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張其威很惱火,下了命令給門下所有的弟子,誓要将許許找到且抓回來不可。甚至,他還派了人去陸家,找上了許潤青和陸芳穎。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許許的親生父母。不管認或不認,這就是既定的事實,改不掉也抹不去的!

得知許許将張瑩羽和兩名張家子弟打傷後,畏懼潛逃了,兩人又驚又怒。

可偏生,他們也是真不知道許許的下落。

面對張家人氣勢洶洶的問罪,許潤青和陸芳穎百般解釋都無用,只能壓下心頭的怒火和驚懼,幫着一起尋找許許來。

他們試探着去找了許老太和許老頭他們,依然沒有任何許許的蹤跡。

許老太和許老頭見到了十多年未見的兒子,本該是高興的。

可只是一塊過來配合張家人尋找許許的許潤青,注定沒辦法多待。

他長嘆一聲,将以前瞞着的事情,也跟許老太和許老頭說了,“……爸媽!我原本是想着,許許能替我幫二位養老送終的啊……”

剎那間,許老頭和許老頭如遭雷劈一般,怔在了原地。

他們年紀已經不小了,又怎麽可能沒有想過那一日的到來。可一直以來,在許老頭和許老太的心裏面,他們的兒子許潤青是個有能力,在外面幹大事的人。

他不是沒有孝心的,你看整個村子,有誰家的孩子,每年能給自己父母這麽多的錢!

所以,真到了他們老了,病了,動不了的時候,許潤青也不可能不管他們的。

可原來,他們跟許許一樣,一早就被這個兒子抛棄了。

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唯一一個,是真的能在他們老了,病了,動不了的時候,守在他們病床前陪伴的人,被他們親手趕走了。

“潤青啊,你不能不管我們啊……”許老太悲喊出聲。

許老頭坐在那,一言不發,那雙已經變得渾濁了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許潤青。

許潤青煩躁的抓着自己的頭發,“爸媽,我不是不管你們……我當初不是把許許留給你們了麽……是你們自己趕走她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許潤青語氣裏,也帶着幾絲埋怨了。

若不是父母對許許太過苛刻,導致她離家出走……那麽後面的這一系列事情,就都沒有了!

“你們當初為什麽就不能對她好點呢!”丢下這一句話,許潤青大步的離去了。

身後,是許老太悲戚的嗚嗚聲和許老頭再也忍不住的痛罵聲。因為他們都清楚,許潤青除了能給他們很多很多的錢,但是真的不會親自守在他們身邊給他們養老送終了……

以後他們只能當兩個有錢的孤寡老人……

可對于并不缺錢的許老頭和許老太來說,若是可以選,他們其實并不想要這麽多的錢,他們更想要的,是兒孫的陪伴……

到了這一刻,兩人才算是真的為當初那般對許許,而心生悔意了……

若是早知道,許許才是那個能給他們養老送終守在病床前的,他們發誓,一定會對她好一些的……

可是許許……他們還能把許許找回來嗎?

被這些人惦記着的許許,那天晚上從學院宿舍裏離開後,就又開始了一個人邊吸/食惡念邊尋找魔鏡碎片的征程。

許許誰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她的魔鏡。

在修仙界,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是魔鏡陪着她渡過的。

在她被仙門圍剿後,不得不選擇引/爆魔鏡,想與之同歸于盡後,也是魔鏡跟随她一起回到了現代。

它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本命法器,更早已是與她神魂/交/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所以許許的目标從來就很堅定,把剩下的碎片找尋齊,修複好她的魔鏡!

此時已至深冬,天氣一日寒過一日。

從昨天早上起,更是下了足足一天一夜的鵝毛大雪,以至于人們第二天早上起床來一看,外邊的積雪已經厚到成年人的膝蓋上方了。

這種雪放在北方或許不算什麽,但落在偏南方的S城,确實算罕見的。

萬幸的是,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學校,公司,客運等好多地方都發了暫時的“停工,停課,停運”的通知。

雖然這般大雪突降,給居民們的生活造成了點小小的困惱,但也難得的,在工作日的時候,一家人都蹲在家裏,團團圓圓的。

更何況現在社會發達,屋子裏有暖氣,除了出行不方便,其他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了。

人們更多的,還是對這難得一見的大雪,感到新奇。

S市這麽多年來,倒不是沒有下過雪。只不過每年下雪,都是在年關左右,而且那雪薄的,讓貪玩的小孩想去打個雪仗都難。

“啧啧啧,今年的這個雪啊,下的實在是太突然也太大了。說起來,這麽大的雪,怕是有四五十年沒見着了吧?”有老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聽着身邊孫子鬧着要兒子陪着出去堆雪人,就忍不住感嘆道。

老人的兒子今年才三十多,也就同樣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聽見母親說起這個,便順嘴問了句,“咱們S市以前也下過這麽大的雪啊?”

