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受傷
一陣突兀的尴尬伴随着手機鈴音的響起而侵襲了這個房間。阿列克撐起身體看了眼放在床沿上,不斷的震動着,屏幕上閃現着弗雷爾名字的手機,并不帶有任何感情變化的開口道:“是弗雷爾打來的。”
然而卿越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阿列克就已經把手機交給了他。手機鈴音還在不斷的響起,卿越遲疑了片刻後按下了通話鍵。
“喂,卿越?我剛剛潛伏在你的普蘭登冰迷論壇!那個生日特別節目還真是不錯!生日快樂!我是今天第一個打電話來對你說這句話的人麽?”
“是、是。”
當卿越接通電話之後,阿列克就看着他的眼睛,幫他把手機聽筒調成了揚聲器,而後握住卿越的手腕,讓他放下手機,繼續他剛剛所做的事。那個行為令得卿越猛得呼吸一滞。他伸出手,在床單上不住的抓着,想要将手機關機。然而阿列克卻是将他的雙手全都禁锢在頭頂,令他無法動彈,而後……将卿越胸前的果實含入口中。用舌頭舔着,用牙齒輕輕的觸碰,令得卿越不住的睜大了眼睛,似乎要偏過臉,用被阿列克向上禁锢了的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卻是怎麽都無法抑制住那些聲音。
“卿越……卿越……?卿越!我這裏可是淩晨三點!你就一點表示都沒有麽?”
手機裏傳來了弗雷爾假裝在抱怨的聲音。卿越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隐忍着,令得呻吟聲不從自己的口中溢出半分。
“很、很謝謝你,弗雷爾。”
然而卿越才說出了這一句,阿列克就已經褪下他的褲子,并握住了他的脆弱,令得不正常的喘息聲再也無法抑制的從口中破碎開來,更令弗雷爾仿佛覺察到了什麽的再次重複了一遍卿越的名字。
“卿越?”
在弗雷爾重複他名字的時候,卿越不住的用力想要從阿列克的禁锢中掙脫開來,卻是怎麽都無法抽出手來,于是他只得看向阿列克,用祈求一般的眼神。他用自己的唇形不斷的向阿列克重複着什麽,令得這個深知弗雷爾對自己戀人所抱有的……那份特殊感情的阿列克最終還是心一軟的松開了卿越,并安撫一般的吻了吻他的眼角。
于是卿越坐起身來,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而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錯的接起電話,并未關掉揚聲器的和弗雷爾通起了電話。
“我沒事,剛剛有很多生日禮物順着床單往下滑去了,我在很努力的不讓他們掉下去。”
“原來是這樣!怎麽樣,你今年收到了很多件禮物吧!我去年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三百多件禮物,大件的哦!不過,你真該慶幸前幾年的時候換了一套大房子。不然的話,每年都那麽多禮物,你家肯定放不下。”
“是啊!”
“那我……就先挂電話了!好困好困!”
弗雷爾語調輕快異常的說着如此的話語,而後趕着急着挂了電話,令氣氛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突兀沉默。
“他……發現什麽了?”
卿越手裏握着電話,疑惑不定問道。回答他的……是從背後攬住他,并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的阿列克所說出的話語:“你以為,一個擁有很高藝術天分的花滑運動員,會沒有很敏銳的覺察力麽?”
“所以……他……一直就知道?”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阿列克說着,扳過了卿越,令他正對着自己。擡起卿越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令得卿越在情緒複雜之餘擡頭對阿列克笑了笑。
“怎麽,心裏很難過?”
“不,我只是覺得……他不應該對我那麽好。”
卿越後知後覺的話語令得阿列克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撥弄起卿越額前柔軟的發絲,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道:“那你打算怎樣?告訴他……該死的家夥你別來煩我了?”
