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仇愛篇

“命陳。”聞漠周身地陰之力狂暴,銳利的鋒芒裹着殺氣,沉聲道,“虛空派和廑和派是什麽來頭。”

命陳看他氣勢陡然一變,不似剛才看見心上人眼神躲躲閃閃的模樣,心中好奇,答道:“虛空派和廑和派與蒼悅派一道,是修仙派中的三大門派,也是三大同盟,共同守衛修仙派安危。”

聞漠哂笑:“三大同盟?守衛修仙派?”聞漠目光狠絕,“你之前說要血洗修仙派,我幫你!”

來蒼悅派之前,聞漠雖說要幫命陳,可是除了打傷與他較量的顧齊殤之外,聞漠并未傷任何一人。

而現在滅族仇人就在眼前,豈有不殺之理?

虛空與廑和面上游刃有餘,心裏卻想着在來的路上連淮告訴他們的那些話。

虛空打量着聞漠,這就是當初漏掉的聞家的禍根?實力遠在同齡人之上,資質也上佳,看來聞家的天賦真是不得了。

廑和和虛空對視,必須先下手為強,除掉禍根!

兩人周遭的氣勢遽然一變!

與此同時突然間天地變換,黑雲如龍卷風般肆虐,寒氣逼人,衆人衣袍獵獵。

謝霜儀剛才與顧齊殤一起為蒼鴻療傷,擡頭一看。

聞漠站于黑雲中心,黑氣操控着驟風,戾氣與殺氣盤旋在上空,天空下起了細雨。

謝霜儀擡手接住細雨,這細雨竟是被地陰之力包裹的雨滴,已然全部變成了黑色!

聞漠決眦望着虛空和廑和。

二十年前,聞家上百條人命屍骨無存,後世無人提及,消逝于荒野,而殺人兇手二十年後卻被人感恩戴德,奉為尊者,德高望重!

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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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平!

天道無德!

天道無能!

聞漠壓抑的聲音從喉間湧出:“命陳,我助你血洗修仙派!”

滅族之仇,我要拿修仙派血償!

謝霜儀從來沒有見過聞漠爆發那麽強的力量,原來聞漠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這麽強了嗎?

他站起來大喊:“聞漠!”

聞漠看着他,眼中的躲閃和糾結消失不見,換成狠厲的怨恨。

他要讓謝霜儀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聞漠将手中的飓風以千軍萬馬、勢如破竹之勢,大吼一聲殺向對方!

霎時雷電交加、白光驟現,謝霜儀眼角微閉,猛然被飓風刮走,在飓風之中前撲後翻。落下的雨瞬間猶如鋒利的刀刃,殺得謝霜儀滿身是傷,白衣漸漸被血浸透。

周圍蒼悅派的弟子慘叫聲不斷,謝霜儀似乎聽見了喬風純和陸路的聲音在不斷掙紮。

忽而謝霜儀聽到:“蒼悅派,殺你們為溫素償命!”

緊接着司墨悲叫一聲:“掌門!”

謝霜儀心神大亂,臉上青筋暴起,拿着天式幾招亂砍,片刻,謝霜儀冷靜下來,緊握手中天式,運轉靈力附滿天式,勉強穩住身形向旋轉的飓風用力一劈!

飓風出現了一道裂痕,謝霜儀再次劈下,裂痕變大,謝霜儀在裂痕變小的瞬間從裂痕中跳身出去。

謝霜儀睜大眼睛看着一切。

蒼悅派弟子的屍體布滿整個廣場,白衣全部沾染了嫣紅,死寂一片,月光下猶如血池中漂浮的白紙,凄慘非常。

謝霜儀回過神,厲聲大喊:“風純!陸路!”

然而無人回應。

蒼鴻的屍體卻出現在謝霜儀眼前。

蒼鴻的屍體從空中落下砸到地面,屍體在地上反彈,蒼鴻胸口的窟窿飙出血,很快血從地面上的臺階流下,猶如一道道駭人的瀑布,染紅了蒼悅派最後的白。

空中司墨白衣淩亂,嘴角流血,與連淮聯手和後卿厮殺,每過一招,便是一聲石破天驚。連淮被後卿一掌打飛,司墨救人,卻被後卿抓住了機會,魔氣變成尖銳的矛,刺向司墨的心髒。

謝霜儀大喊一聲:“師傅!”

同時飛身過去,天式布成四四十六劍陣,攻向後卿。

卻被聞漠攔住了。

聞漠輕而易舉地用地陰之力将劍陣揮落,只剩下天式本體飛回謝霜儀身邊。

謝霜儀手持天式,吼叫着殺向聞漠:“聞漠!”

