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怎麽敢來, 帶罪之身,還有, 你那個時候,也沒有多表現的你心悅我,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玉佩,在後來想想, 好像也只是你臨別時的一個贈禮一樣。”夙鳳抓住了容玉的手,翻了個身,跟他面對着面。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夙小侯爺這般沒自信。”

“如若當初你沒走, 還在北平侯府,北平侯府也沒有被抄家, 我想,你要那天上星, 水中月我都能夠的來,後來…天上星水中月不難夠, 夠不到的是你。”夙鳳胡亂的在容玉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這些花月下得說詞,看着就像是提前打好了腹稿的, 偏偏就是這種不正經, 将人給感動了。

“那現在呢?”容玉深吸了口氣, 緊緊的固住夙鳳得腰, 随後, 伸出手抓了一下, “真瘦。”

“所以, 你能不能本着尊老愛幼,讓一下我?給我個鍛煉的機會?”夙鳳三句話不離所想,心心念念就想着怎麽将容玉給壓在身下,找着機會,就像蒼蠅看見臭蛋一樣,嗡嗡的就飛過去了。

“不能。”容玉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夙鳳是個不懈的人,這一次不答應,他能一直磨,磨的你答應為止,所以,也并不失望,加上剛剛的勞累,抱着容玉,沉沉得睡了過去。

早上,是被顧樾的聲音給吵醒的。

“殿下,該上朝了。”

容玉睜開眼睛,穿好了衣服,看了眼夙鳳,俯身在夙鳳的唇上親了一下,随後,眸子一斂,伸手捏住夙鳳的下巴,微微用手分開他的嘴,來了個深深的吻,看着那個被親的人嘴角的笑,容玉也沒有拆穿他,梳洗一番之後,上朝去了。

夙鳳聽着關門的聲音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笑了出來,容玉真是太可愛了!

竟然還掰開他的嘴親!

“容玉留下。”上完朝之後,容玉被承元帝留了下來,整個朝堂之上,就只剩下容玉和承元帝兩個人。

“那個東西,是你又從朕這偷走了吧。”承元帝走到容玉的身邊,目光陰鸷。

“皇上能否将話說清楚點?”容玉輕笑。

“你爹都拿不動的東西,你就更拿不動了,容玉,你娘就是個瘋子。”承元帝看着跪在地上得容玉,真有幾分容昀的樣子。

“當初我爹拿不了的東西,我這個做兒子的,才更要拿過來,還給他,畢竟,這本應該是他的。”

“把朕想要的東西給朕,朕知道你身上毒未解,我會替你清了所有的後顧之憂,讓你不受她控制,讓你和夙鳳遠走高飛,怎麽樣?”

容玉嘴唇輕泯,真是好誘人的條件,特別……是和夙鳳遠走高飛。

“當然是不怎麽樣了,與虎謀皮與我而言,也并不比跟我母親狼狽為奸差,所以,我誰都不信,特別享受這種,你們恨我恨的牙癢癢,又不能拿我怎麽樣的感覺。”容玉站了起來,一身白衣,這寧死不屈的君子骨讓承元帝覺得有幾分刺目。

“與虎謀皮總好過替她人做嫁妝,你就是她手上的棋子。”

“我就是棋子,但至少,在有些人眼裏,我是個人。”容玉想起夙鳳,這冰冷的心,稍稍的融化了一個角,夙鳳……光是名字,讓人挺起來就覺得是救贖。

鳳凰涅磐,是重生。

“夙鳳麽,是個不錯的孩子,當初在刑部過那一趟都咬牙撐了過來。”承元帝心中頓時清明,坐回龍椅上,說着那不鹹不淡的話,不知是何意思。

“對,是個挺不錯的孩子,不然,你那最中意的兒子,怎麽就眼巴巴不要臉的盯了人家四年呢。”容玉權當做承元帝是在誇夙鳳了,開口應了下來,順道也誇了一句。

“朕聽說,你也……”

“對,聽說的不錯,夙小侯爺心高氣傲,看三殿下怕是看不入眼,所以看上了我。”

“......”承元帝一時語塞,他本來是想用夙鳳來威脅容玉的,不知道怎麽就聊到斷袖這上面。

“我們也不是什麽可以坐着聊這些的關系,皇上若是沒有事,我就先走了。”

承元帝眉眼抽痛,知道容玉在裝瘋賣傻,頓時惱怒的以容玉以下犯上給了容玉一頓板子。

三十板子打下去,容玉勉強走回了五王府,躺在床上,顧樾給容玉擦了臉上的冷汗,看着隐忍不吭聲得容玉,突然想到了一味止痛藥,快馬加鞭的出了宮。

“容玉!”

