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分外眼紅 …
“弗、弗雷爾……!”
卿越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吃驚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令得此刻正在後臺的演職人員全都圍聚了過來。大家都震撼異常的看着傳聞中的弗雷爾,昨天晚上還在電視上向在場的某人求婚的弗雷爾。
弗雷爾似乎是急匆匆的跑了很長一段路,胸膛因劇烈的喘息而不斷起伏着。他看到卿越那滿是紅墨水的臉,先是驚訝不已,可他顯然立馬就想到了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于是看着卿越那撞見他之後完全就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想要替卿越把臉上的紅墨水擦掉一些,卻見自己的動作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那正是被COI巡演團隊安排在最後壓軸出場的阿列克。
那是兩人首次如此正面相對。雖然兩人自三年前就開始在世界冰壇上同臺競技,也互為現今冰壇崇尚藝術表現型和崇尚技術型男單選手的代表人物,但仔細回想起來,除了必要的新聞發布會,這兩人似乎很少一起出現。就連集合了大批優秀現役花滑選手的商演,在阿列克加入的情況下弗雷爾也是從未出現過。
所以,大家也就無法想象這兩人正面相對是會是怎樣的地球撞火星。然而,這樣腦補多時卻從未發生過的事此時竟然在小小的演出後臺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此時正值中場休息時間,小小的後臺圍聚了越來越多的人,而本該夾在兩名事件主角之間的卿越……卻不知在何時發揚了好友楚炫那遇事匍匐脫逃的優良習慣,再一次的從人堆裏成功脫逃,且拿着道具燭臺匍匐着匍匐着爬到了後臺外的走廊處,身邊則蹲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旁邊尼奧利多。
兩名世界頂尖男單選手的強大氣場似乎把這名COI專屬的花滑選手吓得不輕,令得他就這麽蹲在走廊的邊緣處,和卿越一起遠遠的看着後臺內的情況,還時不時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評論着什麽。正逢楚炫為找尋失蹤了的卿越而一邊脫線的高聲喊着他的名字一邊到處跑着,于是卿越毫無表情變化的伸手一拽,直接把楚炫拖倒。就這樣,三人一起蹲在牆角嚴肅異常的看着那邊的激烈情況。
尼奧利多:“卿越,據說你和他們兩個都是好朋友?”
卿越凝重點頭。
尼奧利多:“那……他們兩個從來就是這樣吓人的嗎?”
卿越凝重低頭。
楚炫:“卿越,你不是說弗雷爾個性很溫和而且一點也都沒有大牌選手的覺悟嗎?”
卿越複凝重點頭。
楚炫:“那前面那個和阿列克針鋒相對,就算一句話不說也能吓死人的家夥到底是誰!!”
卿越複凝重低頭。
見卿越看着人群中心的那兩人,一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糾結樣,楚炫又和卿越旁邊的尼奧利多交換起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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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炫:“你說,這兩個人的氣勢看起來是不是好奇怪?雖然以前就覺得了。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止一點點的怪啊……”
聽到楚炫此言,尼奧利多覺得深有同感,于是試探的問道:“是不是有點像……情敵見面份外眼紅……?”
“對對對!就是這樣!”
深深覺得尼奧利多所言甚是,因此達成了統一意見的兩人紛紛轉頭,嚴肅而又真摯的看向卿越。這個動作令楚炫得到了卿越的殺人視線。緊接着,卿越抄起自己的道具燭臺,朝楚炫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上去,敲了一下兩下,知道白色的蠟燭全都斷了下來,卿越卻還是未停下動作。
卿越一邊敲,陷入無端幻象的楚炫還一邊在那兒鬼哭狼嚎着,并且死死的扒住卿越說:“卿越!小卿!小卿卿!你千萬不可以轉國籍啊!你轉了我可怎麽辦!你讓我一個人怎麽去面對冰協那群老頭子!怎麽面對啊!”