一個身穿紫色大袍,長發散亂,眼角盡是風情,露出大半個胸脯的女人右手提着寒螀的屍體,左手指尖一擡,抓住天式的劍尖,從聞漠身後出現。

妖王身材妖嬈,身高竟是比聞漠還要高出半個頭,聲音百轉千回。

“喲,這兒還有一個呢,聞漠小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麽嫩的人怎麽不留給我?”妖王眉梢帶豔,從上到下掃視謝霜儀,“這皮相夠我玩幾年了。”

謝霜儀左手運力,一掌打向妖王,妖王輕輕錯身,松開了謝霜儀的劍。

謝霜儀身前是妖王和聞漠,身後是聞漠布下的飓風。

遠處司墨堪堪躲開了後卿的致命一擊,抱着連淮躲開後卿,與後卿又纏鬥在一起。

“這位小兄弟也是有本事,在本王面前竟然也敢分心?”

妖王驟然與謝霜儀面對面,鼻尖貼鼻尖。

一張美豔含情的臉出現在眼珠裏,謝霜儀後背卻全是汗。

猛地後退,同時一招下劈殺向妖王,妖王甩掉右手寒螀的屍體,手臂顯出蛇鱗,硬生生接下謝霜儀一招,手上卻什麽傷口也沒有,須臾變成人類白皙的皮膚。

寒螀的的屍體猶如一朵白蓮,花瓣四散,飄向地面。

謝霜儀将天式抛向妖王,讓天式與妖王纏鬥,自己轉身追趕寒螀的屍體,抱住落地,剛好落在蒼鴻屍體旁。

謝霜儀心中猶如有煙霧形成的利劍,刺在胸口,又痛又悶人,他顫抖着将手伸向寒螀的頸間。

害怕道:“師尊…”

許久謝霜儀才把手放于脈搏之上。

脈搏…沒了…

“師尊!!!”

謝霜儀曾經很怕寒螀,因為寒螀總是板着個臉,課業做得再好她也不會笑,每次藥方配錯了總是會被打手心。

但是寒螀打手心從來不用力,高興了會給上課的弟子們發糖。

表面看起來嚴厲,其實是所有師尊裏面最善良的一個,從來只見她救人,沒見她殺人。

那個會叫他好好背書的師尊死了…

那個會多分給他一顆糖的師尊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師尊…”

将寒螀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替她擦去臉上的血。

但是謝霜儀的手上也是血,越擦越髒,血越來越多。

聞漠落到地上,一步一步朝謝霜儀走來。

妖王拿着天式,擋住聞漠,看着看不清面容的謝霜儀:“這個留給我。”

聞漠停住腳步,站在離謝霜儀三步遠處,目不斜視:“廑和你不要,寒螀你給扔了,現在和我搶人?”

妖王豔笑:“廑和太老了,肉聞起來都不新鮮了,這個寒螀修為這麽弱,你好意思給我?”

聞漠冷道:“總之寒螀給你,這個…是我的!”

謝霜儀聽他們語氣,不把人當人,只是當口糧。

低着頭起身,輕喊:“天式。”

妖王輕呼一聲,放開天式,她的手居然被天式灼傷了!

天式回到謝霜儀手中,謝霜儀突然消失在原地,再一出現,竟然到了妖王眼前!

妖王猝不及防,連忙後退,劍氣還是傷到了她的臉。

妖王輕舔臉上的傷口,一股殺意彌漫在胸口,眼中光芒一閃而過:“好烈的酒。”

然而謝霜儀卻越過妖王,瞬間到了聞漠身前,聞漠早有防備,飛身躲避。謝霜儀追上去,狠情厲絕,一招一招砍向聞漠。

“你到底是什麽人!!!”

“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你到底要做什麽!!!”

嘶吼之聲響徹天地。

謝霜儀已經失去了理智,劍法混亂無章,憑着一股怒氣,硬生生将聞漠打得步步後退。

命陳殺了虛空,但是虛空還有一口氣。命陳看聞漠被心上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将虛空随手一扔扔到了謝霜儀面前。

誰知謝霜儀根本不看是誰,竟一劍将虛空從腰部砍成兩節!

溫熱的血濺在眼睛上,謝霜儀無知無覺,頭發散亂,被血染紅貼在臉上。

月光下謝霜儀的臉脂白,血和勝于楓葉之紅的眼睛布滿殺氣。

其勢不可擋,聞漠節節後退。

命陳有心要上去幫忙,劍光卻閃到了他的眼,向左騰空錯身,看着狼狽不堪,捂着胸喘氣的顧齊殤。

命陳道:“你還要打?”

