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将計就計破僵局

夜色正濃,今日是溫賦回府的日子。

将軍府上上下下都忙活了起來,只聽門口馬蹄聲,衆人面色一喜,急忙迎了出去。

一匹汗血寶馬之上溫賦身披铠甲,氣勢剛健,一雙濃密大眼瞧着底下的妻妾兒女,好不開心。微微瞥見一旁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溫未瑤,眯了眯眼。喬氏一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立刻一腔柔情傾瀉而出:“将軍,你總算回來了!”

随後的馬車上是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一生紫衣,面容俊秀。溫未瑤是認識他的,正是喬氏另外一個兒子溫博弈。

“爹爹!”溫宛顏看着溫賦,撒嬌道:“爹爹數日未歸,叫顏兒好生挂念。”溫賦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就你嘴甜!”溫宛顏皺了皺鼻子,假裝生氣道:“哼,難道爹爹不想顏兒嗎?”

溫賦是最吃這一套的,溫言軟語教他對這溫宛顏十分疼愛。兩個人親熱着,一旁的庶子庶女們倒是尴尬着。

溫博弈從馬上下來,走到之時微微看了一眼溫未瑤道:“大姐姐也回府了啊。”溫未瑤點了點頭,含笑看着他道:“許久未見二弟了,如今倒是越發氣宇軒昂了。”

這溫博弈雖表面與自己十分客套,溫未瑤卻深知此人心計頗深,前世為自己一點點鋪好路,以至于自己回過神他已經成為了顧長風跟前的紅人了。

宴會上,歡聲笑語,溫未瑤算是見識喬氏母女兩的巧舌如簧,逗得溫賦連連放聲大笑。倒是無人關心這也剛回府的嫡女溫未瑤,姨娘們不過也是安分守己,免得出了頭被喬氏盯上了。這溫未瑤倒也樂得清閑,就這麽冷眼旁觀着,仿佛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家一般。

“大姐姐,你有心事嗎?”忽的溫宛顏這般開口,餐桌之上衆人目光轉向了溫未瑤,溫未瑤反應迅速抿嘴一笑道:“不是,只是前些日子生了病,所以有些恍惚。”

溫宛顏了然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喬氏一臉心疼道:“顏兒在莊子倒是受苦了,不像在家裏,有弟弟妹妹作陪。”溫未瑤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母慈子孝的情景倒是有些可笑。

溫未瑤是活過一世的,她知曉這裏要發生什麽,前世她為了面子駁了回去,說自己在莊子有說有笑好不熱鬧,比這将軍府快活多了。

氣得自己父親摔了碗離桌而去,如今想來自己倒是一點心眼都沒有,才遭了這喬氏的道。

喬氏倒有些意外溫未瑤的反應,卻還僵硬着繼續說道:“聽說莊子那有幾乎顯赫官家,有沒有與那些小姐們走動下呢?”溫未瑤不緊不慢道:“母親那裏的話,瑤兒是去思過的,可不是去游玩的,哪好意思去與她們走動。再者,未出閣就總是抛頭露面總是不好的。”

這話倒是讓喬氏倒打一耙,溫賦面色有些不高興道:“月岚,你越發沒分寸了。”瞧向溫未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柔和,自己這個女兒雖不大了解,但是她是知曉這性情是變了的,以前莽撞性子實在上不了臺面,如今倒是沉穩了幾分。

“将軍,外面有人求見,送來了一個東西…”小厮支支吾吾的說着這話,遞上前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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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賦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示意小厮把東西拿到他面前來,一旁的喬氏雖面帶微笑,雙眸裏那一抹得意之色卻沒能藏住。溫賦拿起發現是一個女子的荷包,瞧了上面的花紋圖案微微皺起眉頭,待翻到反面頓時一雙劍眉之下燃起熊熊烈火。

他冷冷掃了一眼喬氏,将荷包摔在她面前,喬氏正準備看好戲被溫賦這番作态吓了一跳。“夫君你這是……”喬氏楞在原地,衆姨娘也驚愕的看着這場面,這将軍對着喬氏發火還是第一次……

衆人靜默無聲,唯獨溫未瑤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場好戲。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問我!我沒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溫賦厲聲呵斥道。喬氏拾起身邊的荷包,只見上面繡着的圖案是自己最愛的淡粉色月季,另一邊則繡着喬月岚三個字。

她驚愕的長大嘴巴,怎麽會是自己的名字!這不應該啊!明明應該是…她難以置信的看向溫未瑤,溫未瑤一臉無辜天真的模樣看着自己,一雙鳳眼中難掩的笑意。

“将軍!将軍你要相信我啊!”喬氏急忙拉住溫賦的袖子道,卻被溫賦厭惡的甩開了,一旁的柳姨娘見此情形,便上前去寬慰溫賦道:“将軍先消消氣,可別為了這種事氣壞自己身體。”

喬氏瞪大眼珠惡狠狠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委屈的一抖,這溫賦怒斥道:“你這刁婦!在我面前還這般放肆,還不跪下!”

