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難定
傅雲霄不說是連滾帶爬地到了溪上的客棧，也差不多，他幾乎要鬼哭狼嚎了。
店家照樣是笑臉相迎，東方皓月說：“先準備吃的。”
傅雲霄卻死皮賴臉地說：“東方皓月，小爺我還不餓，吃了狗腿、雞腿了，現在就是累，走了一整天啊！我不管，反正你得讓我休息一下。”
東方皓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叫店家：“先去客房。”
店家高興地說：“皓月公子放心，小的早就準備好了。您跟這位公子？”
東方皓月淡淡地說：“一間。”
店家說着“好來”，便引領着二人上了樓。
傅雲霄撞進門去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鞋子也不脫，滾了兩圈，抱着枕頭又親又叫：“我的小親親，可把小爺我想死了，現在就摟着你睡。”
東方皓月靜靜地走到另一張床邊，拿了枕頭，遞給傅雲霄。
傅雲霄接過枕頭，笑嘻嘻地問：“皓月公子，你不睡嗎？”
東方皓月搖了搖頭，卻沒作聲。
傅雲霄一下坐了起來，高興地說：“既然你不睡，你來——來到我的床上，你斜躺着，我借你一條腿用用，讓我抱着你的腿睡一會兒，也是可以的啊！”
東方皓月站起來往外走。
傅雲霄急忙說：“好了！好了！逗你玩呢！我睡了啊！”
一會兒的工夫，鼾聲如雷。
傅雲霄的确是累壞了，大概從小都沒走過這麽長的路吧！懶得跟丁當似的，不釣不出，釣也不出的貨，四五天的趕路，他還真是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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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霄大概睡了有一個時辰，外面已是大黑了。他翻了個身，胡亂摸了一下，一下醒了，坐起來揉了揉眼，自己抱着個大枕頭：“奇怪，我明明覺得自己是抱着個人睡得啊？怎麽一睜眼就成了個枕頭了？哈哈——奶奶的，又做美夢。”
擡頭一看，東方皓月坐在他旁邊的茶幾旁，獨自喝茶。
見他醒來，東方皓月輕聲問：“讓他們備飯菜？”
傅雲霄伸了個懶腰，往外看了看，客棧裏已是燈火通明了，心想：“小爺我倒是吃了不少東西了，可東方皓月還空着肚子呢！趕緊的吧！”
想到這兒，他笑嘻嘻地說：“趕緊點吧！小爺我餓死了！”
他一下從床上蹦下來，看了看床，驚訝道：“我一身臭汗的，竟然沒洗澡就躺床上了，豈有此理？皓月公子，你是應該制止的啊！”
走到門口的皓月公子只是略微一頓，卻沒答話。
幾個夥計很快就把飯菜備齊全了，可傅雲霄不知為什麽，卻沒胃口。
他叫住了走在後面的夥計，笑着說：“小二哥，給小爺我準備熱水，先洗個澡，都快臭死了。”
東方皓月擡頭看他，傅雲霄笑嘻嘻地說：“皓月公子，你慢用，我洗澡很快的。”
那夥計答應一聲，一會兒的工夫，熱水提上來了。
夥計讨好地問：“公子，需要小的為公子搓背嗎？”
傅雲霄高興地說：“哎喲！太需要了，前幾天住店，怎麽就忘了讓人給小爺搓背呢？哎？皓月公子，要不然，咱倆一塊，相互搓？哎哎——不用了，你先吃飯！”
他本想再逗逗東方皓月的，可看到桌子上的飯菜，他總算是良心發現了。
東方皓月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傅雲霄在裏面吹着口哨，唱着，還時不時地誇獎着夥計：“舒服極了！你小子行啊！把小爺伺候舒服了，我讓皓月公子賞你！哈哈——”
東方皓月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傅雲霄嘴裏唱着“立個楞”，渾身像無骨地蛇一樣哆嗦着走了出來：“哎？皓月公子，你怎麽沒吃啊？飯菜都涼了！阿嚏——”
東方皓月急忙走了進來，他擔心地看着傅雲霄，傅雲霄一邊穿衣，一邊自嘲道：“奶奶的，洗個澡，不至于吧？”
夥計忙說：“公子，平常洗個澡肯定是不至于，可公子您剛睡醒，您是合衣睡得，醒了後就脫得精光，雖然那屋裏不冷，可您畢竟剛睡醒啊！可千萬別得風寒啊？”
傅雲霄樂了：“小爺我有那麽脆弱嗎？你以為我是大小姐啊？”
夥計苦笑了一下，沒再作聲就出去了。
