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淫靡,激的衆人越發良心泯滅。

兩人幾乎不用潤滑,對準小小的洞穴,齊齊一下刺了進去。

那合起來的肉刃怎麽也有甘草的小腿那麽粗,就一下子戳進了她看起來只能容納一指的小穴……

也許是這次實在太為過激,也許是甘草終於到了極限,那花朵不堪撕扯,終於順著二人的肉刃流下不可辨識的濁液,散發著媾和的味道,滴滴答答……

甘草已經知道,她無論如何求饒都沒有用,她只能随著上下起伏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巨物貼著四壁不停的研磨,尋求更多的擴張她的極限……

身體在這種無休止的征戰下已經要崩潰,體內粗壯的雙刃還上下齊齊的刺入她,或者抽出來,然後不停的以同樣的頻率抽插她。

在這種無比的刺激中,她覺得下面似乎要撕裂,身體裏被插的滿滿的,全都是肉刃,裏面的肉被一次次翻出,想要被掏空了,她只能像壞掉了一樣被他們繼續淩辱,連腹部的些微不适她都無暇顧及,在極度痛楚和快感的雙重刺激下,她的乳汁一滴一滴的分泌出來,白宇臻和楊威一人一邊含住她的乳頭用力的吸吮,并吞咽下她的奶水,像兩個吃不飽的幼兒。

她的花穴被放肆的猛插著,乳兒又被毫不浪費的吸食,身體裏都是抓狂的快感,可是她太累了,已經要沒有精力應付這一切,她所剩的體力連一次高潮都無法再勝任。

甘草閉上眼,在四人的圍攻下,如同在大海的波濤中漫無目的永無止境的漂流,那種快感彌散滿四肢百骸,讓她欲仙欲死,可是那看不到陸地的恐慌讓她心底絕望,不知快感将自己帶向何方,不知會生會死……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們操的從裏面整個翻出來了……

由裏到外都快被完全榨幹掏空了。

宋玉卿和張子振被她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和瘋狂的呻吟帶動了欲望的源泉,兩人使了個眼色,充滿默契的加快了速度,兩根粗大肉刃同時粗暴而瘋狂地同時抽插她,三人都忍不住叫出聲來,夜色裏,只聽見男人女人瘋狂的喘息聲,高低起伏的低吟聲,混雜在一起,淫蕩極了。

在無法言喻的刺激中,兩人同時射在她體內。

男人把女子夾在中間,擁在一處,喘息不止。

拔出來的時候,兩人欲根上全都是白液,甘草的下身還在止不住收縮張翕,喘息不能,她覺得心都快跳動到衰竭了……

這一夜的暴風驟雨究竟何時算完。

可是這時藥效已經越來越強烈,又有之前如此淫亂的歷史,誰也無法顧及這種煞風景的小事,沒有人再會理智到想旁的無關的事。

四人失了內力,血液中卻似打了雞血。甘草覺得自己下身已經被掏空了,上身的乳汁也被吸的幹幹淨淨,乳尖腫的都有些敏銳的疼痛,可他們還是不知滿足地來搶奪她的養分,讓她整個奄奄一息。

她就像一具沒有生命了的玩偶,被幾個人扯來扯去,擺成各種姿勢,用各種手段奸淫不休。

四人又就著各種姿勢把甘草淫辱了夠,長夜漫漫,沒有注意孕婦已經沒了氣力,昏死之間。

那所有的氣味和聲音都似乎成了讓人瘋狂的根源,激起了四人心裏罪惡的因子,想要把甘草更加瘋狂的對待,甘草下身早已流幹了水,只剩下濁液的滋潤讓他們勉強進入。

☆、47.殺心

宋玉卿睡得并不踏實,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人拽他衣服,不得安生。

他被擾的醒了過來,睡眼惺忪,聽見耳畔有個女子微弱的聲音一遍遍機械的重複著:“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宋玉卿徹底醒了過來,冒了頭冷汗,帶著幾分驚慌起身要避開,卻還是被女子拽住不休。

他低頭一看正是方才被他們亵玩的小婦人,臉上都是血,身下也是血,看著著實有些可怕!

他拔腿想要離開那夢魇一般的面孔,可是卻被那女人死死抱住不放,他無處可逃,只好蹲下身來,去探那女人的脈搏,卻把他吓得連連後退!

那幼女子竟已經是個死人!

