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二日

霍擎膀子上的水, 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水缸的水,還是他的汗水。

這水彙流到一塊,再而滴落到了阿沅的身上。

阿沅哭了好久才緩過來。

霍擎太健壯了, 阿沅又嬌弱得厲害, 不哭才怪。

等阿沅适應了,霍擎才抱着阿沅坐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擎才肯放過阿沅。

鐵壁緊把她攬在懷中。

阿沅窩在霍爺的胸膛中。雖不敢擡頭,但卻是敢箍住霍爺那結實的腰身。

雖羞,但就是想這麽箍着,就好似能箍住一輩子。

她如今是霍爺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何家強迫的帶回去了。她是自願嫁的,且也有戶籍,霍爺更是立了功,別說何譽是秀才了, 就是他日真的中了舉人,霍爺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動得了的。

霍擎擁着軟軟的阿沅,一雙滑膩的藕臂更是緊緊的箍着自己, 這剛洩下的火似乎又有了要起來的苗頭。

可二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又熱得緊,沒一會, 愛幹淨的阿沅便受不了了。

松開了霍擎,拉着被單挪進了床的最邊,聲音微啞的與身旁的男人道:“霍爺, 你去拿些水進來。”

聲音有些嘶啞, 可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風情。

霍擎轉頭望向她,只見她頭發淩亂,發絲因汗水濕透了, 緊貼在妩媚的臉頰上,一雙杏眸的眼尾更是挂着幾分春意。

霍擎瞧得喉頭一滾。怕火氣又燒起來,所以轉回了頭,起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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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着阿沅,聲音喑啞道:“我去舀水進來。”

霍擎下了床後,随意套了條褲子。又拿着一條幹爽的褲子出了屋子。

不一會,院子外邊傳來了水聲。

阿沅猜測大概是霍爺在沖洗。

霍擎只是簡單的沖了一下,不到小半刻,就用水桶提了半桶水進屋。

知道他進來了,阿沅拉着被子坐了起來,露出了一雙水潤潤的眼眸瞅着他看。

霍擎沉默了一下。大概是知道她羞于在他面前擦洗。

霍擎明白她的意思,眼底浮現了很淡的笑意。最後退出了屋子,順道把門阖上了。

阿沅這小娘子,膽子大的是她,羞的也還是她。

阿沅看了緊閉的門扉,這才掀開被子下來清洗。

方才雖然很疼,但心裏卻還是很滿足的。她終于是霍爺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從今日起,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霍爺的家中了。

更不用擔心何家忽然尋來了。

簡單的洗了一遍身子後,阿沅穿上了裏衣。

穿上了衣裳後,阿沅轉頭看了眼淩亂的床鋪,臉紅得想被火燒一樣。

今日鋪了紅色的被單,被單也被弄得皺巴巴的。

阿沅滾燙着臉去收拾床鋪。把被單和被子收拾到了一旁,明日再洗,再從櫃子中拿出了之前蓋的被套。

做完這些後,阿沅打開了窗戶,讓屋內的潮濕水汽散去。随後把腦袋探出了窗戶外邊,目光落在了外邊光着膀子坐在屋檐下的霍擎身上。

“霍爺,我好了。”

說完這話後,阿沅把腦袋縮了回來。快速的回到了床上,背對着門口躺了下來。

不一會,霍爺回了屋子,阿沅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雖然剛剛什麽都做了,但還是有些緊張。

霍擎走到了床邊,看了眼阿沅的背影,随即脫鞋上了床。躺下後,從阿沅身後擁住了阿沅。

阿沅被結實健壯的胸膛抱住,小心肝亂顫,聲音顫抖的道:“霍爺,可不可以不要了……”

霍擎在她的耳邊低沉着嗓音道:“就想抱一會你。”

阿沅聞言,微微呼了一口氣。但因霍爺的主動,心口撲通亂跳。

嬌嬌軟軟的小娘子,不僅扌包起來舒服,人也是冰冰涼涼的。

他是感覺到冰涼了,可阿沅卻是被他熱得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心口撲通亂跳,也希望霍爺能一直都這麽擁着資格,但還是敗給了這熱度。

用手指戳了戳圈在自己腰上的鐵臂:“霍爺,可以松開了嗎?”

霍擎聞言,愣了一下,随即眉頭緊蹙。

有一瞬間覺得阿沅對自己的感情似乎在這一晚淡了。更有一瞬間覺得是不是今晚自己做得讓阿沅不滿意。

在霍擎自我懷疑的那兩息之間,阿沅忙解釋:“我就是有些熱得受不了了。”

霍擎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過高的體溫把阿沅熱到了。

松開了阿沅,但随之緊握住了阿沅軟嫩的小手。

霍爺以前那麽冷的一個人,阿沅多少都有些習慣了,但今晚霍爺真的是熱.情得阿沅都有些扛不住了。

因太累了,阿沅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剛剛還嫌棄人熱的霍爺,熟睡了之後又往熱源滾了過去,熱了之後又滾出來,涼快了之後又滾了進去。

