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沈顧北出來的時候人不多，回去的……
沈顧北出來的時候人不多，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宴會快開始。
幾百米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前後車輛夾在了中間。
他叮囑了路漫漫一些注意事項，包括注意他母親的話。
路漫漫一一記下來，聽到沈顧北說他母親的時候好奇地凝他幾下。
沈顧北沒注意到，一口氣把想說的全部說了。
等了十幾分鐘，終于在前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轉頭離開時成功擠進了地下車庫。
路漫漫的禮服不算是太長，并不會拖地，她還是小心的将裙邊提起來一些。
鎖好車門過來的沈顧北看到，走到他面前微微的彎腰半蹲。
“來，我背你。”
“不用了，我的裙子挨不了地的，只要提起來一點就好了，電梯就在面前進電梯出。不會髒了。”
沈顧北回頭望她，“真的不需要嗎？”
路漫漫堅定地點點頭，一股暖流直湧心頭。
今天不比尋常，沈顧北也是怕地下車庫會突然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他們誤會他在背後議論他都沒有關系。
可是他不想讓別人議論路漫漫。
想了想，他松口：“我們趕緊上去吧。”
沈家的電梯一樓出口正好對着會客廳的中間，而沈家自桌擺在了最裏面，要過去幾乎所有人都能瞥見。
路漫漫不知道坐那桌，環視四周黑壓壓的人頭心一提。
他們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賓客的注意，作為沈家的小少主，在這種場合沈顧北想低調都不行。
喧嚣的人群平靜不少，大量的目光像極了探頭射出來的白色光柱似的緊緊鎖在他們身上。
沈顧北對一旁的路漫漫小聲道：“跟緊我，別害怕。”
路漫漫點點頭，心裏有了些勇氣，大方的跟在沈顧北身後。
柳如瀾的臉色僵硬在臉上，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她的心頭，甚至連敬酒的動作都忘記。
她不知道沈顧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沈正堂坐在最中間一個獨享的方桌處，正對着沈顧北迎面走來的光景。
他沒有柳如瀾的僵硬，只是端詳起兩個人，心中無限訝異。
一百米的距離路漫漫走的水深火熱，沈顧北拉開椅子對她說坐這仿佛救她于水火。
柳佳旭氣憤的心情在看到路漫漫後暫時存檔，更加驚訝于沈顧北的動作。
沈正堂黑眸深沉，饒有興致地盯着沈顧北的态度，半晌才開口：“顧北回來了。”
沈顧北擡眸，對上沈正堂的摻雜意味的眼神，鎮定道：“是，很久沒看到爺爺，爺爺身體還是那麽硬朗。”
沈正堂舒心笑了幾聲，眸色落在路漫漫身上：“你還沒給我介紹這位是誰呢？”
沈顧北頓了一下，眼底暗流湧動：“她是我摯友的妹妹，爺爺暫時把她當我的朋友吧。”
“哦？”沈正堂有點訝然，暫時這兩個字用的十分微妙。
年輕人的事情他不想多管，兒孫自有兒孫福，能被他孫子喜歡的人一點不差。
柳佳旭微微低頭靠近路漫漫，小聲問她：“你是我哥女朋友嘛？”
路漫漫趕緊搖頭：“不是不是。”
她不出聲還行，一出聲柳佳旭立馬聽出來，驚呼：“你就是昨天晚上和我們打游戲那個女生？怪不知道我哥怪怪的，讓我帶這麽好看的妹子我也激動。”
路漫漫也恍然大悟：“你就是中路法師啊。”
柳佳旭尴尬地嗯了一下，昨天法師打的有點丢人，他連忙扯開話題：“我叫柳佳旭，別叫我法師了，叫多了別人還以為我學法律的呢！”
“好。”柳佳旭的熱絡讓路漫漫舒坦點沒那麽緊張，逐漸放松下來。
沈顧北坐在路漫漫左邊，盯着右邊和她說個不停的柳佳旭，嘴唇掀了掀：“柳佳旭，你安靜一點。”
柳佳旭不滿地擡頭，語氣裏帶着十分的控訴。“大家都在說話，憑什麽讓我閉嘴啊？”
沈顧北啞然。
柳如瀾敷衍完那桌的客人搖曳地走過來坐在沈顧北身邊。
沈顧北低垂眼眸沒吭聲，倒是柳佳旭搶了先：“姑姑你怎麽和我坐一桌啊？你應該和表叔他們坐一桌。”
柳如瀾臉色一沉，明顯帶了些怒氣：“柳佳旭，只有你一個人長嘴了？”
柳佳旭撇撇嘴，默不作聲。