他一把撕下衣角,踉踉跄跄甩掉那女孩,逃命般往遠處跑,可是身後那死人的“救命”聲卻越發真切,越發迫的他無處可逃,他捂住耳朵,一面害怕的回頭看那女人,一面聲嘶力竭的狂奔,卻看到那女人不再追他,七竅流血,鮮血彙集成血海,都從那女子下身汩汩的流過來,轉瞬就要淹沒到他腳下……

“不──”宋玉卿一個挺身,從噩夢中醒過來,他出了一身冷汗,才察覺內力似乎已經恢複了一成,天還未破曉。他醒過來喘息了一會,才漸漸平息下來:原來不過是個夢而已……

他平定了心神,向身邊掃了一眼,卻險些又失了魂魄!那揪住他衣角不放的,不是那小婦人是誰?那婦人不著寸縷,身下暈染擴散的血花,已經把他也要浸在其中……

宋玉卿躲避瘟疫般起身,那女子的手卻并未死死揪住他,而是輕輕從他衣衫滑落,宋玉卿深呼吸片刻,還是壓不住心裏無邊的恐懼,差點就驚叫出聲。

再定睛一看,卻哪裏來的大灘的血跡?地上還是灰白一片,只小婦人的兩腿之間滲出了星星點點的淡淡血跡,并不醒目,倒像是撕裂的外傷。

宋玉卿松了口氣,看見四周的情景,心裏一沈,昨夜裏的放縱似夢似幻,越瘋狂時越不似真實,就像地獄最深處,瘋狂堕落又狂歡的感覺啊……

怪不得有人願意堕落成魔,原來魔鬼的刺激快樂,遠比仙人的孤高寡趣好上太多滋味。

人人都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詭異的夢境,宣洩了一場年少荒唐的淫亂。

然而,現在地上破敗的女孩,身上的大灘的乳白痕跡,和她身下的褐色血跡,昭示著這一切真實的發生過。

宋玉卿心裏慌亂,挨個叫醒其餘三個公子,三人俱都是愣了半天,先是被那形跡吓到,然後是為昨日的放縱迷茫。

幾人驚慌地看著甘草雙腿間可疑的污穢和自己陽物上的斑駁紅星,慌了神智。

宋玉卿終究壓不下心頭的一點慈悲,他俯下身去,探那女子的脈搏──還好,雖然氣息微弱,總好過是噩夢中的情形:那恐怕今後他宋玉卿真的一天也睡不著了……

宋玉卿蹲在甘草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搏又探了探她的肚子,神色陰沈:“刺激太過,探不到胎心,肚裏該是死胎,可是因為孕婦昏死過去了,卻沒能排出來。”

白宇臻神色痛苦,搖著頭:“這,這,難道是我們造的孽?不──”

張子振冷冷道:“怎麽,白家的少爺,敢做卻不敢認。”

白宇臻半晌鎮定了神色,幫甘草把已經撕破的衣衫盡量穿上,遮蔽她裸露的身體,“那,那我娶她便是!就算做贖罪……”

楊威詫異,勸道:“白賢弟,你傻了?這婦人可是有夫君的,還共有三位,若是他日她夫君報官,說你拆人姻緣,強占民婦,斷人子孫,你可怎麽在江湖走動?”

白宇臻愣了愣,想到後果也是心裏沈甸甸的,又不甘心,很是矛盾:“那──我們糟蹋了她,就這樣丢棄不問?”

他扶著額角,如宿醉般頭痛欲裂,“不──我做不到!”

楊威挑了挑眉,道:“這婦人著實是個尤物,就此殺了她倒也可惜了。若能娶了做個妾室,倒也不錯,尤其昨日裏那般滋味,以後兄弟一起玩也方便。”說完似乎猶在回憶:“如果她同意,她那夫君也就好辦,就恐怕她很我們入骨,決計不會答應。”

張子振冷哼一聲道:“依我看,斬草需除根,你我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家,不可以傳出什麽笑話,不如現在給她一個了結,一了百了。”

眼下天未大亮,四野荒涼,确實是殺人滅口,抑或是消失無蹤,擺脫幹系好時機。

──────────────我是善良的分割線────────────────

連日的H已經告罄,稍安毋躁,接下來會有幾天的故事了。

這節的開頭有沒有吓到你們?如果吓到,我就賺到了……

☆、48.産子1

宋玉卿旁觀許久,也思忖了許多,他終究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若她昨夜就那麽出血而亡,他也就作罷,可是這婦人偏偏命大,還尚存一息,那麽他便無法在清醒的時候眼睜睜看她死。

