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願10(完)
程錦和曹韬商量要怎麽進行下一步時,葉萊打電話過來了,“老大,我們和李學強的朋友快到清心社了。”
程錦道:“你們要去的地址是?”葉萊說了地址,這恰好就是程錦面前的地方,“過來吧,我們也在這裏。”
韓彬锲而不舍地繼續撥闫瑞的手機,但沒人接。
楊思覓道:“他們的武器是什麽?”報案的人說是劫持事件,但裏面的人要是沒有殺傷力大的武器,那還是直接沖進去的性價比最高。
曹韬道:“裏面有人有槍。”
程錦道:“你怎麽知道有槍?哪來的槍?報案的人說的,報案人在哪裏?”
曹韬露出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有槍的事是報案人說的,報案人是誰,聯絡我的人沒說。”
程錦道:“他不說,你就沒問?”看來是個有身份的人聯絡的曹韬,誰?
楊思覓道:“一個浪費人力、物力的鬧劇。”
曹韬笑了笑,沒接話。
步歡和葉萊稍後就到了,他們把李學強的幾個朋友介紹給程錦認識。
曹韬道:“他們也是清心社的會員?要不讓他們進去看看?”
這真的是劫持事件吧?哪有給劫持者增加人質數量的道理?程錦看了曹韬一眼,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活躍氣氛。
小安喊道:“老大,闫瑞的手機在移動。”
程錦走到小安身後,從電腦屏幕的地圖上看,闫瑞的手機信號正在向會所的後門靠近,而後門是開在另一條街道上的,程錦問曹韬:“那邊有布置嗎?”
曹韬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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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瑞的手機信號靠近了後門,沒有停,然後加速離開了。
曹韬拿手機聯絡了後門的人,“你們怎麽放闫瑞離開了?”
後門的人回複說:“闫瑞被人拿槍劫持了,只好先放他們走,但已經派人跟着他們了……”
“我去追。”韓彬跑開了,步歡也跟着他跑了幾步,然後想了什麽似地回頭看向程錦,程錦點頭,“你們小心點。”
韓彬和步歡開車離開了,小安和游铎留在通訊車上幫他們注意闫瑞的行蹤,其他人一起去了清心社的會所。
一進會所大門出現在大家面前是座石屏風,繞過屏風,一個大花壇出現在大家面前,再前面是一排很寬的臺階,臺階旁有個值班室,裏面的值班人員看了一眼他們,“你們有會員卡嗎?”
葉萊看了值班人員身上挂着的名牌,她姓杜,葉萊拿出了警員證,“杜小姐,有這個可以嗎?”
杜小姐道:“抱歉,工作證件不能代替會員卡使用。”
“醒醒,警察查案。”曹韬伸手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你知道現在外面整條街都已經封鎖了嗎?”
“為什麽?”杜小姐驚訝地道。
曹韬道:“你們這裏有人報了案,說有人被綁架劫持了。我們要進去看看,你來帶路。
“怎麽會?……” 杜小姐遲疑地帶他們走進值班室旁邊開着的大門。
穿過門後的大廳,沿着回廊往前走,繞過一個院子後,他們來到一個大廳門口,程錦看到面前全是人,他們都閉着眼睛端坐在地上的蒲團上,他們所有人都像沒聽到有人來了一樣,兩耳不聞天下事,要不是他們的嘴唇在無聲地開阖着,簡直會讓人懷疑是不是來到一座逼真的蠟像館。
杜小姐引着大家離開大廳一段距離後,才道:“大家都在進行冥想修行,怎麽會有人被劫持呢?”
程錦皺眉道:“你知道闫瑞嗎?我們想找他。”
“稍等。”杜小姐走到一旁,叫來一個工作人員,“闫師兄和徐師兄不在?”
“他們有事出去了。”
曹韬道:“你們說的徐師兄是誰?有他的照片嗎?”
