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2 李迎玫、小春卷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其實不需要時寒解釋,李豈也明白。

但在回ICS的路上,時寒明顯看到言然臉上的疑惑,便解釋道:“死者屍體上有生前傷和死後傷,死後傷痕應該是出自碎石或礁石,這一片海域不是礁石區,所以不管是被什麽劃傷,都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

言然意會的點了點頭,他有自己的辦法确定這裏不是死者最後活着的地方,但被時寒用科學道理解釋,确實拓寬了知識。随後他又問道:“是謀殺嗎?”

他看到法陣科的人從死者腰上剪下了一根繩子,看起來就好像是死者腰間本來綁着什麽,用于沉.屍,但因為繩子斷了,所以屍體才從水底浮了上來。

時寒搖頭,“根據死者的體型推斷她的力量,只要石頭重量适中,死者用這樣的辦法對自己動手也是可以的。”

言然受教地點了點頭,默默記下。

李豈正開着車,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的言然,問道:“你不是有那什麽陰陽眼嗎?今天看到了什麽?”

言然擡眼看向李豈,淡金色的眸子在夜間隐隐發亮,但令李豈失望的是,“發現死者屍體的地方既不是死者死亡現場,也不是她生前留戀的地方,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死者生前記挂的地方是他們死後殘魂最經常去的地方。

他在海邊确實看到很多海邊溺死的亡靈,但他确認過,沒有和本案死者身高相符的三十歲女性。

時寒也看了一眼言然,沒多說什麽,而是對李豈說道:“具體的死亡原因報告,法醫科檢查之後會給你。”

李豈幹脆地點頭,“曉得!就麻煩你們今晚熬夜了。”

按照以前,時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畢竟他一個人住,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但現在家裏還住了一個。

于是他便說道:“等會右轉,先去我家。”

“去你家?”李豈本來還奇怪,看了後視鏡一樣,立馬會意,“好,先把言同學送回去。”

言然這才發覺兩人說的是自己,雖然很不情願,但他好像幫不上什麽忙。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在幫不上忙的時候,絕不給時寒添麻煩,乖乖地回時寒家等着了。

可是他在客廳等了一晚上,家門都沒有被打開,倒是等來了時寒的短信。

“幫我帶一套換洗衣物來。”

言然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赤着腳跑向時寒房間。以前還住鄰居時,時寒就很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時寒的房間。

時寒的房間收拾地非常幹淨,所有東西都分門別類放好。言然很直接明了地看到時寒的衣櫃,打開一看,當場愣住。

“這家夥整潔過頭了吧!”言然揉了揉自己一頭雜毛,衣櫃裏的衣架上明明白白寫着周幾,這應該是時寒提前準備好了一周的衣服,又或者是他每周都是這麽穿的?

領帶盒中也标明了日期,言然直接按今天周幾拿就好了。

“不會內.褲也是标日期的吧!”言然帶着疑惑,伸出了自己罪惡的手,伸向了貼身衣物的櫃子。

還好,時寒沒有變.态到這種程度。

想了想自己一打開,衣服就全倒出來的衣櫃,言然總有種想把這裏弄亂的沖動。在求生欲的提醒下,言然還是忍住了,帶上時寒換洗的衣服,又多帶了一套便裝。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ICS辦公區的同事已經癱倒了大半,剩下的人全是喝咖啡苦撐着繼續搜集資料。

見物證科的報告不停遞出,是真的一個晚上沒休息了,李豈揉着酸痛的眼睛,用冷水洗了把臉,正準備出門給兄弟們買早飯。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言然站在門外,李豈一愣,立即想明白地一拍自己的腦門,道歉道:“昨天實在着急,沒給你做門卡,等會我帶你去網絡科整一張,就不用再外面等着了。”

言然很是禮貌地對李豈表示感謝,他想給時寒打電話來着,但是想到他可能在忙,就發了短信,卻一直沒有等到回複,所以他才在門口等着。

李豈見言然腳邊放着一個大箱子,手上有提着袋子和飯盒,疑問道:“你這是?”

言然指着地上的箱子說道:“這些是各位前輩的早餐,沒什麽能幫你們的,買買早餐還是能做到的。”

他出門前做了時寒的早餐,路過早餐鋪子就順道給ICS其他人帶上了,麻煩老板幫他送到了門口。

“萬分感謝!你真的太棒了!”李豈說着,彎腰抱起箱子往ICS走去。熬了一個晚上,能吃上熱騰騰的早餐,幸福感爆表了好吧!

時寒的眼光真不賴!

一進門,李豈又是表揚又是感謝的,喚醒了辦公室裏其他人的美夢,言然不喜歡社交,推脫了兩句就躲進了時寒的辦公室。

“我去!”言然看到眼前的畫面,咽了口口水,問道:“你在辦公室都是這麽……不羁的?”

此時時寒正穿着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洗完澡出來。

可能是因為有晨跑的習慣,時寒身板看起來瘦弱,但肌肉還是結實的,三拳打倒一個周曉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在言然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下,時寒還是有些不自在地收緊了自己的領口,向言然伸手,說道:“衣服。”

言然這才反應過來,把手裏的衣服遞給時寒,說道:“我給你多帶了一套便服,以備不時之需。”

他說着,尋着時寒的衣櫃,把衣服放了進去,期間問道:“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你工作還要穿西裝啊?”

他經常在影視劇裏看到法醫穿着白襯衫、西裝褲、西裝外套,偶爾配個馬甲,帥是很帥,但束手束腳的,幹活真的方便嗎?

因為他們法醫會接觸屍體,所以停屍房建了一個浴室供法醫科清理,而他的辦公室直通停屍間,給言然發了短信他就洗澡去了。

但換衣服就用不着再跑去淋浴室了,時寒拉了個簾子,在簾子後換衣服,他并沒有在別人面前暴露的習慣。

聽到言然的問話,時寒言簡意赅地回答道:“穿着正式,是對死者的尊重。但在驗屍期間,屍檢人員不用穿這麽多。”

許多職業有他們的特殊性,法醫就是其中一個。在接觸屍體時,為防止沾染污染液體,在進行屍檢的時候,穿的都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手術衣、防護服一類。

他想換衣服單純只是因為,不喜歡同一件衣服穿兩天,以及,找個借口讓言然過來。

兩人在辦公室說話的功夫,外頭突然有傳來一陣嘈雜聲,言然扒開百葉窗扇葉往外看,只見一個也是西裝革履的男性被李隊他們團團圍住。

感受到視線,溫緩轉頭看向法醫辦公室窗上的眼睛,他眼神微微一沉,随後想起什麽一般,淺笑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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