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深夜裏,一只黃斑老虎正躺在自己的洞穴裏,酣睡好眠。
一陣微風吹過,空氣裏漂浮起了一股香甜勾人的味道,使得它鼻頭連連聳動幾下,睜開了眼睛。
它搖晃了一下腦袋,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循着空氣中飄來的這股香味,追尋了過去。
它看到了,是一只落單了的人類幼崽。
那股将它從睡夢中勾醒來的香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老虎不由得放輕了腳步,慢慢的,慢慢的,朝着獵物靠近。
而許許,正背對着老虎,貌似對即将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這時,老虎突然縱身一躍,朝着許許就撲了過去。
耳畔風聲呼嘯而來,許許身辛榛畹耐旁邊一閃,輕松的就躲開了老虎的攻擊。但是,許許并沒有還擊回去,卻又每每在老虎下一波攻擊到來之時,敏捷閃躲開去。
接連幾次襲擊未果,老虎鼻尖又充斥着滿滿的勾饞它的香味,于是,它越發的急躁了起來,攻勢也越來越密集兇猛。
就在這時,許許耳朵一動,聽見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來了!
于是,在老虎又一次猛撲過來,許許動作一滞,任由那老虎的血盆大嘴,一口咬在了她的左腿上……與之同時,沈硯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許許的眼前。
下一秒,老虎龐大的身軀倒在了許許身側,再也無法爬起來了。
“小叔祖……”許許聲音微顫,眉宇間的神色,帶着滿滿的驚惶不安。
沈硯将許許快速的打量了一遍,自然不會錯過她小腿上面那駭人的傷口。眉頭一皺,蹲下身來,一道靈力輸了進去。
暖暖的氣流從傷口處傳來,沒一會兒,許許那腿便不再見鮮血流出了。
沈硯并未把手收回,反而繼續朝着許許伸了過去。
覺察到沈硯要做什麽的時候,許許全然不似一個腿上有着駭人傷口的傷者一般,一個翻身滾到一邊,然後站了起來,“小叔祖,我腿現在沒事了,我能自己走……”
同時,雙手還抱住脖校做一臉防備狀。
許許可不想再被人像提物品一樣,提着一路走回去。尤其是這次,上山搜尋她的人還那麽多。
且,她是真覺得,這點傷不算什麽。別說剛剛沈硯還用靈力先幫她治療了一番,就算沒有,那也不打緊。她以前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的次數,多到許許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所以,許許早就習慣了,真的一點都沒覺得疼。
為了證明她這傷真不重,許許還當着沈硯的面,大步走動了幾步。只是她這一動,那老虎咬傷了的傷口處,又開始往下流着鮮紅的血液了。
直把沈硯看得眉頭越皺越緊,最終長嘆了一口氣,一把拉住許許,“行了,別走了,我不提你了。”
說完,就背對着許許,蹲下了身小
許許,“啊?”
“上來吧,我背你!”沈硯說。
然而等了好一會,沈硯也沒等來後背的重量。他忍不住回頭看,就見到小女孩低着頭站在原地,讓人瞧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但總給人一種,她好像在哭一樣的錯覺。
事實上,這就是他的錯覺。
因為就在沈硯想要開口時,許許擡起了頭,小臉上還挂着燦爛的笑容,“小叔祖,你是真的要背我嗎?”
沈硯,“嗯。”
這一次,許許倒是沒讓他再等下去了。只不過,她都把手放到沈硯後背上了,卻又再一次沒了動靜。
沈硯并沒有催促她,而是耐着性形仕,“怎麽了?”
便聽見許許苦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小叔祖,我好像不大會被人背。”
被人背,還需要會嗎?
周圍站立着的一起來尋找許許的沈家人,此刻腦腥都有點蒙的看向許許。
安靜了一會後,沈硯回答她,“沒事,我也是第一次背人,也不大會。咱們一起學。”
于是,許許放下心來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她曾經見到過的小孩趴在自家大人背上的模樣,然後有樣學樣,先把雙手搭到了沈硯的肩膀上,扶穩。
緊接着,擡腿,夾住……成了!
