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花水月,霧裏看花。

可喜歡本來就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自己也不過落到愛而不得的下場,也沒什麽丢人的,喜歡本來就是這樣,只不過時間長了些。

顧挽歌嘴角泛起苦笑,慢慢地緩起身,扔掉那手中雨傘,拿起落在雨水的傘,一步一步地走在雨中。

她往前走了十餘步,回頭轉身,回到原來的地方,彎腰拾起那把雨傘,合十,一步一步走出那酒紅暈染的楓葉林。

瓢潑大雨,酒紅楓葉林,一人一傘,把那失意渲染地深入骨髓。

陸謹擡頭看着雨水疾射的天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點燃一棵煙,喃喃道:“對不起,這種事從來無法兩全,顧挽歌,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他,所以你不得不被放棄掉。”

那一顆煙慢慢熄滅在雨水中,他的身影慢慢遠去。

雨水淹沒了人影,在醫院的走廊中,陸謹風塵仆仆地來到,開口問道:“阿落,阿姨如何了?”

“還在裏面,快出來了,你怎麽淋濕這樣,會感冒的。”時落開口問道

半小時之後,顧初雪從病房檢查中心出來,笑着說道:“看看你們倆人,不用擔心的,我沒什麽事情的。”

時落接過護士手中的助力車,陸謹在旁與大夫言語,大夫開口說道:“陸先生,病人只适合靜養,我們也無法用任何的手術手段延緩病人的病情,現在只能用藥物來輔助一下,也許在回家靜養會比醫院好一些,我會每天在17點鐘去查看病人情況的。”

“麻煩你了,大夫,謝謝。”陸謹客氣地說道。

那名大夫開口道:“你不必謝我,當年我能考上醫學院,是因為陸氏集團的公益計劃,而我幫助的也只有這些,很是抱歉。”

他一時怔住,他記得,當年爺爺在小叔離開後,1996年開啓了公益計劃,是要幫助故鄉貧困大學生實現上大學的夢想,每年拿出兩千萬的資金用于大學生的上學,想來這項公益計劃一直從未被停止,如今已是二十四年之久了。

年少绮夢

陸謹輕輕拍了拍大夫的臂膀,大夫略帶抱歉的口氣地問道:“陸先生,我想問一下,你覺得你和時先生可以走多遠呢?”

陸謹沉思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确定,但我可以保證我會一直喜歡他,一直愛他。”

那位大夫慢慢退身,滿懷激情地回答道:“我喜歡陸先生的回答,我在這裏祝你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陸謹回到病房時,時落正在扯開窗簾,那陽光照徹烏雲,整個天空洗如天藍,煥發別樣的彩色。

顧初雪落在床上,時落開口問道:“阿謹,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在旁輕輕撥開香蕉,擡手遞給她,回答道:“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時落的眉梢有着些許的歡喜,随後愧疚爬上心頭,心裏想道,本來喜歡一人是為了讓他成為更好的人,但我沒能讓阿謹成為更好的人。他本想說句抱歉,可是又顯生疏,所幸什麽都不說,平淡地說道:“阿謹,那我們下午就回去吧!”

他接着問道:“媽,你願意回到父親的家還是我的家?”

“你父親的家吧,我已經九年沒有回去了,也該回去看看了。”顧初雪若有所思回答道。

蘇州的秋天很好看,車窗倒退着蔥茏的樹木和麥田的金色,陸謹開着車,時落坐在副駕位,顧初雪落在後排,這樣就很好。

暮藍色的天空蘊染出絢麗多彩的橙紅色,灑落在房屋的外牆之上,仿佛在牆壁處描繪出夕陽的結尾。順着餘晖的光亮,顧初雪一步一步走進房間,這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由韭黃至少許黑點的桌椅,點綴印花的紗白桌布,老式的電腦……

她一步一步地劃過這些家具,裝飾,滾燙的熱淚奪眶而出,她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那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木地板處,時落兩人站在門外,雙手背撐外牆,看向房門另一旁的陸謹,言笑晏晏,那橙紅色的晚霞灑入他的眼眸,照耀陸謹的白襯衫。

陸謹笑着說道:“阿落,等到蘇州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們離開這裏吧。”

“好,去阿謹喜歡的城市,過只有我們兩人的生活。”時落眼眸仿佛閃爍星辰地回答道。

白熾燈光照耀房屋忙乎的身影,坐在椅子處的顧初雪笑着說道:“阿謹,這些飯菜就可以了,不用再忙了。”