“只有合影。”杜小姐帶他們走到一個休息室裏,指着牆上的照片道,“中間的人是他,他是我們宗師唯一的弟子。”那是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清心社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出面在辦。
曹韬拍了幾張照片發送出去,然後又和別人通了一會電話,稍後他對程錦道:“他叫徐養飛,就是他劫持了闫瑞,他手上有把槍。”
程錦道:“對,我記得你說有很多人被劫持了。”
曹韬道:“沒辦法,我接手處理此事時,別人就是這麽告訴我的。”
和葉萊一起過來的李學強的幾個朋友猶豫片刻後道:“徐師兄也是小李的輔導師。”難道小李的自殺和他有關?
葉萊問杜小姐,“他還是哪些人的輔導師?”
然後,大家發現自殺的幾人都被徐養飛輔導過。
程錦問杜小姐:“田菲和秦越你認識嗎?”
杜小姐道:“田居士今天沒過來,秦先生只來過這裏一次,這個會所是他介紹清心社租下來的。”
程錦的電話響了,是小安打來的,“老大,陸昂和田菲的父親來了,他們正往你那去。”
“好,知道了。”
曹韬看着結束通話的程錦,“你需要避一下嗎?”
“嗯?”
曹韬道:“你們不是吵架了?”
程錦道:“你說我和陸昂?”
曹韬笑道:“你們在電話裏吵架時我恰好聽到了。”
程錦道:“那我就避避吧。葉子,你留下。”說完他拉着楊思覓走開了。
“居然真地走了……”
程錦和楊思覓來到了別院,看到有幾個穿着練功服的人在,他們彎腰朝程錦和楊思覓行了個古禮,程錦微微一怔,然後學着回了個禮,又問他們有沒有看到田菲,怕他們不認識他還解釋道:“就是曾先生帶過來的那位田小姐。”
“田居士今天沒有過來。是田居士先來的,然後她又帶了曾居士過來。”
程錦道:“好的,多謝。”原來是田菲先來清心社的?田菲進了清心社,她舅舅曾铮威擔心她,所以就跟她一起過來看看,後來也加入了,有闫瑞在,他會加入并不奇怪——他肯定知道闫瑞的父親的身份。
片刻後,程錦和楊思覓來到了後門,這裏有人把守着,一看到有人出現,就有槍口對上了他們,“舉起手來,你們是什麽人?!”
程錦道:“公安部的,我們有證件。”
楊思覓看着那些人對程錦道:“是武警。”
國務院直接管理的用來維穩的武裝部隊,看來闫瑞他父親來插了一手。
幾個全副武裝的人邊走近邊喝道:“閉嘴!手別動!你們的證件放在哪裏?”
楊思覓嘴角微微上揚,那幾個武警戒備地後退了一步。
“你們開一槍得寫上幾頁的報告?”程錦道,“在口袋裏,你們的神經放松點,我拿出來,行嗎?”程錦看那幾人沒有反對,便放下了手,拿出證件遞給對方。
檢查完證件後,那幾個武警沒有走開,“這裏戒嚴了,你們得退回去。”
程錦看向後門不遠處的廂車,楊思覓道:“或許有個姓闫的在那車裏。”武警們又都緊張了起來。
程錦朝他們笑了笑,“方便通報一聲嗎?”
那幾個武警古怪地看着程錦,然後互相交流了幾個眼神,最後其中一人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車。稍後,他回來通知程錦和楊思覓過去。
“槍。”程錦和楊思覓走到廂車旁邊時,有人攔在了車門前。
楊思覓對程錦道:“我不上車。”
程錦對攔着他們的人道:“那我們不上車,就站這說行嗎?”
楊思覓微微一笑。
車裏傳出了聲音,“算了,上來吧。”
車門開了,程錦和楊思覓進去坐下,車裏有兩人,一位是闫瑞的父親,另外一位居然是徐黎陽。
程錦朝闫瑞的父親笑道:“您好。”對方微微颔首。程錦又對徐黎陽道,“大師您此刻應該是在家才對。”
“不必稱我為大師,我不是大師,而你也并不尊敬我。”徐黎陽微笑道,“不久前剛出的門。人生無常。”
這位似乎是個有趣的人,程錦道:“徐養飛是您唯一的弟子?”
徐黎陽道:“他和我同宗。至于其他的,我沒承認過。”
程錦道:“闫瑞呢?”
