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抵抗?除了那一點違心的口是心非。
是的,她一定是因為虧欠他,所以,把自己這不值錢的身子賣了。
☆、(12鮮幣)117.結義
花飛飛一把把她抱入懷中,“妹子,你總算不再是我手中漏網之魚了,以後,哥哥定然十足聽你差遣,不過那定蒼山,我看你還是不去的好……”
他一面費著口舌,一面嘆息,自己似乎陷入了什麽情緒之中了,他想起了甘草那時說跟她在一起沒什麽好結果的話,其實他又哪裏不知?他善於逃亡,對外界的安危預感最是靈敏,他一直都知道,每次接近她都叫他覺得越發危險,可他還是像中毒一般不能自拔。他就像醉生夢死的酒徒,明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溺死在酒池裏,還是嗜酒如命。
他說完在甘草臉蛋上香了一口,甘草微微避了下,收攏起自己的情緒,“到底不算你強了我的,沒有你幫助,我終歸寸步難行,罷了,以後這樣的事再也別做,不要強迫我做這種事,你知道,我不願意的。”
她說著,又微微側目補充道,“不過,定蒼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你既然已經對我……做了那等事……那麽你便別負了我的囑托罷……”
花飛飛卻不容她避,用兩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扭過來,“怎麽,剛才我那事做的你不快活?還是嫌我沒滿足你?”
甘草并不想和他随時開這種玩笑,這叫自己覺得自己很廉價,她拍開他的手,強笑道,“花大哥,我心中還有自己的堅持,求你別再勉強我好嗎?”
花飛飛臉色暗了暗,沒再說話,理了理衣服,抛下她一個人落寞悵惘。
他很煩,他并不是需要對女子死纏爛打的人,但是他确實一直在死纏著她,甚至卑鄙的在她神智未恢複時誘奸她,現下眼見得到了她的身子,自己心中依然沒有覺得滿足,反而因她這副排斥而更空落了。交易,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身子那份新奇執念,這到底是騙她還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無法說的清楚。他迫切想要出去走走,分分深冷落下自己的心。
蒼術東部,與天元相接的山脈,白雲缭繞,有如一條曲折的天工玉帶。
寒山連綿,落葉遍山,一些潛心向佛的香客便自發的在山腳下掃起落葉來。
白雲寺裏今日格外冷淡,不知什麽緣故寺門緊閉。
金身大佛面目慈祥而冷靜的看著煙霧缭繞中的世人,不置可否,只聽見木魚聲陣陣。
主持普覺大師搖搖頭,手下的剃刀再次停頓。
“年輕人,你六根未淨,業障未清,實在不适合落發為僧──”
普覺頓了好久,見男子也毫無反應,嘆了口氣,道:
“你可先在山寺中帶發修行,再做決定也不遲……”
堂下跪坐的男子臉色灰白,亂發全都打散,依稀見得眉眼如喪考妣,蓬發瘋子一般遮住了頭臉。
見大師遲遲不肯,似乎生怕有什麽來阻攔,他幹裂的唇終於出聲了,卻是铿锵逼人。
“絕不後悔,求大師剃度。”說著,他前額狠狠磕了一個響頭,僅一磕已經前額出了血。
“求大師剃度!”他再次磕頭,似乎生恐有什麽阻撓他,這再一磕讓他臉色更白,血跡順著額角留下,他更因為那重重的一磕而頭腦一陣恍惚。
“求大師剃度……”他依然堅持,那是僅次於死志的堅決。再次磕了一磕,已經是血肉模糊。
普覺大師不忍再看,擺擺手,“罷了罷了……都是命中業障,既然投在白雲寺,希望你日後潛心修行,早日頓悟。”
男子也不應聲,只茫茫然的呆跪著,好像得了失心瘋一般。
普覺大師為他輕輕的剃發,於是,三千煩惱絲全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張萬念俱灰,但是清俊非常的臉。而那張臉上的表情,真不知該說四大皆空,還是執念太深。
普覺大師再次嘆息,這次卻不再多言,拿起香柱,在他頭頂烙下香疤。
“但盼你早日頓悟,了去一幹塵俗,真正皈依我佛,便法號作‘了塵’吧。”
俊逸木讷的和尚低低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著衣上香,從此,他便是了塵了,一切,也便都結束了吧……
檀香嫋嫋,甘草備了壇酒,又設了案子,把幾炷香端端正正的插進了香爐。在青樓中,這樣正經的香氣倒是頗讓人費解了。
花飛飛氣惱的出去逛游了一圈,本想找個老相好驅散下剛才的不快,可是到底還是忍住,腦中甘草那張清秀卻沒什麽好臉色的臉又浮現出來,他嘆了口氣,拔了腳步又走回了倚翠樓。
走到素娥的房門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見甘草似乎什麽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一樣,朝他微微一笑,引他走向剛置的香案。
“花大哥,蒙你多次仗義相救,又不遺餘力幫我,甘草深深引為知交,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索性結拜了兄妹如何?”
