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新,更新了

第二天是周日,蘇澈加班。

說是加班,其實是帶企宣部的人和雲老見面,商談古街改造的策劃案。

前天在雲老家裏,雖然沒有談太多公事,但蘇澈仍然從他的話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他們的競标方針沒有錯,因此蘇澈昨天讓企宣部在原有的三套方案上,拟定修整出了一套最新的競标案,并和雲老約好,今天帶人見面詳談。

雲老坦言之前藍氏和姚氏已經給他說過各自的競标案,他會站在古街的利益上考慮,不偏袒任何一家。

公平的競争面前,誰能調節好政府和古街的利益沖突,将兩者的利益同時最大化,誰就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想出去逛街讓司機接送。記得帶卡,不要在大街上亂吃東西,別偷吃太多甜瓜,有事情随時給我打電話,記住了?”蘇澈臨出門前不忘交代一番。

蘇漠點頭:“記住了。”

他今天并不打算出門——該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以後再慢慢了解,他今天的計劃是把紫翡的原石解了。

小餐館的事情看似遙遠,但十天後就是正式的招标會,當場招标确定中标人後所有的項目都會跟着啓動起來,到時候需要很多的資金。賣石頭的錢雖然是杯水車薪,但聊勝于無,能為兄長分擔一點是一點。

送兄長離開,蘇漠想起昨天兄長讓胖子廚師準備禮物的事,好奇之下要了禮單過來瞧。

兩棵百年野參,一件康熙青花瓷壺、一串沉香佛珠,一對翡翠手镯……蘇漠邊看禮單邊聽李大廚介紹禮物的來歷和去處。

禮物都是按照受禮者的喜好準備的,其中一些東西,別說是兩三天,如果機緣不巧,兩三年都不一定置辦到。

不過,這都不是蘇漠關心的,他唯一上心的是它們的價格。大大小小十六件禮物,蘇漠粗略算了一下,一共将近一千七百萬。

李大廚看蘇漠一臉心疼,道:“少爺每年都給本家那邊的人送不少東西,逢年過節就不用說了,平時大到老爺子、家主生日小到表小姐們升了學、得了獎也都會讓管家備份禮物送過去。世家大族講究多,有些禮原本也是應該送的,但像堂大小姐想換車了,表四少爺看中了塊新表……這種事情或許跟少爺有一定的關系,但絕對不會超過一毛錢,他們真的不用專門打電話過來,光明正大地暗示少爺替他們出錢。”

蘇漠皺眉:“本家的人找借口向兄長要錢?”

“他們經常這樣,動不動找理由讓大少出錢。”李大廚沒想到蘇小少爺失憶後反而變得更聰明通透了,繼續說道,“少爺是會賺錢,但不是賺錢機器,更不是他們的移動提款機。雖然說蘇氏不小,但再厚的血也架不住一群吸血鬼不停吸啊。整幢蘇氏大樓的員工工資都不一定有他們耗得錢多,更何況員工會為公司創造利潤,而那幫人除了當蛀蟲外,就只會使絆子扯少爺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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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漠放下禮單:“他們要,兄長就給?”

兄長不是好欺負的人,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厚道,但蘇漠覺得他家兄長不會随便做冤大頭。

“給。不管多荒謬的理由,少爺都會把錢給他們。”李大廚完全否定了蘇漠的猜測,不等他追問就解釋道,“老爺夫人去世得早,少爺那時候才十五六歲,和現在的小少爺一樣正在讀高三。本家的人幫少爺順利接手了老爺的公司,也就是現在的蘇氏集團,所以大少對本家的人一向很寬容。”

“原來是這樣。”

兄長是念舊情的人,本家仗着這點恩情就向兄長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

“但即使他們幫過忙,這個人情也早就還清了。更何況那些人當時會出手根本就不是為了幫忙,而是以幫忙的名義趁火打劫。蘇氏是老爺從本家獨立出來後一手創建的,傾注了他很多心血,老爺走後,蘇氏也是要留給少爺和小少爺的。可當年,本家趁少爺既要忙着料理老爺夫人的後事,又要照顧小少爺,無暇顧及其他,就私底下瓜分掉了公司大部分股權,如果不是少爺及時察覺,整個公司恐怕就被他們霸占了。”

蘇漠皺眉:“既然這樣,兄長為什麽還縱容他們?”

姑息養奸絕對不是兄長的作風。

“也不全是縱容,”李大廚道,“本家當年私吞了公司将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除去一些小的股東,你和少爺一共才繼承百分之三十。這些年,雖然不知道少爺是怎麽做的,但我知道他現在手中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權。”

蘇漠聽後沉默着,眉頭也越皺越緊。

李大廚等了又等,就在他考慮是繼續說下去,還是打發人去送禮,或者幹脆回廚房幹活的時候,聽到剛被他誇贊變聰明的小少爺,一臉困惑地問:“什麽是股份?”

