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從容戚被立太子開始, 容玉每天去爬床,小侯爺總會問他一句話:你今天喝茶沒有?

連着四天。

今天是第五天, 也不例外。

“沒有。”

“哦……”夙鳳失望的躺回到床上。

“每天問我喝茶沒有幹什麽?”容玉捏着夙鳳的下巴看了許久,什麽也看不出。

夙小侯爺笑着搖了搖頭。

過了一天,夙小侯爺一回來,又問了一句, “容玉,你今天喝茶沒有?”

“......喝了,味道不錯。”容玉特意在五王府喝了一壺茶才回來的。

“......”夙鳳一時竟無言以對, 笑了笑,沒說話。

容玉狐疑的看了眼夙鳳, “你到底在醞釀什麽壞水?”

“沒……”夙鳳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實交代,不然, 我就刑訊逼供了。”容玉将手放至夙鳳的腰間,輕聲說了一句。

“別...今天忙了一天了, 腰酸背痛的, 睡吧。”夙鳳将腰間的手給握在了手心,防止他亂動。

雖然兩個人同床共枕, 但是容玉很有分寸, 這種事情, 基本都是三五天一次, 而且, 都是他幫夙鳳做。

“都在幹什麽?”

“最近不是春天了麽, 摘了點桃花釀酒, 不過,這桃園是真的遠,殿下還騙我說不遠,兩個人摘桃花用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花在路上得時間用了一條……”

“桃花釀酒?”

“嗯,等弄好了,給你嘗嘗。”

“等過幾日,顧樾安排妥當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容玉輕摟着夙鳳,“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好。”夙鳳以前覺得自己太膩歪,結果,這五殿下膩歪起來,真的是讓他驚喜了,時時刻刻的想要粘着他。

第二天,容玉在下朝之後,在經過酒樓的時候,被店小二給叫住了。

“公子,您這雅間還要嗎?”

“不是還沒到十天麽。”容玉看了眼酒樓,走了進去。

“是這樣的,前兩天,有位公子進去過,那位公子說,讓我看見您了,叫您進去,他請您喝茶。”店小二有些為難道。

“......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麽?”

“一位穿紅色衣服的公子,公子您認識麽?”

“......”容玉怔了一會,好像知道了夙鳳這幾天一直在問他去喝茶沒有是什麽意思了。

朝着樓上的雅間,走了上去。

推開門進去之後,在雅間中找了起來,蹲在了桌子旁,就看見了那伸出來的半截紙。

:公子這麽財大氣粗,可否……連我一起包了?

容玉輕笑。

“小二,幫我準備筆墨。”

“行嘞。”

容玉寫完之後,将那封信又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并且囑咐了一句跟夙鳳說的一樣的話,然後繼續忙他的去了。

晚上回去,見到夙鳳的第一面就是:“我去喝茶了。”

“......哦。”

“我說,我去喝茶了!酒樓喝茶!”容玉重複。

“......”夙鳳點了點頭,看着還準備說話的容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叨叨了,我知道了,明天去看。”

“嗯。”容玉伸出舌頭,在夙鳳的掌心中,舔了一下。

夙鳳笑着收回了手。

第二天一大早,容玉剛起來的時候,就看見平時那個日上三竿才起來的人,已經梳洗完畢,準備和他一起出門了。

“......”容玉心中有些虛,看着夙小侯爺這麽期待的樣子,他該給他多留幾個字的,“再睡一會?”

“不要。”夙鳳搖了搖頭,興致來了,将容玉按在椅子上,幹脆利落的将他頭發給束好,然後又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将他推了出去,“走吧,五殿下。”

“那個……我想把那信上的東西改一下,你過一下再去看?”