徐黎陽道:“一個聰明的年輕人。”
旁邊一個低沉嚴肅的聲音響起,“不務正業。”
徐黎陽道:“看開些,人的一生不過只是宇宙一瞬,順心即可。”
程錦道:“您知道清心社有人自殺的事情嗎?”
“我今天剛聽說。是我疏忽了,養飛他們的一些想法太激進,若我早點糾正他們,也不至于出事。‘要麽好好地活,要麽幹脆地死’,經此為信條的人,韌性若是不足,必定逃不過夭折。”徐黎陽道嘆氣道,“人不可太盡,事不可太盡,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程錦聽得有些發怔。楊思覓在一旁道:“我們都在去死的路上。”他伸手握住程錦的手,程錦回了神,朝他一笑,“嗯,這麽短的人生,按自己的想法過就好。”兩人對視着,程錦在短暫的停頓後,補充道,“當然前提是別觸犯法律。”……真能煞風景,楊思覓默默地收回手,被程錦追過去握緊。
對面的兩人對他們的行為視若無睹。
程錦繼續問徐黎陽:“徐養飛拿槍劫持闫瑞的事您怎麽看?”
徐黎陽苦惱地道:“我過來就是因為這事,在我看來他們只是有些小矛盾,不至于弄成現在這樣,我想和他們談談,但他們似乎不願意聽我啰嗦。”
您連有人自殺的事都不知道,誰會相信你說的他們只是有些小矛盾?程錦惦記着田菲和秦越的事,“您認識田菲和秦越嗎?對了,你肯定認識田菲的舅舅曾總吧?”
徐黎陽道:“田菲和秦越兩位小友我都認識,月老給牽錯了紅線。曾總我也認識,他有家有業,雖也有不少煩惱,但我不認為他會走到自殺這一步。”
旁邊的低沉的聲音道:“我告訴他他會被調到一個閑職去。”
程錦道:“為什麽?”
車裏很安靜。
楊思覓看向還在等答案的程錦,“因為他智商不行,和領導的兒子走得太近。”大家都看向他,又都轉開目光。
程錦繼續問徐黎陽,“王子晟您認識嗎?”
徐黎陽道:“見過一面,他病了,雖然自知但無法自救。”
這和楊思覓的說法差不多,車上又沉默下來,程錦估計車主早就盼他們走了,他也惦記着韓彬有沒有追上闫瑞,便提出了告辭。
另一邊,步歡和韓彬一直在追着闫瑞的手機信號走,游铎邊幫他們指路邊道:“為什麽他們不關機?”
步歡道:“要麽太蠢,要麽就是想讓我們找到他?”
小安道:“老大說田菲和秦越都不在會所裏。”
韓彬皺眉,“步歡,開快點。”他拿出了槍,檢查了一遍,然後放回了腰上,接着又把小腿上的另一把槍也拿出來檢查着……
“你帶了兩把槍?”步歡偏頭笑道,“你太緊張了。”
韓彬道:“閉嘴!小心開車!”
步歡聳聳肩,不和神經緊張的人計較。
十幾分鐘後,有幾輛車追了上了步歡他們這輛車,看樣子他們也是在追闫瑞,他們倒沒有喊步歡他們停下。再幾分鐘後,另一頭也開來了幾輛車,闫瑞在的那輛車被堵在了中間。
韓彬推開車門,跑向了那輛車,“韓彬!”步歡叫不住他,只好跟上。
旁邊幾輛車上下來的人大聲喝道:“你們幹什麽?!都回來!……”
“呯!”韓彬腳邊傳來一聲輕響,是一顆子彈,他腳步稍停,步歡趕上了他,硬拉着他後退了幾步,韓彬掙紮着要甩開他,“闫瑞?!你出來!秦越在哪裏?”
步歡用力拖住韓彬,也朝那輛車喊道:“別開槍!我們只想談談!闫瑞在不在?說句話?”
“我在。”幾秒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闫瑞,另一個是徐養飛,闫瑞果然是被徐養飛用槍挾持着,但挾持的人比被挾持的人緊張得多,徐養飛有點結巴地道,“你們都,都離開,要不我就開槍了!”