“怎麽沒啊!”老人說道,“那時候,正是最苦最亂的日子……”

一面聽着老人絮絮叨叨的描述,兒子和兒媳婦一面幫着小孩和自己的身上,都武裝的嚴嚴實實了,然後牽起小孩的手,對老人說,“媽,我們帶圓圓下去玩了哈!”

“別玩太久,小心受寒了!”老人在身後叮囑着。

伴随着兒子兒媳婦的應聲,還有孫子圓圓因為終于能夠出門堆雪人了的歡呼聲……

老人笑着搖頭,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感嘆道,“也就現在這日子好過了……要擱我們那時候,見着這麽大的雪,怕都冷的恨不得縮成一團發愁自己能不能熬下去……哪裏還有這心情,玩什麽堆雪人哦……”

不過說起來,她家日子現在是真的很好過。

吃穿再不發愁,兒女還争氣孝順,在S市裏能買得起這麽大的獨棟別墅,把她也接過來一起享福了。

對于現在的日子,老人是很知足的。只不過今天,見到了這麽一場難得的大雪降落,就不免想起了以前的苦日子……

如他們這般的,從苦日子裏熬過來了的,是享到了福。可還有很多很多,沒能熬過苦日子的人……

“嘻嘻嘻……”隐隐約約的嬉鬧聲,從窗戶外面傳了進來。

打斷了老人的思緒。

老人擡起頭,一臉笑容的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正玩的很嗨的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可看着看着,一抹灰色的身影,從自家那敞開着的院門前,緩緩經過。

隐約間,老人好像還看到了兩條綁在兩側的烏黑的麻花大辮子。

這種款式和顏色的衣服,還有那長長的大辮子,一度讓老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好像又回到了最艱難的那個年代一般……

老人忍不住湊到窗戶前,想要再仔細瞧瞧,卻只看到門口白茫茫的一片,哪裏還有什麽人影啊!

難不成,是她看花眼了?

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許是剛剛回想了過去,才會導致自己眼花了吧。瞧這外頭,雪下得這麽的大,自家又是別墅區,哪會有什麽行人,會踩着這麽深的雪行走呀!

“爸爸媽媽,剛剛那有一個好漂亮的阿姨走過。”院子裏,幾乎是同一時間,正撅着屁股的小孩圓圓,突然指着自家門口喊道,“呀,還有個小姐姐……她們都好厲害,穿那麽少,一點都不怕冷!”

聽到圓圓這麽說,年輕的夫妻兩個頓時擡起頭,朝着門口望了過去。但是,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做父親的就笑了下,“哪有什麽人啊……”

小孩圓圓不服氣,“我都看到了,就有!兩個,一個漂亮阿姨,一個漂亮姐姐!”

兩人的争執聲遠遠的傳來,剛從他們家門口經過的許許手指輕輕一動,便把這段聲音隔絕了起來。使得走在她前頭的被小孩圓圓喊做很漂亮的女人,只是面露了一下疑惑,側耳聆聽了一番後,又繼續前行了……

一直到她走到了門號為26的獨棟別墅前,長長的麻花辮女人,終于停了下來。全然無視了旁邊的門鈴,反而伸出手,敲了敲那扇深色的大鐵門。

“咚,咚,咚。”

女人敲門的力度很小,聲音就更小了。并未像之前經過的那戶人家一般,興致來了跑到院子裏帶着小孩堆雪人的這家屋主,本來在屋內,是決計聽不到這敲門聲的。

但說來很是奇怪,那“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好像近的如對着謝國良的耳邊敲打一般,讓他聽得真真切切的。

這聲音實在是太清楚了,清楚到讓他心煩意亂了起來。

書房裏的謝國良皺了皺眉頭,不得不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推開門,走了出來。對着保姆小陳說道,“小陳,你去看看,外頭到底是誰在敲門啊!”

保姆小陳疑惑的回道,“我沒聽見有人敲門啊!”