何況,一夜夫妻百日恩,與她做了那回事,不管是不是自己情願,也不願讓她就這麽死了。

他緩緩擡頭,淡淡道:“容宋某插一句,好歹宋某是個醫者,這見死未必會救,但是殺一個無辜且無力反抗之人,卻是萬萬不能,也不能容諸位一錯再錯。”

宋玉卿面容雖清淡,說話卻有幾分分量,只因行醫濟世,神醫世家頗得人尊重,又是幾人裏的主心骨,話不多卻擲地有聲,一時幾人不敢造次。

幾人匆忙擦幹淨陽物上的零星血跡,似乎這樣就徹底脫離了關系和嫌疑,然後穿好衣衫,系好衣帶,一個個俱都恢複了往日裏那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誰也無法想見昨夜裏是怎樣瘋狂殘忍的暴徒。

只有地上的甘草,衣不遮體,衣衫淩亂,形跡慘淡,死了一般,完全的形成了與衆人不和諧的畫面。

四人袖手長身而立,像是與形成那情景的罪魁禍首四字格格不入。

冷心如張子振也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轉身去查看那門板。

“我看看這門板是否取得開。”

楊威也四處翻看窗棂,看窗格是否卸得下來。

兩人東敲西拆,半天也拆不開那門板窗格,又渾身脫力,內力恢複不足一成,幾乎動用全部內力才震碎了門板,走了出去。

宋玉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了眼一直有些無措的白宇臻,問道:“白公子,我想,總要為這小婦人保了平安才好安心,不如随我一起速速尋個住處吧?”

白宇臻也正有此意,於是跟著宋玉卿一起找了塊門板,把甘草擡在上面一起走出去,出門前又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上,掖好了四角。

於是快到岔路口,四人就此兩兩作別,宋玉卿和白宇臻留下善後,楊威和張子振還戀戀不舍的回頭半天,才算走了。

楊威是想著,那等好滋味,不知何時再嘗得到,還巴望著何時能尋回這小婦人當個妾的事,苦於宋玉卿在場,怕是做不成了。

張子振則是在想,不殺了這女人實在後患無窮……

兩人各懷心事的走了。

宋玉卿急忙趕科場般就近尋了一處村落,名作小滄村,靠近城鎮,這裏正是定柔行省轄下的定州,南方人心軟,一位好心的大嬸很快給這倆公子一個病人騰了地方,地方雖樸素,卻極為安靜和整潔,熱水布帛一應俱全。

宋玉卿嘆了口氣,清秀的臉頗有些不忍,看向白宇臻:“待會我用金針刺醒她,你用內力溫暖推移她的肚腹,助她把死胎往下面生産,這婦人年幼,性子卻有點烈,你可別讓她傷到你,過程必定是難捱的痛苦。”

彼時甘草已經四肢呈大字形被牢牢綁在床上,手腳都被繩子牢牢縛在床頭床位,下體赤裸,身下墊了好多棉花。

白宇臻聽的都有些心恻,忍不住問道:“非得用此法?喝碗湯藥不行麽?未免太過殘忍和痛苦了……”

宋玉卿搖頭道:“延誤多時,紅花怕是不能排的幹淨,還會影響日後的生育。只能疼的一時,好過痛苦一世。實話實說,這婦人能捱得過這痛楚就是生,捱不過去就是死,端看她意志力了。”

說完以金針刺激甘草太陽穴。

甘草迷迷蒙蒙中醒轉,看到這兩人,又發現自己下身赤裸還被五花大綁,只當他們換了個地方又要施暴,忍不住就要大叫,可是太過虛弱,張開了嘴,也沒發出半個音節來。

甘草拿眼睛瞪著他們,還來不及做何掙紮,只覺得在無邊的憤怒和怨艾下,肚腹裏一陣難過,一陣排山倒海的翻滾,肚子裏開始劇烈的抽痛,一陣強似一陣,不知怎麽回事,下身突然流出大灘混著水跡的血,她掙紮了兩下,眼眶裏的淚花忽閃忽閃的卻掉不出,斷斷續續才說的出來,“我……我……肚子……好……好痛──”

宋玉卿急道:“大概羊水破了,正是時候,快些使勁!趁有幾分力氣盡力生産,否則你性命堪憂!”