韓彬道:“闫瑞,秦越呢?”
闫瑞翻了個白眼,“現在這種時候,我都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上你家秦越?”
“你閉嘴!”徐養飛有些崩潰地喊道,“你們都退開!”
其他人原地停留了一會後,都上車并駕車離開了。
徐養飛押着闫瑞上車,“走!”
“站住!”韓彬拔出槍,打開保險,對準闫瑞和徐養飛,“闫瑞,秦越呢?”
徐養飛又緊張又絕望,“闫瑞!”他用槍口戳着闫瑞的頭,“知道就快點告訴他!”
闫瑞道:“我怎麽知道?我的手機在你那裏,不是你接的他的電話嗎?”
“……你說什麽?”徐養飛難以置信地松開闫瑞,揪着闫瑞的頭發,把他的臉轉向自己,“你,你再說一遍!”
闫瑞慢慢地開口,“我說……”
“呯!”一聲槍響,徐養飛頭上中了一槍,闫瑞被濺了一臉血,徐養飛倒在地上,帶起了一小陣塵煙,闫瑞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把整張臉都塗紅了。
不是韓彬開的槍,步歡四處張望着,狙擊手在哪裏?
韓彬指着闫瑞的槍沒放下,“秦越呢?”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一群武裝人員沖了過來,他們手上的槍都對着韓彬和步歡,“放下槍!”
步歡賠笑道:“誤會!誤會!韓彬?!”
韓彬不動。
“秦越啊……”闫瑞笑道,“你認定他的失蹤和我有關?我不說你會開槍?我不信。我賭你不能從我這裏知道秦越的消息。我如果死也不說他在哪,你能怎樣?你知道我喜歡贏。”他大笑道,“我死也要贏。你又能怎樣?”
韓彬臉色慘白,步歡不敢保證有人這麽對他說話他不會開槍,他擋在韓彬和闫瑞中間,緊張地道:“韓彬,深呼吸,深呼吸……”他又喊其他人,“你們傻站着幹嘛呢?還不做點什麽?”
那些武裝人員們忙沖上前把闫瑞弄走了,步歡也拖着韓彬回到他們自己車上。
步歡一手抓着韓彬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撥號,“你別急,我和程錦說一下情況,沒事的,我們會找到秦越的……”電話通了,步歡快速而詳細地說了這邊的情況,“頭兒,你得快點想個辦法,我覺得韓彬要支撐不住了。”
程錦剛回清心社的會所,并且碰上了陸昂,兩人正相顧無言,手機一響,程錦有借口走開了。步歡告訴他的消息,讓他大吃一驚,徐養飛死了?!程錦已經看到闫瑞順利脫身的身影了。死人是最好用的黑鍋,有個死人在,以後無論查出什麽事,大家都推給他就行。
程錦聽步歡說完後道:“讓韓彬接電話。”
步歡道:“我覺得他的現在狀态不适合……”
程錦道:“讓他接。你把車開回來。”
步歡把手機遞到韓彬面前,韓彬拿起來了,他的手指有些發顫。
“韓彬。”程錦道,“我能幫上忙。”
兩秒後,韓彬情緒穩定了,“我知道。”
程錦道:“好,我有問題要問你。你認為闫瑞和秦越的突然失蹤有關?為什麽?”
“他把人當游戲。”韓彬道,“我的資料裏有一樁嚴重的醫療事故,但責任不在于我,是闫瑞。”他被栽贓了,他不能再當醫生,闫瑞卻拍拍手出國了,這就是他見到闫瑞會先揍他一頓再說的原因。
楊思覓也在聽電話,他說話了,“看來你是難度最大的BOSS,所以他會持續挑戰你,那他應該來找我才對……”程錦在旁邊無奈地道,“思覓。”楊思覓繼續道,“對手是個神經症患者,你最好的辦法是直接認輸……”程錦捏了捏楊思覓的手指,楊思覓道,“闫瑞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他想對秦越怎樣,他會讓別人動手,還是自己動手?”
