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夏雨桐又陪着路漫漫看了幾個別的……
夏雨桐又陪着路漫漫看了幾個別的款式都沒有多大的毛病，但要論起出挑來還是當屬方才那件霧霾藍的禮服。
夏雨桐悄咪咪地看了看價格吊牌，也沒有很吓人，合适得很。
導購員也看出來路漫漫穿這件衣服很上相，似乎就是有顧慮，特意做出質保：“我們這裏都是正規專賣店，絕對不會有質量問題的。如果您不滿意，吊牌不去掉七天內我們可以免費兌換的。”
路漫漫摸了摸紗織的綿軟手感，壯着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總覺得這款有點眼熟，我以前偶爾在某個平臺或者雜志上看過……”
導購員臉色微微一變，路漫漫連忙補充道：“我不是說你這個質量不好，我是擔心後續發生意外。”
補充這兩句話的時間，導購員已經整理好了表情，用手上的iPad調出這件禮服的基本信息給她看：“這款禮服是我們總部今年的主打款，設計師是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Arrow. 秦小姐，你可以去官網上面查詢一下。”
話說到這裏，路漫漫心裏有了底，她也是真心喜歡這件禮服。
付款的時候夏雨桐多打量了幾眼路漫漫，眼底分明多了些欣賞之意：“行啊路漫漫，平時沒看出來，今天怎麽知道留個心眼的？”
路漫漫付完款拎着禮服挎着夏雨桐走出門笑嘻嘻地揭秘：“我最近看的那本小說裏面的情節，女配為了陷害女主給了她一條盜版的禮服，結果女主穿上到發布會被狠狠羞辱了。”
夏雨桐眼皮抽了抽，佩服她的腦回路：“這你也能想到？我們畢竟活在現實裏，又不是在小說裏，不過你留個心眼總歸是好的。”
“還說我呢，你不是勵志要寫一本小說嗎？你平時不多看幾本，到時候寫什麽？”
“早呢早呢！一輩子時間還長，再說了碼字多累啊！我要有足夠的精力才行。你沒聽過一句話，寫文本就是逆天而行，死在半路上很正常嘛？”
路漫漫靓女嘆氣，果然幹哪一行都不容易。“為了我們明天的美好加油努力！走，我請你去做個美容！”
夏雨桐啧啧兩聲走路的速度加快不少，“趕緊的，別關門了。”
兩個人像是憋久了似的，撒丫子的到處玩導致最後沒趕上動車，只好在這裏住一晚上酒店。
窗外月明星稀，明天就是沈顧北爺爺的生辰，她心裏始終沒底，對着漫天霓虹幻想無限。
沈顧北提前回了江北的住宅，到家的時候外面已經黑了。
問了管家說老爺子不知道和誰下棋去了，他才沒用晚飯上樓去洗澡。
剛洗好出來衣服沒穿上便有人敲門，他裹上浴巾在腰間去開門。
一入眼，一個身高中等，十分苗條有氣質的貴婦端莊地站在他面前，身着一襲黛藍長裙，墨黑的頭發盤起，金銀珠寶佩戴齊全，只是面色嚴肅，眼底有稍稍不悅。
“我給你打電話還需要有人在中間轉一下才行了？這是哪裏的規矩？”
“我辦公室的規矩。”
短短兩句話裏硝煙四起，一個咄咄逼人，一個毫不退讓。
柳如瀾一直端着的态度有所撕裂，眼底的不悅直接爬上了面容，聲調也同時擡高了幾個度：“沈顧北，我是你母親，你就是用這種态度和你母親說話的嘛？”
沈顧北垂眸，修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沒人能透過這層濃密看透他內心的想法。
他的的平靜刺激到了柳如瀾，她神色大變：“這些年你越來越不和我交流溝通，我都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我不相信你的工作會忙到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待在我身邊有什麽用，你只需要好好的學習，将來能成為這沈家的主人才行，媽媽不需要你的想念。這是您當年和我說過的話，我全部都記得。”
柳如瀾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提高的音量又瞬間變得有氣無力。“我當初把你送出去，是因為整個家裏都對沈家主人的位置虎視眈眈，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當時你又這麽軟弱，我不把你送到外面鍛煉你獨立的個性，以後你怎麽能撐得起整個沈家。”
沈顧北擡眸望向柳如瀾，眸色深沉，“那母親覺得我現在做的如何呢？是不是能夠擔起沈家的大梁了？”
柳如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面對他如此的冷淡和平靜，她心虛，也極力想為自己辯解：“你看看你那些叔叔伯伯，不管是親的還是表的，家裏哪一個不都生了個纨绔子弟，我是真的怕你也會像當時那樣，所以才……”
