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月~幹嘛呀?”顧樾只當是自己成功了, 笑着看着漲紅了臉的影月。

夙鳳看着兩個人步履匆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怕出事,跟了過去。

“顧...顧樾,你別...別喜歡我, 我是要給我們家留後的,我不能像夙鳳一樣胡鬧, 你懂嗎?”

顧樾茫然得點了點頭。

瞬間反應過來, 又猛的搖頭。

不是,我為什麽要懂這個?

“我不喜歡男的,你這樣纏着我,很打擾我的生活的,即使你跟在我身後再久,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哐當。”

這個聲音是外面得夙鳳撞門上面的聲音。

夙鳳揉了揉額頭,臉色複雜的看了眼裏面的兩個人, “打...打擾了。”然後順手将門給關上了。

顧樾, 影月:“......”

“不是, 你瞎說什麽?什麽我喜歡你?什麽我纏着你?你你你……你故意的吧?我不要臉的?”顧樾終于反應過來,這心情, 是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那你送錢給我幹什麽?”

“收買你的!這不是你家那個矯情貨回了娘家就不肯回去了麽!我想讓你在他面前吹吹耳邊風!”

“......”影月頓時一陣尴尬。

房間中, 是死一般的寂靜。

“影月你能不能長點心?我喜歡你?你先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都老的像千年老樹皮了, 還在那做白日夢呢。”

“你說誰千年老樹皮?你比我小?咱們不是同年的?我說你這人怎麽跟個娘們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快?誤會就說誤會不行麽?”

“滾!小爺清白全被你這只豬給毀了。”

“我就是豬我也不拱你這個白菜!”

容玉看着顧樾回來, 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走去。

“怎麽了?”

“影月那孫子說我喜歡他!都一把年紀了, 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容玉看了眼顧樾,難道你不喜歡?

“那兩個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閉嘴。”容玉轉身出了門,這麽久了,那個說好給他留門的人,晚上将門鎖的跟防賊一樣的,半個多月了,理都不理他。

心心念念想着認錯得五殿下,又一次厚着臉皮,打着關懷弟弟的旗子去了七王府。

夙鳳一看見那個出現在門口的白色身影,繼續翻了個身,躺在椅子上曬着太陽。

“你家七殿下呢?”容玉湊了過去,有些尴尬得問了聲。

“書房。”夙鳳回答的簡單。

“......我有點話和你說。”

“閉嘴,謝謝。”夙鳳依然不想搭理他。

容玉準備将人抱進去的時候,一個小身影朝着這邊跑了過來,頓時止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五哥!來了多久了?”

“剛來。”容玉收起了自己臉上得示好的笑意。

“走吧,咱們下棋,阿鳳也一起來吧!”

“殿下,我想曬曬太陽……”

“你是要成仙嗎?走啦!”容霖知道兩個人吵架了,一手拉着夙鳳,一手拉着容玉,進了書房,随後将棋盤拿了出來。

“哎喲,我肚子有點痛,你們兩個先下着,我等下就來!”容霖說着跑了出去,并且将門給關上了。

夙鳳:“......”

這戲演的可真拙劣。

“多日不見,為夫能否去鳳鳳的房中一聚?”容玉在棋盤下落了一子。

“不能。”夙鳳也跟着下了。

“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不該胡來的。”

想起那天晚上,夙鳳這落子的手頓了一下,“不,不是殿下你的錯,是我的錯。”

“那是你的錯你生什麽氣?”

“……”

容玉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手摸上去鳳的臉,“說好的,給我留門的,這些天每天晚上都把門給鎖了,你想幹什麽?”

“讓開,這棋盤都被你弄亂了。”夙鳳打開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最後問你一遍,你是不是還生氣?”

“......”