韓彬道:“自己動手。”
“我想也是。”楊思覓道,“他的手機一直在會所,這裏很快就被封鎖了,他就算暗中離開過,也走得不遠。秦越就在這個會所附近。”
程錦道:“立刻會展開搜查。”
韓彬道:“好。我們也快到了。”
程錦勾住楊思覓的脖子,把他拉過來親了一下,“做得好。我們走!”他拉着楊思覓往外跑,又朝陸昂喊道,“快來幫忙找秦越,把前後兩條街都搜一遍。”
步歡剛把車停在路口,韓彬便跳下了車,他沿着街道奔跑起來,瘋狂地看着四周,步歡追在他身後,街道像炫目的萬花筒一樣在他們眼前亂晃,韓彬拼命地眨着眼睛,然後看到對面有一家診所,診所關着門,挂着停業的牌子,韓彬立刻往那邊沖了過去,路上的汽車急剎車響成一片,後面的步歡也緊跟着沖了過去。
診所的門的玻璃的,拉了門簾,看不到裏面的情況,韓彬撞門,但哪有那麽容易被撞開,步歡在他身後喊,“你讓開,我來!”韓彬回頭,看到步歡把路邊的一輛自行車抗起來了,他立即退開了,步歡把自行車甩到門上,玻璃門出現了裂縫,“向那個闫瑞學習的。”他又猛砸了幾下,門碎了,他們沖進診所裏。
步歡道:“煤氣味,小心。”他跑去把窗戶全部打開。
他們在一間病房裏找到了昏迷的秦越和田菲,步歡立刻撥打救護車號碼……
秦越和田菲在一天後醒了,田菲說她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後來她被她父親帶回家了。
秦越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有人打電話給他,說知道田菲在哪裏,讓他上出租車,然後他在出租車上就昏迷了,後面的事他沒有印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煤氣中毒的。然後他讓他家人幫他辦了離院手續,他讓韓彬別送,韓彬站在一旁看着他上了車。
汽車開動了,步歡追過去拍打車窗,汽車滑行一段後停下了,步歡道:“他或許沒看出來,但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越過步歡的肩膀,秦越看着不遠處的韓彬,“夢再美,也會醒。”他靠回了椅背上,叫司機開車。
步歡追着車跑,“什麽意思?你說清楚!……”到底還是沒能追上。
闫瑞自從被武裝人員帶走後,直到清心社被強制解散時也沒有再出現,不知是不是被家裏軟禁了。程錦期待他的突然出現,但卻先等到了戚文清。
老頭先是眯着眼睛打量着程錦和楊思覓,“你們看起來不錯。”話語中隐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程錦平靜地道:“你好?”
戚文清有點緊張地道:“我是來和你聊一下韓彬的事。”
程錦道:“韓彬怎麽了?”
“聽過一個叫闫瑞的人嗎?據說他和韓彬從小就認識……”戚文清說了醫療事故的事,又說了清心社的事……“該死的小瘋子!我知道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戚文清罵個不停。他罵得越多,程錦就越懷疑他其實是在罵他自己,其實闫瑞才像是他兒子吧?罵夠了後,戚文清有些興奮道,“你覺得我用他試驗我的新藥怎樣?很可能會毒死他!”
程錦沉默半晌,“你怎麽知道闫瑞的事?”
戚文清道:“這個世界總有好心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無情無義,一點也不關心朋友?”
“……”程錦最後道,“我想你知道闫瑞是什麽人。”
戚文清狂抖着腳,“當然知道,一個我不能用他做實驗的人,要不我早動手了,還用來問你?”
楊思覓動了動,不知道是要開口還是要動手,但程錦攔住了他,在他不得不上某條船時,他不會讓楊思覓代替他。程錦道:“你只要把他弄出國,想辦法禁止他入境。我想這樣就足夠了。”他若什麽也不說,戚文清卻不可能什麽也不去做,他也不想知道那樣會發展成怎樣,因為有些人是天生的災難。
“好辦法!還是你聰明!那他偷渡回來怎麽辦?”戚文清小聲地嘀咕着,“我有辦法了……可以這樣,就這樣……嘿嘿……”
後來,闫瑞再次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