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在幫你弟弟,這是很好,可是是那個人的孩子,我不喜歡,你應該知道的。”
“是,父親,我會注意的。”陸霄恭敬地回答道。
陸明生在旁古板地說道:“告訴小謹,那種感情決不能出現在我們陸家,我不歧視這樣真摯的感情,但不并代表我會喜歡,不管別人怎樣,但我陸家不允許有這樣感情的存在。陸家與他,陸謹必須在其中選一個。”
“父親,感情之事本來就是不知所起,你情我願,這樣生硬地阻隔是不是過于武斷?”陸霄回答道。
陸明生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我這幾年,我一直放任小謹自由,是因為我時常在他身上看到阿遠的影子。你的性格像我,做事講究步步為營,從事情最壞的程度打算;而小謹像是你小叔,神思飛揚,做事穩中求進,卻又步步有路。現在你們兄弟和睦,以後我們陸家也不用擔心什麽。
可我不想他再與那家有什麽關系,我不喜歡那人,既然不喜歡那人的孩子。告訴他,明天做出決定,不然我會選擇封殺時落以及爆出他們的戀情。”
陸霄急忙地說道:“父親,你這樣會導致你們父子關系決裂,況且母親一直身體不好,這樣會讓母親以及我們很難受。母親本來就因為姐姐的事情心有憤懑,母親性格與小謹相同,外柔內剛,小謹也不會受你威脅的。”
“不管怎樣,我決不允許我們陸家會出現同性戀愛,更何況是那人的孩子。”陸明生話語嚴苛地回答道。
辦公桌上微弱的燈光映照兩人的身影,兩人登時沉默,陸明生溫情地說道:“這麽晚,我們一起回家吧,初兒我也好幾天也沒見到了。”
“他整天跟在母親身後,整天念叨您與小謹,大概是想你買給他的吃的以及小謹買給他的玩具,但只要被笙歌看見,就是他挨訓的時候了,所以就那些東西放在母親的地方。”陸霄略帶玩笑回答道。
陸明生笑着說道:“笙歌什麽都好,就是對初兒太嚴苛了,初兒還麽小,他還是個孩子。”
一時的話語沖淡那沉悶的氣氛,陸明生心中嘆氣呢喃道:即使那人的孩子是女孩,我也願意。只是他是男孩,這份戀情注定沒有結果,是因為世俗終究無法寬容這種愛情,這個世俗遠比你們想象地頑固,可怕。
陸謹單手支撐整個身軀,坐在病床前,清風引起窗簾的漣漪,趁得那縫隙,一束陽光灑落房間。
他突然滑落下來,睜開雙眼,他簡單地洗漱一下,去醫院旁買了早餐。
陸謹回到醫院時,時落已經醒來了。他笑着開口說:“早上好,阿落,昨晚你睡着之後,阿姨就醒來了,我見你睡了,就沒有喊醒你。”
“沒事的,阿謹,倒是阿謹辛苦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沒能好好地陪你,我這戀人真是失敗透頂。”時落抱歉地回答道。
“阿落,你很好,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沒有那麽嬌氣。等一下,我要出去,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陸謹好氣地笑道。
時落想要說些什麽,看着他褐色的明眸,那般地執着而熱烈,最後笑着回答道:”阿謹,那你早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他放在把手處,低頭說道:“阿落,如果最後的選擇是讓你退圈,你願意嗎?”
他比陸家更需要我
“阿謹,所有的一切與你相比,不過爾爾,你是我生命之重,永生信仰。
“好,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
此時的陸謹昂首挺胸,像是一位英雄,一位真正的英雄。
他如平常般回到陸家,門口處有着虎頭虎腦的孩子,生得唇紅齒白,軟萌可愛,旁邊是一位大概六七十歲的老人,坐在椅子處,織衣看書。
那孩子眼眸一擡,不遠處的陸謹向他招手,他像是奔跑的小牛犢,陸謹蹲下身抱住他,輕輕地拍打身上:“慢點跑,猜猜叔叔給你帶了什麽禮物?”