“……我等下再來問一遍。”容玉頓時喪氣了,悶頭在跟夙鳳下棋,時不時的看幾眼夙鳳。

“你要是再不說話,咱們就沒時間做別的了。”

這些熟悉的話,夙鳳怎會忘記,是他上次用來哄容玉的,現在倒好,被他删删減減的又給扔了回來,還是現成的。

“錯哪了?”夙鳳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着容玉。

“不該把你弄哭……”容玉認錯态度良好。

“我都你求了你多少次了?”夙鳳瞪了容玉一眼,雖然那晚很帶勁……但是,他還是存着一點點渺茫的在上面的希望。

“抱歉……”五殿下誠懇的認錯。

夙鳳冷漠的看着這跳的這裏那裏的棋子,無語的看了眼容玉,扔了就走了。

“五哥……”

“有事。”容玉沒理會容霖,跟在了夙鳳的身後。

夙鳳走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腳步,不是……他為什麽要往房間走?這不是給容玉機會麽?

随後,轉了個身,準備出府,就被容玉給擋了回來。

“乖乖自己走到房間去,不然,我就當着你們七王府下人得面,把你抱進去。”容玉低低的聲音就在夙鳳的頭頂響起。

“......”夙鳳轉身回了房間,這門還沒來得及關,就被容玉給推了進去,随後,将門給鎖上了。

“鳳鳳乖,別生氣了。”

“以後誰在上面?”夙鳳聽着五殿下得吳侬軟語,頓時底氣十足,是時候重振夫綱了!

“我可以讓你在上面的。”容玉輕笑。

“行,本侯爺原諒你了。”

“所以,你這麽久不理我,就是為了這個?”容玉擰起了眉頭。

“不是,那天晚上被你折騰的腰酸背痛的,我需要靜養幾天。”

“去五王府?”

“……哦。”

顧樾蹲在院子裏幫着丫鬟掃地得時候,看着他家五殿下拉着五王妃風風火火的進了房間後,哼了哼,這裏面都是他的功勞!

“真是沒看出來,顧樾這麽狠,預支兩個月的俸祿拿去給影月,啧啧啧。”沒多久,夙鳳和容玉談完事,靠在了門邊,對着顧樾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笑臉。

顧樾離得遠,沒有聽見夙小侯爺說的什麽。

“他都跑了好久了,我還以為是在外面有家了,沒想到是影月。”

“五殿下你挺行啊,五步之內皆斷袖啊。”夙鳳哈哈笑了起來。

“彼此彼此。”

顧樾可算是聽清楚了“殿下!我不喜歡影月!就那千年老樹皮,咬都咬不爛,誰喜歡他……”

夙鳳笑着和容玉走進了房間,聽見外面的顧樾叨叨許久才閉上了嘴。

夙鳳在五王府住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還是回去了,現在承元帝就等着挑容玉的刺,他們還是不要太明目張膽的好。

剛到宮門口,就遇見了忠武将軍,忠武将軍見容玉和夙鳳兩個人并排走着,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忠武将軍。”夙鳳和容玉恭敬的行了個禮。

“大侄子啊,身體恢複了吧?”忠武将軍拍了拍夙鳳的肩膀,這常年習武之人的一下,夙鳳被拍第一下的時候,勉強受了下來,這第二下,是真的受不住了。

容玉往前面走了一步,“老忠武可是進宮去見皇上?”

容玉的身子剛好擋住了夙鳳的半個身子,老忠武将手給縮了回來。

“是啊,如今皇帝的勢力不容小觑,雖然,你手裏有能夠拿捏他的把柄,但是,這啊,就像你們兩個捧着一碗水一樣,誰先松手都會把這碗水給打翻。”

“我……”容玉輕笑,連忠武将軍都覺得,那能夠推翻皇帝的東西在他這裏,何況是皇帝自己呢。

“我不會擅自行動的,那老忠武你先去忙,我送阿鳳出宮。”