“......”容玉看着門口的人,坐了起來。

“你......”

“不要你上藥,你出去!”容玉臉色微微發白,看到夙鳳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是蠢嗎?和皇帝對着幹幹什麽?”夙鳳伸手将容玉的衣服給脫了,拿起桌子上的藥膏,給容玉上好之後,又拿着衣服給他換上,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我覺得藥沒上好,在重新……”

“滾。”容玉一個字打斷了心中想着報複容玉那一根玉棍之仇的夙鳳的話。

“說吧,為什麽會打你?”夙鳳收拾好之後,坐在了床邊上,看着容玉。

“他和我說,讓我不要去搶皇位了,給我個封地,讓我帶着你遠走高飛。”

“...有這麽好?”

“然後我不同意,我說夙小侯爺心高氣傲,看不上王妃的位子,只看得上一國皇後,然後他就生氣了。”容玉躺在床上,歪着頭,笑着看着夙鳳。

夙鳳啪的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你一向步步為營,這是,做給誰看的?”

“我娘。”容玉笑,他本來就沒打算去瞞着夙鳳。

“......太子妃?”

容玉點了點頭,“這在這皇宮中久了,都忘了我自己是誰了,也忘了,誰是我的人,我是誰的人。”

容玉就是想讓太子妃覺得他在宮中不易,這解藥,他要她親自送過來。

畢竟,一個棋子也不是那麽好培養的。

玩完了也就沒有了。

夙鳳聽着,心中酸楚,他這些年到底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她對你不好嗎?”

“應該是好的吧,有什麽好事都讓我,有什麽好吃的,都給我吃。”

顧樾在門口聽着這些話,心中冷笑,好事是指入宮認賊作父奪位嗎?好吃的難不成是指毒?那這的确是‘好’。

“真有那麽好的話,你怎麽這麽不開心?”夙鳳伸手替容玉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痛。”容玉抓住夙鳳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還用臉蹭了蹭。

“這是在撒嬌麽,五殿下?”

“我都做的這麽明顯了,你看不出來嗎?五王妃。”容玉張嘴在夙鳳的手上咬了一下,看了眼夙鳳的笑,心中黯然,承元帝想和他說什麽,他不會不清楚,無非就是用夙鳳來威脅他罷了。

當初,他親手送過去的給太子翻案的證據,在皇帝手上還沒捂熱就被人給偷了,皇帝一直懷疑是他偷的,他就幹脆的将計就計,沒有否認,重新回了宮,仗着手上得這虛假的把柄,繼續刀尖舔血的過着。

“我上次被打板子得時候,感覺都快被打爛了,特別痛,你痛不痛?”夙鳳幹脆躺在了容玉得身邊,将手放在了容玉得後腦勺下面,摟着他。

“......不痛。”

“我給你吹吹吧?”

容玉失笑,“你少來!我上次又不是故意的。”

“真不要夙哥哥幫你吹吹嗎?玉玉。”

登徒浪子的氣息就在耳邊,不一會,耳朵就被夙鳳含在嘴裏,那種吸允的聲音,和因為近在耳邊,而變大的呼吸聲,都像羽毛一樣,搜刮着容玉的心。

“你離我遠點……”容玉伸手抵住使壞的夙鳳。

“我那天在床上躺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做的。”夙鳳笑了笑,順着容玉的臉頰,一寸寸,一點點得親到他的唇,随後,輕輕張嘴咬住了容玉得嘴唇。

容玉呼吸明顯變得沉重起來,一排整齊的牙齒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咬着,讓人想親又親不到,癢到心頭去了。

“你就不能老實點嗎?”容玉抽了口氣,推開了夙鳳,這眉目間,還帶着一抹因為動不了的煩躁。

“不能,我那天讓你別動我的時候,你怎麽做的?”夙鳳扯了扯容玉的耳朵,正好對上他愠怒得眸子,“五殿下那天就沒想過有今天嗎?”

容玉看了眼夙鳳,伸手将他給打了下去,随後,欺身上去,“最後問你一遍,老不老實?”

“......”夙鳳感覺自己得好好回答這個問題了,特別……是容玉放在他腰間的那只手。“老實!”

容玉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夙小侯爺怎麽能這麽沒有原則?”

