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貝斯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覺得兩個人類的氣氛有點怪,以前祁渡離開的時候都會和席真膩膩歪歪,今天走得飛快,身上的邪惡氣息都沒那麽嚣張了,背影甚至有些倉皇。
交手了?
席真還贏了?
人類又有希望了嗎?
黑白貓走到席真腳邊,仰頭望着刷牙中的栗發男生,突然覺得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
席真刷完牙,洗好臉,扭頭看到一向驕傲的貝斯特一臉崇拜地看着他,彎腰抱起它問:“今天這麽谄媚,是不是罐頭又吃光了?”
貝斯特才不是那種滿腦子罐頭的笨蛋!
黑白貓用肉墊抵着席真額頭,在他腦中說:“你有沒有想過祁渡為什麽能進入夢境?”
席真神色淡下來:“沒有,怎麽了?”
貝斯特察覺到席真表情不對勁,但為了地球的安全它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不覺得有點可怕嗎,一個人類可以做到這種事,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
怪物。
黑白貓還沒來得及說最後兩個字,席真就已經把它放下了。
說實話,害怕嗎?
害怕。
祁渡身上的種種異常,超出常人認知的可怕信息素,平行世界裏失控的經歷……席真一直都感到害怕,而且因為這種害怕逃跑了很多次。
即使是現在,被觸手纏住,他依然會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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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
他不想聽到其他人說祁渡半個不好,即使出自一只又笨又廢柴的外星貓。
席真無情地沒收了所有罐頭,告訴貝斯特之後一個禮拜只有普通貓糧吃。
貝斯特:好狠!臭情侶……它以後不說話了行不行……
黑白貓抗議地喵喵叫,席真沒理它,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坐地鐵上學,祁渡在地鐵口等他,不能騎車接送,只好一起走一段路。
路上祁渡說,清華那邊的老師聯系他,讓他去首都跟着教授學習,提前進實驗室。
祁渡在猶豫要不要去。
席真說:“肯定要去吧。”
祁渡看了他一眼:“那你就一個人在家了,你爸回消息了嗎?”
“沒,但我一個人也沒問題。”席真正要吹一吹自己初中時老爸出差半個月,一個人獨立生活的經歷,褲兜裏手機震了震,掏出來一看,正是老爸。
【真真,我和父親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家,組織安排了一個阿姨過去照顧你,這是她的聯系方式。】短信後面跟着一個手機號,聯系人:楊阿姨。
席真拿給祁渡看:“這下不用擔心了吧。”
祁渡皺了下眉,這段話看得出席真父親已經安全返航,兩人卻還不能回家,有關部門還特地請阿姨照顧席真,想來吟游詩人教給席真父親的知識非常重要,且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
那等消化完呢?
會不會有大動作?
也許一場激烈的變革即将到來。
想到物理教授給自己安排的書單,高能物理所代表的含義,還沒入學就催着自己去實驗室的急迫,祁渡腦中閃過諸多猜測,然後神色如常地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去了。”
去消息更靈通的地方,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嗯嗯。”席真在祁渡耳邊輕輕說,“反正還可以夢裏……”
後面的話他說得很輕,輕到風一吹就散了。
但祁渡還是聽得很清楚。
于是大清早,祁渡差點就又……
但他好歹忍住了。
看來,除了好好學習數學和物理,還要把控制力也加上日程了。
至少不能被說一下就……!
再來一次幾秒鐘,他都想去看醫生了:(
周末,祁渡收拾好行李,席真再次送他去機場,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分離,他心裏卻比上次更不好受。
“快回去吧。”拉着行李箱,祁渡腦中浮現的場景是他轉身進安檢,席真站在原地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受不了,他寧可自己擔當送別的角色。
祁渡難得地表情管理失敗,席真忍不住揉揉他的臉:“不是說寒假就回來了嗎?別難過了,啊。”
那還要整整兩個月。
祁渡壓下不舍的心情,笑了笑說:“嗯,寒假見。”
“去吧。”席真揮手,“我還趕着回家吃楊阿姨燒的菜呢。”
他這麽說一半是轉移祁渡注意力,讓他別那麽難過,一半卻是真心實意,楊阿姨不愧是組織安排的,廚藝比老爸還棒,每天都不帶重樣的,要不是席真每晚都會俯卧撐鍛煉身體,可能都要胖幾斤了。
祁渡點點頭:“多吃點。”
他拖着行李箱轉身離開,所有觸手都被牢牢按在腺體裏,相比較上一次黏在席真身上不肯走,他的自控力再一次增強了。
席真笑着轉身,坐電梯下到地鐵站臺,一個人等地鐵時,濃烈的留戀遲鈍地湧上心頭,分開不到五分鐘,他開始想祁渡了。
旁邊有一對AO小情侶在打鬧,Omega掐了個劍訣,低喝:“看劍!”