楚炫的慘叫聲不止,燭臺的敲擊聲不止,看得尼奧利多惶恐不已。于是尼奧利多又轉頭看向越來越多人圍聚的後臺,深深覺得壓力異常巨大……
那麽,由于弗雷爾戲劇性的中途出現,令得此次COI的巡演變得愈加精彩紛呈了起來。這是成名已久的弗雷爾第一次加入到COI的商業巡演中。并且,他在第一次加入時就給COI公司帶來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喜非常的大禮——普蘭登的音樂神童,卡洛斯的小提琴演奏。
卡洛斯于不日前才被普蘭登政府授予了無價的世界名琴——米爾達斯坦的使用權,可謂風頭正經。而就在此時,卡洛斯竟和弗雷爾一同出現在了COI的商演舞臺上。如此便不難想象,當觀衆們見到兩人時會是怎樣的震撼和狂喜了。
弗雷爾将卡洛斯的小提琴演奏融入到了自己的表演滑中,兩人完美的配合令觀衆們驚為天人。并且,弗雷爾與阿列克那與其說是同臺演出,還不如說是同臺競技的表演滑更令得觀衆們看得大呼過瘾。
而卿越滑冰生涯中的代表作之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拉美莫爾的露西亞》也在這年COI的巡演上首次出現在公衆的眼前。他獨特的表演風格以及精準的情感帶入令得觀衆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卿越對于這首曲目的出色诠釋令得這首歌的演唱者米娅大為贊賞。同年,卿越出現在了米娅同名歌曲的MV中,也因此令得更多的人注意到了這名年輕的現役花滑選手。卿越的知名度在這一年裏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外界也就此将這名面容格外精致漂亮的男孩戲稱為“露西亞”。
當然,最開始如此稱呼卿越的人并未有絲毫的惡意,甚至只是将“露西亞”當做一個親昵的稱呼。但随着卿越的這一形象愈漸深入人心,一些評論員開始以此稱呼來嘲笑卿越在冰上太過中性的個人風格。每當說到卿越的時候,就暧昧不明的笑道“哦,那個露西亞啊”。
的确,較之兩屆世錦賽冠軍的阿列克和奧運會銅牌得主的弗雷爾,這個賽季才在世錦賽上獲得第七名,連賽後表演的資格都沒獲得的卿越如今所收獲的名聲以及知名度已經超出他在比賽中所獲得的成績太多了。
名聲超過成績太多,他自然就會被許多保守派的評論員戳着脊梁骨說事兒。這也是卿越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的事。
所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習慣不再去注意有關他的任何報道。
阿列克不去注意有關自己的報道,是因為他對于滑冰的專注,他的心無旁骛。
弗雷爾不去注意那些,是因為他不想在那些贊美之中迷失了自己。
那麽卿越呢?
或許是因為他終于發現,真正的自己只在自己的心中,而不在別人的口中。
在這個時候,外界多認為,卿越只是一名極富商業價值的花滑運動員。那麽,這樣的商業型花滑運動員究竟能否在世界冰壇上奪得屬于自己的一席之位?許多人只對此報以一笑。當然,也有人發表了有關卿越絕不可能奪得世界級獎牌的長篇大論,正反論證,并得到了贊同聲一片。
一時間,質疑的聲音愈見響亮。
當然,也有許多冰迷們表達了對卿越的真誠祝願,希望他能夠在花樣滑冰的世界越走越遠。稱卿越是百年難見的天才。他既然能夠在學習滑冰的三年之後輕松的跳出四周跳,并一舉獲得世青賽的冠軍,那他也一定能夠獲得奧運會的金牌。
看到這篇祝福,卿越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不知是自嘲還是為何。
當巡演結束之時,他就脫下了華麗的表演服,從聚光燈下離開,再次回到了那個雪山腳下的小鎮,恢複了每天都近乎相同的刻苦訓練。
為了能夠令體力更加充沛,卿越從未停止每天七公裏的晨跑。
能夠增強身體核心能量的形體訓練更是從未停歇。
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從那修看向他的期許眼神中漸漸明白到……那修之所以會如此不求回報的訓練他,教導他,或許……只是因為那修想要在他的身上延續他自己所未完成的夢想吧。
卿越從未想象過自己可能會有超越那修的一天。
但……他卻是真的渴望着自己有一天能夠站在奧運會的最高領獎臺上。
這是每一個滑冰的人都曾夢到過的畫面。
二十年前,那修曾夢到過,索倫曾夢到過,也最終将它變為了現實。
如今,弗雷爾,阿列克,卿越,還有其他更多的人也都正在做着這樣的夢。
為了這樣的夢,他們不惜一切,盡其所能。
為了這樣的夢,他們把一個人一生中最寶貴也最美妙的時間付之于冰場。
綻放着屬于他們的,最耀眼的光華。
就在此時,普蘭登和珈國分別都傳出了令所有的男單選手都震撼非常的消息——弗雷爾和阿列克都不約而同的決定放棄奧運年之前的這個賽季,并且将不會參加新賽季的世錦賽。
此消息一出,立刻令一批本不可能在世錦賽上奪得獎牌的男單選手蠢蠢欲動起來。
每年世錦賽上争奪冠軍之位的兩名頂尖男單選手都雙雙退出即将到來的新賽季。這樣的變故會給花樣滑冰的男單項目帶來怎樣的暗流洶湧,波瀾驚起?這一次……在一群實力相當的男單選手中脫穎而出的人又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