“或許……我該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說着這句話的卿越看起來十分煩惱的弄亂了自己的頭發。
“相信我,弗雷爾絕對不會給你這個說清楚的機會。相比幹脆的被你甩開,他會更喜歡不遠不近的跟在你身邊,巴望着我們可以早點分手。”
“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阿列克所言,卿越生氣的擡頭對他說道。而後一把拉下阿列克的領子,令得自己能夠吻到對方那線條剛硬的唇,沉浸在彼此交疊了氣息的無邊暧昧之中。
從世界各地寄來的,冰迷們送他的禮物堆放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電腦裏還在滾動播放着祝福。而他的戀人……很久才能見到一次的戀人則正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忘情的吻着彼此,分享着體溫。
這樣的幸福……實在是太令人沉醉了,美好得……讓人以為它會就一直這樣下去。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後……會發生那樣的事。
那是本年度的夏季聯合商演獲得空前成功後的兩個月後,卿越接到了一通來自于楚炫的經紀人,肖沁的電話。那時他正在圖靈出席NX冰鞋新一季産品的發布會,在人聲的鼎沸之中,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這幾年來,卿越本已經不怎麽接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了,可是這個號碼卻是堅持不懈的打了他二十幾個電話。這令卿越在好奇之下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請問你是卿越嗎?我是楚炫的經紀人,肖沁。”
“啊!是你?我不認識你的號碼,所以那麽久都沒接。實在是……對不起!”
“沒關系,你現在是在圖靈參加NX的新品發布?請問你……可以快些回國嗎?”
“啊……啊?很抱歉,只是……我可以問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楚炫在練習四周跳的過程中受傷。情況……很嚴重,現在正要進行手術。”
不知是四周的喧鬧聲亦或是這個消息本身令卿越在此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甚至身形猛然一晃,在腳步搖晃之中緊緊抓住了牆面的轉角才穩住身形,令自己不至就這樣摔倒在地。
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樣嚴重的情況……才能令這位幹練,從不慌亂的女性聲音中出現一絲顫抖。卿越轉身進入了一間對方器材的房間,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倚着門與肖沁通着電話的卿越甚至能夠聽到從肖沁那兒傳來的……人員跑動的聲音,以及急救床在過道裏被快速推動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得一種讓人恐慌的不安不住的入侵。
“醫生怎麽說?”
“現在……還說不清……”
就在卿越向肖沁問到楚炫現在的情況時,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喊聲。
“家屬!楚炫的家屬在哪裏?我們現在需要病人家屬的簽字!”
那個聲音令得肖沁急急的對卿越說了些什麽,而後挂斷了電話。那一切的一切……都令卿越感到……無法相信。他在那個房間怔怔的站了許久,而後猛然擰開門把手。一邊打電話讓曲慎為自己訂好回國的機票,一邊急急的去向活動的主辦方表示自己有急事需要立即離開。
就這樣……在一天之後,卿越終于趕回了希蜀。在暮色降臨的時候他按照肖沁所說的地址去到了楚炫所入住的醫院,跑着穿過有着不少人的過道。在四樓的那間病房門口,卿越猛得停下了腳步,卻是遲疑着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走進去,又是該用什麽樣的語氣對已經醒過來的楚炫開口說話。
是對他說一句……嘿,楚炫,今天天氣不錯?
又或是……你穿醫院的病號服真難看……?
似乎在卿越之前就已經有很多人都到了,并且也已經有人在來過之後離開了,幹淨整潔的病房中擺放着許多鮮花以及水果。這昭告着別人,這間單人病房的暫住者有着很不錯的人緣。
在下飛機的時候,卿越曾與楚炫的經紀人肖沁通了一次電話。得到手術已經完成的回答。
然而診斷的結果卻是令卿越無論如何都不想去相信的……
膝蓋半月板……撕裂。
作為一名花樣滑冰運動員,卿越當然知道這個詞意味着什麽。這意味着……受到這種損傷的人……将再也無法繼續他的運動生涯了。無論如何,手術都只能幫助他繼續一個普通人正常的生活,卻再也無法讓他在冰上進行哪怕一次的跳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