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應恨篇
聞漠回到房間,地陰之力聚集于手掌,這到底是什麽,為何能被魔物吸收?
聞漠告訴謝霜儀,說他是掉下懸崖,在屍體堆中撿到的修煉心法,這個聞漠沒有騙謝霜儀。他将修煉心法記下之後,按照寫書之人的要求将其焚毀,如此地陰之力的修煉孤本就從世界上消失了。
他原本想問問謝霜儀書中提及的,若是經脈有損的人想要修煉,只能修煉地陰之力,這地陰之力到底是什麽,但是今晚魔物吸收地陰之力,他不敢問謝霜儀了。
謝霜儀修煉的是含有天然正氣的靈力,若是謝霜儀知道地陰之力是什麽,而地陰之力又是違背正道的修煉之法,說不定謝霜儀就和他分道揚镳了。
他沒朋友,謝霜儀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今天是真的累了,聞漠閉上眼睛想早點休息。
而謝霜儀在房中,想到今天魔物吸收聞漠法力的那一幕,謝霜儀有些驚訝。
天地萬物各有分類。魔物無法吸收修仙者修行的天地靈氣,否則與自身邪氣碰撞,魔物只會自我滅亡,同樣修仙者也不能吸收魔氣,若是吸收了結果只有兩個。
一是墜入魔道,二是兩股力量在經脈之中打架,最終爆體而亡。
今天那個魔物吸了聞漠的法力,可見聞漠的法力與天地靈氣無關,但是聞漠和他相識到現在沒有害過一個人,而且還帶着他在凡間玩。
聞漠是謝霜儀在凡界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和聞漠刀劍相向。
今天謝霜儀說抓住魔物是為了想知道該物堕入魔道的方法和途徑,告訴世人如何抵禦成魔,但不是這樣。
他想抓住魔物,主要是想問魔物為什麽會吸收聞漠身上的法力,他想知道原因,帶聞漠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以後聞漠真的和他上山,在同一仙門修煉,這個問題趁早解決的好。
謝霜儀吩咐了人燒熱水洗澡,兩天沒有泡澡了。把天式靠在浴桶旁邊靠着,褪去衣衫,入水的時候謝霜儀發出舒服的喟嘆。
整個人埋入水中,水把謝霜儀全身包圍,突然窗戶傳來一聲輕響,立刻披上屏風上挂的衣服,拿上天式,謝霜儀擔心是魔物去而複返,一招上去。
沒想到是聞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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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漠也沒想到自己來的這麽巧,謝霜儀居然在洗澡。
平時束起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衣服上,白淨的臉被熱水泡得起了紅暈,披着的衣服因為身上的水,縱使再怎麽寬松也有濕的地方。
謝霜儀放下劍:“你怎麽來了?”
“呃…”聞漠自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實在是睡不着。一會兒想到謝霜儀是不是想趕他走啊,一會兒想到明天起來謝霜儀會不會和他打一架,一會兒又想到明天謝霜儀可能會咄咄逼人地質問他為什麽他的法力會被魔物吸收啊,忍不住自己過來了,“沒什麽…就過來看看。”
謝霜儀不洗澡了,一件件穿好衣服:“你進來怎麽不敲門,要從窗戶進來,我還以為是魔物去而複返。”
聞漠眼神飄忽:“那什麽,我就是想從窗戶進來怎麽了?”
謝霜儀坐下:“怎麽了,有事?”
“沒什麽。”聞漠看他頭發在滴水,道:“你怎麽不繼續洗了?這不是還沒洗好嘛。”
“不想洗了。”洗澡的時候房間突然進來一個大活人,誰還有閑情逸致繼續洗澡?
聞漠看謝霜儀對他的态度好像沒什麽變化,不懷好意一笑:“是不是在哥哥面前不好意思洗?放心,哥哥不看,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有什麽好看的。除非…”聞漠向下看了一眼,“除非你沒我大。”
“咳咳!”謝霜儀不小心岔氣,“閉嘴!”
“哎呀,不要害羞嘛,”說着肩膀故意靠近謝霜儀,“來,哥哥給你瞧瞧看誰的更大。”
謝霜儀忍無可忍,把聞漠推開,氣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無事就滾。”
聞漠突然安靜下來,說話吞吞吐吐:“那什麽…今天和魔物打鬥的時候你也看見我的法力被吸走,按理說魔物只能吸收邪氣的。我的法力…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被吸走了…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心中邪念很甚的人,或者認為我就是一個邪物?
聞漠的言下之意謝霜儀聽出來了,道:“只要不害人,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沒有理由滅你,而且…”
“而且什麽?”