說著往她口中塞了一團軟布,又在她頭頂幾大要穴紮了幾針。

白宇臻也已開始在她腹部上方來回動作,作勢以內力助她活血暖宮,即便如此,甘草還是覺得世間最大的痛楚也莫過於此!每一點移動都牽動她全身的冷汗……

所有的沈甸甸的負擔都向雙腿間擠去,卻因為她盆骨嬌小而顯得格外難以通過。

甘草拼命嗚咽著,嗓子都啞了,昨夜的噩夢已經耗損掉了她幾乎全部的精力。

她的手到處亂抓,因為移動幅度有限,只将将抓到了白宇臻的胳膊,眼睛裏流露出一個母親無限哀憐的祈求,費勁氣力交待道,“我……我不成了……剖……剖……保……保孩子……”

☆、49.産子2

宋玉卿似看出她的想法,嘆了口氣,他本來并不想這時說出實話的,可見她似乎存了死意,只得好聲解釋道:“你這胎兒已保不住,當時又,又──又昏厥沒能排出來……死胎留在你腹裏便要成毒,連你也無法幸免。只有現在把它生出來,才能對你身體好些!否則一屍兩命。”

說完果斷轉向愣著的白宇臻:“你動作快些,下力些,越耽誤她越危險。”

甘草已經什麽都聽不到,她只聽到那一句,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已經是個死胎!

她眼睛霎那間失去了色彩,連憎恨也沒有了,只麻木地盯著房頂,眼睛裏流出一串串眼淚,打濕了枕頭。

那一刻她只覺得了無生趣,再無牽挂,痛苦擊垮了她,她想要放手了……

宛如身子輕飄飄的飛起,眼睛沈沈的閉上,意識卻飄散混沌,一片黑暗。

她漫無目的,摸著黑暗向遠處走去,不知道這裏是哪,但是這空靈的地方讓她覺得身子很輕,心也輕快起來,只想往前走,不再回頭。

她來到異世,還從沒這麽輕松,這麽無牽無挂過,一切的擔憂,惶恐都随風吹散了……

有什麽東西似乎不知不覺要從腦海中淡忘,她麻木的走到盡頭,眼看就要走出那片奇怪的地方了,這究竟是鬼界,還是她腦海中的死角呢?但她想,邁出這一步,終於擺脫了,不管以後是死去,還是一直蟄伏,她都甘願。

耳邊卻有一個磁性而溫柔的聲音在喚她,像是曾經聽了很多遍。

“阿蓮,阿蓮……”

甘草看向去路,遠遠的高處,一個神邸般的男子,一身雪白流光雲錦,在風裏風流倜傥的翻飛,他的身形幾乎完全隐匿在游移的雲中,立在去路盡頭,阻住了去路。

白雲籠住了他的身影,卻依然遮不住,那通身光華璀璨的龍章鳳姿,他只那麽靜靜伫立,不見容顏,卻斂不住內裏的無墨自華,猶如仙人指路。

他的聲音讓她似曾相識。

甘草問他,“你在喚我嗎?”

為什麽他看不見她卻在喚她呢?這到底是哪裏呢?難道她不叫甘草,本來喚作阿蓮嗎?那麽他是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曾經呼喚過這副軀體的人?

甘草捉摸著看不見摸不著的一切,窺不見雲後的面容,卻能感到男子在溫柔地微笑,“回去吧!”

甘草有些不解,沒有挪動腳步,她很好奇那雲下是什麽樣的臉?

“我累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甘草拼命搖了搖頭,那無邊的身心的疼痛都讓她心有餘悸,不想再來一次了。

公子的話飽含威儀,似乎不允她反駁,又帶著寵溺的誘哄。

“阿蓮,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速速回魂吧……”

甘草進退兩難,她甚至不想回頭看一眼,就切切懇求道,“讓我解脫了吧……”

那公子聽見她哀切的懇求,一陣心痛,突然捂住了胸口,半天無法言語動作。

他身上籠上淡淡的哀愁,連帶著雲彩都瞬間陰霾了。

他的聲音卻溫柔而堅定,“你一定還要活著,等我找到你。”

他的承諾如同三月春風,化盡了周身的不安和決絕,讓她冰冷的魂靈有了一刻的溫暖和慰籍。

甘草兀自在費解,卻見那男子突然一揮衣袖,烏雲突然狂暴的四散開來,她來不及躲閃已經被卷進風中不住後退,被龍卷風般又吹回了來處。

在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中,甘草被耳邊慌亂的搖晃和召喚喚醒,只聽見兩個男子在焦急的吵著她:

“不要睡!醒醒!”

