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情話 “別被我發現你受傷
江倚月看向他,淡淡開口,“可以啊,給。”
話音未落,她直接将傘遞過去。
霍辭伸手接過,薄唇扯出微末弧度,撐開傘,舉到她頭頂。
江倚月擡眸,正往上看的時候,腰部右側忽然傳來一股力道。
——她被霍辭攬入懷中。
他溫熱厚實的手掌與她腰部相觸,江倚月整個人都輕輕顫栗了下。
她深深吸氣,輕聲開口道,“哥哥,我們走吧。”
霍辭低低應了一聲,攬着她往前走。
外面的雨比方才小了些,由大珠變成稍小點的珠,但還是一刻不停地在下。
雨點裹挾着晚風打在身上,涼意盎然。
江倚月擡眸看向他,低低詢問,“哥哥,你冷嗎?”
霍辭:“你冷?”
“沒,我只是問問你。”
“要不要我背?”
江倚月笑了下,低低淡淡到道,“不用了,這不是馬上就到我們停車的地方了麽。”
霍辭無聲扯了下唇,嗓音低沉清隽,“再過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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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将落未落之際,江倚月便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比方才更緊了些。
她抿起唇,往他那邊靠了靠。
霍辭将傘往她那邊傾斜了大半,淺藍色西裝的肩頭逐漸被雨水打濕。
大概五六分鐘後,他們走到了停車場的位置。
霍辭倒了下雨傘上的水,随手合上,放到後備箱。
江倚月跟着他過去,上下打量着他。
視線落在他肩膀那處時,她忍不住皺起眉,“哥哥,你衣服都濕了。”
霍辭蓋上後備箱,語氣淡淡,“沒關系。”
“濕着不難受麽,要不你先把它脫了吧?”
他低笑,走到副駕駛旁邊拉開車門,忽地俯身瞧着她,目光灼灼,“想看?”
江倚月反應不及,側身後退一步,眨眨眼睛道,“看什麽?”
霍辭擡手輕撫了下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上車。”
江倚月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看向駕駛座上的他,直接伸手道,“外套給我。”
霍辭沒說什麽,脫下淺藍色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江倚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白色襯衫有處地方也已經濕透,襯衫被他的力道帶起時,能隐隐看清他的上臂肌肉。
江倚月別開視線,故作不經意地清了下嗓子。
下一刻,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側。
江倚月側眸,對上他的目光,輕聲喊,“哥哥,怎麽了?”
霍辭瞧着她,喉結輕滑了下,并未開口。
他長臂微探,伸手扯下安全帶,幫她綁好。
江倚月拿着他的西裝外套,深呼吸了幾下。
車內空調啓動,她将他的外套半舉起,放在暖風口出風的位置吹。
霍辭側眸看向她,手上動作微頓,聲音沉冷,“放着。”
江倚月并未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睛問,“什麽?”
“這麽舉着不累?”
“可是總要吹幹它……”
“我明天不穿這件。”
“那你待會兒下車之後也不穿麽?”
他的嗓音低沉冷冽,“嗯,不穿。”
話音未落,霍辭從她手裏扯下那件外套,直接往後座上一扔。
江倚月看着他這般行雲如流水的動作,唇角漸漸抿起。
半個小時後,仙月南庭。
出門一趟,江倚月總覺得身上潮乎乎的。
她進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吹幹頭發後從裏面出來,準備進那間公主房。
公主房右側是他的卧室,左側則是浴室,進出倒也方便。
她剛踏出浴室,堪堪站穩,自她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性感的男聲——
“今晚還學德語麽?”
江倚月腳步頓住,低頭審視了自己一番,不敢回頭看他。
她現在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
霍辭打量她一眼,那雙向來清冷的桃花眼眸色漸深。
她的黑色披肩長發似乎剛吹幹,猶如海藻,背部的蝴蝶骨若隐若現,白色浴巾的包裹下,是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
他別開視線,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倚月大腦呈宕機狀态,直接道,“不學了。”
“好。”清冽的單音節自他喉間溢出。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江倚月輸入密碼,跑進房間。
她心髒跳動得厲害,如果不是有柔軟的小沙發擋着,估計她進門後會直接來個平地摔。
江倚月深吸口氣,邊找家居服邊回憶着他們剛才的對話。
……她那會兒一定是腦子不清醒,怎麽就能拒絕跟他學德語呢。
試鏡很快就要到了,可她現在這功夫距離到家還遠得很。
江倚月換上柔軟舒适的家居服,穿上拖鞋走出去,來到霍辭的卧室門前。
她擡手敲了敲門,“哥哥,你在裏面嗎?”
霍辭站在卧室門外的走廊上,手裏拿着德語課本,上前幾步走到她身側,低聲詢問,“找我?”
江倚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到,往後退了一步,安靜了半秒才開口,“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是我的第二人格,我的主人格想讓你再教她一個半小時的德語,可以嗎?”
霍辭不動聲色地掀了下唇,眼底透出淺淡笑意,俯身盯着她道,“第二人格也想學?”
江倚月點頭,“想,都想。”
他低笑,“你這個主人格可以代替她回答?”
江倚月比了個ok的手勢,“完全可以,她很聽我話的。”
“這麽說,我只需要追你一個就夠了?”
“啊?”
他輕笑一聲,“不是說聽話麽。”
“是啊,所以你只需要追我一個就好了,第二人格……”
“怎麽?”
江倚月勾唇輕笑,“附贈的。”
霍辭擡起空着的那只手,輕輕揉了下她的軟發,“去書房,還是你的房間?”