“雖說魔物只吸邪念,但是我們這次遇到的魔物還吸收人的生氣,看來魔物吸的東西不一定是邪念,所以勿庸人自擾。”
聞漠看謝霜儀神色如常,所想的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瞬間安心:“那就好,我還以為…”聞漠半天以為不出來個什麽東西。
“話不要說一半停,你還以為什麽?”
“沒什麽。”我還以為你想和我分道揚镳呢,“你繼續洗,我走了。”說完又從窗戶飛躍出去了。
謝霜儀把窗戶關好,浴桶的水熱氣也不冒了,他便将頭發擦幹後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謝霜儀提出想要檢查東北角那間被魔物入侵的房間,向胡秉仁道:“昨晚魔物進那間房找東西,檢查一番,看魔物找的是何物,興許對除去魔物有幫助。”
“這…”胡秉仁道,“那間房間好久沒有人住了,也沒有什麽東西,仙君若是搜怕是也搜不到什麽。”
聞漠:“既然搜不到什麽,那讓我們搜搜也無事啊。”
“也許那魔物只是随便進了一間屋子,今晚也可能進別的屋子找東西,仙君要不先從別的屋子開始搜查?”
“絕不可能是随便進。”謝霜儀道,“昨晚魔物毫不猶豫,直接進了那屋內,而且還在屋中四處漂浮,尋找東西。”
聞漠心想這胡老爺到底是真的覺得魔物進那屋子只是偶然,還是有什麽東西不想讓他們找到,道:“胡老爺,反正都是要找的,從哪間開始不都一樣嘛。”
“可這屋子…”
胡秉仁話還未說完,就被一俊朗有力的聲音打斷:“大哥,我回來了!”
一風塵仆仆,身穿灰色衣裳,與胡秉仁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昂首闊步地走進來,看見家中有客人,楞了一下,“大哥,這是?”
“我來介紹介紹,”胡秉仁拉過青年,介紹道,“兩位仙君,這是舍弟胡秉禮,幾月前離家做生意,今天可算是回來了。”胡秉仁興奮地拍了一下胡秉禮的臂膀,“秉禮,這是請來幫忙降妖除魔的兩位仙君。”
“降妖除魔?”胡秉禮顯然對魔物的事情一無所知,胡秉仁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之後,胡秉禮風塵仆仆的神色上多了幾分的焦慮,他道,“所以只要把魔物除掉,文君便會無事?”
謝霜儀:“正是。”
“既然是為了除魔,那間屋子搜查也無妨。”
胡秉仁喝止中帶着關心:“秉禮!”
“大哥,無事,反正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不會有事的。”
“唉…既然如此,随你。”
等胡秉禮收拾一番,衆人便去了東北角的那間屋子,由胡秉禮帶頭。
胡秉禮推開門,這屋子昨晚看起來整潔幹淨,開門進去除了頗有些冷之外,與他處并無不同。
胡秉禮挪身,道:“兩位随意。”
謝霜儀一腳跨進去,回憶昨天晚上魔物都找了哪些地方。窗前、桌上、床鋪、床底、花壇,但是這些地方出了昨天晚上還沒有消散的魔氣之外,什麽也沒有。
胡秉禮站在一旁随意他們搜查,但是胡秉仁的神色卻是有些緊張,額頭竟是冒起了小汗珠。
一番搜查無果後,聞漠道:“此屋雖然沒有東西,但是魔物絕對不是随便選的房間進來,剛才胡兄說‘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是什麽過去那麽久了?”
“此乃我家私事,無…”
“告訴他們也無礙,”胡秉禮截話道,“若兩位仙君執意去打聽,總會打聽到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我自己說。”
胡秉仁對這個弟弟一點辦法都沒有。
胡秉禮道:“這是我與亡妻以前住的地方。”
謝霜儀:“亡妻?”
“是,亡妻生前嫁與我之後便和我在這間屋子生活,但是亡妻身體不好,今年便因病去世了,我不堪忍受在此屋,獨自一人思念亡妻之苦,便搬到了他處,也就是文君現在住的地方。”
胡秉禮面色坦然,“先前我大哥不允許搜查此屋,就是怕我觸景生情,我大哥最寵我,不想讓我再經歷一點兒傷痛,若有言語上的不當,我代替大哥在這裏向兩位仙君賠不是。”胡秉禮行了抱手彎腰的大禮。
“無事。”謝霜儀擡腳走出了房間。
聞漠跟着走,走遠了聞漠才道:“這胡秉禮倒是有些假情假意了。”
“何以見得?”