坐在沙發上的兒子,兒媳婦還有女兒,女婿以及孫輩們全都疑惑的看向謝國良。

若不是那敲門聲現在還清清楚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就自家人的這反應,謝國良還當他出現幻聽了。

就在此時,因為這幾天天氣突然變冷而感冒後,吃了藥在房間裏睡覺的妻子吳美芳走了出來,面上帶着一臉的疲憊和煩躁,說道,“外面到底是誰啊,把門敲的這麽用力。”

謝國良于是就說了,“你們看,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了吧!”

這下子,大家都不再說什麽了。

保姆小陳也帶着一臉的疑容和不情願,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她一邊走着,一邊埋怨,“我真沒聽到有人敲門啊!哎,這麽冷的天,下這麽大的雪……遭罪哦……”

就在此時,已經走到大門口的保姆小陳,這一次,真的聽到了那“咚,咚,咚”的敲門聲了。

咦,真有人在敲門啊!

保姆小陳高聲問了句,“誰呀!”

外頭無人應答。

只有那“咚,咚,咚”的敲門聲,仍舊在持續中。

保姆小陳沒辦法了,只能哆嗦着伸出手,拉開了那冰冷的門栓。

一陣寒風迎面出來,小陳一個噴嚏打了出去,只瞧見外頭站立着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年輕又漂亮的女生雪白到不見一絲毛孔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彎彎的柳葉眉,還有那高挺的鼻子和恰到好處的唇……只不過這女孩子,漂亮是漂亮,,看起來又奇怪的狠。

頭發梳着的是這年頭的女生們都覺得土的兩條大辮子,穿着的衣裳,看起來好像是電視劇裏放的那種六七十年代的灰色布衣,上頭還打着不少的補丁。

至于鞋子,她看到了什麽?

黑色的單布鞋!

這,她都不冷嗎?

保姆小陳壓下心底的疑惑,問道,“小姐,你找誰呀?”

對方的眼睛動了一下,開口了。

只不過那聲音,也很是奇怪,就好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出來的一樣,“我,找,謝,國,良。”

“找先生呀?”保姆小陳就說道,“那你跟我先進來吧。”

若是平時,保姆小陳指定是要先進去問一聲的。可奈何,今天這天實在是太冷了,又是這麽大的雪,她出來開門時正在做事,手機也沒放在身上。

想着就這麽一個姑娘,先放進去也不打事。

于是,保姆小陳側開了身子,放這女孩子先進去。然後,準備把大門關上,再跟上去。

那女孩從她身邊經過時,一股比這雪天還冷的刺骨寒意突然席卷而來,冷得保姆小陳頭皮發麻,更是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眼睛突然落在了屋門口那雪白又厚重的,尚未經過人打掃的雪地上時,目光突然定格了起來。

忽然間,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念頭,整個人也僵硬在了原地。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有些詭異的事情,她總是聽說過不少的。正常人,在這麽冷的天,能只穿那麽點的衣服和鞋子,誰受得住?

還能在雪地上站了那麽久,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這麽一想,大冷的天,保姆小陳愣是冒出來一身的汗。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那雙腿站立在原地,硬是不敢再往屋子的方向邁上一步。

“啊,我好像家裏有點事,得趕緊回去處理一下。”保姆小陳突然自言自語道,一邊說着,一邊撒開腿就往外面奪命般的逃跑。

至于主家,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在保姆小陳慌亂逃跑的身後,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大門口。

約莫十來歲的年紀,她身上穿的衣服同樣很是單薄,腳踩在那蓬松的雪地上,也如先前的女人一樣,輕如無物般,未曾在雪地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大大的眼睛,此刻帶着幾分涼薄和諷刺。

看,這就是人性啊。

關鍵時刻,自己的生命,永遠排在第一。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衆人遍尋不到的許許。

不過這保姆自私歸自私,身上的惡念卻還遠不到吸引許許的地步。所以對于她的逃跑,許許壓根就沒去管。

她在意的,只有剛剛進去的那只女鬼。

是的,保姆小陳沒有猜錯,剛剛進去的那确實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許許之所以發現她,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上的怨念滔天。更要緊的是,她身上,有一塊魔鏡碎片。

說起來,這女鬼确實很可憐。

姓劉,叫劉小婉,死于最艱難的時期。

劉家在當時的s市,小有名氣。

他們祖上曾在前朝出過正三品以上的大官,後來前朝沒了,改革後的新社會來了,劉家父母便在S市當時最有名的大學裏任教。

劉家雖有錢,但家風還算不錯。平日裏也與人為善,甚至面對當時的一些貧困學子,都會無償提供一些幫助。

只不過,有的時候,所謂的好心善舉,換來的不一定是好報。它更多的,是遭人眼紅,從而算計和陷害。

在動蕩的年代,一封舉報信,一堆突然闖進劉家大門的人,把劉小婉幸福的生活,從此徹底毀滅。

他們家被打成了資本家,家被抄了,父母兄嫂全被帶走了,尚未成年的她,抱着幼小的侄子,到處求人幫忙。

可沒有人敢出面幫她們。

不論是親朋好友,還是曾經受到過他們劉家幫助的學子們……甚至在看到她的到來,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在那個下着很大很大雪的冬天,小侄子經受不住這般折騰,病了。