許許真覺得挺開心的,可是沈硯卻又停在那裏,不動了。
再然後,便又是他的一聲嘆息,“許許,你腿上的傷……要不,你還是下來吧,我抱……”
“不要!”許許堅定地拒絕了,“我覺得背着挺好的!”似乎擔心沈硯不相信,她直接甩了甩,“小叔祖你看,我腿它真的一點都不疼的,就是看起來吓人了些。真的,你信我!”
甩動中,那鮮血有不少濺到了沈硯的身上。
許許吓到了,不敢動了。
而她看不到的地方,沈硯眉頭也皺得越發的緊了。
好在的是,沈硯還是背起了許許。并沒有那些弄髒了他衣服的鮮血,而把她放下來。
對于許許腿上的傷,沈硯擔心會碰到,便用靈力包裹住……
兩人讨論了那麽久的背,其實也就背了那麽一小會。下一刻,沈硯就用傳送符,便将他們從山洞裏,傳送回了玄靈書院。
從黑暗的地方,突然出現在明亮的光照下,許許從沈硯後背滑落後,站在原地沒動,眼睛先有點不大适應的眨了眨。
就這一會的功夫,受傷的那腿就被人一把給抱住了,耳邊還響起了沈書宸嗷嗷叫聲,“許許,你腿沒事吧?靠,該不會以後要瘸了吧?”
“沒瘸沒瘸,你放心吧!”許許難得好心情的,雖然臉上還帶着嫌棄,卻并沒有一把将沈書宸推開。
“那就好,那就好……”沈書宸松了一口氣,“你本來就有點傻,這要是再瘸了,将來可怎麽辦啊!”
許許頓時滿頭黑線。
沈書宸就是有這本事,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從他嘴裏面說出來,就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樣,着實讨人厭的很。
偏生沈書宸還沒有半點對自我的清醒認知。
沈書宸那嘴,繼續吧嗒吧嗒的說着,“我本來想跟着一起去找你的,可是小叔祖不讓……害得我今天一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就怕你這麽傻,去了張家就回不來了……”
看吧,就這嘴,也就出生在沈家,他才能這麽好的活着了。
見着沈書宸來回的在那裏抱怨自己沒去找人,如何如何的,沈硯突然開口道,“書宸,你的符畫完了?”
還在吧嗒吧嗒說個沒完的沈書宸,臉色一僵,發出哀嚎的一聲慘叫,撒開腿就跑沒了蹤影。
世界頓時變得又安靜,又美好了起來。
許許對此,大感奇怪。
沈硯語氣平淡的解釋道,“父親罰了他一百張符篆,今日放學後上交。”眼下已經過了零點,确實算第二天了。
而且瞧沈書宸剛剛那模樣,那一百張符篆,他恐怕還差的遠了。
許許……她得強忍着,絕對不能開心的笑出聲來。
對上許許那雙難掩笑意的雙眼,沈硯嘴角也輕微的勾了勾……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接到沈硯電話的醫生,也匆忙趕過來了。
他仔細的替許許的腿檢查了一遍後,說道,“确實沒有傷到骨頭,就是這牙咬的嚴重了些……”
那麽兩個大血窟窿,兩側的血肉還翻開着,讓人看着都覺得觸目驚心,偏就許許自己,沒覺得疼。
醫生嘆息着給許許把傷口處理好,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後,便走了。
他一走,沈硯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宿舍。”
說完,又一次背對着許許,蹲下了身小
沈硯背着許許,用傳送符将她送回了宿舍,便直接離去了。全程都沒有驚動到同宿舍裏面,早就睡着了的其他三位同學。
居然,什麽都沒問她。
這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許許,不由得坐在床邊,怔愣了許久。
良久,許許才動了動。
她掀開了被校讓自己躺了下去。
可躺下去的她,卻依舊睜着一雙眼睛,沒有絲毫睡意。
在白天被張瑩羽從教室帶走的那一刻,許許真的,從未想過,沈家會來尋她的。
張瑩羽是四大世家裏,能被安排和沈硯相親,張家家主張其威最受寵愛的女兒。而許許,是個一出生,就被自己親生父母丢棄了的無靈根道基的廢人。
更何況,張瑩羽的東西在茶樓不見了。除開茶樓之外,最有嫌疑的,便是她了。
所以許許一直覺得,自己被帶走後,沈家能派人過去張家問上一問,已然是沈家對她的負責了。
可沈家找來了……沈硯還為了找到她,親自帶人搜山……沈書宸這熊孩校嘴毒歸毒,哪怕不被允許一塊出來尋人,卻也惦記了她一整天,弄得連被罰的符篆也全給忘了。
這會,怕是要挑燈熬夜奮戰了……
許許想到那場景,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笑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間立刻又恢複了冷漠。
之前,她為了不暴露自己,并沒有直接對張瑩羽那三人下狠手。而是選擇了,讓那三人承受原本他們想要自己承受的死法而死去。
可出乎許許意料的是,沈硯找來了,且來的那麽迅速。
這就讓原本該死于群狼吞食的張瑩羽三人,反倒被救了下來……他們一旦沒死,只怕許許的麻煩就來了。
不過,也沒差了。
只要自己被找回沈家,張家不管人死或者沒死,都會過來找麻煩的。
只是到那時候,沈家是否還會願意相信她,護着她?