花飛飛聽的一雙眉挑起,淡淡的看著她。
好,很好,為了抵擋他,連結拜這樣的事都拿了出來,他倒不知道他的不堪交易到她嘴裏都成了“仗義”呢?
花飛飛側身推過她的手臂,“妹子,你該不會以為,有這不甘不願的一次來打發我,就能讓我為你達成心願吧?”
說著他怪異的看了甘草一眼,“雖然我能幫你的時候是很願意效勞沒錯,不過我花飛飛确實不是吃素的啊。”
甘草低著頭,沒再說話,想了好半天,無力的垂下雙手,突然擡頭定定的看向花飛飛。
“我需要查出我的仇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讓我無端端的陷入紛亂,即便是後來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沒有那開始,本不應由我來承受……”說到這,甘草深呼了一口氣,“這件事你能幫我嗎?”
花飛飛饒有興味的聽著,“哦?”,他皺了皺眉,道:“你說說看。”
甘草略有停頓,道:“不知這江湖可有一個公子性情冷漠無情,且手下有一位懂些藥理的女子的,且這女子對她的主子還懷有春心,心狠手辣?”
花飛飛似忖思,默默想了想。
甘草急急補充道:“若是這件事查得出,那我也算求仁得仁,去找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好歹是前途未蔔,生死不明,即便是身子都給了你又如何?你肯助我,我自然心甘情願的。即便你讓我為奴為婢,多半我也能應允。”
花飛飛看著她堅定的雙眼,有些擔憂又有些欣喜,擔憂她話語裏透露出的決絕之意,欣喜自己機會來了,他的輕功一流,打聽消息再是靈便不過。
“這件事可以答允你,不過,妹子,你求了我這麽多回,是不是該敬我一杯酒聊表心意?”花飛飛端過酒壺,飛速的揚手倒了兩杯酒,其中一只杯中輕輕蕩起小片漣漪,很快消失不見。
甘草聽他肯答應,高興得心花怒放,爽快的接過酒杯,向花飛飛拱手一請,一飲而盡。
花飛飛慢慢品完了美酒,看著甘草因飲酒而微微酡紅的臉兒,舔了舔嘴角,把她攬在懷裏。
甘草不勝酒力,額頭眩暈,差點支撐不住,被花飛飛一攬,順勢倒在他的懷抱,只覺得喝了酒熱氣騰騰的,忍不住開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露出大片的玉雪肌膚,身上滾燙滾燙的,發燒一樣,随著她的動作,乳尖顫巍巍的從肚兜側面探出頭來,俏皮可愛。
☆、(12鮮幣)118.幹柴(h)
花飛飛眼神變得熾熱,下午那回他就沒有吃飽,這回可要好好利用,他把甘草打橫抱起,走向床帳,輕輕放下,解下自己的衣衫躺到她的身側,緊緊貼著她的起伏。
小東西,我怎麽能叫你為奴為婢呢?我自然有迫切的要求──
甘草感應到他身上的清涼,忍不住貼的再緊些,緊緊抱住他,開始嘀咕,“花大哥,我好熱,你身上好舒服──”
花飛飛從她腰側伸出手去,把她攬到臂彎裏,他一抽手,甘草就俯身趴在了他身上,她的小手止不住在他玉白的胸膛上到處摸索,她的每個妙處都恰到好處的貼合著他。
花飛飛覺得渾身上下都著了火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對她這樣下三濫,可是他魔障一般,迫切的想要她迎合的樣子。他卻沒發覺,自己越來越貪心了。焉知這次過後不會奢望她的一顆心呢?