“小叔,是滑板車,我看見了。”那孩子笑着回答道。
“小鬼頭。”陸謹輕刮他的鼻尖。
遠處的人看着這一切,想着以後,差不多也是如此了,一時眸光溫漣,臉頰滿是笑容。
陸謹走到她的眼前,笑着說道:“媽,我們回房了。”
“他都有幾個滑板車,你還要給他買。要是笙歌看見的話,大概又沒了。你好久沒回來,今天在家裏吃完午飯再回去了。”她話語溫暖地說道。
“好,我們進去吧。”陸謹回答道。
在客廳中,陸霄夫婦也回來,幾人寒暄着,孩子坐在陸謹的腿上,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不久之後,陸霄在旁說道:“小謹,父親在書房等你,你過去就可以了。”
客廳的氣氛一時凝重,陸謹笑着回答道:“好,我這就過去。”
“子初,下來,叔叔要走了。”陳笙歌略帶嚴厲的口氣說道。
他走了幾步,剛要一腳踏出客廳後,陸子初稚嫩地聲音響起:“小叔,你要走了嗎?”
陸謹終究還是踏出腳去:“嗯,子初以後要聽大人的話了喽!”
在書房中,兩人的氣氛沉悶,陸明生筆染彩色,白鶴飛揚,陸謹開口道:“父親,我選擇離開陸家的,他比您,比陸家更需要我。”
“好,我知道了,我們過去吃飯吧!”陸明生風淡雲輕地回答道。
陸明生在旁邊走邊笑着說道:“以後選擇了人家,就要好好地對人家,別讓人家失望,也別人家對你失望,好好愛人家。就算以後可能不會在一起,也要好好地愛人家。我們不負此生真的很難,能不負自己就好。”
“嗯,我會的。”陸謹心中稍微酸澀地回答道。
“我們進去吧,你母親在等你了,應是你愛吃的飯菜,多吃一點,都是你母親和笙歌親手做的,她們早上就忙了。”陸明生家常話地說道。
他一進房門,衆人眉眼帶笑,陸子初嚷嚷地說道;‘我要和小叔坐一起吃飯。”
陸明生在旁笑着說道:“好,吃完飯就讓爺爺帶你去玩。”
午飯過後,陸家人站在那抹燦爛盛大的陽光中,暖光灑落每人的身上,照着他前行的路途。陸謹輕輕地拜拜手:“回去吧,都回去吧。”
他轉過頭去,掩面而泣,口中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因為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他只剩下我了。”
陸明生張口說道:“發出聲明,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陸霄想要說些什麽時,他已經轉身,傳來不容置喙的聲音:“我不希望說第二次。”
他的母親在旁歇斯底裏地說道:“陸明生,當真要把事情做得如此決絕嗎?你還要釀造更多的悲劇嗎?當年的文夕悲劇還不夠嗎?如今又要發生謹兒的慘劇嗎?
無論謹兒喜歡誰,而且這個人不論是男是女,我們作為家人,不應該是高興嗎,支持他嘛,而不是把他抛棄在對立面。喜歡無關于性別,決定喜歡的不是性別,而是情感,而是人的心。
我越來越讨厭你,陸明生,是讓你這個家變得在某些地方古板,固執,這些就像一塊石頭一樣,亘在每個人的心中。”
陸明生一時怔住,呢喃道:“這幾年,真的是錯了嗎?”
陸謹的母親一時情緒激動,再加上急火攻心,身子昏倒在陳笙歌的懷裏,她大聲地說道:“媽,你醒醒,你怎麽了?”
在陸謹離開不久後,顧初雪就醒來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如何面對時落,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角色去面對時落?
時落此時坐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中,開口問道:“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時先生,你的母親已經心髒衰竭晚期,我國乃至國際從未治愈一粒心髒衰竭晚期的患者,而且當今置換心髒手術遠遠不成熟,現如今只能依靠藥物控制和留院觀察。時先生,你還請早做打算。”醫生痛惜地說道。
在醫院走廊中,時落仰倚牆上,閉目休神。
幾分鐘之後,他回到病房中,顧初雪還是起身,卧在床上,他話語不是那般生硬,而是有暖意地問道:“您醒了,想吃點什麽,我去給您買。”
“落兒,不用麻煩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吃的。我在屋中悶得慌,推我出去走走把,我們也好好地說說話。”顧初雪擡眼且有點卑微地說道。
時落連忙回答道:“好,好,等我回來。”
趁着這個空隙,她整理好自己的褲腿,那些埋葬時光裏的秘密不應該再曝露陽光下,因為那是對逝世者不尊重,對如今人的傷害。
顧初雪摸了摸那口袋中的合照,時落推車進門,走到她的眼前,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