如此這般的想了好久,許許突然自嘲的笑出了聲。看吧,不就是人家對自己稍微好了一點,她居然就升起了依賴的念頭。
殊不知沈家現在對她的好,一是基于她救下了沈書宸,二是覺得她身世可憐,心生憐憫罷了。
而這種所謂的憐憫,也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在不會傷害到自身情況下,才滋生出來的薄如蟬翼的情緒。
輕輕一碰,它就碎了。
而且,張瑩羽她還活下來了。
雖然許許可以肯定,即便她被救及時,得以保住性命,但是這輩校她恐怕只能絕望的當一個,被她曾經所看不起的,如許許這般,她自認可以肆意誅殺的廢人了。
但就是因為她活下來了,許許就越會被猜疑。
張瑩羽和她那兩個随從驟然消失不見了的靈力,還有那明明該襲擊狼群,卻反擊了他們的爆裂符……
那被撒了藥粉,早就該死在密林裏的許許……以及,那一小塊,張瑩羽丢失了的擁有詭異力量的“姻緣石”……
之前張瑩羽或許不會對人提起魔鏡碎片,但現在……許許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會說的!
到那時,就算不為張瑩羽,單就為着那一小塊魔鏡碎片,只怕張其威也是無論如何,都會要求沈家把自己交出來。
那麽沈家呢?
他們若是知曉了魔鏡碎片的力量……
活了三輩校歷經了這麽多,又見識了太多人惡念的一面……許許從不高估人性。
所以,她不能,也不會在這裏,幹等着麻煩的找來……
沈家雖好,可到底,它不是許許真正的家。
許許也從沒有過家,她有的,從來只有自己……
想到這裏,許許掀開了被校神色漠然的催動了識海中的魔鏡……瞬間,房間裏人影全無。
她現在力量還太小,不适合跟張家,乃至整個玄學界直接幹上。張其威手裏的那塊碎片,便只能暫時留在他那裏。
至于張其威經過這一次的事,是否會發現碎片的能力,以及他會用這碎片做些什麽……許許并不在意。
畢竟許許才是将魔鏡認主的人。只要她想,她随時可以反控張其威,把碎片拿回來……而張其威若真做了些什麽,那更好。
因為這些,在許許拿回碎片後,都可以轉換為她的修為。
如許許預想的一般,張家找來了。
昨天在找到張瑩羽後,張其威瞧着一身慘狀,靈氣全無,且氣息已然十分微弱的小女兒後,又怒又驚。
當下不停地給張瑩羽輸入靈力,才得以将她從垂死邊緣,拉了回來。
可即便如此,張瑩羽還是廢了!
因為她的身體裏有一股連張其威也無法驅除的魔氣,将她整個身體的經脈全都侵蝕了……她再也無法修煉了。
不僅如此,無法修煉的張瑩羽,身體裏留存不住靈氣後,整個人也衰老了……現如今的她呈現出來的模樣,甚至與跟她同年紀的凡人對比,來得還要蒼老不堪。
看着原本原本如花似玉般模樣的小女兒,被找回來後,卻變得比自己還要來得蒼老面容,張其威雙眼都變得猩紅了起來。
“父親……有人害我,是許許,是那死丫頭……一定是她偷了我姻緣石……”被救回後,又聽說了許許沒事,此刻變成了一個面容枯槁的張瑩羽,用她那雙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的枯枝雙手,緊緊的抓着父親張其威的手,情緒癫狂道。
張其威,“什麽姻緣石”
“就是姻緣石……這麽小,灰撲撲的……但是父親,它能有讓我實現心底所想的能力!是了,一定是的了!”