聽着這阿鳳這帶着暧昧的話,老忠武這話都到嘴邊了,眼神來來回回的看了幾眼兩個人之後,這欲言又止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多謝老忠武在夙鳳身陷囹圄的時候,出手相救,大恩,沒齒難忘。”夙鳳在臨走前,又朝着老忠武行了個禮。

“嗨,我沒做什麽,主要是容玉,是他忙前忙後的,夙家小子,我得和你說個事兒。”老忠武看了眼容玉,容玉了然的走出了外面好幾步,背對着他們,不去偷聽。

“這你和容玉在一起的事兒,我是知道的,容玉性子執拗,遇事易感情用事,說不通,你得幫忙看着點,不能讓他胡來,知道不?”老忠武壓低聲音交代,交代的話,将這五王黨的位子,是坐的實實的。

“啊?好……”夙鳳呆滞的點了點頭。

“現在正是容玉最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夙鳳聽着,又點了點頭。

老忠武欣慰的在夙鳳肩膀上,用他認為平常的力道拍了兩下,“那我就先走了。”

“老忠武...慢走。”

一出宮門,夙鳳可算是忍不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老忠武的手勁,真了得。”

容玉笑着給夙鳳揉了揉肩。

“別,這大街上得,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夙鳳推開了肩膀上的那只手。

容玉在後面看着耳根子紅透了的夙小侯爺輕笑,這平時沒臉沒皮的,在這種事情上,倒是特別在意了。

将夙鳳送到七王府,容玉就轉身回去了,沒有多做停留。

“五哥。”容淳在街上見容玉在前面,不禁有些驚訝,平時除了去七王府竄門就是呆在五王府得人,偶遇的幾率還是很小的。

“怎麽?”容玉擡了擡頭,看着容淳,步伐慢了幾分。

“都沒和五哥好好喝喝茶,五哥天天往七弟那裏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七弟那裏有個五哥得小情人呢。”容淳見容玉步子慢了,連忙追了上去。

“六弟不用試探,自然是因為有個人在容霖府上,我才去的。”

“......”容淳是沒想到容玉承認的這麽幹脆,容玉這一下,就把天給聊死了。

“夙公子?”

“嗯。”容玉點了點頭。

他從來不吝啬自己和夙鳳的關系被別人知道,相反,越多人知道越好,這樣,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肖想之徒,就會停止他那不切實際得幻想了。

“呵呵,五哥當真是性情中人,五哥要進去喝杯茶嗎?”容淳指了指旁邊的茶樓,問了聲容玉。

容玉看了眼容淳,容淳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他都知道,也沒拆穿,進了酒樓,要了一間雅間。

“最近大哥被禁足思過,這可就是三哥的天下呢。”容淳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着。

“嗯。”容玉應得清冷,好像全然不關他的事一樣,自從進了這開始,他就全然不在狀态,上次,在這裏,他親了夙鳳一下,不過……不是在這個雅間,是在隔壁那個。

“五哥準備怎麽做?”

容玉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容淳,“還能怎麽做,我手上沒兵沒将,這皇上傳位給誰,那是天子旨意,我們誰都不能改。”

“五哥可真是說笑了,這雖然五哥手中,沒兵沒将的,但是……”容淳壓低了聲音,“你有帥啊。”

“老忠武一把年紀,如若讓他知道,你将他往那泥潭裏推,小心他那個暴躁脾氣。”

想要來試探他,看他是個什麽反應?

容玉笑了笑,不錯,容淳這只笑面虎可比宮中的那兩個酒囊飯袋有用多了。

“誰都知道老忠武是五王黨,如果有一天,若是讓三哥上了位,咱們,可都逃不過吧。”容淳喝着茶,餘光卻一直在看着容玉。

“我知道六弟在想什麽,這要是換做以前,我孤家寡人的時候,這出頭鳥,我這個當哥哥的,便替你去做了,只是……”容玉說到這,笑了笑。

容淳不解,“只是什麽?”