“醒來啊──!你這女人!快醒來啊!”

睜開雙眼,痛楚依舊,卻因為夢中燃起的生念多了幾分氣力。

果然抓著她不放的正是白宇臻,這讓甘草又多了幾分氣惱,狠狠剜了他一眼。

只聽白宇臻也顧不上難過,激動的幾乎大叫,“醒了!醒了!她沒死!”

甘草再無暇去恨還是痛,只全身精力都使出來,既然死不了,那拼了骨頭也要生出來!

白宇臻胳膊給她抓得全是血印子,有的地方幾乎深可見骨,他只好忍著痛,用另一只手去推移她的腹部,卻并不把手抽出。

宋玉卿初時還擔心甘草又昏過去了,那可就不成了,見她眼裏帶淚,手下不松,這才知道她是強忍著巨大的痛楚,不出一聲。

這生産的過程進行了有一刻锺的時辰,下面才終於露出死胎的頭,只聽甘草近乎凄厲的一聲嘶叫,在夜裏無比駭人,嘴裏的軟布早已被鮮血浸濕。

孩子出來了大半,宋玉卿小心地拖著死胎的腦袋,順著白宇臻推移的力道,巧勁牽引,接了出來。

而這過程裏,即使正常生産的産婦也不能忍住一聲不吭,甘草卻幾乎大氣不出,只幹流著眼淚,麻木地任他們動作,似乎肉體已經無知無覺,只一雙手快把白宇臻胳膊抓得稀爛。

待到孩子接引出來,她已經過度耗損,睜著眼昏死了過去。

宋玉卿把死胎接出,然後拔出甘草口中的軟布,神色複雜又有些回避,一個大好的孩子,眼下卻不足四斤,化為冤鬼,這,都是拜他們所賜。

他根本不忍再看,便去為甘草清理下身。

白宇臻接過那孩子,卻突然驚叫,“宋兄!宋兄!你看!”

──────────────我是答疑的分割線──────────────

本文不是玄幻,不會出現神鬼妖怪,所以不用猜測這人是什麽神人,不過的确是備選男主之一。

他的身份下一節會有所交待。

☆、50.産子3

宋玉卿順著他目光所指,只見那瘦弱的病貓兒似的孩子雙眼緊閉,小手微微動了一下,幾乎看不見,還張開小口,想要哭又沒有絲毫力氣的樣子。

宋玉卿也很是驚訝!

“探脈都無法摸到胎心,想不到竟然這樣命大的孩子!”他小心而認真的把孩子複有接過來,用衣衫認真細致的裹好,生怕一不小心就傷了他。

宋玉卿随即道:“你在這裏照顧她,我給你開些藥材和食療的方子,你日夜侍奉她喝掉,調養她的身子,我連夜趕回去請我太爺爺給這孩子瞧瞧,若是能趕得及,興許能救這孩子一命。”

白宇臻臉上也泛發了色彩,嘆道,“承老松君過問,必然無恙矣。那等她醒來,也就不會那麽痛不欲生了。”

宋玉卿想了一想,正色道:“還是先別透露,這孩子脈象微弱的很,眼下天氣又冷,一個不周,都難以保命,到時又叫她空歡喜一場,再傷悲一次,怕是身心全都經受不住,回天乏術了。倒是不如等到了好消息,我再連人一起帶給她。”

白宇臻點點頭,拿了方子,趕緊去抓藥,宋玉卿托著孩子,不顧颠簸,雇了馬車回家去了。

宋玉卿幾乎是奔命一樣走了,不光是為了給懷中的孩子續命,彌補一點罪過。再有,那女孩的樣子著實讓他難過,他因一夜露水姻緣對她有了些柔軟的體恤,但是更多的,卻是躲閃和回避。

他宋神醫一向行醫積德,從來都是被人仰視尊重,此時在甘草面前,卻除了內疚就是難堪。

他可以面對世人,卻獨獨不能面對她。所以,此時他能夠逃離這裏,或者做點什麽,他都好過些。

時年龍霖版圖,多為龍霖武帝治下,此君頗有其先祖之風,雷厲風行,也不失沈穩大度。進退有度,法令有據,天下算得安穩。

然則小皇帝年少,畢竟人微,天下版圖若要形容,京城天都民間有一首童謠大抵如此:

蒼術北戍出豪傑,穩坐中原守天元,

定柔宛轉風光好,石林險峻入鄂南;

西去烏蘭連朔漠,賊匪竊我定蒼山,

殺伐征戰有皇叔,手握虎符兵馬萬。

塞外宛城,是一座充滿異國風情的陶土城,也正是童謠中蒼術西部的邊城烏蘭轄下。

這裏的姑娘熱情奔放,這裏的小夥子鬈發鈎鼻,這裏地處沙漠,卻充滿異域的悅耳琴聲和熱辣的歡笑。

金黃的沙漠中卻有一塊肥美的綠洲。

綠洲上有座四四方方的城堡,城堡的入口鑿刻著三個灑脫而蒼勁的大字,“仙侶城”。

堡中搭滿了葡萄架,在那風光最好的地方,聳立著一座在沙漠中已經可以算是“巍峨”異常的精美樓宇,只那座樓宇才洩漏了城主漢人的身份。

樓宇都是用從東邊遠遠運過來的磚瓦堆砌,連窗格,都還是原汁原味的紅木窗格和淡粉蠶紗,四面廊回挂滿了大片奢侈的白色絲綢,随著熏熏欲醉的熱風一陣陣翻鼓。

若是迷途的旅人遠途而來,半夢半醒之間,聽著那遠處的駝鈴聲,定會以為看到了沙漠蜃樓,才會見到那樣神仙般的居處。

這座樓宇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在牌匾上用十足的金字刻著龍飛鳳舞的“歸來築”,顯示了主人家的富有。

這看似華麗而脫俗的居所,正是此處的城主府,眼下,歸來築螢亮的燈火,在陰沈的夜色下格外顯眼。

大漠的夜寒冷而寂靜,床榻上打坐的年輕城主突然陡然咳嗽,驚起燭火跳動一片,他費力的喘息,口中噴湧出一口又一口濃濃的鮮血來,噴灑在雪白的床榻上,暈染出大片的牡丹,驚心動魄。

“公子!”一旁的白衫侍從吓的心驚,那侍從身材修長,體格健美,背後一支短戟,一襲白衣看起來已經氣度不凡,但跟床上的少年一比,卻又遜色一籌。

雖然一面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臉,但是他顫抖的聲線已經揭示了他的慌亂和六神無主。

他們的主人高大英武,是他心中的王者,卻從來未如今天這般羸弱過,竟似去了半條命了。

年輕的城主輕輕喘了幾喘,嘴角還流著緩慢的血涎,足足緩了一會兒,臉色慘白,如同沙暴襲過的邊城。

他見那侍從拿出箭竹對著天空欲要點燃,費力擺手道,“無……無妨──”

侍從收起箭竹,還是不放心的看著男子。

男子閉目緩緩坐起,調息了片刻,睜開了雙眼,已是一片大海般的平靜。

良久,他朝依舊手足無措的侍從睨了一眼,慢慢替換下染血的中衣,毫無平仄的聲音帶著三分警告,不怒自威。

“今日我驅動禁術的事,不要告訴我師傅。”

侍從雖憂心城主的健康,卻絕不忤逆任何一個吩咐。

那公子言畢,對那侍衛擺擺手,“雲霏,你把這些髒污的被褥私下拿去處理了。”