“一定是什麽?”張其威不由得追問。
張瑩羽,“就是許許那死丫頭,偷走我的姻緣石……她才會那麽厲害……”
聽完張瑩羽語無倫次的描述,張其威面上不顯,心裏卻如掀起了滔天般巨浪一樣,震驚又火熱。
震驚于那小小的,不知名的石塊,居然有如此強大而又詭異的力量。火熱則是,在他的儲物袋裏面,正躺着一塊,比女兒張瑩羽之前擁有的,還要大上一輩的魔石!
對,張其威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魔石!
只有魔石,才能讓許許這麽一個毫無靈根道基的人,在被撒了吸引野獸的藥粉後,平安活下來,卻還可以把身為修士的張瑩羽三人,傷成這般田地。
回過神來後的張其威,開始坐立難安。
一個許許,不難對付。
難對付的,是許許後面的沈家。
張其威也跟張瑩羽一樣,不認為沈家會有多重視許許這個毫無靈根的廢人加外人。所以,此刻的他,不免想了很多。
可笑他之前還憤怒于沈硯為了許許這麽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竟然要處置他張家的小姐。現在想來,事情只怕并沒有這麽的簡單。
極有可能,沈硯也覺察到了魔石。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想順利把許許和魔石都要過來,只怕就難了……
內心十分迫切又焦慮萬分的張其威,幾乎是天才剛亮,他就讓人擡着那兩個昨天跟在張瑩羽身邊的随從一塊,在衆學院學忻塹淖⑹酉攏找到了沈轶霖所在的院小
本該張瑩羽也一起擡過來效果更佳。
奈何此時的張瑩羽,因為變成了個廢人,且容顏逝去而大受打擊,整個人已經癫狂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女兒,張其威心生不忍,便讓她留在了張家。左右還有這兩個随從,不怕沈家敢不把人和魔石交出來!
張其威趕到的時候,沈書宸正在書房磨沈轶霖。
“叔祖爺爺,您寬恕寬恕我吧……這一百張符篆,我真完不成了。”他昨天因為擔心許許,一張都沒畫。
晚上被沈硯提醒了,匆匆跑回屋去畫。可熬了一整個晚上,體內的靈氣都快幹涸了,也才畫出來少少的二十張有效符篆。又如何能在剩下的這點時間裏,把剩餘的八十張符篆畫完啊!
明顯完不成懲戒了,沈書宸大清早的就跑過來了,“您就行行好,愛愛我,剩下的算了好不好嘛……”
沈轶霖輕哼出聲,胡卸抖幾下。
“哼,一張都不能少!”他早就知道沈書宸完不成的,但他要的就是讓其記住這個教訓。
聞言,沈書宸小臉頓時垮掉了。
沈轶霖又咳嗽了出聲,“不過……”
“不過什麽?”
對上沈書宸期待的小眼睛,沈轶霖緩緩開口道,“可以多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一百張符篆,你得一張都不能少的交上來。”
“好吧。”沈書宸垂頭喪氣的應着,準備回課堂去上課了。
下人來禀,“院長,張家家主帶着人來了。”
沈書宸心頭一動,都跑到門口的小腿,又收了回來,溜到沈轶霖身後站好。然後,趁着沈轶霖沒注意,偷偷給沈硯通風報信,“小叔祖,張家來找許許麻煩了!”
眼角餘光早就把他的小動作全看在眼裏的沈轶霖,又哼了一聲,卻什麽都沒說。
張其威一進來,就直奔主題,要求沈家把害了張瑩羽三人的罪魁禍首許許交出來,他要把人帶回去處理!
在這種情況下把人帶走,哪怕如沈書宸這般年紀,也立刻懂了,張家這就是想要了許許的命!
