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12 李迎玫、小春卷
時寒近乎寸步不離地待在沉睡的言然身邊,憂心忡忡地看着已經被裝進物證袋的抹布,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言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暈倒,不是心理問題,難道是腦部出現了問題?
“時寒。”李豈從門外探頭進來,小聲喊了一聲,提着手上的盒飯問道:“盒飯我買來了,給你放審訊室了。”
“拿進來吧。”時寒起身走向李豈,向他伸手。
李豈一臉怪異地看着時寒伸向他的手,時寒一直覺得在辦公室吃飯太味兒,要麽在家吃完再來,要麽就是跑去審訊室裏吃飯,今天這是又為言同學放棄一項原則了?
李豈把盒飯交給時寒後,見他又坐回位置,繼續盯着抹布發呆,心想道:“這塊抹布有什麽神奇的?”
言然聞着飯菜香醒來,見茶幾上擺着的飯菜還冒着熱氣,時寒就坐在旁邊一動不動。他本就很餓,一點也不和時寒客氣,端起飯盒開吃。
相比言然風卷殘雲一般的吃法,時寒可就太“端莊”了,好心提醒道:“吃飯多嚼兩口,有助于腸道消化。”
言然擡起頭道,“下次回家你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和我媽說一遍,她老催着我快點吃,吃慢了點就‘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有時候他回想自己的童年,都會不由衷地說上一句,“老媽的育兒方式太草率了!”
時寒輕笑一聲,這句話的确是言阿姨會說的,“等隊裏哪天放假,陪你回趟家。對了,你……”
“你是想問我又夢到了什麽對吧!”言然挑眉,他知道時寒好奇心重,是肯定會問的,就是愛面子不願意親口問罷了。
時寒不願意問,但他想說啊!于是他便說道:“其實也沒夢到什麽,要說線索還真找不到,不過高家人還真是白眼狼,吃穿用度都是花死者的錢,還諸多要求。死者也是,受不了這個氣就反擊啊,每天受窩囊氣,不用吃飯都飽了。”
時寒見言然光吃飯不吃菜,夾了兩塊肉給他,緩聲說道:“國內有不少家庭都存在矛盾,受害者不論男女,而以孩子為借口堅持不離婚的,占絕大多數。”
言然搖了搖頭,說道:“死者想離婚,并且已經做好了單親媽媽的打算,但明顯是高穹不願意離婚。”
說着,言然怎麽想都不明白,問道:“你說這是為什麽啊?感情淡了,人也出軌了,每天回家除了吃飯,就是找老婆要錢,這碗軟飯得多香?”
時寒想了想,起身走向辦公桌,從一疊文件夾裏抽出,打開尋找着什麽。
“在你的夢裏,有沒有看見類似這個東西。”時寒說着,把一份證明遞給了言然。
言然有些錯愕,時寒是連續加班好幾天,精神錯亂了?還是時伯母其實生了兩個兒子,面前是另一個,叫“時熱”?怎麽今天就願意順着他的思路走了?
言然有些遲疑地接過文件夾,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的。”
說完,他忽而想起了什麽,指着文件夾說道:“這種合同如果簽在電子版,也有效嗎?”
“什麽意思?”時寒問道。
言然一邊回想一邊說道:“紙質合同沒見着,但高穹有的時候會找借口,讓死者在平板上面簽字,還不讓死者多看詳細內容。”
死者也不盲從,簽字應付之後,會向公司律師确定財務問題,确定公司財務沒有受到影響,她才放心。
時寒合上文件夾,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輕叩着文件夾。
言然看時寒擺出這個姿勢,就知道他是進入思考模式了。他也不打斷時寒,繼續吃飯,吃着吃着瞅他兩眼。
“時寒,筆跡鑒定報告出來……”袁薪招呼也沒打就直接推門走進時寒辦公室,一眼就看見沙發上癱着一個仿佛沒有理想的鹹魚,和入定的時寒。
言然吃撐了懶得動,癱着沙發上等了時寒出關,沒等到時寒回神,倒是等來了袁科長。
“他這是睡着了?”袁薪蹑手蹑腳地靠近,伸手在時寒面前揮了兩下。
“出去。”時寒突然出聲。
袁薪晃了晃手上的報告,“我是來送報告的。”
時寒沒有接過,繼續說道:“出去,敲門再進。”
袁薪啞口無言,說了句:“你事兒是真多!”但還是乖乖退到門口,敲了敲門,“時科長,終極無敵乖巧懂事聰明能幹帥氣大方的物證科袁薪前來送報告了,開開門!”
“……”
時寒起身走向辦公室門口,忍着一頭黑線,接過袁薪手上的報告,“報告留下,你走!”
袁薪伸長脖子往裏看了一眼,意會地說道:“我懂我懂,不想讓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是吧!我這就走。”
袁薪還沒走兩步,就被李豈拉住。見時寒就在門口,直接推門而入,說道:“既然都露面了,那就開個小會。”
一進門,他便看到言然在,招呼道:“言同學,把溫緩還有周曉帆都喊過來。”
“好。”
言然前腳剛走,袁薪害怕地往李豈身後躲,小聲提醒道:“人家二人世界,我們來打擾不好吧!”
作為ICS八卦小分隊的一員,袁薪深谙寧做牡丹花,不當電燈泡的道理,而且要是真把時寒惹毛了,他幾乎能想到下個案子,自己一定會有很多樣本要檢驗了。
李豈正看着報告,聽到袁薪的話,又看了一眼時寒,随後對袁薪說道:“我都看到了,你沒敲門。敲門花不了多少時間,下次注意點就沒事了。”
時寒的習慣确實是多了一點,不能因為他們沒有這個習慣就硬是讓別人改了。
袁薪愣愣地點了點頭,再次确認了一遍:“他真的不是因為我們打擾他而生氣?”
“當然不是。”李豈笑出聲,時寒要是真的生氣了,他們怎麽可能還站在他的辦公室,早被趕出去了。
溫緩和周曉帆一前一後走進時寒辦公室,兩人的距離拉得老遠,冷漠得就好像彼此不認識。
言然見狀,這才想起為什麽自己之前沒有懷疑溫緩和周曉帆之間的關系了,這要是沒人告訴他,誰能看得出來這兩人曾經處過對象。
“物證科有了新線索,證明‘遺書’上的字跡不是死者李迎玫的筆跡。”李豈開了個頭,又繼續說下去,“偵查科近日走訪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非常好,不管是前同事還是街坊鄰居,對她的評價都很高,但對她的丈夫一家影響非常差。”
他說着,翻看了筆錄,找出其中一條,“有鄰居投訴,三個月前有一個女人經常上門鬧事,大吼大叫,嚴重懷疑到鄰居生活,還因此對物業進行投訴。但沒鬧幾天就沒下文了,鄰居也沒再看見死者出入家中,起初懷疑是死者自己搬家了。”
溫緩聽李豈說完後問道:“确定日期了嗎?”
李豈點頭,“确定,就是死者女兒,另一個死者小春卷的滿月宴當天晚上,大概就是三個月前,那是鬧的最兇的一次,也是從那天後,高家的吵鬧聲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