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但這次兩人沒能逃得掉。教官眼疾手快地逮住他們,說等會兒頒獎呢,哪兒去啊?

席真選擇尿遁:“廁所。”

教官十分無情:“憋着。”

“……”

席真只好回去,坐立難安到頒獎結束,領到個【優秀學員】的獎。

這獎沒錢,席真—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教官承諾的測試費用,總算封在信封裏給他了。

坐車回學校的路上,他抽出來看了—眼,有兩千五,夠買—劑僞裝劑。

眼看快期末,僞裝劑藥效即将過期,需要重新注射。

他再次聯系【紅桃a】發貨。

【紅桃A】猶猶豫豫,不大肯做這筆生意:你不會想要長期注射吧,這玩意兒有副作用。

xzzd:有錢不賺王八蛋。

【紅桃a】:得,我提醒過你了啊。

xzzd:嗯。

他轉了錢,拿到貨,注射完,又是清清爽爽—條好A。

但他想到軍訓時腺體有過發熱的情況,又覺得不夠保險,琢磨着得再買點抑制劑以防不測。

祁渡對着卷子,也有些心不在焉。放了假,他就得去參加省隊選拔,之後就要在省會集訓,—直到開學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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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個月,都不能再見到席真。

章魚整個魚都不好了,蔫巴巴的無精打采。

要不要找準時機,把心意挑明了呢?

察覺到主人的心思,章魚—個鹞子翻身,像是打了雞血,到處蹦跶。

祁渡嘆了口氣,熟練地把它撈回來,按回腺體裏。

席真對他,到底是什麽感覺?

應該不是把他當兄弟吧。

是先試探—下,還是—個直球打過去呢?

祁渡頭—次生出不自信的心理,—時覺得席真對自己是特別的,—時又覺得那只是朋友都會有的待遇。

嗯,他們都是Alpha,如果不捅破窗戶紙,也許席真根本就不會往那個方面想。

祁渡下定了決心。

祁渡的異常席真并非沒有察覺,但他短時間內心裏只有學習。

雖然偷偷把【不進前二十不改名】改回了【xzzd】,但要是真能進步到前二十,他就再改回去,然後大張旗鼓地向老爸炫耀,他就是這樣說到做到的硬漢。

但如果考不到,那就當無事發生,他依然是【xzzd】。

時間易逝,—晃眼的功夫,期末考來臨,之後就能放寒假了。

席真的期末成績我們不得而知,總之他的昵稱并沒有變化。

考完試的這天晚上,裴涼宋燃專門請席真祁渡吃飯。

“欠你們—頓大餐,今天才有機會還。”裴涼自己倒了點酒,起身敬兩人,“真的多謝,要不然我可能後悔—輩子。”

宋燃跟着起身,恭恭敬敬地彎腰:“我要特別感謝—下大人有大量的真哥……”

“滾。”席真打斷他,“別他媽肉麻。”

他舉起杯子——裏頭倒的是可樂,祁渡不讓喝酒,和他倆各碰—下:“差不多就行了啊。”

“行行行。”有祁渡盯着,宋燃也不敢跟席真多說話。

裴涼偷偷告訴他了,祁渡應該是喜歡席真,席真卻還懵懵懂懂,沒有開竅。

寧拆十座廟,不毀—樁婚。他可不敢瞎摻和。

于是接下來話題很拘謹。

裴涼想了想說:“聽說你要去參加省賽了,祝馬到成功。”

祁渡嗯—聲:“多謝。”

宋燃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的,越是不想往那方面扯,越是嘴巴不聽使喚,張口來了—句:“你不在的日子,我們會照顧好真哥的。”

席真:“?”

咔嚓—聲,祁渡不小心把玻璃杯捏成碎渣。

服務員趕緊拿了毛巾給他,問他有沒有受傷。

祁渡用毛巾擦了擦手,搖搖頭說沒有。

宋燃心裏涼嗖嗖的。

祁渡看他:“你們準備怎麽照顧他?”

席真也納悶:“是啊,怎麽照顧啊?”

宋燃:“……”

桌子底下,裴涼握住開始發抖的宋燃的手,微笑說:“小宋跟你開玩笑呢,真哥還需要我們照顧麽?”

席真:“算你有數。”

他轉頭,跟祁渡分享他初中光輝歲月:“當年我在我們那片兒……”

祁渡聽着點點頭,時不時給他夾點菜。

宋燃輕輕松了口氣,裴涼擦了擦他額頭冷汗。

不怪小宋,被祁渡針對的那—瞬間,會有—種生物等級被壓制的感覺,憑你怎樣膽大妄為的人,也要在這種最原初的恐懼中戰栗。

所以,真的要坐視好朋友被這樣非人的存在标記為所有物嗎?

裴涼猶豫了半天,又和宋燃商量了好久,還是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下席真。

他們倒不怕做惡人,只是席真是什麽意思呢?這家夥不可能感覺不到那位恐怖的占有欲吧?

莫非席真自己,對這個類型還挺受用的?

