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晚上十點半,兩人到家了。
雖然已經來過好多次,但還沒留宿過,接到席真遞過來的睡衣,祁渡有點茫然有點無措。
睡衣上滿滿都是席真的味道,甜得能将人醉倒。
祁渡用了很大自制力才沒有埋下頭去,在睡衣裏深深吸一口。
席岩卿和孫嬰寧都已經睡了,席真就說不要洗澡了,別把他們吵醒:“刷牙洗臉,再洗個腳就睡吧。”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祁渡依照吩咐,用他的牙刷杯刷完牙,再拿個盆去打水。
打完水霜雪老師來了電話,祁渡讓席真先洗,自己去樓道裏接。
“我在席真家……嗯,沒事,習慣了。”祁渡剛要挂斷,那頭又說了什麽,他動作頓住,平靜地聽了片刻,點點頭說,“知道了,你放心,我沒怪他。”
這個電話打了接近十分鐘,祁渡有點擔心席真等急了,輕手輕腳回屋,看到席真提着水壺往盆裏加熱水。
他在認真泡腳。
祁渡瞬間有種他們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的感覺。
看到他回來,席真招招手:“不嫌棄就一起泡。”
祁渡怎麽可能嫌棄,在席真身旁坐下,脫了襪子把腳伸進盆裏。
兩人一起低頭看水盆裏四只腳,祁渡到底骨架大,腳能蓋住席真的,相比之下席真腳窄一圈,秀氣很多。
水盆裏蒸騰出熱氣,席真把腳從祁渡腳下抽.出,嘟哝說:“還有點燙。”
祁渡道:“那我放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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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真笑道:“你皮厚,不怕燙。”
祁渡點點頭:“對。”
席真把腳底板擱在祁渡腳背上,把他腳都按在水盆裏:“真不怕燙?”
“不怕。”祁渡腳都紅了,卻說,“我就是這個體質,容易留痕,但其實不敏感,癢、冷、熱,都不敏感。”
話是這麽說,席真可不敢繼續壓着他,松開腳,放到一邊泡了七八分鐘,水變溫了,才擡起來甩了甩,伸進涼拖鞋裏。
他不泡,祁渡也不泡了,穿上涼拖鞋,倒了洗腳水,跟着席真回到房間。
席真房間不是很整潔,床上被子亂糟糟地堆着,祁渡把書包放在椅子裏,自覺地整理被子。
席真準備給手機充電,到處找不到充電器,可能是落在丁淮家了:“你書包裏有充電器沒?借我用下。”
他很不見外地拉開祁渡書包,四下翻找。
“等一下。”祁渡書包裏确實有充電器,但還有……
“這是什麽?”席真的手也是夠準的,一摸就摸到那瓶貓薄荷,“還有個瓶子……我看看。”他一擡頭,頭一次看祁渡露出“我完了”的表情。
于是他更好奇了。
拉開夾層拉鏈,席真先翻出了貓薄荷,然後是candom、露brica挺oil……看着後兩樣的包裝上又是熱感又是顆粒的字樣,席真呆了兩秒,假裝無事發生地再把東西塞回去。
祁渡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嘴:“沒,沒用過。”
“我知道,不,不然呢?”
新鮮出爐的兩個小結巴相視無言了半晌,祁渡打破尴尬說:“睡覺吧?”
“快睡快睡。”席真連忙上床,直接關了燈,把被子提到臉上,擋住發燙的臉。
祁渡還沒換睡衣,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說:“我換下衣服再上床。”
席真半邊臉依然藏在被子裏,低低地嗯了一聲。
祁渡背對着床,脫掉上衣,嚴絲合縫的窗簾密不透光,房間裏漆黑一片,席真看不清祁渡的身體,只能隐約看到祁渡背脊的輪廓,年輕卻健碩,有種蓬勃的力量感。
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類型。
換好上衣,祁渡慢吞吞脫掉褲子,繼續換睡褲。他很快發現一件不妙的事,睡褲質地柔軟,很容易就頂出一個包。
祁渡姿勢奇怪地上了床,一進被窩就背對席真,席真猜到他這麽做的原因了,口舌微幹,頓了頓也翻了個身,和祁渡背對背。
一對情侶睡同一個被窩,卻誰也不挨着誰。
祁渡閉上眼睛,放空心神,希望自己盡快入睡,別去注意這早已浸透了席真氣味的被子,絲絲縷縷的香氣從棉纖維上氤氲滲出,仿佛枝頭沉沉墜着一顆即将成熟的蜜桃。
別在意,當不存在,席真的家長就在隔壁。
觸手都被按在腺體裏,祁渡控制得很好。
如果忽視掉下面越來越腫脹的部位的話。
Alpha的信息素一點點侵襲了席真的房間,席真側躺着,明明窗戶關得很緊,他卻覺得好像有股怪風,專把祁渡的氣味往他鼻翼裏吹,他不知道淡淡的海鹽味為什麽那麽勾人,勾得他心癢,全身都發起熱。
他也起了反應。
他不敢伸手,怕引來祁渡,然後又……三秒,結束。
席真有陰影。
祁渡也不敢動,擔心一旦開了口子,就把心裏的野獸放出了閘門。
盡力克制的兩個少年,不知道是誰先往後蹭了一下,挨到另一個人肩膀,還是誰實在受不了,驀然翻了個身,總之等他們意識清醒一點時,已經緊緊抱在一起。
席真在祁渡耳邊問:“你帶那些東西要幹嘛?”
“不幹嘛。”祁渡試圖解釋,席真掐了他腰一下,他明明不怕癢,身體卻顫了顫,喉嚨發幹發澀。
“要不要試一下?”席真提出了一個絕對大膽的提議,兩具年輕的身體變得更加滾燙。
祁渡卻堅決地道:“不行。”
“為什麽?”黑夜裏少年的氣音聽得人胸口滾燙。
祁渡伸出犬齒磨了磨下唇,手捏住席真的後頸低低回應:“你還小。”
“等畢業。”
“現在不行。”
他這樣一句句地加重語氣,觸手蠢蠢欲動地想擠出腺體,卻都被他死死壓下去。
席真被他按得動不了,臉頰硌在他棱角分明的手骨上,火氣一陣一陣地從心底翻湧。
當然不是怒火。
可能這就是本能,席真聲音綿軟地輕哼:“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不用學,他就熟練掌握了誘引Alpha的方法,“是不是怕父親聽到?他耳朵沒你那麽靈,我們輕一點。”
祁渡果然更堅硬了,沉默片刻,他用手蓋住席真明亮的眼睛,放出一根觸手裹住席真小腿,緩慢地往上攀爬。
觸手摩挲皮膚的黏膩感令席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背也滲出冷汗:“不要了。”他急忙叫停,還打算根據經驗哭上一哭。
誰知祁渡毫無遲滞地迅速把觸手收走了。
他只是吓唬一下席真。
席真:“……”
他貼在祁渡胸口,聽祁渡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從急促到平穩。
他不解地問:“為什麽小章魚還算可愛,變大了就那麽吓人?”
“那就不讓它變大。”祁渡摟緊了他,承諾說,“不讓它吓人。”
席真嗯一聲,縮在他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摸了摸他的發絲,祁渡無聲地嘆了口氣,這次沒法沖涼水澡啊。
要是吵醒了席真的父親,他可能會當場失去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