“現在你準備怎麽辦?雖然承元帝身體不好,但是,如若真有那麽一天,還有容戚,容淳,再不濟,也有犯了錯被禁足的容上,外面還有一個不受寵的七殿下,怎麽也輪不到你啊。”夙鳳躺在床上,這次承元帝會打容玉,完全就是沒事找事,最近容玉風頭太盛,想找個機會殺殺他的威風罷了。

“你見過哪次皇位易主的時候,不死那麽幾個的?”容玉反問。

“容玉......”

“我不動手,螳螂捕蟬,我做黃雀。”容玉摟着夙鳳的腰,一手枕在腦袋下,繼續說着,“容上昏庸,被禁足之後,光是陷害兄弟這一點,但凡容戚能上點道,就能讓容上翻不了身,不過,靠容戚這廢物估計是靠不住的。”

夙鳳點了點頭,“還有一個人,六殿下野心不小啊,這些年,趁着你不在,容上容戚兩個人鬥的時候,将自己包的挺好的,口碑,文武雙全,有勇有謀什麽的,倒也不像是誤傳。”

“他應該是知道我們的事的,那天他還來送了一些補藥。”

“何平在北平駐紮,想不知道都難吧,也就影月這一根筋不知道。”夙鳳笑了笑,“夙小侯爺是斷袖的事兒,北平誰不知道啊?”

“當年侯爺的那頓鞭子,抽着痛嗎?”容玉把擱在夙鳳腰間的手,放到了他的臉上,手輕輕的摸着。

“痛,怎麽不痛……不過,當時看着你在那裏,我也就沒好意思大聲嚎嚎了。”夙鳳笑道。

“挺震撼的,以前一見侯爺拿鞭子就立馬跪下認錯的小侯爺,竟然到暈過去也沒說一句求饒的話。”

“所以,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了吧。”

容玉笑着,看着夙鳳,兩人相視一笑,這種感覺,有點太好了。

所以,他才要更加小心翼翼,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容玉!別起來,你傷還沒好!”

“......”容玉無語的看了眼夙鳳,八天了!他躺在床上躺了八天!傷早就好了,偏偏這夙小侯爺就是不讓他起床,“你是不是也要我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來,夫君喂你喝藥!”夙鳳笑了笑,避開了那個問題,學着容玉的,喝了一大口,然後又喂給容玉喝,這幾天,他玩的是不亦樂乎。

“玩夠了就讓我起來行不行?”

“沒有,沒有玩夠。”夙小侯爺一本正經,按住了容玉。

容玉嘆了口氣,“我真的好了。”

“好了你也給我躺着。”

“......”容玉覺得,再不采取點行動,這夙鳳是沒完了。

顧樾剛好從容玉房間路過,聽了碗摔碎的聲音,眼角抽了抽,“夙鳳你可真能耐,讓你把藥端進去你都能把碗給摔了,嫌我五王府錢多是不是?”

被容玉按在身下,吻住唇得夙鳳:“......”

關我什麽事?你們五殿下自己性子急,怪我?

一炷香後,五殿下穿好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順便活動了一下躺了八天的身子。

“容玉,我怎麽那麽想弄死你?!”夙鳳臉微紅,眼角的睫毛處還有些濕。

容玉看了眼夙鳳,嘴角帶着抹淡淡的笑意,“夙小侯爺總是喜歡這樣口是心非的沖人撒嬌嗎?”

“以後說話就說話,你他娘的能不能別不打聲招呼就動手?”

“那以後我給你打聲招呼,怎麽打?說我手有點閑了?還是,問你需不需要纾解寂寞?”

夙鳳用被子捂住了臉,“容玉你要點臉!!”

容玉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院子裏的顧樾,顧樾見容玉起來了,頓時眸子一蹙。

“殿下,你怎麽起來了?這傷還沒好,還是再躺一躺吧。”

“......好了。”

“夙鳳不是說,還得躺個四五天嗎?”

“剛剛吃了一味良藥。”容玉的話,成功讓裏面的夙鳳鬧了個紅臉。

“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

“不用。”容玉關了房間門,跟顧樾一起,邊走邊說,“自那天我從那裏回來之後,那邊有什麽消息過來沒有?”