“他說他忍受不了對亡妻的思念才搬到別的院子,但是他的原配今年剛死他就娶了張文君,不像是深情之人該有的表現啊。”
“還有,”聞漠接着道,“這兩人對搜查屋子的态度截然不同,胡秉仁百般阻止,而胡秉禮一副坦坦蕩蕩随便查的樣子。剛才搜查的時候兩人也是态度千差萬別,胡秉仁緊張得都冒汗了,而胡秉禮看起來悠然從容。”
“要不我們…聞漠悄聲道,“用那個什麽保護符篆重新回屋子看看?也許那屋子有什麽密道。”
在一隐蔽處,謝霜儀施了保護符篆,兩人又回到了剛才搜查的那間屋子,胡秉禮和胡秉仁還沒有走,他們坐在房中。
胡秉仁一改剛才對弟弟十分縱容的樣子,憤怒道:“為什麽要讓他們進來!若是真的找到了什麽,你我都要完蛋!”
“怕什麽?”胡秉禮倒是十分鎮定,“這個屋子的東西都被我處理了,那個賤人留下的東西早被我燒了,他們就算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什麽。”
“真的?”
“自然。”
胡秉仁依舊很擔心的模樣:“可…可他們是仙君,修仙的,神通廣大,萬一找到了怎麽辦?”
“怕什麽,人早就死了,還能詐屍吃了我們不成?”
聞言胡秉仁滿頭冒冷汗:“謹言!最近家中怪事連連,說不定就是那賤人死後搞鬼!”
“哼,那不正好,”胡秉禮笑道,“家中不是有兩個仙君嗎?除魔衛道是他們的本分,讓他們殺了那賤人,魂飛魄散,不要再來搞鬼!”
胡秉仁和胡秉禮兩人離去,關上房門。
謝霜儀撤掉保護符篆:“他們口中粗鄙之語說的難道就是胡秉禮的亡妻?”
“看來是的。”聞漠搖頭,“雖然不知道詳情,但人死都死了,積點口德比較好。今晚魔物若再來,上次沒有找到東西,十之八九還是會來這間屋子,說不定那魔物就是他們口中的賤人所化,前來索命。可魔物到底在找什麽?”
“不知,”謝霜儀道,“今晚就在這裏守株待兔,抓住詢問。”
“得令。”
晚上他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謊稱回屋休息,實際上來這裏守株待兔,抓住魔物。
然而他們沒有等來魔物,卻等來了胡秉禮和胡秉仁的夫人,方曉。
胡秉禮和方曉走路極輕,鬼鬼祟祟,推門進來的時候,聞漠抱着謝霜儀躲到了床底。
只聽見方曉嬌嗔道:“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才回來,妾身怪想的。”
他們兩人坐到床邊,四只腳就在謝霜儀眼前。
胡秉禮道:“生意事多,被商戶留下多喝了幾天酒,這不事情一完就趕回家來見你了?”
“哼,”方曉佯裝生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看定是被那些個什麽煙花楊柳巷的姐兒們迷了眼,一時沒想回來吧。”
胡秉禮似乎把方曉推倒了:“哪兒能呢,家中有個美嬌娘在,歸心似箭呢。”
方曉傳來一聲輕叫:“哎喲,輕點兒祖宗,別把衣服扯破了,待會兒還得回胡秉仁那屋呢。”
“好好,我注意。”
謝霜儀和聞漠在床底下聽到淅淅索索地脫衣服的聲音。
聞漠剛才一時情急把謝霜儀抱到床底下,雙手撐在謝霜儀頭兩側,呼吸剛剛好落在謝霜儀的臉上。
聞漠看謝霜儀一臉他們在幹什麽,滿眼疑惑的樣子,心中想該不會謝霜儀不懂男女事吧?
此時聽上面胡秉禮道:“看來這幾日我不在家,大嫂确實想念得緊,都瘦了。”
“秉禮是如何看出來瘦的啊?”方曉明知故意。
“你這兒不是都小了嗎,嗯?”
方曉一聲輕吟:“哪裏小了,小了你還怎麽玩?”
聞漠聽了呼吸變得粗重,只想爆粗口,活春宮啊,雖然只能聽到聲音。
謝霜儀不明白聞漠為什麽呼吸突然間變得這麽粗重,又下了一個保護符篆,将兩人與外界隔起來,讓外界聽不見裏面的聲音,但是他們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謝霜儀道:“你怎麽了?我們出去。”
謝霜儀要動,但是被聞漠阻止了:“別出去!”
“為何不能出去?”
聞漠這下确定了,謝霜儀确實不懂男女事,這一出去他們看不見我們不打緊,我們看得見他們啊,他可不想看到兩個白花花的東西纏在一起。
聞漠不知道該怎麽說:“呃…”
上面胡秉禮還在和方曉調情。
“阿嫂說想我,到底是哪兒想呢?”
“哪兒癢就哪兒想,秉禮你說是哪兒想你?”
上面開始了。
聞漠的呼吸變得更粗重了,但是看謝霜儀實在是不明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的模樣,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調戲蓄力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