周遭的氣壓被壓下來力度，路漫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柳如瀾一副有話問沈顧北的樣子，立馬接下去話：“顧北，這位小姐是誰家千金啊？我看着眼生得很。”
沈顧北神情依舊淡漠：“眼生是因為看的少，以後就不眼生了。”
柳如瀾噎住，眉目瞪大了些，腦海裏思慮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和你什麽關系？”
沈顧北掃了一眼桌子上投來的目光，随即垂眸：“我說了，朋友。”
柳如瀾是個女人，她很敏感，哪怕沈顧北這般說辭可眼神和小動作根本逃不掉，她不敢相信，甚至想自欺欺人。
“叫什麽名字？”柳如瀾把目光落在路漫漫臉上，長得白淨身材也高挑，言行舉止規規矩矩的，不像沒家教的孩子，乍一眼看上去挺投她的眼緣，心底裏也不是很讨厭。
“路漫漫。道路的路，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漫漫。”
柳如瀾點點頭，“好名字，那你父母是誰呢？”
“我父母去世了，爺爺撫養長大的。”
“那你爺爺是做什麽的？”
“以前當兵參加過戰争，退伍以後在銀行當保安，現在退休在老家開了一個鋪子賣早點。”
柳如瀾還想問，沈顧北眼神冷了冷，神色明顯不悅：“媽，不開飯了嘛？光說話能吃飽？”
柳如瀾收了心思，叮囑一旁的管家上菜。
她又瞥了一眼路漫漫，家世清白，爺爺那個年代參加戰争也算是英雄後代了，模樣長得周正，各方面也不錯。
就是對沈顧北的事業沒多大幫助，不如江臨夢家裏的條件好點。
飯菜上桌，大家開始動筷後客廳才逐漸安靜下來不少。
柳如瀾有點不死心地招呼江臨夢給沈顧北認識：“顧北啊！你還記得臨夢嘛？你倆小時候一起玩過幾年，你還經常叫她夢妹妹呢！”
沈顧北眼皮都沒擡，“記得。”
柳如瀾歡喜不少，被cue的江臨夢也稍微有點驚訝。
她剛才看見路漫漫和沈顧北一起走過來就明白什麽意思，沒打算能在沈顧北這裏讨什麽巧的，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
路漫漫心口一緊，食不知味。
柳如瀾欣喜地給沈顧北夾菜：“我就說你記得，你小時候經常想要一個妹妹，這不正好？”
沈顧北眉宇間蹙了蹙，不想和母親聊這麽無聊的話題，他直接打斷：“媽，我認識江臨夢一是因為記憶力好，二是因為她在設計界的名聲，三是不想裝着不認識尴尬，而不是讓你拿來套近乎攀親戚的，另外我只缺親生的妹妹，你要是真想生我也不攔着你。”
柳如瀾筷子僵在碗邊。
路漫漫低下了頭，沈顧北在車上說的沒錯，飯桌上他母親肯定會和他有争吵。
這件事牽扯到江臨夢，她不說話也過不去，只好笑着讨好似的安慰柳如瀾：“柳阿姨，沒什麽的，實際算起來我還比顧北大兩個月呢！确實不想當他的妹妹。”
柳佳旭還記着江臨夢的斷網之仇，不合時宜地打趣嘲諷道：“你是不想當我哥的妹妹，我看你是想當我哥的備胎吧！”
“閉嘴。”沈顧北呵斥，面上森冷些。
雖然柳如瀾有意撮合他和江臨夢，但是到目前為止江臨夢沒有做出任何越距或者讓路漫漫難堪的事情，而且剛才說的話也是給柳如瀾面子，柳佳旭如此說反而顯得他們沈家沒有教養。
桌子上的氣氛簡直僵硬到了極點。
大房的兩個只顧着看熱鬧不嫌棄事大。
柳佳旭低垂着頭生悶氣。
江臨夢和柳如瀾臉色青白，又只能隐忍着。
路漫漫坐在中間每時每刻腦神經都在緊繃着。
生怕做錯什麽事情戰火引過來。
此時此刻柳如瀾已經放棄了撮合的事情，她努力平複翻湧的心境。
想着平時和沈顧北的關系惡化到那個地步，現在冷臉便是火上澆油。
她緩了會，還是主動夾菜遞給沈顧北碗裏。
沈顧北斜眼睨了柳如瀾一下，把碗裏的海魚夾給了路漫漫吃。
路漫漫咀嚼的動作頓住，望着這一連串的動作發蒙，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沈顧北對海魚過敏……
嚴重的話會休克。
她和沈顧北前幾年沒什麽交流也知道。
柳如瀾只當是沈顧北心疼路漫漫，想讓路漫漫在她面前有點分量，沒有計較又夾了一筷子海魚放在他碗裏。
剛才那一筷子就當她給路漫漫夾的吧！
這樣讨好路漫漫些沈顧北也能對她态度好點。
沈顧北神情徹底冷了下來，看着碗中的魚肉頓住幾秒，還是照舊放在了路漫漫碗中。
說到底柳如瀾多年來養尊處優，到哪裏別人也是敬着，沈顧北任性的當衆下她面子微微惹怒了她。
柳如瀾筷子砸在桌子上，邊起身邊說：“我身體很不舒服，你們繼續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