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到底是友情還是別的什麽,當事人一時半會兒沒空回應,他們正商量要不要把貓神大人上交給國家。
畢竟是超凡生物?外星貓?
也許會對社會造成危害的那一類型。
他們都是放學後微信上讨論的,貝斯特不知道怎麽還是知道了,貓神大人當然想給兩個無知人類一點顏色看看,但敵我力量懸殊(劃掉),貝斯特是個愛好和平的好喵(√)。
這天席真起床,看到書桌上擺的手辦下墊着一張A4紙,紙上的筆跡和那天紙箱旁的牌子一樣。
關于貝斯特到訪地球的一應說明
尊敬的閣下您好:
貝斯特因個人原因在地球停留數日,在此期間将遵守地球法律,尊重人類風俗……
特此告知。
貝斯特
最後的簽名上按了一只黑色的貓爪印,表示該聲明有效。
放學後祁渡跟着席真一起回家,席真捏着貓爪子研究怎麽握筆。
貝斯特龇牙,甩開他手跳到櫃頂,居高臨下地說:“喵!”
不要将貝斯特的禮貌當成畏懼與怯懦,必要時貝斯特會重拳出擊!
現實世界裏席真和祁渡都聽不懂貓語,祁渡拿着貝斯特的說明道:“還需要補充幾個條款。”
貝斯特冷笑:“喵。”不要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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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搭在了櫃沿,黑白貓換了一副臉:“喵~”要補充什麽,你倒是說呀。
寫完補充條款,兩人一起看着貝斯特按下新鮮的爪印。
祁渡也在旁邊簽下自己的名字,冥冥之中有種感應,契約成立,雙方不可違約。
這是一份真正具有約束力的合約。
那麽現在可以放心了。
席真問道:“所以貓神大人,您為什麽要來地球呢?”
還不是擔憂地球的和平,特地來驅除邪惡生物。
看了眼貓罐頭所在地,黑白貓優雅地伸出爪子,按在席真額頭,在他腦中威嚴地說:“神仙的事情你少管。”
席真:“……”
祁渡道:“沒關系,要是它還是鑽了漏洞做壞事,就把它和女巫關在一起。”
貝斯特:“?”
祁渡拉着席真回了房間,黑白貓跟在後頭喵喵喵,它要問清楚壞事的定義是什麽,不小心踢翻垃圾桶不能算吧?
席真要寫作業,祁渡關上門,門板頂在貝斯特的鼻子上。
“喵!”你倒是說個清楚!
“……”
寫完作業,席真看了看手機,說:“老爸這幾天都沒回消息。”
“保密規定吧。”祁渡皺起眉,收起書過來看了眼,“一個人過夜怕不怕?”
“不。”
“哦。”
席真沉思片刻:“你剛剛是不是暗示想留宿?”
“沒有。”祁渡确實沒敢往那方面想,和席真一起睡……光是腦中浮現這句話,他就全身滾燙了。
他對自己的控制力沒信心。
席真說:“那我送你去地鐵站。”
看了眼外頭漆黑的天色,晚上可能要下雨,祁渡搖頭:“我自己回,早點睡……家裏抑制劑還有嗎?”
“有。”抑制劑就是席真的命,他走哪帶到哪,家裏更是常年囤貨。
連祁渡都不知道,有時候他們晚上親得太狠,席真會給自己多打一針。
其實何止是祁渡有欲.望,席真心裏也會有想法。
他送祁渡出門,回房間後躺上床,抱着被子,不由自主地想象這是祁渡。
他甜甜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床單和被套都髒了。
“……”
飛快扒下來扔進洗衣機,來不及換上幹淨的,席真匆匆往學校趕,心裏想,幸好昨天祁渡沒來他夢裏。
早上照舊是早讀、上課、上課上課上課,中午休息時,卻有個扛着假人和儀器的陌生老師跟着班主任走進教室,說今天輪到他們班心肺複蘇培訓。
“同學們要好好學啊,”班主任說,“一會兒每個人都要考核,動作不規範、吹入潮氣量不夠的放學後要留下來補考。”
“啊……”一聽有可能被留堂,大家都打起精神仔細學。
學完挨個上講臺考核。
假人只有一具,上一個同學考完,下一個同學用酒精棉擦一下繼續用,同學們看了都有點嫌棄,但班主任說每一個同學都必須要學會,這個技能非常重要。
很快輪到席真,他跨跪在假人身體兩側,擦了擦假人嘴巴,剛按住假人胸口,就感覺到背後灼灼的注視,立刻扭頭看去,只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烏黑後腦勺。
天空籠上一層烏雲,席真知道那是誰,準确地說還能有誰。
班主任道:“怎麽了席真,動作忘了嗎?”
“沒有。”席真搖頭,轉頭回來,按着假人做完了心肺複蘇。
好在順利過關,放學時沒被留堂。
席真主動去找祁渡一起回家:“有幾道題不會寫,今天也去我家吧。”
“好。”祁渡當然不會不同意,神情一點都看不出異樣,但今天的天氣陰了一天,和預報裏說的大晴天截然相反。
回到家,進了房間,祁渡問說:“哪幾道不會……唔。”
席真把他按在牆上親,祁渡有點措手不及,第一反應還是抱住他,然後回應。
兩人親了一會兒,席真松開祁渡:“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祁渡還愣了一下:“什麽?”
“你不是吃假人醋麽。”
把太陽遮蔽了一天的烏雲瞬間消散,氣象局茫然地盯着完全不講科學的數據,祁渡看着席真明亮的眼睛,臉都紅了:“也沒有。”
“那我吃醋了。”席真說,“小祁,今天你親假人了嗎?”
祁渡糾正道:“是心肺複蘇。”
“嗯。”席真繼續問,“所以做了嗎?”
“我們班是上個禮拜做的。”祁渡實話實話,今天的席真很不一樣,眼睛裏好像有東西在燒。
看着這樣的席真,祁渡心裏也開始燒。
信息素的觸手一根根從後頸伸出,将席真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席真摟着祁渡輕輕地道:“所以你的嘴巴還碰了別‘人’,要不要補償我?”
祁渡感覺到小腿被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了,身上的肌肉都變得梆硬:“怎麽補償?”
他差點結巴。
“用……手……”席真輕到飄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要不是他聽力絕佳,都捕捉不到。
什麽用手?
手……
祁渡腦中都是混沌的,一時手都不知道放哪,正遲疑着用觸手慢慢收緊時,自己已經被席真握住了。
“我先……”席真伸進去,頭靠在祁渡肩膀上,說,“……幫你。”
淡淡的桃花香氣籠罩在他周身,微涼的手指觸摸到灼熱,煙花在大腦炸開,祁渡瞳孔猛地收緊,全身發顫,幾秒後,席真:“……”
祁渡:“……”
兩人面面相觑。
一切結束得太快,令席真上頭的情緒都消散了。
他抽出黏濕的手,用另一只手拍拍祁渡肩膀,安慰說:“沒事,第一次都這樣。”
剛剛還激動不已的觸手全都羞惱地縮回了腺體裏,祁渡拉住準備去洗手的席真,堅強地說:“我也幫你。”
“不用了。”席真心有餘悸地道,“我怕我也這麽快,下次吧,下次。”
祁渡:“……”
祁渡:“……”
章魚默默用觸手綁住了自己的脖子,準備當場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