病得很嚴重。

可劉小婉現在,別說是帶着小侄子去醫院看病了,便是連吃飯的錢都掏不出來了。

求救無門的劉小婉絕望到了極點時,謝國良找到了她。

說一場交易,就能換給她小侄子看病的錢。

劉小婉沒得選擇,她只能答應。

那是她最屈辱,最難受的時刻。她一直睜着眼睛,期盼着快點過去,然後可以拿到錢,帶着她的小侄子去醫院看病……

就在快要完事的時候,吳美芳沖了進來。

瞧見了眼下的場景後,她發了瘋一般的沖上來對着劉小婉就拳打腳踢……謝國良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也挨了憤怒之下的吳美芳幾下抓繞。

再等到後來反應過來後,想過來拉扯,結果被吳美芳的一句,“姓謝的!你別忘記你做的事!你敢這麽對我,大不了我跟你魚死網破!”

一句話,把謝國良定在了原地,不動了。

吳美芳更氣了,對着劉小婉下手更狠了。

劉小婉哪裏遭受過這樣的事,自小受到的教育,本就讓她羞愧欲死,這下子面對吳美芳的憤怒,更多添了驚懼。

于是,她被盛怒之下的吳美芳一個大力從床上拽了下去,身子朝後仰……便只聽到“咚”的一聲響,劉小婉的後腦勺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之後,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了。

再然後,只見一灘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後腦勺那裏,緩緩流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了在場的謝國良和吳美芳。

“怪你,都怪你!”吳美芳大喊大叫了起來,“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殺人!”

“謝國良,你不是個人……我幫着你做了那麽多,寫劉家的舉報信,又喊上我娘家人幫忙……好了,現在劉家被你搞到手了,你開始嫌棄我,盯上了劉家這小賤人……”

大約是認為地上的劉小婉已經沒氣了,吳美芳是什麽話都說了出來,讓尚未完全斷氣的劉小婉,終于知道了害了他們一家人的真正兇手……

劉小婉憤恨奔潰,她若是早知道,剛剛一定趁機要了謝國良的狗命!

在這股滔天的恨意下,地上的劉小婉手指動了動……抓起位于她旁邊的板凳,對着毫無防備的謝國良的腦袋砸了過去……可奈何,重傷之下的她,力氣小到可憐。

那板凳落在謝國良身上後,連給他留下淤青的力道都沒有,反而驚到了那對狗男女。

他們覺察出劉小婉尚未斷氣,又明了她肯定把兩人剛剛的對話聽見了……于是,劉小婉這下沒死也得死了。

劉小婉死了,被謝國良活生生的掐死的。

殺完人後,謝國良瞅着劉小婉那雙怎麽也閉不上的眼睛,心生害怕。最後,是吳美芳偷偷去尋了人。

他們在劉小婉的屍體套進了麻袋裏,運到了一座荒山,挖了個坑,埋了下去。一道埋進去的,還有他們請來的鎮邪符。

至于劉小婉的那個生病了的侄子,沒了劉小婉這個姑姑的照顧,沒等多久就病死了。

再然後,便是劉家父母和兄嫂……

于是,當初的那個在S市小有名氣的劉家,便徹底死絕了。

謝國良和吳美芳安心了,他們結了婚,有了孩子。等到改革開放後,他們靠着從劉家得來的東西,有了第一筆資金。

到了今日,輪到他們謝家,在S市小有名氣了。至于當初的劉家,便是謝國良和吳美芳這兩個當事人,都已經忘卻了。

直到随許許一道重生歸來的其中一小塊魔鏡碎片,感受到了那股被鎮壓多年,越積越深厚的怨念和惡意。

在這股吸引下,碎皮落到了掩埋着劉小婉的屍骨處……再被不久前,某個回鄉創業,承包了這片荒山的人,又把劉小婉的屍骨湊巧挖了出來……

而那張鎮壓着劉小婉的符篆,一面見天日,立刻自燃了起來,直至化為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沒有了,咱們明天見哈!

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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