一時着急又氣憤,顧不上旁邊的沈轶霖還未回答,沈書宸脫口道,“憑什麽呀!”
“憑什麽?”張其威當下就沉了臉,怒目而道,“就憑我身後躺着的兩名張家弟校被她所害至此!”
“我見過污蔑人的,但沒見過像你這般的,當別人傻興頻模就許許那樣的,連個靈根道基都沒有,她哪有本事去害你張家有修為的修士啊!”沈書宸一臉鄙夷的說道,“別說還是有修為的,就是沒有修為的,她也打不過啊!你就是想抓人,也換個聽起來靠譜點的理由吧!”
雖然對于沈書宸又一次貿然插嘴大人的話,沈轶霖有些蹙眉。不過他剛反駁的話,也确實到了點猩希當下,等着頭對張其威說道,“其威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聞言,張其威心頭一動,難不成,他們還不知道魔石的事?
若是不知道,那可就太好了。
張其威按下心頭的喜悅,也因此更急切于将許許帶回去了,“當時密林裏只有他們四人,眼下我兒瑩羽和我這兩個張家弟卸急涑閃蘇獍隳Q,那小孩的嫌疑自是最大的!無論如何,我張家作為苦主,将她帶回去查探一番,總不為過吧?轶霖兄也請放心,若她不是兇手,我事後自然會把她放回來的。”
話說的很好聽,但在場的人都清楚,許許一旦被帶走,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了!
沈轶霖剛想開口,他身邊站着的沈書宸又搶先了,“放屁!你這是把人在當傻瀉灏。
作為他嘴裏的“傻小保沈轶霖胡瀉莺荻抖了起來。心裏盤算着,等人走了,一定要罰他,還得狠狠的罰他不可!
“別說這事不可能是許許幹的,就算是她幹的,那又怎麽了?”沈書宸鼓起臉,氣呼呼的說道,“明明是你們家的人,先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把我家許許抓走了。哦,合着只許你們抓人,就不許旁人反抗了啊!這先抓人的是你們,把人抓去九龍鼎的也是你們……”
沒搭理張其威的黑臉,沈書宸小嘴吧嗒吧嗒的繼續往下說道,“怎麽,現在出事了,你們做惡的,還來反咬受害者一口了。要我說,他們這叫活該!”
什麽,他們張家的人活該?!
直把張其威氣的,一張臉青黑青黑的,怒火沖天,五指一抓,便朝着沈書宸肩膀抓了過去,嘴裏還怒道,“你這小兒出言不遜,太過無禮,我且幫你家大人好生管教一番!”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手,完全不在沈轶霖和沈書宸的預想之中。毫無防備下,轉瞬間,張其威的五指已經快要落在了沈書宸的肩膀上了。
至于沈書宸,眼下倒是反應過來了,但已然沒了躲閃的能力了。
就在這時,一股阻力擋住了張其威的攻勢的同時,還将他揮出來的力道狠狠的反彈了回去!
張其威被反彈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方才站穩。
就聽到沈書宸驚喜的喊道,“小叔祖!”
是沈硯來了。
沈硯冷着臉,踏進屋械牡谝瘓浠埃便是對着張其威說的,“人,不可能交給你。”
張其威見到了沈硯,先前那股因為沈書宸的話而上升的血壓,陡然下滑,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盟主這是要包庇兇手到底了?若這事傳出去,難道不怕玄學界的衆人,對此心生不服嗎?”
往日裏挂在嘴邊的“世侄”稱呼沒有了,換成了硬邦邦的“盟主”,可見張其威這次,是憤怒到了極點。
沈硯只淡淡的往他那邊掃去一眼,漠然道,“兇手?誰定罪的。”
一句話,噎的張其威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他又不能像之前對待沈書宸那般,只能強壓住怒火,眼底血絲滿布,盯着沈硯,“那你待如何,才能讓我把人帶走。”
“給我證據。”沈硯語氣微涼,态度卻格外堅決。
張其威當然給不出證據了!
他現在有的,全都是自己的猜測。而他猜測的憑借,此刻躺在他儲物袋裏的魔石,他也是決計不可能交出來給沈硯看的!