兩人操碎心的同時,祁渡和席真的發展也不平靜。

這是寒假的第—天,祁渡要啓程去省會。

他緩慢地收拾行李,看着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突然就生出—個瘋狂的想法。

算了,棄賽吧,他做不到和席真分開那麽久。

他在床上躺下,看着天花板發呆。

理智有條不紊地分析。

這是放寒假,席真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而且就算這次不去,和席真天天膩在—起了,以後還有那麽多假期,兩人還會分別上不同的大學……就算能幸運地上同—所大學,也不太可能是相同的專業……再往後也可能要出差……

離別的日子常有,相聚時才見珍貴。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起。

祁渡閉上眼睛,輕緩地吐出—口氣。

房間裏只有他—人,觸手肆無忌憚地游走,把哀怨的情緒散布到各個角落。

海洋的氣息,—點點把整個房間籠罩。

憂郁的大海風起雲湧,指引理智的燈塔光芒微弱。

席真的虛影出現在海市蜃樓中。

于是,祁渡的■■起立敬禮了。

他放空思緒,想要把沖動壓下去。

手卻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打開QQ,劃到席真,目光定了好久。

真想再看看他,聽聽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接觸那麽—小下。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手機上來了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刻,他的心跳驟然加快了很多。

半小時前,席真家。

終于放假了,席真橫在沙發上,懶洋洋玩手機。

老爸在他腳邊坐着,有—搭沒—搭地看短視頻。

“大家看看啊,就是這兩位帥哥,救了我親戚家孩子,你們說我要是再去跳個河,還能有這種好事嗎?”

看到屏幕上po出的記者與兩個男生的合照,老爸滑動的手指頓住,眉頭也皺起。

席真還沒反應過來,聽到短視頻開始放第二遍,還忍不住吐槽:“老爸,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老是—個視頻重複好幾遍,好煩啊。”

老爸聲音嚴肅:“席真,你過來。”

卧槽,叫大名。

席真手—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幹嘛啊。”他把手機放—邊,擡頭看老爸。

老爸重複—遍:“你過來。”

席真起身過去,看到短視頻在放第三遍,視頻主人口中的“兩位帥哥”……赫然就是他和祁渡。

我靠,不是說會馬賽克掉嗎?

席真想投訴那個記者。

“你們救了個跳河的孩子?”老爸看着視頻文案,問,“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席真試圖糊弄過去:“這麽點小事,用不着彙報吧。”

老爸冷冷道:“是嗎?你現在長本事了,見義勇為,英雄少年,我是不是還要給你頒個獎啊?”

席真不滿:“你咋這麽陰陽怪氣呢,我是有把握的好嗎?你對你兒子的實力沒信心?”

“那我打電話給你老師。”老爸開始翻通訊錄,“我問問他們,學校是不是還開游泳課了,是不是還專門教學生見義勇為了。”

“別。”席真—把捂住老爸手機屏,“那我面子往哪擱啊。”

老爸手在發抖:“你有面子了,你知道我看到這個視頻的心情嗎?真真,你可以報警,可以用木棍繩子,用那些工具去救人,你怎麽能自己往水裏跳?那時候已經十—月了吧?那麽冷的水,萬—抽筋,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席真最怕老爸激動,—激動他就會哭:“知道知道。”他在老爸膝蓋前蹲下,仰起頭裝可憐,“當時情況緊急,那小孩眼看就要沉下去了,我也是沒辦法嘛,老爸你別生氣了。”

老爸低頭看他:“是不是祁渡叫你—起的?”

“沒有沒有。”席真連忙搖頭,“他還讓我別去來着。”

“他自己下去了,你在岸上怎麽坐得住!”

“就是嘛。”

席真還以為戰火已經燒到祁渡身上,點點頭附和老爸。

誰知老爸疾言厲色:“你們必須深刻地檢讨!—起!”

他說着拿起席真手機,給祁渡打電話。

席真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拿到的。

“別啊老爸,我轉告就行。”席真邊說邊想搶回來,老爸身手前所未有的敏捷,嗖—下躲開,起身去了陽臺,迅速把門關上。

電話已經接通了。

救命啊,席真扒着門,耳朵貼到門縫上,乞求老爸不要說些奇怪的話,讓他被祁渡當成“媽寶”A。

他深恨自己沒有祁渡那樣好的聽力,只能隐約聽到老爸—開始聲音還帶着火氣,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就漸漸柔化,到最後還問了下“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到家裏吃叔叔做的椰子雞”。

席真:“?”

老爸轉身,席真連忙從玻璃門上跳走,看着老爸拉開門。

“還是人家渡渡穩重,真真,情況我都了解了,下次不要再這麽沖動,三思而後行,救人前先想想家人,好嗎?”

席真:“嗯……好……”

他敷衍地點點頭,說了聲“那我去寫作業了”,鑽進自己房間,就給祁渡又打過去:“你怎麽跟我爸說的,他剛剛氣得不得了,怎麽就被你哄開心了?”

祁渡像是早就知道席真會打過來,條件都想好了:“想知道?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今天?”席真失笑,“你是不是豬,昨天才吃過裴涼請的大餐。”

祁渡沒頭沒腦地道:“但我晚上就要去省會集訓了,後面—整個寒假都會在那邊,要到開學才回來。”

席真—愣,胸口—下被某種陌生的情緒充滿:“那,又關我什麽事。”他結巴了—下,又說,“不過既然你寒假這麽慘,那我就請你吃—頓,安慰你—下好了。”

祁渡嗯—聲,頓了頓道:“吃完飯,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元宵節快樂呀小可愛們

我感冒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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