李大廚:“……”

人不可貌相,鬥水不可海量,是他高估蘇小少爺了。

但其實李大廚一點也沒有高估蘇漠,他只是低估了“失憶”的威力——蘇漠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翻完了李大廚找出來的書,并深刻地了解到了“股份”的含義以及它對上市公司的重要性。

“禮物不必送了。”蘇漠留下這一句話,就抱着書和飯後甜點上樓了。

李大廚:“……”

不送真的行嗎?

不過雖然後果未知,但能省下一大筆養蛀蟲的錢,李大廚還是很樂意照辦的。只是蘇小少爺真不是讀書的料,明明給他挑的是最淺顯易懂的書,他都沒耐性看完一行……再過三天就開學了,大少也不管管小少爺的功課,照樣下去,難道他們兄弟倆真打算“買證”嗎?

那他現在是幫小少爺請家教呢?還是直接找人“辦證”?或許可以先問問管家……

“哦,對了。”

李大廚正拿不定注意的時候,見蘇小少爺探着腦袋往樓下看他。

“小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讓人把我之前帶回來的兩塊石頭送到樓上來。”蘇漠想了想補充道,“還有那兩棵野山參。也要。”

“小少爺,人參大補,但卻不能亂吃,尤其是這種百年老參。您要想吃什麽,我可以配着它給您做。”

蘇漠搖頭:“不會亂吃。不用。謝謝。”

人參可以補元氣,安神益智,雖然只有百年,但聊勝于無。這兩天,蘇漠正打算用空間內産的米麥釀造幾壇糧食酒,那兩棵山參正好拿來泡酒。

蘇漠回到卧室,石頭和山參很快被送了進來。蘇漠将卧室的門從裏面鎖好,就拿着東西進了空間戒指。

上次釀造的草莓酒,算上一開始封到壇子裏的一共十五瓶,在卧室和書房各擺了三瓶,客廳、餐廳和兄長的辦公室分別有一瓶。不過,卧室的已經被他和兄長喝掉兩瓶,現在只剩下一瓶了。

除了這九瓶外,還送了胖子廚師兩瓶,前天去小販爺爺家裏帶去了兩瓶,因為小販爺爺很喜歡,一直追問兄長還有沒有存貨,所以今天兄長把僅存的兩瓶拿過去“送禮”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有存貨了。而新的草莓要到三天後才成熟,所以蘇漠只能煉制其他果酒。

但并不是所有的水果都适合釀酒,就比如空間界內雖然有幾十種水果,但能用的也只有西瓜、白香瓜、黃金瓜、哈密瓜和十幾種被蘇漠統稱為“甜瓜”的瓜果。

除去平時喜歡吃的兩三種皮特別薄特別脆甜的,蘇漠将每種瓜都分煉化後,又互相搭配着又釀造了一些。雖然每種果酒的數量不多,用常見的酒瓶只能裝兩瓶,但種類繁多,算上單品,蘇漠湊齊了足足五十種,相當于一百瓶才停了下來。

好在他以前煉制了不少酒壺,不然光酒瓶就是個問題。

蘇漠用意念将酒壇、酒壺還有瓶子從儲物閣內調出來,三個形狀各異的容器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內部根據方位被分割成了八個空間。也就是說一樣容器可以盛八種酒,想要品嘗不同口味的酒,只需要稍微移動一下蓋子即可,因此又叫八仙壇、八仙壺、八仙瓶。

它們是蘇漠為一位嗜酒的仙友專門煉制的,用的是極為罕見的不醉石,除了這三樣外,還有一對八仙杯。因為蘇漠有不管煉什麽東西,都有自己留一件的習慣,所以即使他以前不好酒,但依然保留了完整的四件套。

但八仙三件套也只能裝二十四種果酒,剩下的二十六種還是要用單一的瓶子裝下,這些瓶子的材質就普通了許多,是用仙界常見的五行石煉制而成琉璃瓶。五行石不同于五行靈石,它雖然也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但卻沒有靈氣,用它煉化出來的東西大多也是凡品,但一般會分別帶上金、綠、白、紅和土黃等顏色,貯藏功能只比凡間的器物稍微好一點。

蘇漠有大大小小幾千只這樣的瓶罐,因為很多煉器材料的貯藏并不像丹藥那樣講究,而仙界的五行石又很充足,所以他以前煉制了很多。送出去的果酒,也都是用琉璃瓶裝的,蘇漠并不感到心疼,但現在是在凡間,五行石材料匮乏,瓶子是送出去一個少一個,所以他還是決定以後盡量少送——至少,在回到仙界前保證瓶子夠用。