甘草開始喃喃的胡言亂語,“唔……抱著你好舒服……”然後就是扭動身子水蛇一樣趴在花飛飛身上亂動,扭得花飛飛呼吸開始不穩,肌肉都結實的硬起,腹部也高高豎起了硬硬的男根。
“唔……”甘草小肚子被硌的難受,不住的拿小手去拽那只男劍,想把它拽到一邊去。
花飛飛被她柔軟的小手又是拖又是拉的,出了一頭大汗,那活兒反而更硬更大了。
“小妖精!”花飛飛忍不住甜蜜的咒了一聲,為甘草扯掉最後的遮羞布,自己也一只手利落的褪的精光,甘草的私處於是剛好坐在他的大棒和子孫袋中間,已經有一些踴躍的蜜液浸潤著他的欲莖,讓他頭皮一陣陣的麻癢。
而甘草還毫無自覺的扭動著身體,摩擦著花飛飛敏感的男劍。
花飛飛用手指沾了沾唾液,輕輕揉捏她的乳尖,看著淡粉的乳尖在眼前變得晶瑩堅硬,甘草扭動的更厲害,他忍不住擡起身子,含住了一只乳尖先是用舌頭輕攏慢撚,然後配合著幾下溫柔的吸吮,甘草“哦……哦……”的呻吟著,把胸脯送的再靠前些,好讓他整顆都吃到。
花飛飛也不推辭,索性把整個前乳都吃進嘴裏,讓那軟肉在嘴裏受盡挑逗,被嘴巴玩弄成各種造型。
她的乳房都沾滿了他的唾液,亮晶晶的誘人。
“喜歡嗎?”花飛飛聲音有些沙啞,沈浸在欲色中的甘草是如此的誘人,他似乎可以理解,自己究竟是如何喜歡上這個貌不驚人的丫頭不放,她又如何惹上了一身的麻煩,他突然産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這樣一具身子,要是容貌再突然變得上乘的花容月貌,該是怎樣的禍水?
這麽遐想著,他越發的暴漲欲望,欲龍也不安分的頂弄著她的粘處躍躍欲試。
“啊……”甘草搖晃著腰肢,忘情的閉上雙眼,“好喜歡……”
花飛飛把粗長的欲莖往上豎起,正對著甘草的幽門,誘哄道,“喜歡,就自己坐上來。”
甘草就像聽話的羔羊,乖乖的,順著他扶正的粗大,張開雙腿,劈叉一樣的姿勢慢慢将陰花對準了上去,慢慢的坐下。
花朵聽話的親吻了欲龍的龍頭,花飛飛一激動,沁出幾滴淫液,欲龍躍躍欲試的往上拱了一下,把腦袋沒入了花朵之中。
“唔──”甘草不知舒服還是不舒服的停頓了一下,好似沒反應過來,還沒待她做出反應,花飛飛已經抱住她的小腰使勁往下一按,她的身體完全的套在了他的龍身上,就像一個小玩偶。
這一下頂的太深入太過激,甘草不适應的驚叫一聲,想要逃避一些距離,她的花壁突然被那沖入的男劍展平填滿,又直直插到她的花心中,她有些澀痛又有些奇怪,下體收縮了起來。
花飛飛銷魂的閉上了眼睛片刻,意識到小人的意圖逃離,兩手飛快的握住她纖細的小腰,又一把把她定了回來,於是,本來已經退回寸許的花座又給牢牢的套回了男劍上,因為抓的急切,竟然比方才還套的深一些,真正完全契合了。
甘草本來蹲著的雙腿完全給刺穿的無力,軟軟的坐在花飛飛的小腹上。
花飛飛握住她的小腰開始上下套動,好似她只是他手中一個自慰的小巧工具,以一種機械又固定的速度開始反複襲擊她。
甘草被連番的刺入給頂的招架不住,想要起身卻沒有絲毫氣力可以抗衡,在那每次都直入花心的頂撞中,她覺得那種酥癢的感覺又回來了,花壁裏随著插動開始習慣了男劍的進出,竟然還快樂的流出了淫水來,使她花壁和男劍的摩擦在粘液的作用下更潤滑,更舒服了。
“啊……好舒服……好舒服……”甘草忍不住直起腰板,墨發在身後飛舞。
花飛飛被她一剎那少見的妖媚震懾了心魄,失了神,随即握著她腰肢的手掌更是大力,把她每一次重重的摁回到他身上,含住他的每一寸不放。