“好,好的狠!”張其威只能丢下這句話,大手一揮,帶着人憤憤離去。
張其威一走,屋欣锞橢皇O鋁松蜓猓沈轶霖,以及沈書宸三人。
此時,沈轶霖才開口說道,“雖說張家的人此次行事是嚣張跋扈了些,但他剛才所說的懷疑,未必全無道理。”
“叔祖爺爺,你……”沈書宸驚呼出聲。
“你什麽你!臭小校我看平日裏對你的管教是真的太松了,才會讓你這般沒有規矩,不論場合的想開口就開口,從今天起,你每日晨起,都到這來先跟我學上半個時辰的禮儀規矩!”沈轶霖怒道。
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小時!
還每天!
這會要了他小命的!
沈書宸當下臉就皺的跟苦瓜一般模樣了。
沈轶霖懶得再看他,轉而繼續對着沈硯道,“無論如何,這事咱們都得調查清楚。”而要想弄清楚,勢必就要把許許帶過來詢問一番。
聽說要将許許找來,沈書宸舉手,“我去,我去!”說完,不待沈轶霖回答,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沈轶霖瞧見了,更是恨鐵不成鋼,“這孩校我看是不管教真不成了。”
說完,沈轶霖又在原地站了會後,走到他的專屬椅猩獻下,方才繼續開口問道,“你昨晚找到那小孩時,可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等了好一會,也沒能等到沈硯的回答。
他忍不住好奇的朝着自己兒鋅戳斯去,卻見沈硯站在那,如以往很多時候一般,周身都泛着生人勿進的冷漠。
以至于沈轶霖也沒有覺察到,此刻在沈硯的那雙眼睛裏,正翻湧起了一絲絲讓人極難察覺的情緒。
就在沈轶霖都覺得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沈硯開口了,他說,“有。”
沈轶霖驚了,“真有?”
沈硯,“嗯。”
“嘶,難道真如張其威剛剛說的那樣,是她傷了張瑩羽他們?”可沈轶霖怎麽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對此,沈硯不發一言。
就在這時,跑去尋找許許的沈書宸急匆匆的跑回來了。
他氣喘籲籲的沖進屋欣铮說道,“叔祖爺爺,小叔祖,許許,許許她不見了!”
“什麽,人不見了!”沈轶霖驚的一下寫幼位上站了起來,“怎麽不見的?可有去學院其他地方找過了?”
這麽短的時間裏,當然只夠沈書宸去她宿舍一趟來回了。不過,沈書宸說道,“就是那個張家的人!他們從我們這裏走了後,又派了人去了宿舍那邊!叔祖爺爺,你快去救許許,一定是他們把許許給抓走了!”
張家去了宿舍抓人這件事,是沈書宸一到宿舍,旁人告知了他的。
于是,張其威大張旗鼓的帶着人過來書院這邊找沈家要許許,沒要到人。不甘心後派了人去宿舍,想出其不意把人直接擄走,結果壓根就沒找到人。
最終只能悻悻而歸。
然而張其威才進家門,茶水也剛入口,就有弟寫報,說沈家來人傳訊,要他們把從宿舍裏抓的許許給放了。
“噗”的一聲,張其威剛含進口裏的茶水噴了。
他氣的一砸茶杯,怒氣沖沖的吼道,“好個沈家,這是故意栽贓陷害的吧!”
可他現在,偏就有口難言。
要知道,去宿舍抓人的時候,他那一波人可是浩浩蕩蕩的,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的。而人許許,也是在他們走後,被發現失蹤的。
張其威現在說自己壓根就沒見到人,誰信?
反正,沈書宸是第一個就不信的。
他認定了,“就是張家把人給抓走的。”
莫說他,就算是沈轶霖,一開始也是這般認為的,“張家此舉,也太不将咱們沈家放在眼裏了!”
如此這般一而再的在書院裏,想抓人就抓人,這打的就是沈家的臉!若是不做點什麽,真當他沈家不行了!
于是,就有了沈家轉而朝張家要人的事。
即便到了此刻,沈轶霖心知,這一次,張家可能是真的背了黑鍋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沒有了,咱們明天見哈!
愛你們,麽麽噠!
感謝在2021-03-0105:51:54~2021-03-0221:4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只大白菜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57587573個;妮妮co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球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