“可以。”夙鳳應的幹脆。

反正這前後寫上去的墨跡會不一樣。

夙鳳等容玉出去不久之後,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還在街上買了兩個包子吃了。

“公子……今天五殿下一大早的就讓人過來敲門,吓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咱們的人暴露了。”小二恹恹的打了個哈欠。

夙鳳失笑,“沒事,我讓他來的。”

夙鳳走進雅間,有些小興奮的從桌子上拿出那封被夾着的信紙,然後興奮的打開。

看着上面的字的時候,就如一盆冷水傾盆而下了。

從信紙上的墨跡幹濕程度可以看得出來。

容玉最開始寫的是個:可,字。

然後,他一大早的把人給叫醒,就為了上來将那封信改成:嗯,可以

夙鳳覺得好笑,又覺得容玉真可愛,自己喜滋滋的期待半天,某人也是知道的,大概是覺得寫一個有些敷衍他,所以,就寫了三個字來敷衍他。

夙鳳又給容玉回了一句話,塞回到桌子裏面,笑着離開了。

“夙鳳,你能不能別躺在椅子上了?”影月看着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夙鳳,不悅的踢了踢椅子。

“幹嘛?”夙鳳睜開眼睛。

“你能不能起來動一動?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豬都比你動的多。”

夙鳳翻了個身,甚是慵懶的道,“那是因為我動的時候你不知道,可累死我了,我告訴你,五殿下真的是太難滿足了。”

影月:“......”

不知道侯爺和侯夫人知不知道自己生了這麽個玩意?

自三殿下被立太子的聖旨一下之後,各方勢力便開始迅速做出反應,拿出了對策。

趙辛特意在下了朝之後,去了一趟東宮。

“外公。”容戚本就随意,見着趙辛從來不行禮。

“戚兒,我得和你說一件事,皇上現在立儲無非是将你推到了一個刀鋒上,你凡事要謹慎,知道嗎?”

“知道,本宮現在是太子,誰還能動本宮不成?”

“殺一個太子可比弑君容易多了,你忘記了前太子是怎麽死的嗎?”趙辛忍着脾氣,教導着。

“知道啊,那不是他自己作死嗎?本宮又不會蠢到像他一樣,還有,父皇就看中了本宮一個,父皇也是不會換的。”

“這個世界,哪裏有這麽蠢的人?我和你說,你聽着就是!”

“本宮就知道,本宮一直覺得,當初的事情不簡單,外公,你說,當初的事情太子是不是被陷害的?”容戚湊了過去,小聲的說着。

“哪有這麽多陷害?他帶兵在北門造反是事實!是這整個皇宮都親眼看見的事。”趙辛穩住自己的心神,冷冷得說着,“反正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身邊多帶點人,我想,這幾個皇子還沒有直接來動你的膽子,怕就怕,宮外的那股勢力,不摻雜于皇權,無從查起。”

容戚素來畏死,聽着這番話,感覺脖子上涼飕飕的,隐隐有些不安。

“對了,皇上那天叫你進宮,和你說了些什麽?”

容戚搖了搖頭,“這個父皇說過,不能對任何人說。”

“可以跟我說。”趙辛哄着。

容戚平時嘴不緊,這個時候,嘴卻緊的好像那刑部的烙鐵都逼問不出一樣,“不行。”

“殺人?”

容戚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

趙辛瞬間眸子沉了下來,“我可在其中?”

“外公怎會在其中?”容戚納了悶。

趙辛笑着搖了搖頭,“你記着外公的話就行了,千萬要照顧着自己。”

“即使本宮死了,那也是容玉殺得,他說過,要本宮沒命承這個大統。”

“你沒事少去惹五殿下,五殿下礙不到你的。”

“但我總覺得他會害本宮。”

容戚總覺得會害他的五殿下,此刻已經大搖大擺的帶着容戚想睡睡不到的人出了城,而他一出城,那些密切關注他的動靜的皇子們被他的這個操作給弄的一團霧水。

五王府內,只剩下看家得柳廂和正在搞衛生的炙予。

炙予好幾次看見坐在那喝茶的柳廂,欲言又止,想靠近他,和他說些什麽,又不敢過去。

這沉沉的嘆氣聲,柳廂想不注意都難。

“唉。”炙予又嘆了口氣。

“......過來。”柳廂笑着朝着炙予招了招手,好像從那次調戲了他之後,就沒在和他有過什麽交集了。

炙予放下掃把,走了過去。

“可是有什麽話和我說?”