他看到她花穴裏流出的蜜水,眯了眯眼睛,用手指抹了抹,伸到她的吞吐著他巨棒的陰部,開始在她內外翻動的花唇口來回摩挲,一會夾起她的花唇,一會又來到後陰,摸索著那花縫盡頭被撐得快要開裂的地方,甘草給摸得裏面外面全都麻癢,又無法驅趕他的手指,只好随著節奏坐的更加快些,好像快些就能解癢一樣。於是那加快的節奏帶出了更多一撥的蜜水,汩汩的順著巨棒流到了花飛飛的毛發中。
花飛飛難過的呻吟一聲,原來她動情的時候是如此的美好啊!他看著身上吞吐著自己粗大的粉嫩花穴,已經給他的東西漲得滿滿的,好似不能再放進多一點食物的嘴,他忍不住想更大的開發它!讓它吞的再多些!好展現出更淫靡失控的景象。
花飛飛豎起一根手指,來到花縫後方結點,放慢了速度,指尖摳進她的已經漲滿的花穴,花穴不安的蠕動了一下,到底還是被手指給伸了進去,又撐得更大了。
“喔……哥哥,你不要──”甘草不适的往上動了動。
花飛飛卻往上一挺,把肉莖重新送入她的花壺,而伴随著肉莖的沖鋒,那根食指也一道沒入了進去。
甘草覺得自己給撐得更大了,花壁給拉的平平的,無力收縮,只能被撐得滿滿的擴張著,而花飛飛卻加快了速度,飛快的抽插她已經緊的不行的小穴,小穴被撐得淫水全都流到他手掌上,濕了一手。
花飛飛幹脆就著濕潤的中指,也摳了進去。此時适應了手指存在的花穴因為更粗大的進入而興奮起來,緊緊包裹著所有,吐露著一波波的蜜汁。
花飛飛手指并著欲龍一起上下鑽探,一下下襲擊她潮濕緊致的花壺,在那粗糙的攻擊中,甘草神志不清的大聲呻吟道:“喔……好舒服──好粗──插我……快些插我……”
☆、(12鮮幣)119.素娥
花飛飛手指摸著她全是水的內壁,想著自己就被包圍在這個光滑滋潤的地方裏,更加興奮,賣力的挺動小腹,把甘草刺得一次次颠起,淫水流了他小腹上都是,空氣中都是那誘人的味道,他瘋狂的挺動男劍,手指則以不同的頻率更快的摳挖著她,在甘草一聲尖叫中,濕了他腹上一片,他也如噴泉般傾瀉在她深處,顫栗不止,抱著甘草軟倒在他身上的身體,舒服的想要睡去。
話說甘草在一陣顫栗的高潮中,舒服到了極點,只覺得從身體內裏到肌膚每一處無不舒舒服服妥妥帖帖,在頂點處噴湧出一陣釋放的喜液,腦海中也心花怒放。
花飛飛平息了些許,見甘草幾乎要被插的背過氣了,手腕腳腕更是因為極度的刺激而掙動的一片印跡,趕緊給她解開了束縛。
然而在情欲傾洩殆盡之後,甘草神智漸漸回轉過來,剛才不恥放蕩的一幕幕無比的清晰,她記起自己淫蕩妖嬈的樣子和那些主動求歡的投懷送抱,臉色蒼白,又豈能不明白怎麽回事?“啪”的一聲,狠狠甩了花飛飛一個耳光。
花飛飛又驚又怒:“你瘋了!你打我做什麽?”
甘草冷笑道:“你非得讓我說嗎?我為什麽剛才會發浪?你竟然用春藥算計我?”
花飛飛臉色回轉了一些,似笑非笑又挂上了渾不在意的樣貌:“總之我應允了你會幫你查那件事,你是早是晚陪我又有什麽關系?何必看的那麽重要?”
甘草臉色越發的白,“現在還不是我孤注一擲的時候,我不想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花飛飛無所謂的笑笑:“做都做了,何必認真?”
甘草默了一會,饒是再失身多次,也受不了他這樣針鋒相對的羞辱,突然淚如潮水,嘤嘤的哭了,“我已經如此不堪,你非得把我拖入萬劫不複才肯甘心麽?”