“所以才不管我？強制我出國，強制我遠離家庭？”沈顧北冷笑了一下，“當年我在國外的時候爆發病毒，家裏面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讓我趕緊回家。然而你卻把我的身份證扣在了你助理手上，我打電話詢問你的意見，你說這也是為了鍛煉我的品格。”他控訴的回憶的源源不斷湧來，“我在想如果我當時真的在國外出事了，你會在乎嘛？”
柳如瀾張張口，可一切解釋似乎都顯的格外蒼白無力。
“現在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沈顧北頓了頓，“我謹記家裏世代的祖訓，謹記爺爺奶奶對我的教誨，更尊重我恩師對我的指導。我不會因為你對我的冷漠就去冷漠這個世界，同樣也會贍養你。我有我自己的價值觀思想觀，并且認為這是正确的，我有擔當也會溫柔待人。我認為作為一個兒子，一個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
沈顧北喉頭滾動，輕輕把門關上。
柳如瀾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對着門凝望很久轉身離去。
聽到門口離開的腳步聲，沈顧北撚了撚眉心，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爺爺曾經說過，他是家裏最根正苗紅的孩子。那個時候他還在爸爸媽媽的呵護下長大，聽到誇獎喜不勝收，更是努力地向上成長。
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句根正苗紅讓媽媽心底的欲望徹底翻湧出來。她認為在大房表親那些孩子中，他是最有價值的的。
為了變得更加有價值，不惜一切手段。
沈顧北分不清，爺爺當年那句話是緣是孽。
“咚咚咚。”
沉寂下來的房門再次被敲響，他以為是母親又折返，閉着眼沒有理會。
門外人沒聽見動靜又敲了幾下，隔着門大喊：“表哥！表哥！我是佳旭啊！”
柳佳旭喊了幾聲，迷惑不止。明明看到沈顧北的車回來了，管家也說在樓上，怎麽房間裏沒有動靜呢？
那麽大的動靜不符合柳如瀾做事風格，沈顧北意識到門口的人不是柳如瀾，張開眼睛從床上起來坐直身子走去開門。
門剛開，劈頭蓋臉的一個擁抱狠狠砸在沈顧北身上。
“你躲在房間裏幹嘛？出去玩啊！”
沈顧北嫌棄地推開他：“我剛洗好澡你撲過來，還有我現在沒穿衣服你開着門就抱我，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丢人？”
柳佳旭撓撓頭，“關上門被人看見了才更尴尬吧？我告訴你啊表哥，你可不要學西方那套對你可愛的弟弟打什麽歪主意。”
沈顧北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
柳佳旭知道再說下去就要吃閉門羹，趕緊舉着手機在他面前：“我是來找你打游戲的！你這一走那麽多年都沒有人陪我打游戲了！”
沈顧北把他拉進來關門邊去穿衣服邊指責道：“你也十八歲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天天只知道打游戲，你的成績單李助理給過我一份，數學考十八，我想都不敢想。”
柳佳旭沒覺得害羞，厚着臉皮頂了一句：“那我敢打賭哥你沒看完，我英語才考五分！”
沈顧北白了他一眼，他剛回國接手公司不久柳如瀾專門還去找過他讓他給舅舅拉生意，說是照顧幾年等佳旭長大就好。
現在看還是別了。等他長大接手了舅舅的公司，舅舅就氣死了。
“打什麽？”
沈顧北也懶得一直教育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也讨厭柳如瀾總是打着為他好的口號做一些逼迫他的事情。
“王者。”
“這麽多年還愛玩這個嗎？”沈顧北挑眉，“等我一下我要下載一個。”
柳佳旭點點頭，打算着：“手機上沒什麽好玩的，吃雞我槍壓不好，還是王者适合我，我打算好了，考不上大學就去當主播打游戲，或者參加聯賽，總之那個能掙錢弄那個吧！”
沈顧北看他說的眉飛色舞的，繃着臉終于放松了下來：“有夢想就好，哥看好你。”
柳佳旭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就差直接嗷嗷哭出來。“哥，你是聽了我夢想之後第一個支持我的！”
沈顧北唏噓了一聲，安裝更新包進入游戲，他劃了劃花裏胡哨的頁面，眉頭微蹙：“我微信還沒有建立賬號，要從青銅開始，打不了排位。”
“那就打幾把娛樂看看你的水平有沒有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