無數次循環。

霍擎:……

先前在客棧的時候也有過兩次,雖也有幾分習慣了,但還是尚有七分不習慣。

白日看着安靜乖巧的小娘子,睡着了之後可一點都不乖巧不安靜。

屋中喜燭依舊亮着。霍擎瞪着屋頂上的橫梁許久,待阿沅滾回來的時候,才無奈的低頭看向懷中的人。

拿起扇子,請搖晃着,好讓她涼快些。

心道再過多幾日,他定然能習慣的。

一早,何譽夫妻倆就趕着牛車上了山。

黃鹂山今日雖然解封了,但上山的人還是很少。畢竟沒有誰敢冒着生命的危險上山上香。

兩人用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到山上。何譽大抵清楚這山上的姑子對男人比較戒備,所以讓面相看着溫和的李氏去打聽,他在遠處等着。

起初李氏詢問的是一個貌美,名字叫何沅的小娘子,但小師傅說沒這個人。随即想起阿沅父親,便換了個方向問。

道是一個姓蘇的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樣貌漂亮,大概是最近才到姑子廟的。

這麽一問倒真被李氏給問出來了。

小師傅詢問她是誰。李氏實話實說自己是阿沅的親娘,還道阿沅與家中鬧了矛盾才跑出來的。

見李氏與蘇居士有幾分相似,小師傅也姓了她的話,随即把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何譽在不遠處看着李氏與人交談,見她臉上逐漸露出了震驚之色,他的眉頭也跟着緊皺了起來。

心底似乎生出了些不祥的預感。

好一會後,李氏滿臉被傷透了心的神色,朝何譽走了過來。

李氏紅着眼眶停在了何譽的身前,垂下了臉,哽咽道:“那小師傅說、說阿沅在封山那日就随着未婚夫下山了。”

聽到未婚夫這幾個字,何譽的臉色瞬間一沉,眼神頓時陰森可怖。

李氏似乎被自己親生女兒給傷透了心,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抹着淚道:“我沒想過阿沅她、她竟真這般的不自愛,我以前還當是村子裏的人随意編排的……”

李氏訴說得何譽心煩意燥。但他還是遮掩下了所有不對勁的情緒,耐着性子安穩:“阿沅從未出過遠門,很容易會被騙。這世道很多心思不正的人,都會哄騙不谙世事的小娘子,玩弄後随意抛棄,把小娘子買入不幹淨的地方。現下當下之急是得趕緊尋到阿沅,莫要讓人把她推入了火坑。”

李氏聽到這裏,咬唇罵了聲:“她都做出了這等醜事,她往後如何,我這個做娘的才不管她!”但罵歸罵,究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哭着看向自己的丈夫。

“那現在要怎麽辦?”

何譽繼而耐着性子詢問:“那小師傅可有說阿沅的那個未婚夫是什麽人。”

李氏道:“沒細說,但好似是清水鎮的人。”

霍擎發現北疆奴的事情,這姑子廟也就只有老師太知道。且山都封了七八日了,姑子廟裏面的姑子也沒有聽到其他消息,自然是不清楚霍擎的身份。

所以李氏沒打聽到也是正常的。

何譽思索了一下,随即分析道:“既然是清水鎮的人,那麽就容易打聽了。畢竟阿沅的樣貌如此出衆,很容易就能打聽道的。”

知曉阿沅在清水鎮了,還多了一個未婚夫,何譽便更加按捺不住了。

下山途中,何譽忽然記起昨日在客棧的時候,聽到別人議論什麽打鐵匠在七八日之前,在黃鹂山上發現了北疆奴,因此立下了功勞之類的話。

打鐵匠……

何譽腦中浮現了一個多月前來清水鎮時見過的那個打鐵匠。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雙冷漠的雙眸。

也不知傳言中這打鐵匠是不是他見過的那個。

且七八日出現在這黃鹂山,阿沅也是七八日被人接走的,這事是不是太過湊巧了?

何譽心中有了懷疑,便更加着急的下山。心想着下山去打聽一番這打鐵匠到底事何方神聖。

阿沅沒有賴床,倒是霍擎偷了個懶。

這多日下來,只有回來那日睡了個好覺。在客棧那兩晚,阿沅磨人。而後因成親,倒難以入眠了。

昨晚更是被阿沅滾來滾去擾了許久。約莫辰時,阿沅偷摸着起床時,霍擎才睡着的。

等霍擎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了。與此同時敞開的窗戶外有陣陣菜香飄入。

霍擎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出了屋子。

一早,阿沅不僅收拾了屋子,還把午飯給做好了。

好似昨晚被榨.幹了的不是她,而是霍擎。

阿沅從廚房中端着熱好的剩菜走了出來。看見霍爺,嘴角彎彎的露出了羞澀的笑意。

“霍爺,快去洗漱,準備吃午飯了。”

阿沅今日梳了個婦人發髻,頭上的簪子和耳墜都是在武安縣買的。

素來清素打扮,如今婦人打扮的阿沅,多了幾分成熟妩媚的風情,霍擎看得喉頭滾了滾。

目光如炬的盯着阿沅瞧。

阿沅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便推着他道:“霍爺你別瞧了,趕緊洗漱吃飯了。”

霍擎這才收回目光,去洗漱。

剛落座,就聽見前邊鋪子傳來了敲門聲。

阿沅很是疑惑的看了眼霍爺。

昨日就已經在鋪子外邊貼了紅紙,寫着“東主有喜,關鋪三日”。而且清水鎮的人都知道霍鐵匠昨日成親,理應不會打擾才是的呀?

霍擎蹙了蹙眉頭,随即起了身,與阿沅道:“我去瞧瞧,一會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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