“沒有,太子妃沒有讓人過來問。”

“估計這次得事她應該是知道的,先等着,如果她的人來了,就讓人趕出去。”容玉喝了口水,在書房冷靜的吩咐顧樾。

“殿...殿下?”顧樾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照我說的做,我要她把解藥送到我手上。”容玉眸子微斂,冒着一絲算計。

“好。”顧樾應了下來。

“你先去忙吧。”

七王府內。

“阿月,阿鳳還沒有回來嗎?”臨近天黑,容霖巴巴的看着門外,看了一天了,都沒看見夙鳳得時候,轉到影月房間裏去問影月去了。

“沒有,好像是五殿下的傷還沒好吧。”

“我有點想他了。”

“那咱們明天去五王府看看?”

容霖猛地點頭,“好,那我給他多弄點他喜歡的東西去~”

影月笑了笑,也就容霖能夠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這宮中,夙鳳和五殿下怕是已經開始惶惶不可終日了。

惶惶不可終日的兩個人,一個在睡覺,一個在房間裏面好整以暇得點着燭燈,好讓半瞎起床能夠看得見。

“容玉……”夙鳳睜開眼,就看見這一屋子燭燈,瞬間笑了出來,“你點這麽多做什麽?”随後,從床上起來,将衣服給穿好。

“我這一屋子的燈,都是給你留的。”

“嗯?”夙鳳不明所以。

“你那次不是說,萬家燈火,可有一盞為你留麽?”

夙鳳頓時老臉一紅,“我就這麽矯情了一句,你怎麽也知道?”

“我在你對面。”

“......”夙鳳笑了,“既然在我對面,為什麽聽我這番惆悵的話,不過來抱抱我?”

“當時想着你是自找的,就沒理你。”

“現在呢?”

“很想把那個換信的人找出來殺了。”平白無故的分開四年,叫他怎麽不恨!

還好夙鳳沒事,如若是夙鳳出點什麽事,這個誤會便是再也解不開了。

“容玉,你現在下手是越來越狠了。”夙鳳看着容玉眼中的冷意,連忙帶開了這個話題。

“我看你挺舒服的。”回味着前面夙鳳的表情,容玉苦笑,有些東西,真是食髓知味,嘗了就停不下來了。

“滾蛋。”夙鳳笑着罵了一句。

第二天,容霖這個娘家人來探望的時候,夙鳳正在外面跟容玉坐在一起喝茶,見容霖來了,夙鳳連忙迎了上去。

看着後面的影月拿着大包小包的,突然就不太明白,他們此行來的目的是什麽了。

好像……

也并不是來接他回去。

倒像是,娘家人來看出嫁許久的閨女一樣,真的???特別像!

“五哥,阿鳳在這裏還好吧?”容霖問。

“嗯。”容玉輕輕點了點頭,看着臉色怪異的夙鳳,心中輕笑,随後又道:“特別好,過的很舒服。”

“阿鳳其實什麽別的還好,就是特別懶!在七王府得時候,自己終日躺在外面曬太陽,什麽事兒都讓阿月做。”

夙鳳頓時了然,探親瞬間成了批判。

影月帶着戲谑的眸子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夙鳳,夙鳳瞪了他一眼,随後,兩個人找了個清淨得地方,聊了一會。

“你們如今打算怎麽辦?這五殿下得身份這麽尴尬,他有機會麽?”

“沒有機會也必須弄個機會出來,容玉在宮中走不掉,這不是他說不奪位就不奪的。”

“當初不回來不就得了?”

“不回來?皇帝殁了總要回來吧?皇帝會讓自己死後還給後人留這麽個威脅麽?”夙鳳看了眼心思單純的影月,很是服氣的說道。

“所以現在是怎麽辦?動手殺了所有能繼位的皇子?夙鳳你可別忘了,七殿下也是這其中的一位,你能在五殿下這殺父的血海深仇中,保下七殿下麽?”影月的幾個問題将夙鳳問的頓時說不出話了,“殺了容上容戚,容淳,七殿下再怎麽不濟,在承元帝心中,這分量還是要比五殿下的重吧?那個時候,五殿下要掃清障礙,你怎麽辦?”

“如果真是七殿下當了家,做了主,也算是天命所歸了,容玉沒了危險,我就帶着他,出去浪跡天涯!”

知道夙鳳不想再說這些事,影月深深看了眼他,也沒再多說什麽。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吧。”夙鳳看了眼容玉,又看了眼影月和容霖,笑了笑。

容玉擡頭,看着夙鳳,眸子裏在詢問他是什麽意思。

夙鳳準備親親容玉,礙于有個小家夥在,也就沒做出什麽出閣的舉動了,正準備走得時候,他得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容玉?”

“我還沒好。”容玉低着頭,聲音雖然清冷,但是從他紅透的耳根子可以看出來,五殿下撒個謊挺難的。

“什麽?”可惜,夙鳳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的傷,還沒好!”