傅雲霄真是覺得不對了，因為他實在是毫無胃口，而且覺得乏得很，只想睡覺。
這是最安穩的一晚上。
第二天，東方皓月已經起床好長時間了，傅雲霄還在蒙頭大睡。
東方皓月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走到他床前，叫了聲：“傅雲霄！起床了！”
沒有回應。
東方皓月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傅雲霄的額頭，大吃了一驚，滾燙滾燙的。
他急急地讓店家去找了郎中，郎中把了脈，看了看說：“皓月公子不必擔心，您的朋友先是勞累，又突然受了涼，所以就得風寒了。沒事的，老夫給他開上藥，睡一個上午，保證就沒事了。”
東方皓月謝過郎中，讓夥計幫忙去取了藥。他又忙寫了一封信，讓夥計送去了夢家，說是有急事，下午再去夢家。
一個上午，東方皓月寸步不曾離開過傅雲霄。
将近中午時，傅雲霄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又覺得自己好像是抱着一個人睡得，可睜開眼時，懷中還是一個枕頭。
東方皓月正坐在他床前，看他醒來，東方皓月似乎一下放心了，輕聲問：“你感覺怎麽樣？”
傅雲霄摸了摸頭，笑着說：“感覺好多了！”
“吃點東西？”依舊是輕聲問。
“什麽都不想吃——”拉着長音。
“多少吃一點，下午你休息，我去夢家。”還是輕聲。
“好吧！”無奈。
太陽還沒有落山，東方皓月就急急地趕回了客棧，他無心再在夢家訪巡，只是象征性地問了問，夢家也難得如此。年年都這樣，本無什麽事，可皓月公子認真做事慣了，所以，各家還得硬着頭皮應付。難得今年皓月公子如此麻利，所以，夢家自然落得高興。
東方皓月早就明文規定，他去往各家時，任何人不得尋問他的行蹤，住處也是他自己挑選，各仙門之主只管呆在家中等着彙報，其它事宜不準問，也不準參與。
雖然如此，但東方皓月每到一處，那世家的仙主自然是要提前準備的，總不能讓皓月仙莊的少主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事，所以，雖然他們不出面，其實暗中早就打點好一切了。
東方皓月這麽早地回了客棧，店家和幾個夥計都吃了一驚。
東方皓月上樓，店家忙跟着上去了，陪着笑臉說：“皓月公子回來的真早，那位公子不在樓上，皓月公子前腳走，他後腳就出門了。”
東方皓月一下停住了腳步：“他？得了風寒！去了哪兒？”
店家笑着說：“那位公子，可真是了不得，一會兒的工夫，就活蹦亂跳了，要了點錢，去銷金窟了。”
東方皓月又閉上了眼。
轉身，向街上走去，身後店家問了他什麽，他一個字也沒聽見。
街上還有不少的人，已經是三月的尾巴，天氣很暖和了，做買賣的都還在吆喝着。
東方皓月慢慢地走着，一直向前。街上很多姑娘媳婦的，偷偷看向他，她們叽叽喳喳地說笑着，想引起東方皓月的注意，可東方皓月只顧茫然地走着。
轉過一個大的十字路口，東方皓月被樓上的聲音吸引了，竟然是傅雲霄的聲音：
“哈哈——你想脫小爺我的衣服？好吧！不用說脫光了，你要能讓小爺我脫下一件，小爺我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公子可要說話算數啊！姑娘我現在穿得這麽少，就覺得冷，公子好狠心，也不抱抱人家，給人家暖暖身子。”
嗲嗲的女人聲，還有其他男人女人的哄笑聲。
“哈哈！姐姐，可是你輸了啊！願賭服服嘛！要是你讓小爺我輸了，我會□□地站在你面前。”
“哼！你說得？只要姑娘我讓你脫一件，你就聽本姑娘我的？”
“很對啊！你要是能讓小爺我脫一件，你說怎樣，小爺就怎樣。”
“好啊！只要姑娘我讓你脫了一件，今晚你就是我的了。可是了，你會幾種姿勢？”
“哈哈——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小爺我做不到的！”
樓上又傳來了男女的笑聲，還有那個女人氣極敗壞的聲音。很顯然，她又輸了。
“好了！小爺我要走了！回去晚了，老婆會打的。哈哈——”
“公子真會開玩笑！你才多大啊？”
一陣轟笑聲，還有不舍聲，挽留聲。
但傅雲霄已從樓上跳下來了，樓上的姑娘們笑着，罵着，說着一些肉麻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