花飛飛心中一恸,被她一責備,也有些覺出自己自私,本想說些柔軟的話,卻發覺自己的惡劣已經毫無立場,遂拍了拍她肩膀,想摟她入懷,“我是世人鄙視的淫賊,你又是無家可歸的棄婦,我們湊一對豈不正好,何必苦苦折磨自己。”
這話甘草已聽他說了多遍,可是從來當是狗屁不往心裏去,不僅是因為她不願,也是因為她不能。
甘草避開他的手臂,一邊揩淚,冷冷笑了下,卻比哭還滲人,也索性将就說開了,“世人誰能理解我,我本來想好好的過日子,相夫教子,卻遭遇無端橫禍,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認,本來已經想要忘卻不堪的過去,同戀人重新開始,又發現過去如影随行,怎麽也逃不開抹不掉,索性直面我的仇怨,難道我心裏連個妄想都不能有麽?”她清秀的臉突然陰狠猙獰起來,歇斯底裏,“為何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放過我,都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角?”
花飛飛聽的心裏黯淡,好想把她攬入懷中好好疼愛,可是,他到底選擇尊重她一次,靜默了一刻,他無力的嘆息一聲,“答應你的事,我會盡力幫你去查,我答應你,在此之前,不再碰你。”說罷,翻身往牆裏睡去,留出一半的床來。
甘草愣了一下,也躺了下來,安靜的跟他同床而眠,一夜相安無事。
次日,兩人收拾了些行囊衣物,決定趕緊去定蒼山,以防夜長夢多。素娥姑娘收容過他們,露了行跡,以防萬一,也跟著他們一起出發,避了風頭再回來。
而幾乎同時,田天齊在瘋狂的尋找甘草。他毫無費力的想起了花飛飛其人,并且很快追查到了倚翠樓,在這裏确認了甘草逗留過的事實,但是他斷了線索,鸨母說起來一臉怨艾,抱怨那位花公子連日逗留不付包身銀還不說,還拐帶了她最當紅的花魁素娥。雖說素娥是自由身,可是已經答應了在她這裏接客,牌子都打出去幾天了,卻又跑了,算怎麽回事?
田天齊在素娥空空的房內來回踱步,把玩著一把普通之極,在路邊攤一吊錢就能買到的黑鐵匕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對随從擺擺手:“去置辦些幹糧,買兩匹快馬,我們連夜去定柔。”
花飛飛三人夜間剛好栖在倉術跨境的山野,正是秋季,還不是很冷,三人找了個山洞,剛生起一堆火,花飛飛突然幾腳把火踩滅,“快,躲起來,有人來了!”
甘草驚呆了,她沒想到這樣快,花飛飛既然警惕的人,必然是練家子,多半跟她有關系。
她看看黑黝黝的山洞又看看外面,“那進去還是出去?”
花飛飛也是一時著急,進去的話,有可能被甕中捉鼈,出去的話,萬一暴露了行跡,不知拖著兩個武功不行的弱質女流往哪邊呢?
花飛飛當機立斷,一手一個挽起兩人飛出山洞,專挑灌木叢多的地方走,進了條叢林小道,能感覺到跟蹤的人仿佛尾巴一樣甩不掉。
這地方沒什麽樹木,多是低矮灌木,如果照這樣地毯式搜捕的話,相信來人很快就能捉到三人了。
花飛飛忍不住低低咒罵,“田天齊這老賊,來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甘草同他面面相觑,也不知怎麽辦才好,想起田天齊的手段已經有些慌了神。再落到他手裏,相信她不會死──只會比死更痛苦。
三人在一處灌木後蹲下,俱都被木刺紮的狼狽不堪,素娥突然開始動手解甘草的衣衫,“快──把你衣服脫下給我!”
甘草愣了下,看向花飛飛,花飛飛眼神閃爍了下,也道:“快,跟她換衣服。”
甘草雲裏霧裏被素娥換了衣衫,也不知怎麽回事,素娥就要起身沖出,“我去引開他們,花大哥帶著甘小姐趁機逃跑吧,逃脫後我們在十裏外會合。”
甘草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對她雖無好感,可也不是牽連無辜之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命了?我怎麽能叫無關的人為我冒險?”
