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斯雷因牢房位于地底,沒有恒溫裝置的話即使白天也像冰窖一般冰冷,到了夜裏更是冷得宛如墳墓。洗澡間的熱水器也壞了,斯雷因只能咬牙用冷水洗了個澡,洗完後更冷了,輕飄飄的囚服沒有保暖作用,唯一的被子也就是一張單薄的布料。
斯雷因把被子裹在身上,縮在牆角冷得牙齒打顫,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向外面的士兵求助,他們只會樂于看自己的難堪吧。
第一個晚上他忍耐着過去了,但是第二天還是如此,一直沒有讓他回去原本牢房的消息,一個還算親切的士兵偷偷告訴他原因,委婉地表示讓他再忍耐一下,但直到第三天情況依然沒有改變。
這幾天伊奈帆沒有來,不知是否因為上次的緣故,斯雷因的夥食恢複到以前的水平。一定是他上次的越獄行為惹惱了監獄裏的人,端來的那些食物就算那個讨厭的橙色家夥不在面前,他也沒什麽胃口,但為了不讓人覺得他又在絕食,他還是硬着頭皮吃兩口,就算之後還是會到廁所吐掉。
這天來送飯的人看到上一頓動都沒動過的餐盤,冷嘲熱諷地挖苦了幾句,他當然不會留意斯雷因的情況有多麽不對勁,他連靠近這個戰犯都覺得厭惡,換了餐盤後便馬上離開了。
斯雷因根本聽不見剛才的士兵說了什麽,他躺在床上,用薄薄的被子裹住自己,他的身體燙得吓人,但是他只覺得冷,冷得血液仿佛都凍在血管裏,腦子卻燒得不清不楚,他不是不想吃飯,而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生病了,小時候生病時父親總沒有空照顧他,只會把藥準備好讓他自己記得吃。再長大一點,成了庫魯特歐伯爵的部下,每天過得小心翼翼,連生病都不敢。現在就好像要把那些年的份一次補上似的,喉嚨火辣辣地痛,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像要灼燒肺部,但是骨子裏的寒意卻分毫不減。
他強迫自己睡覺,睡過去就好了,以前在火星挨了打,傷口火辣辣地發疼時他也是這麽做的。可是這種方法現在不太管用,他只覺得越來越難受,漸漸地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有時候他會看到伊奈帆站在床邊自言自語似的說:“現在燒到多少度了?39度多……那還可以再堅持一下。”
然後伊奈帆好像抓住他的頭發将自己燒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擡起來,斯雷因難受地皺起臉,伊奈帆把額頭貼上他的額頭,斯雷因覺得他在笑,他問:“還清醒嗎?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嗎?”
斯雷因張了張嘴想回答,但他發現自己不知道答案。
大概是在做夢吧,那個橙色的家夥不可能露出這種不懷好意的表情。
“分不清嗎?太好了,那再稍微忍耐一下吧。”這個虛假的伊奈帆高興地說,然後抱了抱他。
斯雷因神智不清地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扶着他的頭,因為高燒而發燙的嘴唇感覺到一絲冰涼,有人用嘴渡給他新鮮的橙汁,酸甜冰涼的橙汁讓火燙的咽喉和食道舒服了許多,也讓斯雷因多少清醒了一點。
他吃力地睜開眼,模糊不清的視線裏出現的是伊奈帆的臉,他下意識就要推拒,但是異常的高燒讓他肌肉和骨頭都發疼,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反倒變成了靠在對方懷裏喘息的丢臉姿勢。
“都這樣子了還要逞強嗎?”伊奈帆按住他的身體,他手背上還插着輸液的針頭,剛才那麽一陣亂動,手上迅速腫起了一塊,慘白的皮膚上浮現出讓人心疼的青紫。
“41.7度高燒,脫水,輕度營養不良,還有并發肺炎,你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伊奈帆淡淡地說,“橙汁含有豐富維生素,對病人很好,你現在血糖太低,所以我還加了糖,多喝點。”
他這麽說着,自己喝了一口橙汁,在斯雷因毫無力度的掙紮中用嘴喂給他。
“你現在連杯子都拿不穩,別費勁了。”伊奈帆一本正經地教訓這個不聽話的病人。
斯雷因的眼睛因為高燒而顯得迷蒙濕潤,臉色蒼白得吓人,但臉頰紅得讓人想咬一口,可能是生病的人不知不覺都會變成小孩子,被教訓後他露出了有點委屈的模樣。
伊奈帆覺得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
喂果汁變成了接吻,舌頭舔過嘴唇,溫柔而強硬地撬開緊閉的雙唇探入口腔,熾熱的吻帶着橙汁冰涼清甜的味道。斯雷因不是不想反抗,但是他的腦子燒成一團,只看到那人閉着雙眼專注親吻他的表情,他一時間也有些迷惑了,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