夙鳳腦袋頓時嗡的一下就炸了,這是在撒嬌?!夙鳳呼吸沉了沉,拽了拽衣服,衣服被容玉死死得扯在手上,夙鳳扯不出,伸手打了一下容玉的手。

“我的傷還沒好,不是你自己說,還要躺個四五天的麽?”

“......但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已經好了的麽?”夙鳳感覺他都溺死在容玉這憋屈的語氣中了,還天天說別人撒嬌,到底是誰在撒嬌啊?!

“要不,阿鳳你就住這裏吧,我改天把你的東西給送過來。”容霖看着容玉這搶人的樣子,不敢再說一句讓夙鳳回去的話。

“別,我晚上回去,你們先走。”夙鳳得手輕輕垂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容玉拽着他衣服的手的手心中,輕輕撓着。

“那好吧,我們先走啦~”容霖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笑,只能在離開後,躲在馬車裏,嘿嘿的笑了起來。

影月在馬車外面,聽着容霖這笑聲,微微揚起了嘴角,還真是個小孩。

“你幹什麽啊?在你弟弟面前撒嬌,不要臉啦?”夙鳳重新坐在了容玉的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還想問你幹什麽,這好端端的,又鬧什麽?虧我昨天賣心賣力的伺候你,我手都酸了,你倒好,娘家人吹了些耳邊風你就要回娘家了,夙鳳你有沒有良心?”

夙鳳聽着這話味兒漸漸不對勁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之後,放下了杯子,“吃醋了?”

容玉一怔,随後蹙眉,“沒有!”

聲音大的将路過正在幹活的小丫頭都吓了一跳,看着吼完就跑了的容玉,夙鳳心裏腹诽了一句:死傲嬌!

夙鳳進了廚房,拿着個洋蔥,對半切開,放在眼睛旁邊熏的眼淚橫流的時候,笑着帶着一眼的眼淚,推開了書房的門。

容玉不悅的擡頭看了眼夙鳳,看着那人一臉淚水得時候,這動作頓時就止住了。

“你...你怎麽哭了?我剛剛不是想兇你的。”方寸大亂的五殿下連忙用絲巾擦着夙鳳臉上的眼淚。

“我不在你這裏待了,反正五殿下也喜新厭舊,這個世界上的好男兒又不止我一個。”夙鳳擦了把眼睛,頓時一怔,蹲在了地上。

要完!

切了洋蔥忘記洗手了,現在這麽一揉眼睛,全弄眼睛裏面去了。

“來……別哭了。”容玉将夙鳳給拉了起來,将他拉着走到了椅子邊上,按着坐下。

正準備繼續給他擦眼淚得時候,夙鳳伸過來的手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一股洋蔥味兒便撲面而來。

容玉頓時就像澆了一盆冷水一樣的看着夙鳳。

他看中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拿東西給我擦……眼睛睜不開了。”

“你就作吧。”容玉冷哼,蹲在夙鳳的面前,給他擦着眼淚。

“好了沒?”擦了一會之後,容玉看着沒流了,問了一聲。

“好了。”夙鳳生無可戀的洗了手躺在床上,本來是想懲罰一下這個傲嬌的,結果沒想到中間出了意外……

夙鳳看着容玉眼中那絲毫不隐藏的譏諷,翻了個身,冷哼了一句。

到了夜晚,結果,夙鳳想要回去也沒回去的成,這一下午,容玉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後知後覺的夙鳳臨到要休息的時候,躺在床上想着,難道他們是吵架了?

正想着的時候,房間中的燭燈被一盞盞的吹滅了。

五殿下脫了外衣,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在兩個人得身上,如鬼魅般幽幽得聲音傳了過來,“既然你這麽想哭,那你就給我真的哭。”

“容玉!”

黑暗中,傳來了夙鳳的一聲慘叫。

第二天,顧樾準備叫容玉起床上朝的時候,最先開門的,居然是平時躺床上要躺到中午才起床的夙鳳。

冷着臉的夙鳳什麽話也沒說,直接出了五王府。

看樣子,應該是出宮回七王府了。

“殿下?”

容玉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同樣不太好……

“走吧。”容玉嘆了口氣。

顧樾完全不知道這一晚上的時間,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隐隐覺得,應該是吵架了。

這陪容玉上完朝之後,開始向着這府上的丫鬟們打聽一些比較私密的事兒了。

“這兩夫妻要是吵架了,要怎麽才能将那個回娘家得夫人哄回來?”