素娥睫毛撲扇,沈下眼,沒有說話。
花飛飛避過了側臉,也沒有說話。
素娥突然安慰甘草般輕輕笑了,看向花飛飛,幽幽道:“前年侖臺一別,素娥為花公子牽腸挂肚,花公子近來突然眠宿素娥這裏,素娥還受寵若驚,看到這位甘草姑娘的時候,卻明白了一切,”說完苦澀又溫婉的笑了笑:“花公子這次帶素娥同行,不正是想要素娥危急之時能替甘小姐分擔一二麽,我又怎麽會不知……”
花飛飛只是聽著,卻毫無辯解,眼眸一閃,卻依然冷落。
甘草幾乎震驚,雖然前世也有專人舍身保護她,可是現在,這個素娥姑娘卻是因著別人的關系,實實在在跟她沒什麽關系的。
素娥見花飛飛不說話,更是失望,從甘草手中抽回手去,如壯士赴法場般堅定而倔強,一身柔弱卻有著不容忽視的神采:“你知道的,你的要求,素娥一向不忍拒絕……即便是要了素娥的命,又如何……”
随著一聲嘆息,素娥已經沖出了灌木,虛晃一下,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只聽見兩人驚呼一聲,也尾随遠去了。
花飛飛只停頓了一下,随即快速抓起甘草的手,頭也沒回往前面掠去。一路飛奔。
☆、(11鮮幣)120.談判
奔了一路,甘草心裏又不安又傷感,腦海中總也脫不去素娥無辜赴死的那一幕,猛的掙脫他的手,“我自己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事,我絕計不能連累旁人!”
花飛飛急道:“她是自願的,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快走吧,走的越快才越安全!出了倉術就好了!”
甘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想起素娥姑娘素淨又高傲的臉,越發替她心痛,“你怎麽可以是這麽自私的人?花飛飛,枉我叫你一聲大哥,你這樣利用姑娘家的感情,還算得男人嗎?”
花飛飛幾乎啞然,卻理直氣壯,“甘草,你要明白,我們沒有逼她怎麽樣!何況,你的命比她的命寶貴的多。”
甘草幾乎不知該如何跟他探讨人命貴賤的問題,索性丢出一句,“我不管,如果要随便犧牲別人的性命,那仇不報也罷──”說罷回身往來路走去。
花飛飛又急又躁,卻無可奈何,又不肯叫甘草厭棄他,只好氣急敗壞的挾起她一陣飛掠,又回了原地。
甘草焦急的四處搜尋著,順著素娥行進的方向,冷不丁卻被絆了一腳,低頭一看,素娥頸上腰間都是劍痕,胸前還中了田天齊一掌,斷無活命!
甘草說不清心裏有多難受,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搖著頭重複著,“對不起──”
素娥氣息微弱,已經難以成聲,還勉力道:“甘──甘姑娘,素娥,不怪你──請幫……幫素娥轉告花公子……素娥……會……一直念著他……”
花飛飛不知何時已站在甘草身旁,看著素娥表情複雜,“我花飛飛會一直感激你的──”
素娥看向他,似不甘似留戀,竭力喊道:“別……管我──快走!”人已咽了氣。
甘草還兀自回頭看著素娥無辜的屍體,比她自己死了還要難過。這是第一個受她連累而死的人!活生生的人!而她卻連為她安葬立碑的機會都沒有──
甘草一陣恍惚,花飛飛一把扛起甘草就要逃跑,只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前面道上走過來一個人,腳步沈穩,中氣十足,不是田天齊是誰?而田天齊那一幫手下,早已得了令乖乖退避三舍。
花飛飛一臉戒備,仇視著田天齊。稍有動作,他便待運足全力抵擋。
田天齊目光複雜的看著甘草,問道:“跟著這淫賊,真的就比跟著正道盟主還好麽?”
甘草這時哪裏還能不醒?她聽的氣血上湧,從花飛飛身上翻下,走到田天齊跟前,呸道:“別人不知你底細,我卻不知你是個什麽東西?十個你也比不上花大哥一個有情有義!”
田天齊一聽之下,渾身散發出淩冽的寒氣,倒不急於處置甘草,反而向花飛飛出手,大下殺招。
花飛飛仗著身子靈巧,左躲右閃,卻因為心系甘草無法離開此地,大好的輕功被困在原地也只能是死路一條,他挨了好幾掌,搖搖欲墜,甘草早已撿了根樹枝也攻上來,田天齊一見她也加入戰局,心頭火起,連帶著對花飛飛下手都重了幾分,卻又顧忌著有事找她,暫且不敢傷著她激怒她,索性直接點了花飛飛的穴位,叫他動彈不得。
甘草見花飛飛站在那裏不動,嘴角沁血,大怒,“你把他怎麽了?”
