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閹掉最好

“蘇寧,舉報他吧!”

“那裏沒有攝像頭。”蘇寧心如止水。

一個人枯坐在那裏的那段時間她都看過了,也想通了。沒攝像頭沒人證,除非把事情鬧上法庭并到醫院驗傷,否則這事注定就只能算了。

“……”韓瑀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麽沒用。他怎麽就讓蘇寧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還沒一點辦法呢?

“算了。以後避開他就是。”蘇寧苦笑。

“你父母呢?”

“說了也是讓他們擔心而已。”

“室友呢?”

“……”呃,這個恐怕瞞不了。蘇寧完全可以想象以晴知道後把宿舍甚至N大屋頂都掀過來的情景。她大概會去找殷建楠的麻煩吧?

韓瑀信起身把藥水都收了回去,然後收到了喬墨發來的信息:“在哪?需要我幫忙嗎?”

“醫務室。随便找個借口說我和蘇寧不去聚餐了。”

韓瑀信知道這回他們肯定在某個餐館或是夜店慶祝收工了。

“明白。”

把手機收了起來,韓瑀信拉了一把椅子坐回蘇寧面前。

兩人都不說話可蘇寧卻在靜靜打量着韓瑀信,心裏想着:這人變臉可真快。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個紅了眼眶仿佛快掉淚的人是他。

靜谧之中,韓瑀信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站了起來,猶豫一番後問道:“有什麽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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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擡起頭看着他,心想: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呢?

原本想着搖頭肯定會讓韓瑀信因為什麽都幫不了而難受,可蘇寧最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只是之後她頭一低,就往前傾。

靠在了韓瑀信胸膛。不動了。

她剛剛受了那麽多委屈,都快把她吓死了,現在任性嬌縱一下不過分吧?就額頭靠着他而已,又不抱也不摟他。晴晴肯定也會舉手贊同的,回去後再抱着晴晴哭一場就好。

往溫暖的事物靠近,人的本性而已,蘇寧這麽想着。

韓瑀信剛剛被她的淚水和雨水打濕的襯衫還沒幹透,可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的溫度。

暖暖的,很舒服。

聽着他胸膛傳出的有力心跳,撲通撲通的,很安心。有失必有得嗎?老天可憐她被那樣糟蹋所以暫時賞了她一個寬厚的肩膀?

沒想到蘇寧會這麽直接靠在他身上的韓瑀信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才擡手輕輕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頭。

從來沒和女孩子那麽靠近過的韓瑀信先是從鏡子裏看到自己微紅的耳根,之後才猛然一驚:鏡子?

果然,韓瑀信回過頭去才發現身後也有一面鏡子。這鏡子是什麽時候挂在那的?剛剛就已經存在了嗎?他越想越覺得尴尬,天啊,蘇寧該不會也注意到了吧?意思是她把他之前的臉部表情全看光了?

忽然之間害羞起來的韓瑀信下意識地把頭低下,把下巴靠在了蘇寧的頭上。

不靠還好,一靠卻再不想擡起來了。要是任何時候懷裏都有那麽一個小小的香香的,讓他想保護想疼愛的女孩就好了。

呵呵,這是往哪想了呢?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韓瑀信苦笑。說不定明早蘇寧就會想通他這個學長就是間接導致她必須承受這樣的傷害的罪魁禍首。

蘇寧安靜地靠在韓瑀信胸前,閉上眼,什麽都不想,直到頭頂上的下巴動了動然後她聽到了一句:“對不起。”

太棒了,現在學長肯定在自責,以為自己在埋怨他了。剛剛她是什麽态度什麽表情什麽語氣?不必他人提醒她都知道一點都不禮貌,而且很傷人。

蘇寧想想就覺得這世界沒藥救了。

察覺蘇寧把頭擡了起來的韓瑀信問道:“想回去了嗎?”

蘇寧點點頭。

“那你給你室友打個電話讓她下來接你。”

“不想講話。”蘇寧吐出這四個字後又緊閉嘴唇。

韓瑀信順從地從她背包裏拿出她的手機遞給她讓她解鎖,卻發現她一按手機就開了。啊,和他一樣是個手機不設密碼的同類啊!也是,她這麽好這麽純真的女孩手機裏會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

韓瑀信很快就從通訊錄裏找到備注為“晴晴”的號碼,示意蘇寧後他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顯然以晴一直在等着蘇寧的電話:“喂,請問是蘇寧的室友嗎?”

另一頭的以晴明顯被忽如起來的男聲吓了一跳:“你是誰?怎麽拿着蘇寧的手機?”

“韓瑀信。”

“韓學神?阿寧人呢?她不是和你們在一起?”以晴連環炮地問道。

“出了點事情,我現在就送她回去,能麻煩你下來接她嗎?”韓瑀信說得誠懇而客氣。

“出了點事情?什麽事情?她人呢?你把電話給她!”因為開着免提,以晴的聲音蘇寧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嘆了口氣,蘇寧開口道:“晴晴。”

“阿寧?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在哪裏?”以晴在電話另一頭着急得不行。什麽事情會讓蘇寧整個人聽起來就像半死不活一樣,甚至連電話都不想打給她以至于需要讓韓瑀信代替她說話?