“只是,現在家裏人管的緊,要是看見我胡來,只怕,以後連門都不給留了。”容玉說的清冷,卻滿滿的都是情意。

容淳被噎了一下,許久都沒說出話,也不知道該怎麽應下去,随後,尴尬的笑了兩聲,“五哥和夙公子感情是真的好。”

“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五哥想過夙公子的路嗎?這三哥可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四年。”

容玉抓着手中的杯子,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杯子,“沒想過。”

“......”容淳嘆了口氣,失笑,“五哥不必疑心我,我和五哥是在一個陣線上的,若是五哥有需要幫忙的,随時讓下人到我府上去找我就成。”

容玉輕輕點頭。

在容淳走後,容玉換了一間雅座,又重新點了一壺茶,看着這裏面的擺設,輕笑出聲。

他收到了夙鳳的一錠銀子還親了他一下。

怎麽看,都好像是他賺了。

待容玉喝完了茶,臨走的時候,丢下了一錢袋的銀子放在了櫃臺上,“那間雅間,我要長期訂下來,別讓人進去了。”

小二說着容玉的手看了過去,那可不就是他們公子最常去的嗎?

“好的,客人。”最後,思量片刻,小二點了點頭,眼前這位公子,或許別人不認識,但他們經常會幫夙鳳去探消息,這宮裏面的貴人,宮外面的商賈他們是都識得的,眼前這位,自然就是五殿下容玉了。

“這些夠包多久?”

“十天。”

“那我十天之後來。”

顧樾在府上等了容玉好幾個時辰,想出去尋,又怕跟容玉錯開,這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轉,都快把五王府得門檻給踩塌了。

“何事?”

“太子妃那邊讓人來了,我給趕走了。”顧樾總算是松了口氣,走在容玉的身後,聲音極低。

“嗯。”容玉點了點頭。

“殿下,那位是帶着解藥方子來的!”這才是顧樾着急的地方,本想等着容玉回來的,結果,容玉這一出去,就幾個時辰不歸,他只能按着容玉說的,将人給趕走了。

“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有三,到第三次,再接那張方子。”

“殿下,這要是沒有第二次呢?”顧樾聽着這些話,有些擔心。

太子妃是誰?一個能從先帝抄家的聖旨中,能讓當今陛下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放她的人。

然後,還将自己的兒子,送到承元帝的面前,讓承元帝恨的牙癢癢又不能動的人。

是那麽好拿捏的嗎?

“會有的。”容玉說完之後,心情還不錯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顧樾看着容玉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早知道是這樣,他該勸容玉早點回來的,而不是在那冰冷黃沙呼嘯的塞外,愁腸滿腹的過了四年。

剛剛入夜,在五殿下猴急的在自己宮中等了一下午之後,天一黑,就準備去爬床了,和顧樾兩個人,走至宮門口,看着一頂轎子,蠻橫的從他們身邊沖了過去。

“上面沒挂燈籠,這是誰的轎子?”顧樾蹙了蹙眉。

“容戚,只有他才需要十幾個人擡着。”容玉握緊手上的扇子,“去給我到七王府和阿鳳說一聲,我今晚不去了。”

“殿下,這是出什麽事了嗎?”顧樾看着容玉,這心沒來由的就被吊了起來。

“皇帝,恐怕是要立儲了。”容玉說完,便大步的進了宮。

這步子是越走越大,到最後,平時舉止有禮的五殿下,直接跑進了五王府,一進去,就将自己關在了書房裏面。

只有容戚,最不能上這個位!

單是他惦念夙鳳這個心思,就該萬劫不複了。

容玉眼神陰冷,取出一封信紙,自己研了點墨,開始寫了起來。

“承元帝要立儲?”夙鳳聽着這話,猛的站了起來。

“估計是,這轎子上,燈籠都沒挂,是秘密進的宮。”

“容玉怎麽想?”