炙予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了一袋碎銀,放在可桌子上,然後打開,又拿了一點出來。

“這是每個月給娘的,那些給你。”炙予将拿出來的銀子放進了懷裏,又将桌子上的碎銀往柳廂那邊推了推。

“......不是,什麽意思?”

“你上次說了嫁給我,讓我攢錢養你的。”炙予小聲的說着,還左右看了看,看有人沒有。

“炙予,我們......”

炙予看了眼柳廂,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我那天看見了你和一個男的去了客棧……”

“......”柳廂腦門突突了兩下,只感覺……不太妙,他該不會要陰溝裏翻船吧?!

“雖然心裏很不舒服,但是......”炙予抽了口氣,繼續又道:“你別讓娘知道了。”

“......”柳廂在心裏開始嚎嚎了,我的親娘啊!老子惹了個什麽玩意?一個多月前,就這麽随口說了一句,他居然能惦記到現在?“兄臺,我那一個多月前……開玩笑的。”

柳廂頂着炙予那逐漸變了的眼神,小聲叨叨的把這些話給說完了。

炙予一把抓住柳廂的手,“你說什麽?”

“額……”一向花木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柳廂,突然開始後悔,他為什麽要惹這個老實人?“欸?幹什麽?”

炙予拽着柳廂進了自己得房間,将他一把甩在了床上。

柳廂在床上跟他過了幾招之後,被炙予壓制的死死的。

頓時被氣笑了,“這功夫這麽高,那天不是可以反抗麽?至于被吓成那個熊樣嗎?”

炙予沒說話,看着那張不斷開開合合得薄唇,眸子一斂,親了過去。

“......”柳廂頓時瞪大了眼睛,終于知道什麽叫做玩火***了。

“張開。”炙予看着柳廂。

柳廂死命咬緊牙關,搖了搖頭,手被炙予反在了頭頂壓着,動都動不了。

炙予冷哼,一只手抓住了柳廂的兩只手,一只手捏住柳廂的下巴,柳廂有些吃痛,這嘴剛張開,就被炙予給鑽了空子。

手和腳都被死死的壓着,柳廂別提有多受挫了,這還是上次那個唯唯諾諾膽怯的小侍衛嗎?

炙予這放在柳廂腰帶上的手,遲遲下不去手。

最終,吻了一下之後,松開了柳廂,倒在了床上。

柳廂看了眼床頂,坐了起來,正準備走的時候,看着躺在床那一邊的炙予用胳膊擋着臉,心中有些納悶。

這……該不會是又哭了吧?

于是,蹭了過去,拿開了炙予的手,炙予甩開他的手,翻了個身。

完蛋。

真哭了……

“別...別哭了,一個大男人的,老是哭什麽呀?”柳廂躺在炙予的身邊,在走和不走中間,為難得徘徊着。

“你說了的,說了你是我媳婦了,然後這麽久不理我,你還和別人去客棧!”炙予開始哭着控訴起來。

柳廂忽然想笑,原來還是以前那個小侍衛。

“本來我也沒打算成斷袖的,後來你這麽說了,我還回去和我娘說了,我娘差點沒把我腿打斷,把她氣的病了好幾天之後,這事才算過去了,你居然和我說,你是開玩笑的。”

“......”柳廂繼續吐槽:大哥,您可真機靈。

“你走吧,娘那裏我會和他說的,反正她也不識的你。”

“好...那...回見。”柳廂梗着脖子走了。

不是他沒良心,而是,那種情況下,他能不走麽!再不走,這屁股都要保不住了。

他可是用前面的的!

“真走了……”炙予失望的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又開始哭了起來。

柳廂這忙不停慌的出了宮,看着這一齊和他出宮的另一個侍衛,看着記錄冊上寫着的容上,知道是大皇子容上府上的侍衛。

故意放慢了步伐,跟在了那個侍衛得後面,瞧着瞧着,他便瞧出來不對勁了,這是……

去的忠武将軍府上?