“等我。”蘇寧又吐出兩個字就挂了電話。她現在真心不想說話。想想回去後還得看以晴知道後和學長一樣震驚又心疼的神情,她就舍不得。學長不會哭,可晴晴肯定得哭上一大場,甚至比她還長還慘。這個閨蜜多重視她蘇寧是知道的。

“能走嗎?”韓瑀信看着她下了床後有點搖晃的身影,擔憂地問道。

蘇寧再次以點頭代替言語,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韓瑀信拎起外套和蘇寧的背包就大步追上去。

“披上。”說着,韓瑀信就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這個:別讓她着涼了。

和昨天前天同樣的一條路線和沿途風景,今晚的兩人卻走得格外安靜而沉重。不會一樣了。以後他們的關系不會和以前一樣了。想到這的韓瑀信心都涼了。

蘇寧沒拒絕,一路披着回到了宿舍,在不遠處就看見了侯客亭裏不安地來回踱步的以晴。

看見是他們,以晴飛奔向蘇寧,把她拉到了侯客亭下。

借着亭子裏的燈光,以晴第一眼就看見了蘇寧紅腫的嘴唇。

“發生了什麽事?”以晴皺眉,視線漸漸往下移到了蘇寧的脖子,然後她看了眼那可疑的西裝外套。

“不說是不是?”得不到回應的以晴動手把外套扯下,然後看見了散落在蘇寧手臂,脖子和鎖骨上的傷痕。

“怎麽弄成這樣?誰弄的?!”以晴以手掩嘴,雙眼立刻紅了一圈。

“誰弄的?!我問你話呢!你啞了嗎?!誰弄的!”心裏燃起一陣烈火的以晴沖着身旁的韓瑀信喊道。

“殷建楠。”仿佛這傷是他造成的一樣,韓瑀信做錯事一般羞愧地低下頭。

“我操他全家!”以晴激動地罵道,看着低着頭的韓瑀信更覺得來氣:“怎麽會讓他有機可趁?你是怎麽照顧阿寧的?!啊?!虧她天天學長長學長短,你卻讓她受這樣的傷?!你說話啊!韓瑀信!”

“晴晴。”一直沒出聲的蘇寧拉了拉以晴示意她別說了。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一點都沒有想要辯解的韓瑀信把責任全攬了下來。

以晴一聽卻直接被氣哭了:“對不起?我們阿寧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全身上下連個疤都沒有!韓瑀信,你怎麽就放心讓她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呢?!你難道不知道他老愛占阿寧的便宜嗎?!為了你們的活動比賽什麽進行得順利,就可以讓我們阿寧受委屈嗎?!啊?!韓瑀信,我真是看錯你了!”

“以晴!別說了!跟他沒關系!”這回,蘇寧是真的冷着臉打斷了以晴。

“你還替他說話?”以晴不可置信。

“她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對不起。”韓瑀信再一次道歉。

“你沒有錯,這事跟你沒關系。你盡力了,況且你也沒有義務對我好,所以今晚真的很謝謝你。衣服我會賠,外套洗了還你,所以你快回去吧。”蘇寧說完就拉着以晴往宿舍裏走,不給韓瑀信回複的機會。

看着她們兩人的背影,韓瑀信無力地在侯客亭坐下,回想着蘇寧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苦笑。多麽官方的用詞和語氣。

喬墨這時又發了短訊過來:“怎麽樣了?人在哪?”

這回韓瑀信毫不猶豫地回複道:“老地方見。”然後無神地往他們的老地方走。

“各位,我先走一步啊!我家小貓鬧脾氣了!”交代一聲後,喬墨就急沖沖地趕過去而等到他到達那間他們經常去的酒吧時,韓瑀信已經喝上了。

“林喬墨,我真是瞎了眼。”韓瑀信見到他第一句話就這麽說。

“看錯誰了?”喬墨試探性地問道。

“我真是瞎了眼再不然就是智障才會相信殷建楠!賤人一個!我是腦子進水了嗎?怎麽就相信了他這個無恥的賤人!”

“禽獸不如的賤貨!”

哇,一來就這麽激動啊!看來事情不小啊!

對他倆平常罵人不帶髒字的人來說能用到“賤”這個字已經是很極致了。

可喬墨沒想到韓瑀信接下來的言辭卻讓他目瞪口呆。

“我操他全家!”

然後一連串的三字經和殷建楠的祖宗全被請了出來。先是孩子他爹他娘,然後弟弟妹妹,連大爺也都請出來了。

呃,刷新了喬墨的世界觀了啊!

“怎麽惹你這麽生氣?”雖然大概猜得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喬墨還是攬着韓瑀信的肩膀問道。

“何止生氣!巴不得弄死他!雙手都給我拿去砍了!閹掉最好!天打雷劈不劈死他都說不過去!我要他不得好死!”韓瑀信的手緊緊掐住酒杯洩憤,要不是那酒杯品質好,早被他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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