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浩的猜疑、冷漠和喜怒無常讓她在面對他的時候小心翼翼,他挂在嘴邊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要嘗試背叛我,既然我能給你,那我同樣也能讓你失去”。

江浩換掉了她的經紀人,她如今的經紀人根本就是江浩特意派來監視她的,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江浩看在眼裏。

她現在和坐牢又有什麽區別。

可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這只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呵,咎由自取。

如今的她就像是欲望的提線木偶,随意被欲望擺布。

“玉墨?玉墨?玉墨,你在嗎?玉墨?”

“我在我在。剛才信號不好,所以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楊露在電話那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說我和東洋領證啦!嘿嘿。”

“恭喜你們啊,”雖然楊露并不在她的旁邊,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微笑,“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謝你,親愛的,”楊露嘆了口氣,“真的是不可思議。”

“怎麽了?”

“我不僅找到了真摯的愛情,而且還尋回了最為珍貴的友誼,玉墨,我真的好開心,好幸福。”

“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你也會的,玉墨。”

“嗯?什麽?”

“你也會找到屬于自己的愛情。”

趙玉墨苦笑,因為她的愛情已經在楊露的手裏了。

“玉墨,晚上有時間嗎?”

“怎麽了?”

“我想邀請你來我們家慶祝一下。”

“我……”

“玉墨,你應該知道今天這個日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嗯,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所以你怎麽能不在場,如果沒有你的話,這于我而言完美的一天是有缺憾的。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真正的朋友是願意分享彼此的幸福的,你忘了嗎?”

“我沒忘。”

“那我們今天晚上等你,不管多晚都等你。”

“露露,我……”

楊露沒等趙玉墨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趙玉墨?”李東洋在等紅燈的時候看向了楊露。

“嗯,我邀請她今天晚上來我們家吃晚餐。”

“那她怎麽說?”李東洋在內心裏祈禱着趙玉墨不要來。這段時間,李東洋一直都在躲着趙玉墨,只要趙玉墨來他們家,他就一定會找各種理由躲開她,不與她見面,他不知道這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不想再面對過去,總之,在面對趙玉墨時,他的心裏會很不舒服。

“她有些猶豫,所以我也不确定。”

李東洋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李東洋和楊露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可是趙玉墨一直沒有來。

楊露給趙玉墨打了無數個電話,趙玉墨也都沒有接。

李東洋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露露,我看還是算了,別等了,趙玉墨一定是有事耽擱了,她們這個行業就是這樣,作息和正常人不一樣。要不我們先吃吧,你看,菜都涼了。”

“等等吧,再等等吧,求你……”

李東洋看着楊露滿是哀求的眼神,最後只能點頭同意。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楊露跳起來跑過去開門。

一個戴着墨鏡和口罩的女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是……”楊露有些詫異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女人沒有說話,當她把口罩摘下來的時候,楊露興奮地撲到了女人的懷裏。

“趙玉墨!”

趙玉墨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進了屋,關上門。

她将墨鏡摘下來,笑着說:“怎麽樣,僞裝得還好吧?”

“一路上都沒有人認出你?”

“不但沒有,我還聽見有人朝我嘀咕了一聲‘神經病’。”

“哈哈!玉墨,你可算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對不起,親愛的,今天有點忙。”

“玉墨,快進來,快進來,”楊露将趙玉墨拉進了屋,“東洋,玉墨來了。”

李東洋站了起來,笑着打了聲招呼:“玉墨,你來了。”

趙玉墨在看到李東洋之後尴尬地笑了笑,說:“你們等久了吧。”

“沒有,我想,你要是不來的話,楊露會瘋掉的,”李東洋朝楊露努了努嘴,“對吧,丫頭。”

“就你話多,”楊露朝李東洋吐了吐舌頭,“玉墨你快坐,我和東洋把菜熱一熱。”

“嗯,好。”趙玉墨笑了笑。

趙玉墨坐在椅子上看着楊露和李東洋忙進忙出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她和李東洋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已經過去了好久,可是卻感覺近在眼前,就像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一樣。

那個時候的她應該也像楊露那麽幸福吧。

那頓晚飯吃了好久好久,吃到最後,楊露都已經把自己灌醉了。

楊露和趙玉墨不停地說着以前的事情,而李東洋只是微笑着默不作聲地看着楊露,趙玉墨每每看到李東洋的含情脈脈時,心裏總是會湧起莫名的悲傷,她知道這是不正常的,她試着調整自己,可是記憶中的幸福一旦被固定住就很難被抹掉。

“玉墨,你的新劇什麽時候能……”楊露打了一個酒嗝,“能殺青啊。”

“要等到年底。”

“啊?這麽久啊。”

“可不嘛,但我感覺一定能火。”

“真的嗎?”

