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緣盡

東方皓月見過了自己的母親，又來到陳夫人面前，一揖：“陳夫人！”

陳夫人擡頭一看，真真的是心中一驚，“世間真有如此标致的人兒？哎！怎麽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只是這麽一想，但心裏還是萬分歡喜的，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這陳夫人也是，她笑着急忙去拉起了東方皓月。

東方皓月輕輕一抽，便把自己的雙手抽回來了。

陳夫人笑着說：“皓月啊！不用叫什麽‘陳夫人’，叫我‘君姨’，就如錦秀叫你母親般，她可是從來都是叫‘素姨’的。”

東方皓月沒有作聲。

東方夫人笑着說：“月兒，剛才你爹也在這兒了，他剛出去，就怕你不好意思。這次你君姨來咱家，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你和錦秀的婚事而來的。”

東方皓月面無表情，向着自己的母親一揖，說：“母親，皓月從未想過此事。”

“什麽？”兩位夫人先是一驚，繼而同時發問。

東方夫人像是被這句話給擊蒙了一樣，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問：“月兒，你——你在說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跟錦秀是自小就定的婚事，是你娘我跟你君姨早就為你們定下的啊？”

“母親，陳夫人，皓月告退！”東方皓月向着兩位夫人一揖，轉身欲走。

“東方皓月，你站住！”陳夫人立即拉下了臉。

她走到東方皓月面前，臉色鐵青地說：“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錦秀要讓我親自來，還要親自問你了。自你八歲開始訪巡，錦秀每年都在城郊外很遠的地方等着你，年年如此。我還一直以為是你們二人在那兒幽會，我心裏真是萬分的高興，錦秀怕羞，我從未問過她你們每年談些什麽。但看着她每年見了你之後，又準備下一年的東西，我心裏就開心。可當我說要派人到你們家說此事時，她卻讓我親自來，而且還要親自問你，原來你對她是這樣的？我們全家都被你騙了。不！錦功一定知道，我來時，他跟我說讓我別來，最好別把他妹妹嫁給你這個冷若冰霜的人，我還不相信，原來還真是啊！”

東方皓月不答話，依舊面無表情地站着。

東方夫人急忙走到他們二人面前，陪着笑臉說：“君姐，你先別急，月兒這孩子自小臉皮薄，你——你先坐會兒，我——我把他叫到他院裏，我跟皓明好好問問他。”

東方皓月淡淡地說：“母親，不必再問，皓月不娶。”

說完，東方皓月向着兩位夫人又一揖，然後快速離開了。

陳夫人兩眼似要噴火地望着東方夫人，東方夫人一臉的茫然，她似乎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來這一出。

陳夫人恨聲道：“紀素素，你不要跟我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東方夫人一臉委屈地說：“君姐，但凡我能知道哪怕是一點，我也不會這麽爽快地答應，而且還讓人去把皓月叫來了。我——我真不知道，月兒——他這是怎麽了？他可從來沒有跟我提起，哪怕是半點，他每年訪巡時都會與錦秀見面的事啊！”

陳夫人木然地站在那兒，冷笑着說：“我們陳家是惹着什麽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我還以為，最起碼，我的女兒會幸福的，可誰又能想到，竟然遇上一個如此薄情寡義的東方皓月啊！”

東方夫人急忙勸她說：“君姐，你先住下，你放心，這件事，并沒有像我們想的那般壞，我跟皓明什麽事都不做了，先把這件事處理好，一定給錦秀仙莊一個交待。”

陳夫人想了想，一味地指責生氣，也無濟于事，倒不如讓他們夫婦再去勸勸他們的寶貝兒子，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轉機。

東方皓明沒有讓自己的夫人去，而是一人去了。

父子二人跪坐在茶幾兩側，東方皓月為父親斟了茶，并送了過去。

東方皓明笑着說：“月兒，咱們爺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坐下來靜心談談了。今天呢！也正好有事，所以，就借着這個機會，咱們好好聊聊。”

東方皓月依舊低着頭，慢慢地為自己斟茶，但卻沒有作聲。

東方皓明輕嘆一聲說：“其實呢！你已是十七歲了，也算是男子漢了。應該懂得一些男女之事了。這世間啊！男女之情，極少有一見鐘情的，大多數的是日久生情啊！就拿我跟你娘，說實話，當初我跟我的師妹感情是很好的，那時我也想，此生就是她了。可當我學成歸家，家裏的情況又不容許我去娶我衷情的師妹了，因為你的母親，她家世好，出身高貴，你外祖父家跟東方世家是世交，你祖父為了更好地穩固東方世家的地位，讓我娶了你母親。開始時，我們感情很不好，因為我心裏還一直想着我的師妹，可慢慢地，我們就成了真正的夫妻了，而且感情一日比一日好。這就是為什麽你母親跟陳夫人差不多同時出嫁的，可陳家大公子卻比你大了好幾歲，因為那時，你的父親我還在任性着。人啊！有些時候，就是為家族，為親人而活的。”

東方皓月輕輕飲了一口茶，又慢慢放下，輕聲說：“皓月多謝父親能和我說這麽多，但皓月決不會娶陳姑娘。”

東方仙主雙眉緊蹙：“月兒，你怎麽這麽倔強呢？你可知道，我們皓月仙莊，就只有你一位少主，如果我們跟錦秀仙莊聯姻，那豈不是兩家合二為一了？無形之中，這對我們皓月仙莊是有多大的益處，你難道不明白嗎？”

東方皓月擡起了頭，一雙冰冷無情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親：“父親，恕孩兒不能從命！”

東方仙主愣了一下，繼而是苦笑：“好！真是太好了！真是兒大不由爹啊！那你告訴為父，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家的仙子？父親也好向陳夫人有個交待，就說我兒另有心上之人了。”

東方皓月的臉突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冷冷地說：“沒有！皓月從未想過此事！”

東方仙主望着自己的兒子，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這個被世人稱為舉世少有的奇才的皓月公子，他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對自己的兒子這麽不理解，兒子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一無所知。

東方夫人流着淚對陳夫人說：“君姐，是我們的不對，你們錦秀仙莊提出來吧！你們提出退婚。”

陳夫人将東方夫婦痛罵了一頓，然後憤憤地離開了皓月仙莊。

不幾天的時間，各仙門就傳開了，說東方皓月看不上陳錦秀，這段好姻緣要散了。

兩大世家因為兒女姻緣，多年的好關系似乎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