顧齊殤劍招淩厲,一言不發攻向命陳。

而那邊被追着打的聞漠終于還擊。

聞漠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擋住聞漠踢過來的雙腳,同時收手身體向前,拉住謝霜儀的左腳腳踝。

謝霜儀右腳用力踢在聞漠的手上,同時在空中旋轉,借力與聞漠拉開了距離。

謝霜儀再次握着天式,橫砍向聞漠的腦袋,聞漠右手直接接住白刃,血留在天式上,瞬間蒸發!

天式好燙,不像是劍,像是發怒的心。

謝霜儀逼身用力上前,聞漠握着天式,飛身後退。

“謝霜儀!”聞漠恨道,“修仙派就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死有餘辜!!!”

“那你也死有餘辜!當初就該聽師傅的殺了你!!!”

聞漠呼吸一頓,停住飛身後退的身形,放開天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謝霜儀的後腰,一拳打向謝霜儀!

“你說殺了我?”

謝霜儀被這一拳打得吐血,身體後退,憤恨地看着聞漠。

“對!殺了你!!”謝霜儀再次上前,“殺了你報仇!”

“好啊!!!你來啊!!!”

聞漠一聲大喊,竟然把命陳和後卿引得朝這邊看了看。

司墨和連淮抓住機會,轉身逃走,卻被妖王劫住。此前與後卿動手,元氣大傷,碰見實力絲毫無損的妖王,竟然動彈不得。

命陳幹脆站在一旁看戲,不和顧齊殤打了。

顧齊殤怕謝霜儀被害,想上前幫忙謝霜儀,卻被命陳困住,不能踏出命陳身前一步。

謝霜儀的劍到了聞漠的額間,卻停住不殺。

聞漠怒道:“你不是要殺我嗎!”

謝霜儀握着劍的手在發抖:“為什麽?你到底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聞漠上前一步,謝霜儀後退一步,“我要報仇!我要替聞家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報仇!!你以為你的師門是什麽好東西?都是僞君子!!!”

“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我什麽意思?”聞漠再次握住天式,逼得謝霜儀不能後退,“你給我聽好!”

“你的掌門師尊,修仙派德高望重的虛空和廑和,他們是殺人兇手!”

“他們殺了我聞家幾百人口!”

“你知道為了什麽嗎?”聞漠眼中倒映着月亮,“只是為了根本就沒有的修仙秘籍!”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啊,你滿意了嗎!!!”

“不可能!!!”謝霜儀破音,“師門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聞漠把天式甩開:“那你問啊,問問你的師傅,問問你的師尊!”

謝霜儀下意識地找司墨,但是卻立刻眉頭緊皺,舉劍對着聞漠:“你騙我!你只是想為自己給鬼界邪物賣命找借口!我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聞漠大笑,“那你說我是為什麽突然要殺廑和?照理說我和他們從未見過,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他們?”

“因為你已經是鬼界之人了!”謝霜儀反駁,“你已經淪為邪物!”

“呵。”此時卻傳來嘲笑,命陳道,“原來修仙之人就是這樣判斷好壞的,今日命陳長見識了。”

命陳拉着顧齊殤上前,“修仙派還是老樣子,都這麽膚淺。”

謝霜儀看顧齊殤被锢,吼道:“放開我師兄!”

“要我放開也行。”命陳看向妖王,“妖王,把那兩個人扔過來。”

“叫我扔我就扔?鬼王這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話雖這樣說,妖王還是把司墨和連淮帶了過去。

妖王站在一旁,靠在命陳肩上,豔麗的眸子看熱鬧似的看着謝霜儀四人。

司墨來到謝霜儀和聞漠的旁邊看着謝霜儀,眼中也是震驚,他根本不知道掌門師兄做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此時平靜下來,看連淮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壓着顫抖問:“連淮,這可是真的?”

連淮低垂着眼睛不說話。

司墨厲聲道:“人都死了,你總得讓我知道掌門師兄因何而死,我這些弟子又為什麽要遭受無妄之災!”

連淮沉默許久,終于說:“…是,但是師兄是為了…”

“為了什麽也不能犯下此等大罪!”司墨打斷連淮,“還是說,你也跟着去了?”

“我沒有!”連淮激動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師兄殺人了!師兄有一段時間很奇怪你都沒注意嗎!?”

連淮看着司墨永遠是人間正道的樣子,看着他永遠不知道人心的樣子,嫉妒之心終于忍不住爆發,指責道,“修煉修煉修煉!只知道修煉!自己什麽資質不知道嗎!?再怎麽修煉都不可能飛升!師兄寧可殺人也要找什麽修仙秘籍,就是因為你!”

“因為我?”司墨身形搖晃。

“不是因為你還是因為誰!”連淮眼眶兀地泛紅,“小時候我們幾人在一起修煉的時候你就總是嚷着要好好修煉,要飛升當仙人,要成為幾百年來第一個飛升的修士,我們都當你是玩笑話。幾百年沒人飛升了,怎麽可能輪到你!”