“你的故事好,其實這部劇的編劇也沒做什麽,故事的框架都原原本本地保留了下來。”

“嘿嘿嘿,你這是在誇我嗎?”

“大作家,你的水平還用我誇嗎?”

“哈哈哈,”楊露有些醉了,她晃晃悠悠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滿了酒,“來,玉墨,為了友誼,為了愛情,我們幹了!”

楊露剛想喝,她的酒杯就被李東洋奪走了,他皺了皺眉,說:“我的小祖宗,別喝了成不成,你明明不能喝,還非要逞能。”

“露露,別喝了,你醉了。”趙玉墨站起來扶住了楊露。“可是我好高興啊,”楊露挽住了李東洋和趙玉墨的胳膊,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趙玉墨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而東洋又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現在你們都陪在我身邊,我真的……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趙玉墨和李東洋的眼睛不期而遇,随即馬上移開。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李東洋說,“你醉了,露露,我陪你去卧室休息,聽話。”

“我才沒醉呢!”楊露甩開李東洋的手,然後轉過身抱住了趙玉墨,“玉墨,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你、我還有……還有……”楊露又打了一個酒嗝,“還有東洋,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你可真夠自私的,”趙玉墨笑了笑,“讓我天天在你和東洋面前吃狗糧啊,我又不傻。”

“那你……那你快點找啊,找到了……找到了以後,我們四個人……我們四個人一起……一起……玩……鬥地主,好不好啊?”

“你還說你沒醉,”趙玉墨笑着說,“你家鬥地主是四個人玩的呀。”

“哦,也對,也對,那我們就打麻将。”

“嗯,好,打麻将,打麻将,”趙玉墨擡起頭看了一眼李東洋,李東洋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她有些失落,“楊露,你聽話,和東洋回房間休息一下,好嗎?”

“我不,我沒醉,我沒醉,你忘了嗎,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明明都是你先醉的,”楊露掏出手機,在手裏找到了《就當我從未來過》這首歌,“你聽,你聽,玉墨,你還記得這首歌嗎?這首歌是你教我唱的,我想你的時候就會聽這首歌,趙玉墨,趙玉墨,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有多麽的難受、孤獨,趙玉墨……”

楊露在趙玉墨的肩頭哭了起來,趙玉墨也有些哽咽。

趙玉墨在楊露耳邊低聲唱着《就當我從未來過》。

楊露的哭聲漸漸平息。

李東洋趁機将楊露抱了起來。

“交給我吧。”李東洋低着頭對趙玉墨說。

趙玉墨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看着李東洋将楊露抱着進了房間,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自己。

她搖了搖頭,試圖阻止記憶的翻湧,可她越是試圖逃避,越是無法抵擋住記憶如潮水般的侵襲。

她腦海中浮現起那無數個和李東洋待在一起的幸福的夜晚。

李東洋溫柔地親吻着她的身體,她感受着李東洋對她的愛意。

“玉墨,坐吧。”

趙玉墨的思緒被打斷,她擡起頭看到了李東洋從卧室走了出來。

趙玉墨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李東洋走到餐桌旁開始收拾桌子,趙玉墨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李東洋旁邊幫他一起收拾。

“不用的,你休息一下吧。”李東洋低聲說。

趙玉墨沒有說話,只是端着盤子走進了廚房。

他們倆在廚房裏沒有說話。

不大的空間裏安靜得有些尴尬。

李東洋默默地刷着碗,而趙玉墨則在一旁安靜地收拾廚房。

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一樣。

他們從廚房裏出來,經過卧室。

李東洋小心翼翼地打開卧室的房門,看到楊露還在熟睡便放心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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