“将軍真不是…”

徑直打斷了她的辯解,一聲怒吼:“跪下!”喬氏駭得直接摔在地上,手揪着衣服,心中無比委屈。“父親大人,還先查清楚事情真相再定奪啊!我相信母親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溫博弈也下跪為喬氏請求道。

溫賦瞧着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喬氏,心有不忍,看了一眼荷包又心生怒氣,厲聲道:“這東西都送到府上了,還有什麽好查的?”

“方才不是說有人求見嗎,不如讓那人進來一問便知曉了。”說話的是趙姨娘,本是一個小官的庶女嫁到将軍府上,平日裏倒安分的很,沒想到她居然會開口說這話。

溫未瑤瞧了一眼趙姨娘,倒是幫她推了一把。

“此話有理,把那人帶上來。”

片刻,小厮便帶着一名青年男子上來,溫賦瞧着這模樣心中來氣,又惡狠狠的剮了一眼喬氏。

“參加将軍大人。”那青年男子見此情形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跪下來說道。溫賦将荷包拿起沉着聲問道:“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回禀将軍,小的叫劉陽,這荷包是贈予小的,說讓我來提親的…”那青年男子哆哆嗦嗦,說到後面都沒聲了。

溫賦将桌子上的盤子打碎在地上,碎片割傷在喬氏手上,劃出不少血,冷聲呵斥道:“喬月岚!好啊你!”

“将軍啊,妾身哪有這個膽子!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啊!”喬氏哭的嘶啞,雙眼紅腫。衆姨娘皆是看好戲的心态,也沒人開口,溫未瑤卻淡淡的開口道:“父親,女兒覺得這事十分蹊跷。”

衆人皆是驚訝,溫未瑤居然會開口幫喬氏。

“這母親怎麽說也是将軍府夫人,就算要私通怎麽會明目張膽讓這小厮拿荷包上來提親呢?”溫未瑤這麽解釋着,喬氏似得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點了點頭。

“是啊将軍,妾身哪有這個膽子啊!”

溫賦思索一番覺得确實疑點重重便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急忙開口道:“将軍大人你誤會了,不是夫人,是小姐!是大小姐的!”

這一開口衆人紛紛看向溫未瑤,心中默嘆這溫未瑤做好事結果反而惹了一身騷!

“可是這荷包并不是瑤兒的啊”溫未瑤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溫賦眯了眯眼,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皆是把目光放向一旁早就被這場面吓得快哭的溫宛顏。

這荷包是女兒家的私人物品,這有荷包授受便是定情的說法,而每個荷包則是精心繡出來好看的圖案,更會在荷包反面繡上名字。

而在前朝進宮的一名貴女,荷包繡了母親的名字,先皇問其原由知曉是為了感恩母親教養之恩,後受到皇上寵愛嘉獎。流傳到民間,有衆多貴女喜愛效仿。

溫未瑤見此情形,不慌不忙的拿出荷包呈上給溫賦看,嘆了一口氣道:“父親,這才是女兒荷包。”荷包上的繡法是特有的,這是溫未瑤生母留下的。

一旁兩個字:阿瑤。

溫賦見此情形,憶起曾經那個桃花樹下的女子,笑意盈盈的對着他說:“夫君,妾身私心希望這是個女兒,希望她長得比這桃花還要好看些。我連小名都想好了,就叫阿瑤。”

他看過去,只見繡布之上繡着阿瑤二字。

憶起那個失血過去,面色蒼白卻依舊笑着說道:“真的是個女兒,真好,我的小阿瑤。”

溫賦顫抖着,婆娑着上面的阿瑤,看向安靜的跪在地上的溫未瑤,心中百般滋味湧起。

溫未瑤是知曉溫賦對自己生母的感情的,前世自己也是這麽被陷害了一遭,拿了一個仿造的荷包,而後自己拿出了自己的荷包才證明了自己。

當時溫賦也是看着這荷包喃喃自語,而後對自己也好了許多,大抵是對自己母親的愧疚吧。

“是父親錯怪你了,你快起來把。”溫賦小心翼翼的扶起溫未瑤,仔細端詳了一番溫未瑤,像極了像極了。

一旁的喬氏見此情形揪着裙子,心中充滿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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