連淮平日溫和漂亮的臉布滿了淚痕,“長大了你還這麽無知!師兄待你如何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平日裏你要做什麽都依着你,要什麽都給你。他在外這麽強勢的一個人,一看到你就變得不是師兄了!”

連淮逼近司墨,“因為你師兄才會到處找秘籍,因為你師兄才會死!不是為你擋刀,師兄會死!?”

“可,可…”司墨迷茫道,“可師兄從來沒有告訴我,我…”

“告訴你,告訴你什麽?”連淮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枉師兄癡情了一輩子,竟然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真是太…”

剩下的話連淮沒機會說了,後卿把他殺了。

司墨立刻接住連淮,看着後卿,怒吼道:“魔界妖物!!!”

後卿鐵沉着臉:“這是他該溫素的。”

司墨腦子裏一片茫然,抱起連淮環顧四周,一時不知道該找誰報仇。

謝霜儀看見師傅這樣,一直忍着沒掉的眼淚終于順着臉頰流下來,他飛身上前站在司墨面前,哽咽道:“師傅。”

司墨嘴唇幹涸:“啊…是霜儀啊,怎麽了?怎麽哭了?”

謝霜儀看司墨情況不對,抓住司墨的手臂:“師傅,師傅!”

“叫我幹什麽?師傅在啊。”

司墨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心裏突然空了,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謝霜儀看着聞漠,看着沉着臉的後卿,又看着看好戲的命陳和妖王。

終于他看見了顧齊殤。

顧齊殤卻只能無力地喊一聲:“師弟…”

謝霜儀從來沒有感覺晚上那麽冷過,彎月像是嘲笑,挂在幕空中,血腥味像是索命的鈎鎖,壓得他喘不過氣。

顧齊殤無能為力的臉印在眼中,司墨蒼白迷茫的臉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顧齊殤的眼睛突然睜大:“師傅!!!”

謝霜儀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師傅!!!”

聞漠的手直接貫穿了司墨的胸口,血噴湧而出,把連淮的臉澆成血紅色。

司墨低頭看着胸前的手,聞漠把手抽回,司墨又吐一口血。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抱緊連淮,一向不言茍笑的臉上出現了笑容:“可是我…我是想保…保…護…”

如折斷羽翼的白色紙鳶,司墨抱着連淮墜向地面。

謝霜儀去追司墨,卻被聞漠拉住。

謝霜儀淚流滿面,天式插.入聞漠的胸膛:“聞漠!!!”

聞漠把謝霜儀拉進懷裏:“你怎麽不往我心上插。”他在謝霜儀耳邊輕聲說,“殺了我,你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謝霜儀被聞漠抱在懷裏抽不出身,松開天式一掌打在聞漠的肩膀上,聞漠還是沒有放手,哪怕這一掌打得他氣血倒流。

“放開!!!”

“不放!!!”

顧齊殤眼睜睜看着師傅被殺,師弟被抓,經脈靈力暴走,朝天怒喊:“啊!!!!!!”

顧齊殤竟然憑一己之力,沖破了命陳的禁锢!

“混蛋!放開我師弟!!!”

妖王舔了一口命陳的耳垂,輕吐一口氣:“你不去把人抓回來?”

命陳依舊是看戲的樣子:“不急,還有好戲看。”

顧齊殤竹蕭已經不知道掉在哪裏,腰間空無一物。安陳握于手中,直接攻向聞漠。

聞漠把謝霜儀打暈,抱在懷裏,抽出插在身上的天式擋住顧齊殤的一擊。

兩人受傷嚴重,這一擊震得兩人同時後退,硬生生吞下喉中湧上來的鮮血。

聞漠想上前再與顧齊殤一戰,卻被命陳上前阻止了:“好了,殺了他你的心上人可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聞漠雙目赤紅,抱着謝霜儀消失不見。

顧齊殤剛才的一擊已經用盡了力量,站不穩,飛落下去,卻被妖王攔腰提住,一掌敲在脖子上暈了過去。

妖王今天收獲頗豐,修仙之人的血肉和靈氣果然比起凡人還是好吃些,更加幹淨。

她看着命陳道:“接下來怎麽辦?”

命陳道:“明天帶上部下,把修仙派全數絞殺。”

妖王把顧齊殤拎走:“好,那這個歸我了。”

命陳在妖王消失前道:“別讓他死了,留着還有用。”

命陳轉頭問後卿:“仇也報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後卿話也不說,直接就走了,只剩下命陳一個人。

命陳搖頭:“唉,癡情種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晚了。

這一章感情比較濃厚,寫着寫着哭了好幾次。

但是寫完自己讀一遍,發現沒那麽感人,我是在自己感動自己……

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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