“啊!”Alpha捂住胸口往後倒,眼神不可思議,“你……為什麽……我是你的親爹啊……”
“……”
這對戲很多的小情侶引起路人會心一笑,席真默默走開,不想多看。
呵,這酸臭味。
他低頭看手機,祁渡給他發了消息。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再會。】
這麽文藝嗎?
席真失笑,想要嘲笑祁渡多愁善感,打完字才發現自己輸的是:【我想你了。】祁渡回道:【我也是。】
胸口發熱,多巴胺從大腦傳遞到全身,席真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發了一串[親親]。
祁渡一一地親回來。
兩個大男孩膩歪得不可思議。
要是他們是旁觀者,一定會感到牙酸,可身處其中,卻只覺得無比自然。
席真情不自禁地微笑,坐他對面的女生舉起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發給好朋友,好朋友說:“好帥!要去問聯系方式嗎?”
女生道:“一看這個笑就是有對象的啦。”
好朋友:“也是。”
……
席真心情愉悅地回到家,楊阿姨已經燒好了飯,他幫忙一起端上桌,貝斯特在他腳邊走來走去,一個禮拜已經到了,該給罐頭吃了吧?
席真不理它,它就去纏楊阿姨,楊阿姨夾起一只雞腿,準備涮下水,去掉鹽和醬油再給它吃。
黑白貓一躍而起,叼走雞腿就跑。
貓神大人可以吃鹽噠!
“喵!”快樂!
看了眼跑到陽臺上埋頭苦吃的黑白貓,楊阿姨笑着道:“斯斯啊,醬油滴到地板上了,一會兒別忘了打掃幹淨。”
楊阿姨喜歡叫疊詞,席真是真真,貝斯特是斯斯。
席真道:“楊阿姨,下次不要給它東西吃,它犯錯誤了,我在懲罰它。”
楊阿姨無辜地說:“我也沒給,它自己搶的。”
席真:“您就寵它吧。”
“真真晚飯想吃什麽?”楊阿姨給席真盛了碗湯。
席真說:“随便,你做什麽都好吃,等我爸回來,您是不是就要走了?”
雖然才相處了沒幾天,席真已經舍不得楊阿姨的手藝了。
“聽說你爸爸還要好久才能回來呢,他們有任務。”楊阿姨笑眯眯說,“喜歡吃我就多做點,要是以後沒有別的安排,我也願意在你們家多留一段時間。”
席真看她表情:“您不會是看上我家貓了吧?”
楊阿姨眉眼彎彎:“斯斯多可愛呀。”
滿嘴油的貝斯特放下骨頭,昂起頭驕傲地喵了一聲。
就是!
吃完飯席真回房間寫作業,楊阿姨帶着貝斯特出門遛彎——它大概是全小區唯一能遛的貓,一出門就吸引很多目光,搞得它十分得意,路過水窪都忍不住照鏡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美貌了點。
樂極生悲,旁邊一輛汽車疾速駛過,濺起髒水把它從頭到腳都打濕。
黑白貓直接炸毛,想追上汽車把司機臭罵一頓,楊阿姨急忙拉住它,抱它回家洗澡。
即使是貓神大人也無法擺脫貓科動物的習性,貝斯特并不喜歡被水澆腦袋,可它也不能忍受身上髒兮兮,只能委屈地趴在楊阿姨肩膀上求個抱抱。
濕淋淋的黑白貓垂頭喪氣地嗚咽,席真聞訊而出,非但不同情,還幸災樂禍地給它拍張照,晚上發給祁渡看。
【濕.身誘.惑.jpg】
祁渡看了就說:“要是女巫在根本把持不住。”
席真哈哈大笑。
然後問:“怎麽樣,安頓下來了嗎?”
“嗯。”祁渡道,“老師安排了賓館。”
“一個人?”
“嗯。”
席真壓低聲音:“晚上要不要再來一次?”
祁渡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剛想回答,又聽席真說:“看看你這次能不能有三分鐘。”
祁渡:“……”
席真有意逗他:“要是滿了三分鐘,我就……”
“什麽?”有獎勵嗎?這下祁渡也不在意三分鐘這個侮辱性極強的數字了。
席真點點頭:“有獎勵。”
祁渡平靜地道:“夢裏見。”
三分鐘,他一定能做到。
不知不覺,他對自己的要求低得過分了。
不知道是為了那個一聽就很誘人的獎勵,還是因為處在夢中沒有那麽刺激,祁渡總算是達成了目标,而且是超額,大概堅持了四十幾分鐘,席真手都酸了。
于是席真道:“累了,沒獎勵了。”
祁渡握住他手腕,先親他一口,然後說:“那我來獎勵你。”
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抓住■■,拇指掀起表皮,在柔嫩的頂端撥弄了一下,席真無聲地張開嘴,感到一股電流傳遍全身。
然後大腦一片空白。
“……”席真面無表情,不想說話。
低頭看着他變髒的尾巴,祁渡沒有調侃,而是用手指勾起尾巴毛上的液體,放到嘴裏舔了一下。
“是甜的。”
“住口!”
很顯然,這裏的住口有兩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