蘇漠将果酒用琉璃瓶裝好,又分別煉制了米酒、麥酒和五谷酒,每種一壇,煉化的時候,都有加一枚靈果在裏面。将兩棵野山參淨化後分別泡在前兩種酒裏,蘇漠又從儲物閣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的一瞬,一種冰冷清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裏面存放着的正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冰蓮花,大概有千年之久,因為盒子的特殊,冰蓮依舊像剛采摘下來一樣新鮮。蘇漠取下一片花瓣後馬上将盒子合上,然後把花瓣連同一枚白色的果子一起丢進了五谷酒裏面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後,冰蓮花瓣和靈果的功效會全完融入到酒裏面,到時候一定不讓兄長再喝那些傷身又難喝的白酒。

将三壇酒密封後,蘇漠才開始準備今天的重頭戲——煉化紫色翡翠原石。

蘇漠以前煉化過很多石頭,從常見的五行石到靈石、仙石等等,按理說經驗很豐富,但前世自蘇漠懂事開始就已經是玄仙的修為,實力遠遠不是現在的靈動後期能比的,用這麽微弱的靈力煉石他還是第一次。

将煉丹爐收好,拿出他以前常用的煉器爐,蘇漠頗有幾分懷念的感覺。沒想到重生後,他第一次煉制的不是曾讓他癡狂的法器、甚至不是他決心要從頭學起的丹藥,而是為兄長煉化的果酒……想起過往,蘇漠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恍然隔世,恍惚間已然又是一世,蘇漠微微一笑,将原石置于爐中……不管前塵如何,他現在要做的是把握好此生此世。

蘇漠用靈識邊勾勒紫翡的輪廓,邊将靈火分成上百股。靈火的大小最為關鍵,既不能太小融化不了外殼,又不能太大損傷翡翠,需要強大的靈識操控。蘇漠摒除雜念,集中靈識開始一點點煉化石殼。

……

而此時,卧室外的李大廚正急得團團轉。原因無他,而是剛才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在景山修養的蘇老爺子突然病危了!說是已經聯系了大少,讓小少爺也馬上趕過去。

“你确定小少爺在裏面?”李大廚邊敲門邊問其他人。

“我進去的時候的确在裏面。”送石頭的傭人回答。

“我送人參的時候,小少爺也在裏面,他還吩咐說要補眠不讓我們過來打擾。”

“之後,卧室的門就一直關着,這個我可以作證。”有人舉手發言。

“那怎麽我們敲了半天門,裏面都沒人應聲?”李大廚疑惑。

“小少爺可能睡覺比較沉。”

“沉到我把門板拍爛都聽不到?”

“這種可能性……很小……”他們家大廚剛才敲個門都能把房頂給掀了。

“或許,”有人支着吸塵器沉思道,“小少爺又……跳湖了……啊——”話沒說完就被衆人踹到了樓下。

“幹嘛踹我?”那人不服氣道。

“送你下樓去外面看看陽臺的窗戶開了沒有!”有人回到。

于是那人丢下吸塵器跑了。

“你和你也跟過去看看,”李大廚雖然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小,但還是讓人過去察看一下。

“那現在怎麽辦?有備用鑰匙嗎?”

“有也不能用。少爺交代過,卧室和書房不能随便進,”李大廚拿起手機,“小少爺可能在陽臺或者浴室,卧室的隔音效果好,有可能真的聽不到敲門聲。這樣,小王你繼續打小少爺的手機,我打電話給少爺說明一下情況。”

李大廚吩咐完,就打了蘇澈的手機,好在響了兩聲後,馬上就接通了。蘇澈一聽就知道蘇漠肯定又進了空間,而且正在集中精神做事——不然,以蘇漠的超乎常人的六識應該能輕易感覺到外面的動靜。蘇澈忙以蘇漠昨晚睡太晚現在在補眠為借口,叮囑李大廚不要再讓人打擾,并說已經接到了老爺子病危的電話,會在半個小時候到家。

“哎,沒想到蘇老頭說病危就病危了,”雲老看蘇澈挂掉電話,感嘆道。

他們本來剛談完事情,正準備一起用午飯,得到這樣的消息後,雲老想也沒想的就跟着蘇澈一起過來了。

蘇澈沉默了一會兒,道:“爺爺吉人天相,雲老不要太過擔心。”

雲老聽後又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喜歡你家老頭那犟脾氣,但這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哎……”

蘇澈:“……”

剛才他說的真的是“病危”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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