“還不清楚,殿下現在回去了,估計是等着宮中傳消息。”

“你,讓他自己小心點,無論是不是立儲,這離登基也還早着。”

待顧樾走後,夙鳳坐在了桌子邊上,思緒重重,如果容戚這次進宮真的是要立儲的話,這可能就開始你死我活的争奪了。

容戚和容上水火不容不說,和六殿下容淳關系也并不好,更別說是容玉了。

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承元帝會不知道嗎?把最看重的一個兒子,選在這個時候立儲,他想幹什麽?

這是想用容戚這塊肉,做一個他們兄弟厮殺的活靶子?

夙鳳有些猜不透那個皇權掌控者是怎麽想的,現在再怎麽樣都不是立儲的最佳時機,容戚即使立了儲,也沒有實權,這就無異于一只貓穿上了虎皮卻沒有老虎的兇悍是一樣的。

聽着外面的敲更聲,夙鳳才緩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吹滅了燭燈,上了床。

才剛脫下衣服不久,就聽見了外面輕輕的敲門聲。

“阿鳳。”接着傳來容玉低沉的聲音。

“......等會。”夙鳳嘆了口氣,這個祖宗可真會挑時間。

一路不是碰這裏就是撞那裏,摸着摸着一頭撞在了門上。

“......”容玉頓時開始後悔了,他就不該這麽晚過來的。

“你不是說你不過來了嗎?”夙鳳好一會,才在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将門給打開了。

容玉進來,将門給關上,幹脆将夙半瞎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我在想,要是我奪位沒成功,那少了一晚和你同床的時間,多虧。”容玉脫了外衣,躺在可夙鳳的身邊。

“不會的,至少,容戚是沒命坐上那個位子的。”夙鳳伸手攬着容玉的腰,在他的臉上,小小的親了一口。

“如果,诏書下來之後,真的是立儲的話,阿鳳,你出去避幾天吧。”容玉的手輕揉了一下夙鳳的耳朵,輕聲說道。

“避什麽?我就不信容戚剛立了太子就敢這麽荒淫無道。”

“乖,聽話。”容玉輕柔的聲音,在夙鳳聽來,就像眼前有一壺特別香的酒,有種讓人醉死在容玉溫柔裏面膜沖動。

“我比你大好麽!”

“那可不一定。”

“......”夙鳳噗嗤一下,“下流。”

本來分開毫無睡意的兩個人,這樣貼在一起,沒過多久,便雙雙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容霖準備去上朝,看着外面的五王府的車轎,就知道五王兄昨夜又宿在了他府上。

看着還沒從夙鳳房間出來得人,容霖準備叫上容玉一起。

這手還沒敲到門上,就聽見了一聲喘氣聲。

“張開點……”

“容玉!你他娘的不是要去上朝嗎?大清早起來的,你弄我做什麽?”夙鳳聲音難耐,外面的容霖聽不出任何的惱怒之色,倒像是……在撒嬌?

“為什麽弄你你自己沒有數?”

夙鳳眼角潮濕,看着容玉臉不紅心不跳的在幫他做着這等不堪的事,這情動的更深了。

“我不就說了一聲你的東西長得真別致麽!”

容霖啪啪的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夙鳳的房間門口。

“七殿下?您……喝酒了?”顧樾坐在馬車外面,看着面紅耳赤的容霖,出于關切的問了一句。

“我什麽都不知道!”容霖連忙說道,随後上了馬車,離開了。

顧樾有些納悶,看了眼漸亮的天,嘆了口氣,準備去叫容玉起床。

“殿下,該上朝了。”

顧樾沒靠近門,是直接喊的。

裏面剛才還能聽見細細碎碎的一點聲音,被他這麽一喊,是徹底聽不見了。

“殿下!”