待那侍從退下,年輕公子又換上了一件幹淨的白袍,除了臉色差些,腳步虛浮些,再也看不出什麽分別。

他輕輕走到窗口,透過翻飛的白紗向遠處眺望,觸目所及,唯有蕭瑟的大漠連天和無邊的黑暗,他卻不知望向什麽地方,嘴角綻開一個連他自己也毫無知覺的笑意。

──────────────我是唠唠叨叨的分割線──────────────

為了應景兒梨花給小說随便淫了些濕,以後還會有一些,大家不要來挑我的平仄`````

大家不要忘了此處的面具

另外此處的仙侶城跟大話西游完全無關,只是我想到這名比較喜歡瞎起的,不用聯想

這節今天修了再修總是不太滿意,發遲了不好意思

☆、51.離散

白宇臻一直照顧了甘草好些天,甘草初時下不了地,只好由他侍候湯水,但是甘草自始至終只睜著麻木的雙眼,似乎在看誰,又似乎誰也不看。

她一針一線的專心致志縫著一個小繈褓,怎麽都不松開,為此白宇臻專門請了隔壁的羅大嬸來勸說她。

羅大嬸是個善心人,看見甘草這樣子明白了幾分,哪個為娘的失了孩子不心疼?何況這自己都還是個娃娃。

她整日炖些雞湯魚湯什麽的,給甘草端來滋補,又跟她唠叨些體己話,希望她能想開。

奈何甘草終日沒有反應,也只好作罷。

宋玉卿心中有事,白宇臻卻很是情願留下照顧甘草。

白家向來家訓嚴明,是非清晰,白宇臻正是這樣家法教出來的乖乖子孫,家裏長輩們都是一夫一妻相敬如賓,所以白宇臻平輩也沒有別的兄弟,他按照父輩的期望成長為一個聽話的少年,又順順利利接掌了家業,他的生活單純簡單又一帆風順,這就是個沒有什麽江湖閱歷的懵懂少年。

直到發生那日的意外,遇見一個叫做甘草的可憐女人,而自己也在這場意外裏成為兇犯。

他越來越止不住同情她,憐憫她,他有多內疚,就有多同情她,然後發自內心地想彌補,他還不太明白什麽是愛,不過他是真心想照顧她,即使娶她,他也願意。

可是甘草就是不給他機會,她從來也不搭理他,也不領受他的任何施舍。

一晃數日,家裏傳來數封家書,白宇臻都不肯回去,他又來到甘草窗前絮絮的說話,甘草從不應答,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眼下,她身子在他和羅大嬸的調養下,已經好出了許多,由內到外的傷都逐漸愈合,消失無蹤,也算是出了月子了,臉色泛上了紅,身子也養了肉,唯有那雙憎恨的眼睛,永遠不知在穿透你看向哪。

身體的傷是可以調理愈合,可是心頭的膿瘡卻還在潰爛。

“家裏又催我了。”他垂著頭,不知該怎麽勸她振奮些,從來都像是自說自話。

“你從來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你那麽頑強,我就叫你小草吧。”

他眼裏因這稱呼閃出幾分神采,似乎想見什麽愉悅的前景,“小草,家裏催得急,也許有了什麽事要交待我,可能再過些時日,等你身子大好了,我真得回去一趟,我會順便禀明家裏,說要娶你,到時接了你回家就跟你成親,你說好嗎?”

他自然知道甘草是不會回答他的,俊美的臉閃過一絲尴尬和愧疚,自言自語道:“你,你不要再想孩子的事了,你還小,以後咱們還能生的,到時候,你想要男的女的都好!都随你!小草,你想開些,我願意照顧你一世的,對你負責任,只等你點頭!”

屋裏依然沒有動靜,甘草這些天乖乖的喝著湯藥,吃著食物,她未有跟自己身子過不去,眼神卻越發冰冷。

他的話在她聽來,不過是贖罪的借口罷了。可是,再後悔的彌補又怎樣,始終是覆水難收了。

“小草,你別太難過,宋兄很快會有來信,興許事情會有一點轉機呢。”

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沒敢進來,直接走了。

甘草望著窗戶,嘴邊浮起嘲諷的笑容。轉機?是說她的破敗的身子嗎?她也許不是那麽有所謂了。

她幽靈般穿好衣服下了床,抱著小繈褓,小繈褓裏是她誕下的胎盤,除了這個她再沒有別的物事,白宇臻只避諱說死嬰不祥,在這裏犯了春忌,已經火化焚掉了。

她拿了把鋤頭去了後山,在一個荒蕪的孤山頭,挖了一座小墳,把小繈褓小心的輕輕放了進去,又親手一鍬鍬埋起,立了一個小木牌,寫著“我兒甘依依之墓”。

她不确定孩子是陳家的,又感慨自己身子已經不潔,所以不想玷辱陳家的姓氏,憐憫這孩子在世上無依無靠,希望他下了九泉能有所依仗,不再孤獨無依。

葬完孩子,甘草在墳前直跪了好久,她看著懷裏被奶水浸漬的潮濕,和眼前孤單安靜的小墳頭,這鮮明的諷刺忍不住讓她發了好久的呆。

臘月裏寒風似刀,甘草裹緊了小襖,起身朝來時相反的方向遠去了。

她不想在這裏,跟他們再有絲毫牽扯。

就這麽走了兩三日,直走到鎮子上,她沒的吃沒得喝,也絲毫不以為意,連小襖也拿去當了換了包子吃。

她卻恍恍惚惚,人有些麻木,沒有心思去做任何打算,行屍走肉般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這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