她思考了下,最終回答道,“來我的房間吧。”
霍辭低聲應了下,跟着她進去。
一眨眼的功夫,半個小時過去了。
江倚月正在拼讀,忽然,霍辭擱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了兩下。
她忍不住擡眸看了眼。
來自秦霜的微信消息——
【謝了,霍總。】
江倚月伸手扯了下他黑色衛衣的衣角,問:“哥哥,你和秦小姐原本就認識,對嗎?”
霍辭寫東西的那只手微頓,擡眸道,“怎麽?”
江倚月拿過他的手機遞過去,“她給你發了條微信消息,說謝謝你。”
霍辭接過,卻并未看它一眼,重又将手機放回桌面。
緊跟着,一道薄冷的單音節自他喉骨深處溢出,“嗯。”
江倚月撇唇,“嗯是什麽意思?”
霍辭嗓音淡淡,聽不出什麽波瀾起伏,“她是該謝我。”
江倚月把前後事情聯系起來,手指輕撚了下,問:“這麽說,今晚這場相親是你讓她過去的?”
霍辭眸色暗了一瞬,嗓音低沉冷冽,“嫌我破壞你和明醫生這場相親了?”
“我要是真怕這個,一開始就不會同意你跟過去。”
他無聲扯了下唇,眼底卻不帶笑意,“是麽?”
“我只是沒想到你跟秦小姐認識。”
“明盛資本是南城最大的投資公司,我認識她,很奇怪麽?”
江倚月搖頭,眼眸微垂,輕聲問,“你們是朋友麽?”
“打過交道。”
“秦小姐在追明醫生,但明醫生對她好像不太……”她用的是陳述語氣。
“沒有你在中間,興許他們能在一起。”
江倚月扁扁嘴,一副不怎麽高興的樣子,“我本來也沒想攪和他們啊。”
“最好是這樣。”
“你不相信我嗎?”
他回答得幹脆,“沒有。”
江倚月看着他,唇角輕輕抿起。
她怎麽覺得他這個樣子不像是“沒有”的意思。
她往他那邊靠了靠,伸出手,小指勾纏住他的,“哥哥,你繼續教我吧。”
“再學半小時?”
“嗯,可以。”
四十分鐘後,霍辭從房間離開,江倚月複習整理完畢後上床休息。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江倚月都在跟霍辭學德語。
學累了她就自己琢磨表演技巧,練臺詞。
假期第四天,她早早起來,洗漱整理完畢後去樓下吃早餐。
她到樓下餐廳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霍辭準備的早餐。
三明治,牛奶。
味道挺好的。
江倚月看向對面的人,提議道,“哥哥,我今天能去散打館嗎?”
“不想學了?”
她不敢點頭,只低頭喝了口牛奶。
擡頭時,唇邊繞了一圈奶胡子。
江倚月低頭看着桌子,支支吾吾道,“我……那個,我只練一上午,下午和晚上再接着學德語,這樣行麽?”
霍辭無聲扯了下唇,低低淡淡開口,“沒說不行。”
“你答應了?”
“我應該拒絕?”
江倚月咀嚼的動作停住,忙擺手,“別別別,我保證會利用好下午和晚上的時間。”
霍辭低笑了下,“吃完我送你過去。”
江倚月:“那今天上午,哥哥你有事麽?”
他颔首,聲音有條不紊,“嗯,去公司處理點事情。”
她點頭應聲,“好。”
吃完早餐後,江倚月簡單整理了下,拿上該帶的東西,被霍辭載着去了散打館。
梁抒教練今天上早班,見到霍辭後,他似乎很高興。
他們二人寒暄了五六分鐘,霍辭提出要離開,梁抒還送他到門口。
江倚月擡眸看着他,提醒了句,“哥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霍辭沒就此話題多說,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瞧着她,嗓音低沉幹淨,“別被我發現你受傷。”
她扯唇,輕輕笑開,道:“嗯,我會小心的。”
直到黑色魅影消失在視野當中,江倚月才轉身回了散打館。
她先做了 下熱身,而後開始獨自練習。
單獨練習了半個多小時,梁抒提出讓他的助教跟她試試。
助教老師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兒,上次江倚月來他就注意到她了。
面對這樣的小姑娘,他總覺得不怎麽好意思,耳根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紅了些。
江倚月看他一眼,問:“打麽?”
在心裏組織好的那些拒絕的話瞬間被咽下,助教看向她,道了聲好。
兩人打了一場,中場休息時,江倚月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男聲——
“倚月妹妹。”
她回頭,看到了傅南珩。
江倚月拿毛巾随意地擦了下額上的汗,朝他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像是什麽“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這種問題她問都懶得再問,反正他人脈廣眼線多,想知道她的行蹤輕而易舉。
傅南珩眸底挂着獨屬于他的溫淡笑意,“特地來找你。”
江倚月問,“有什麽事嗎?”
他看向她,嗓音溫淡,“你知道。”
江倚月點頭,“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傅南珩低笑一聲,“別讓我等太久。”
“不會的。”
大概十多分鐘後,她從更衣室出來。
簡單和梁抒教練說明情況後,江倚月跟着傅南珩離開散打館。
梁抒身邊那位助教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眉梢輕輕皺了下。
梁抒走到自家助教身邊,笑問,“你覺得她跟誰更配一些?”
助教也朝他笑了下,“都挺配的。”
梁抒“嗨”了一聲,“你這孩子。”
倒是哪頭都不得罪。
可他總覺得,還是霍辭和她站一起更為相襯。
***
黑色邁巴赫車上。
傅南珩視線下移,落在她精致的頸項處。
江倚月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擡手摸了下脖子,沉聲問:“你在看什麽?”
他開口,嗓音低低溫溫,“你脖子上的項鏈,我也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