“好。”容玉應了聲之後,又沒有聲音了。

顧樾撓了撓頭,正準備走的時候,夙鳳的聲音就這麽飄然的闖進了他的耳朵。

“有人!”夙鳳聲音帶着絲隐忍和難耐。

別提有多暧昧了。

顧樾大步的離開了七王府,站在外面,吹着涼風,自我反省。

容玉穿好衣服,看着躺在床上,胸前衣服盡數散落在兩邊的夙鳳,橫了他一眼。

“嘿,你居然敢瞪我!我半條老命都快了結在你手裏了,你居然……你居然瞪我?!”夙鳳瞪了回去。

“以後在亂說話試試,我就讓你這樣死在我手上!”

夙鳳一怔,想起那個畫面,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好...好啊。”

“......”容玉被他給逗笑了,走過去,在夙鳳的臉上親了一下,“衣服等我回來給你洗,你先睡一下。”

“嗯。”

目送容玉出了門之後,夙鳳開始笑了起來,至于今天早上,為什麽這位容姓小爺一大早起來的,就心火這麽旺,還要倒退到一個時辰前。

夙鳳剛醒,腳搭在了容玉的身上,當腿碰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用腳使壞的蹭了兩下。

容玉睜開眼睛,将那只腳給扒開了。

“容玉,這別致得小東西怎麽長這麽大了?”夙鳳帶着抹壞笑,低聲說道。

五殿下好像記起了什麽,蹭的坐了起來,“我們是不是還有一筆陳年舊賬沒算?”

“......”

夙鳳的原意是調戲一下容玉,但絕不是讓容玉翻舊賬,于是,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睡覺睡覺,還早呢。”

“我剛到北平侯府的時候,夙小侯爺扒了我的褲子,在房間中要閹我的時候,說了句什麽話?”

夙鳳一下沒忍住,趴在枕頭上,笑了起來。

“看樣子,是沒忘記,說!”容玉将夙鳳給翻了過來,看着那人壞透了的笑容,強勢的湊了過去,将夙鳳的腿給翻開了,“快說!”

“五...五殿下,你這小東西長的可真別致。”夙鳳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很好。”容玉将被子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然後……

就是一頓嗯嗯啊啊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教訓。

“五哥,聽聞昨日三王兄秘密進了宮。”容玉的車轎剛到,下了車轎,就看見了容淳朝着他走了過來。

“既是秘密進宮,六弟是怎麽知道的?”容玉回答的滴水不露,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五哥不知道嗎?”

“不知。”

“……那五哥現在知道了,有什麽打算?”容淳并排和容玉走在一起,笑着低聲問道。

“三王兄既然能承皇位,自然是德才兼備的,既是天選之人,那咱們,還是俯首稱臣的好。”

容淳立在原地,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心裏默默道了句:虛僞……

“殿下,您剛剛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顧樾在後面,終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心裏有數就好。”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行完禮之後,承元帝壓下了今天所有得政事,讓人宣讀了聖旨。

“吾兒容戚,有才有能,品行端正,天資聰穎……”後面的一連串贊美之詞,容玉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後面太監念的口幹舌燥了,才念到後面,“特,立三皇子容戚為太子。”

在意料之中,容玉并不覺得意外。

倒是老忠武站不住了,“皇上,此舉太輕率了!”

“何為輕率?倒是老忠武,老臣我很不解啊,這立儲非嫡就是長,這不是你自己的規矩嗎?哪裏輕率了?”趙辛随後也跟着站了出來。

他是最早知道皇帝動立容戚為太子心思得人,這自然而然的,行為便放縱了許多。

“何為才何為能?這裏的哪個皇子不比三皇子要出色?立一個明君是對江山社稷,對百姓的負責!”

“就你老忠武最沒資格說這句話!你當初不是擁立廢太子來的麽?”

“太子那是……”

老忠武還沒說完,容玉就站了出來,“恭喜太子。”

老忠武不解的眼神朝着容玉看了過去,容玉輕輕的搖了搖頭,老忠武橫了趙辛一眼,懷揣着一肚子的火氣回了自己站着的地方。

有了容玉帶的這個頭,這滿朝看熱鬧的文武瞬間開始了恭賀。

下了朝之後,容戚笑眯眯的拉着容玉到了一邊,依然色心不改,“看在你那麽識相的份上,只要你把夙鳳給本太子,本太子就饒你不死!”