“這當然是得從娘家人下手啦,讓她們自己人哄是最好的啦。”

那就是……影月?!

“好的,謝謝姑娘了。”顧樾笑着道謝之後,趁着容玉在書房,偷偷溜出了一趟宮。

顧樾剛出宮,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麽着,路過酒樓的時候,就看見影月從酒樓出來,四目相對之後,影月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正準備走。

“月月~”顧樾連忙叫住他。

“???”影月聽着這惡心得稱呼,像看魑魅魍魉一樣的看着顧樾。

“有時間嗎?小月月,咱哥兩喝一杯?”

“沒有,不是,顧樾,你今天是腦子不正常嗎?”影月理解不了夙鳳經常玉兒小玉玉的去叫五殿下,更不能理解顧樾小月月的叫自己,這手癢的,真想一拳打的顧樾直接閉嘴。

顧樾繼續笑着,“那,我能去你們七王府府上坐坐嗎?”

“不能。”影月拒絕的特別幹脆。

“你不能我就跟你回家,然後跟你進房間,然後,你睡覺我就蹲你床邊。”

“......”影月無法,跟着顧樾進了酒樓,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月月,喝茶還是喝酒?”顧樾笑眯眯的看着影月。

“不喝,有事說事。”

“沒事咱哥倆就不能坐一起喝喝酒了?”

“誰和你哥兩?咱兩關系有那麽好?”

“你這句話就說的見外了,影兄,你看啊,這以後你家夙鳳是要嫁給我家殿下的啊,這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說是不,以後擡頭不見低頭還見呢,你對我客氣點你,不過……我們五王妃還好嗎?”顧樾旁敲側擊得艱難的将話題拉到了夙鳳的身上。

影月轉身,跳出了窗戶,等顧樾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沒影兒了。

“哼,老子明天還來堵你!真是有什麽樣的五王妃就有什麽樣的娘家人。”顧樾看着七王府的方向,哼了聲,然後進宮中去了。

第二天。

“月月,你在買糖炒栗子啊?你喜歡吃嗎?我買給你啊!”

“滾!”

第三天。

“月月~你在幹嘛呢?我在七王府等你一天了。”

影月本來想着出去弄壺酒回來跟夙鳳一起喝一點,看着顧樾,轉身又進了七王府。

……第很多天。

“月月~我都來蹲你半個月了,你能不能理理我啊?”

“顧樾你到底想幹什麽?”影月一點被堵了半個月了,憋了一肚子火。

“怎麽了?”夙鳳聽着影月的聲音,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見顧樾的時候,愣了一下,“顧樾?”

“啊……五王妃。”顧樾真摯的看了眼夙鳳。

看見我真摯的眼神了麽?你不覺得你該回夫家了麽?你知道我家殿下正在茶不思飯不想的等你麽?

“……影月,扔出去就可以了。”夙鳳聽着那句五王妃,面無表情的又走了進去。

接着,就聽見顧樾的一聲慘叫,然後是影月關門的聲音。

本來以為顧樾不會再來了,第二天,影月看着沒米了,準備讓店家送點米過來,剛到米店的時候,顧樾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月月,買米呢?”

“嗯……”

“我們五王府不要買,我們宮裏有發。”顧樾笑嘻嘻的跟在影月的身後。

“哦……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最近我家殿下給我發了俸祿,我又預支了兩個月的,給你。”

影月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錢袋銀子,和顧樾嬌羞的背影,煩躁的摸了摸後腦勺。

看樣子,得找個時間跟顧樾說清楚了。

顧樾想着跟影月的關系又進了一步,今天收了他的錢,明天說不定就能收買他了,心情不錯的回了五王府,剛進去就被容玉逮了個正着。

“你最近幹什麽去了?”

“出去……玩兒了。”

“......”容玉看了眼顧樾,顧樾輕咳了一聲。

“我找影月去了,我...剛剛把錢給他了。”

“......”容玉看了眼顧樾,他怎麽有種顧樾在炫耀的感覺?

“殿下,我想……”

“你的感情随便你,不用因為我的關系克制。”

“???”顧樾一臉茫然,不知道容玉在說什麽,正準備再問的時候,容玉已經轉身進去了。

第二天,顧樾又一次去找了影月,這次,影月沒有推開他,而是拉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沒寫肉,卻總覺得是小皇文……

一定是我的錯覺!

話說,顧樾怎麽變成這個球樣了……

手動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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