手續,等全部打包好上車的時候喬已才後知後覺發現了問題。
他抵着車門低頭看向嚴肆:“我要住你那去?”
嚴肆一臉理所應當:“要不然?”
喬已有些頭疼:“我過去幹嘛?當保姆?”
嚴肆面無表情的斜了他一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喬已:“……你古裝戲看多了吧。”
其實伺候嚴肆并沒有喬已想象中的那麽難,大多數情況下可以說嚴肆是非常好伺候的。
因為傷了背,嚴肆把工作都搬到了家裏,成天打着赤膊,背上裹着紗布和藥膏,每過兩小時喬已都會幫他換一次,工作久了姿勢會僵硬,喬已便會強制讓人休息,那時候嚴肆基本都聽話的乖乖趴在沙發上,方便喬已給他按摩。
兩人無事可做的時候還會一起看電視,看着看着看到了唱歌比賽,居然效果不錯,能讓他們倆大爺們一星期一星期的掐點看下來。
喬已有一天心血來潮,問嚴肆:“這麽多歌手裏面最喜歡哪個?”
嚴肆想了想:“唱你在我的歌聲裏的那個。”
喬已對那個選手并沒有印象,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哪個?什麽歌?男的女的?”
嚴肆轉頭看着他,一手支着額頭,半晌慢慢哼道:“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夢裏,我的心裏,我的歌聲裏。”
喬已張了張嘴,他看着嚴肆面無表情的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咳了咳:“恩,很好聽。”
嚴肆挑了挑眉,他側着腦袋靠在手臂上,靜靜的長久的凝視着喬已。
晚上還是喬已做的飯,炒蘑菇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件事,舉着勺子問嚴肆:“你這兒能空出間稍微大一點的房間麽?我有幾個學生快要比賽了得最後提點一下。”
嚴肆整理碗筷的動作頓了頓,不着痕跡道:“我原來的運動間可以清出來給你用,不過。”他看着喬已:“我要求旁聽。”
喬已:“……你又不要比賽,旁聽幹嘛。”
嚴肆很嚴肅的道:“就算是流氓,也需要增強自身藝術修養。”
喬已囧了囧:“那要不你把趙德和他跟班一塊兒叫來吧,都增強增強。”
于是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圍了一圈的肌肉男……
學生明顯被這陣勢吓了一跳,單莉帶頭的幾個女學員很是戰戰兢兢的看着喬已:“喬老師……這是……?”
喬已扶了扶額:“恩,他們只是陪練,不用害怕。”
嚴肆盤腿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手:“兩兩練習,扭八字胯。”
趙德一臉嚴肅高深認真無比的表情,讓手底下的人站成一排,他第一個,面對着嚴肆和喬已,一臉英勇就義的奔喪表情,帶頭扭了起來……
喬已堅持看了兩分鐘,終于不忍直視的捂住了眼睛:“你确定他們是在扭八字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