田天齊此時倒有些吃味,“小東西,你就一點也不念著舊情,只想著這個惡賊嗎?”
甘草譏諷道,“田大盟主不會是來找我敘舊的吧?”她心裏早已料定田天齊是來滅口了,卻不知自己如何重要,勞他親自來善後。
田天齊聲音低下來,“他只是被點了穴,你跟我進山洞來,我有話跟你說。”
花飛飛一聽,急得要瘋了,不管他如何不濟,他怎麽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羞辱?那簡直奇恥大辱!
甘草猶豫不決,可是眼下的情形,即使他們順從不順從,都無法逃脫,是以甘草看見花飛飛眨眼暗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沖他安慰的笑笑,縮回手。
田天齊見甘草還是不動,似乎在權衡,冷冷的目光刀子一樣掃過花飛飛,又落在甘草身上,嘆了口氣,“甘草,我想跟你談談,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如果你最終要走,我也放你走,你跟我來──”說完往來時那個山洞走去。
甘草自然知道,就算她答應不答應,他都有辦法把她弄進去,可是她若不配合,只恐連累了花飛飛,想了想,還是跟上去,看他到底想要說什麽。
花飛飛恨不能攫住她的手,放他去見那個老匹夫,他怎麽放心?可是他也知道,就是他要做什麽,他即使在當場,也不過徒取其辱,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麽把心思都放在輕功逃跑和偷香上,而沒有好好學武功。
他眼中一片寒芒,只不知這老賊怎麽來的這樣快,幾乎叫他措手不及!與其說是抓捕,倒更像是追蹤而來,在這裏等著甕中捉鼈。
他絕望的望向山洞,再不敢看一眼,沈重的閉上了雙眼。
甘草跟随田天齊來到山洞,四處靜谧,唯有二人的呼吸之聲可聞。
“說吧,田大盟主,找我有什麽事?”甘草淡淡道。她恨不得殺了這人,可是現在,她唯有審時度勢,忍氣吞聲。
田天齊嘆了口氣,聽起來無限疲累,“單兒,單兒那孩子想不開,一時崩潰,去了白雲寺落發為僧。”
甘草聽的一呆,随即握緊了拳頭,當日密室中的無倫羞辱歷歷在目,她心中嘲諷:以為當了和尚就能擺脫幹系麽?還真是天真呢……
田天齊靠近她,看著她低垂的雙眼,“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幫我勸說單兒還俗,跟我回家。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還要繼承家業,如果他出了家,我這一身又有什麽意思?”
甘草咯咯笑出聲來,“出家?出的好啊──可真是尋到了避世之處了,以為過去的仇怨都可以一筆勾銷麽?”
田天齊想要發火,終究忍住,想了想,大概覺得甘草是礙於失貞於自己無法面對田單,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甘草,我想你和單兒也不會一絲感情也沒有吧?他那日确實是受了蠱惑,才無意傷了你心,你肯原諒他,他自然也會心無芥蒂……”
甘草一味露出古怪的笑意,卻不接話。
田天齊見她不肯心動,遂開出更好的條件,“你是單兒唯一動心過的女子,他對你或許有一絲牽挂,你若說的動他,我可以放你和花飛飛安然離開。”
甘草忍不住笑彎了腰,眼淚都出來了,“田盟主,謊話說的太過,可就不可信了,我知曉了你的事情,你會放過我離開田家?你不是在說笑話吧?還是當我是三歲孩童?”
☆、(10鮮幣)121.威脅1(微h)
田天齊見她不信,也輕輕笑了笑,忽然聲音放柔了,引誘道:“甘草,留在田家有什麽不好,我對你也有幾分感情,你不喜歡,以後便不會鎖著你,盟主府足夠讓你錦衣玉食,單兒又真心喜歡你,你若勸得回他,倘若真的情投意合,即便你們成親又有何妨?這樣的日子,你不憧憬麽?”
他的聲音柔軟而魅惑,幾乎叫人随著他說的圖畫去憧憬,難以抑制的心動。
甘草權當他在放屁,冷哼一聲,“田天齊,我不會幫你的,你們父子倆的事也別扯上我,你們父子兩個,我都不想再瞧見一眼──”
田天齊那份男人的自尊作怪,又見她死活不肯幫田單,笑容也猙獰起來,“甘草,你以為你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