生病好像會讓人變得溫順起來,斯雷因潛意識中一直渴望自己也能得到這樣的溫柔對待。小時候看到別的孩子生病時,不管多忙碌的父母都一定會回來陪在身邊,他便覺得很羨慕,也偷偷期盼自己能病一回。但當他真的生病時,他的床邊還是空空的,為了得到父親一句“斯雷因真懂事啊”他便忍耐着寂寞爬起來自己吃藥。
但是這樣真的太累了。
猶猶豫豫的親吻中針頭被拔了出來,斯雷因聽見吻着他脖子的人說了句:“你出了好多汗……”
接着上衣就被脫掉,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脫掉反而覺得輕松。上身的涼意讓斯雷因清醒了一下,但是橡皮筋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被輕易地脫了下來,在他以為要發生什麽時伊奈帆離開了他的身體,拿來熱毛巾替他擦身體。
這種最平常的照顧病人的方式讓斯雷因呆住了,他有點跟不上伊奈帆的節奏,總覺得哪裏不對。黏糊糊的汗水被擦幹淨後很舒服,斯雷因茫然地覺得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伊奈帆耐心地把他赤裸的身體擦了一遍,把毛巾在熱水裏泡了泡、扭幹,再擦第二遍。
雖然柔軟但還是有些粗糙的毛巾不輕不重地在乳頭上用力擦過,病中的身體變得分外敏感,被這樣擦過時斯雷因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伊奈帆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握着他細瘦的腳踝輕擡起,毛巾從小腿一直擦到大腿內側,再往下就是不該擦的地方了!斯雷因猛然醒悟到不妙時,伊奈帆已經分開他的腿,他發現自己那處已經不受控制地挺立起來——為什麽這種時候也會有感覺啊!他的身體已經病到這種地步了嗎?
就着分開雙腿的動作伊奈帆把他壓在床上,斯雷因原本就頭暈,躺倒的時候更是覺得天花板都在轉,眼前的景象很快從天花板變成伊奈帆的臉,紅色的眼睛專注地看着他。
毫無防備的後方被火熱的東西抵住,好好地擦身體居然變成了這種情況,總是出乎意料的情況讓斯雷因應接不暇,他還在想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時,身體已經被逐漸打開,火熱的性器頂開入口,沒有任何滋潤和開拓的穴口傳來的痛楚蓋過了高燒帶來的疼痛。
病中的身體虛軟無力,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時也這樣,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上次他意識清醒,雖然力不從心但還是拼命地反抗了,但是這次連抵抗的意志都很微弱,他被病痛和欲望支配了,能拯救他的只有面前這個正在占有他的人。
也多虧了斯雷因因為生病而變得老實,伊奈帆不需要像上次那般強行撕裂他的身體進入深處,雖然還是緊窒艱澀,但他的欲望還是插了進去。斯雷因高熱異常的體內舒服得令人發狂,伊奈帆插入後立刻猛烈地抽插起來,就算聽見斯雷因發出難受的聲音也沒有放輕或減緩動作,他埋在對方身體裏的欲望繼續脹大,一邊感受被高溫柔軟的黏膜緊緊包裹的感覺,一邊毫不留情地貫穿這具身體。
“不……好痛……抽、抽出去……”
斯雷因只在最初強烈掙紮了兩下,随後就因為力氣耗盡癱軟在床上,他挫敗地咬緊嘴唇,目光迷離地輕輕喘着氣,渾然不覺自己這副模樣只會更加刺激對方的性欲。
原本幹澀的甬道在反複的大力抽插中漸漸變得濕滑,體內分泌的體液被快速的插弄帶出體外,弄得臀間濕漉漉一片,伊奈帆捧斯雷因的臀部毫不憐惜地猛烈穿刺,咕啾咕啾的情色水聲充斥整個房間,這蠻橫粗暴的動作與那張平靜的臉根本一點都不相配。
斯雷因報複地抓撓對方的手臂和後背,但是他帶給對方的一點痛楚總會被加倍地施加到自己身上,伊奈帆動得太粗暴的時候他覺得快要被弄壞了,只能抱緊這個過分的家夥,斯雷因覺得自己一定是燒壞腦子了,竟然會冒出他可以依賴這個人的想法。
就在這時伊奈帆的動作突然變得溫柔,一直被殘忍搗弄的腸道現在被輕柔地對待,瞬間切換的兩種方式逼出了斯雷因低低的呻吟。伊奈帆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從下而上地頂弄,體內最敏感的地方被摩擦過時,斯雷因下意識摟緊了伊奈帆的脖子,無力地把昏沉的頭靠在他肩膀上。
伊奈帆輕咬着他送到嘴邊的唇,說:“我會照顧你的。”
斯雷因意亂情迷中不能理解他這句話,伊奈帆又冷酷地補充道:“也只有我會照顧你。”
他知道只有把這個人逼到極致他才會崩潰,才會露出最毫無防備的一面,讓他乘虛而入。所以故意讓他生病,讓他的精神和肉體都變得脆弱,輸液的藥裏還加了別的東西,不然斯雷因怎麽會這麽容易産生感覺。
這只總是想從他懷裏飛走的鳥兒,就由他來親手折斷那雙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