廚房傳來陸謹的聲音:“阿姨,等我一下,還一個菜就可以了。”

在不遠處的地方,時落倒着茶水,清茶映照燈光,燈光落在清茶。

他輕輕把茶水放在桌上的三位置,然後走進廚房中,端着一盤炒筍出來,随後是陸謹出來廚房。

燈光映照這一家人的歡樂,一時之間滿是歡聲笑語,那晚的明月格外地明亮,格外地皎潔。

故事最後的結局是時落被娛樂行業封殺,支付公司一千萬違約金,同時時落的經紀人莫玉選擇辭去工作。

在九月的某一天,顧初雪獨自來到墓園,前來掃墓,懷中抱有一捧白菊花,她身着修剪的旗袍,那冰冷的文字映入她的眼簾,如今再來這裏已是九年之後。

她在墓碑前喃喃細語:“落兒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他找到那位喜歡他的人。我也很好,在人生的結尾與自己的孩子和解,我就已經十分歡喜了,我只是無法與自己和解,很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心頭,泛起滿是苦楚與欣喜的交織,她最後呢喃地笑道:“我這一生,年少盡是绮夢,所以活得最是別扭,最是扭曲。”

風過林梢,秋風亂了那一地的白菊花,光與影的閃爍點綴那墓碑文字之上。

在一間咖啡廳中,時落略帶抱歉地說道:“莫玉姐,對不起,我的個人問題給你帶來麻煩。”

莫玉一身的女式西裝搭配,顯得幹練,利落,笑着說道:“不是你的錯,我很早之前就打算辭職了。再說,我厭倦在娛樂圈浮華而爾虞我詐的生活,開一家咖啡廳本來就是我的夢想,現在正好也可以了。”

時落順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見一位模樣俊秀的年輕人,正在制作咖啡,随後她晃了晃右手無名指的戒指,閃閃發亮,滿身榮耀地說道:“我結婚了哦!”

随後兩人坐在那裏,那位年輕人端着兩杯咖啡送上來,随後離開,時落與她說着話語,趁得莫玉不在的嫌隙,他留下一封信,随後離開。

陸謹在拐角處看見時落身影出現,開口問道:“事情處理好了?”

“莫玉姐,結婚了,所以我留下那封信以及一部分錢。現在的我已經一窮二白了,以後就要靠阿謹養我哦!”他撒嬌地回答道。

陸謹嫌棄地回答道:“誰要養你呀!”

時落玩笑地回答道:“阿謹,如果你不養我的話,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在咖啡廳中,莫玉打開時,是信封和一部分錢,用一片卡紙,上面寫着:莫玉姐,謝謝你多年來的照顧,那就祝你新婚快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一月,時落關停了一切所有的社交軟件,不論好壞,他不想去看見,也不想回答,他只想好好地陪顧初雪的身邊。

那些時光因為陸謹在,所以他的世界才那麽絢麗多彩,五光十色。

時落陪着顧初雪走走蘇州街巷,看看兒時的店面,駐足在落日的餘晖下,可是就算這樣,顧初雪還是沒有撐過一個月。

她死于心髒衰竭,卒于2019年9月22日,那日是秋分。

蘇州的雨總是來的恰如其景,陸謹撐着雨傘,時落跪在墓碑前,呢喃問道:“阿謹,你說人死後回去哪裏呢?”

“會去一個遙遠而幸福的地方。”他安慰地回答道。

陸謹輕輕地蹲下身子,擁抱他入懷,呢喃道:“阿落,我在的,我會一直在的。”

他平靜地說道:“阿謹,後天我們就離開吧!”

“好。”陸謹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顧初雪的葬禮辦得簡潔而大氣,陸謹把那張合照燒毀在陸明遠的墓碑前,墓碑與時天衡相鄰,完成她最後的遺願。

時光中飄杵着他們的故事,歲月卻未曾給予他們最好的結局,也許這一切才是他們人生的意義。

煙臺的秋天真的很好看

蘇州那日風和日麗,秋風蕩漾湖水揚起層層漣漪,把那天空照得空鏡,蔚藍。

時落在上海浦東機場的遠處看着陸謹與夕雪說這話,她挑眉地問道:“小舅,這樣舍棄家世,地位,事業等所有的一切,值得嗎?”

“這個問題不是給你答案了嗎?等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就知道了,所有一切與喜歡的人相比,都會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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