容玉輕笑。

“太子爺,您和我們殿下說也沒用啊,您得先去問問,看夙小侯爺忍不忍得了被這樣糟蹋。”顧樾冷哼了聲。

“你算個什麽東西?”

“走了。”容玉看了眼顧樾,帶着他,離開了宮中,剩下容戚在後面幹瞪着眼。

“殿下,下一步該怎麽辦?”這進了五王府,顧樾關門之前,讓人看着點外面,才放下心來。

“皇帝現在立儲,估計是不想要這個棋子了,沒事,我們能等,容上和容淳等不了。”

“估計那邊也在等咱們出手。”

“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準備帶着阿鳳出去玩一趟。”容玉絲毫不着急,好像,立儲之事與他無關一樣。

“殿下……”顧樾無奈的喊了一聲。

“這就是我的态度,他們不是想等着我動手麽?”容玉将扇子打開,又折起,“我就做個牡丹花下的風流鬼給他們看看。”

“......”顧樾一下噤了聲。

容霖一頭霧水的出了宮,這誰當皇帝,與他無關,不過,他還是更希望五哥能當皇帝。

然後阿鳳做後。

想到這裏,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

“殿下笑的這麽開心做什麽?”夙鳳走了過來,拍了拍容霖的肩膀。

“我在想五哥為帝阿鳳為後的樣子。”容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突然反應過來,連忙端坐好。

夙鳳百感交集的看着他。

這容霖一看見夙鳳,瞬間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在門外聽到的那些話,眸子不太自在的眨了兩下。

“殿下?”

“我什麽都不知道!”容霖站了起來,立馬跑開了。

夙鳳看着這,後腦勺滴下了一大滴汗,這……真是個讓人不安的反應……

沒過多久,這容戚被立儲的消息便傳進了夙鳳得耳朵,夙鳳去了一趟酒樓,正準備上去自己以前專門去的雅間的時候,被小二叫住了。

“公子,這間雅間被五殿下給包了。”

“......”夙鳳看了眼雅間,記起了一些事,好像知道容玉包這個雅間是為了什麽了,“不礙事,你去拿筆墨和紙給我。”

夙鳳進了房間,随後關上了門。

“公子,如今三殿下已是太子,我們要怎麽辦?”

“等上一月,如若沒人動手,我們來動這個手。”夙鳳坐在了窗戶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想着那天,他被容玉摁在了牆上,親的那小小一下。

“公子,咱們沒必要插手的。”

“我知道,但容戚那混賬惦記我那麽久,要是他上位了,你們可能真的得叫我娘娘了。”

“......”侍衛懵一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這若是哪家動了殺心,你告訴我,我去添把火,容戚那邊,要盡早做打算,一月已是最大的寬限,要是皇帝撐不到一月,這容戚拿到了實權,再去動他,可就是弑君了,大逆不道,有損福報,還有,趙辛那裏你也看着點,別讓他出來妨礙兩個皇子做事。”

“好!”

“行了,沒什麽事了,你先下去,我寫封信。”

夙鳳笑着接過紙墨和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排整整齊齊的字,然後夾在了桌子底下,露了點出來,讓人不至于注意不到。

“這樓上,別讓人進去了,等五殿下來了,就讓他上去喝壺茶,就說是我請他喝的。”夙鳳帶着張笑臉,搖着狐貍尾巴,離開了酒樓。

作者有話要說:

夙鳳:這小東西長得可真別致!

夙鳳:我錯了……我……錯了……唔唔唔……

哈哈哈哈哈,不作不死的最典型的例子!

每天都這麽粗這麽長!給我留言啊!跟我互動啊!(小聲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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