這容上腦子是有坑嗎?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柳廂吹了聲口哨,從房頂上跳下來一個人。

“柳公子。”

“告訴殿下,容上讓人去了忠武将軍的府上。”

“是。”影衛接到消息就走了。

柳廂也晃悠回了家。

另一邊,夙鳳在坐了一天的馬車後,終于到了地方,跳下來,松了松筋骨。

“這個地方挺好的,山清水秀。”夙鳳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看着這兩面環山,四面是亭子,中間是湖。

總的來說,這個地方,挺得夙鳳的心的。

“那次回來的時候,路過這裏,本想将你綁過來藏在這裏的。”容玉笑着道。

“為什麽是綁?為什麽要藏?”

“以前覺得夙小侯爺不太聽話,我又舍不得放開,所以,就只能把你藏起來了。”

夙鳳湊了過去,“現在要不要把我藏起來?綁着藏。”

夙鳳的聲音就在耳畔,容玉這抓着扇子的手,緊了幾分。

“美景和佳人,太粗暴了,不應景。”

“哈哈哈……”夙鳳笑了起來。

這次本來是準備帶着容霖和影月一起來的,結果,兩個人齊齊表示,還是京城的好一些,就不去當這個多餘的人了。

夙鳳只能自己和容玉一起來。

容玉和夙鳳進去之後,顧樾開始布置了,這次出宮雖然是為了避嫌,但是也保不準有不長眼的東西進來。

“走,帶你去泡溫泉。”

“別別別,你打什麽心思我能不知道麽,別把溫泉水給弄髒了。”

“真想看看你腦子裏成日想的是什麽。”容玉一臉震驚。

“......不是這個意思麽?”

“當然不是!”容玉沒好氣的看了夙鳳一眼,“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在你眼裏就是一直想着那事的人麽?”

“不不不,我是!”夙鳳陪笑。

“走。”容玉拉着夙鳳左轉右轉到了溫泉邊上,自己解了衣服,只剩下一身裏衣,走了下去。

夙鳳緊随其後,泡在裏面的時候,夙鳳突然笑了起來,“你說這要是放點佐料,這是不是就成了一鍋肉湯了?”

“對,你沒看見炖了一只鳳凰在裏面麽。”

夙鳳笑了笑,趴在了岸邊上,這個時候泡溫泉,有點熱啊……

沒過多久,夙鳳便一張臉通紅的從水裏站了起來。

“不行了,泡久了有些暈。”

“走吧,以後冬天再帶你來。”容玉将衣服披在了夙鳳的身上,一把将夙鳳給抱了起來,到了房間後,熟練的給他脫衣服。

“我手又沒斷,自己來,你先把自己的衣服換了。”夙鳳躲進了旁邊的屏風後面,将衣服換了之後,才走了出來,容玉給他擦着頭發。

“不過,你覺得,會有人動手麽?”夙鳳将容玉的扇子拿在手裏,看着那醜到不忍直視的扇穗,将手給自然的垂了下去,準備找個容玉看不到的角度,将那個東西給拔了找個地方扔了。

“別動我扇子!放那!”可惜,五殿下自從他的爪子碰到扇子之後,就一直盯着他了。

“......五殿下不覺得,這東西配不上五殿下的俊美之姿麽?”夙鳳邊說邊快速的去解扇穗,然後塞進了兜裏。

“都說了讓你別動!”容玉從後面收伸進了夙鳳的懷裏,被夙鳳死死的摁住了。

“五殿下,你能不能要點臉?”

“不是你自己摁着我的手麽?”

“那你要是不把手放我衣服裏面,我也摁不到啊。”

“把扇穗給我!”容玉懶得和夙鳳鬧,直接将夙鳳輕摁在桌子上,然後從他懷中,将扇穗給摸了出來。

“別吊在扇子上了成不?”

“不行!”容玉将扇穗給重新吊在了扇子上,視若珍寶的給藏了起來。

“我知道你藏在哪裏,衣櫃最底下得倒數第二件衣服裏面。”夙鳳輕笑。

“......”容玉回過頭,瞪了眼夙鳳,“別碰我的!”

“哦……”夙鳳拉了一個長長得尾音。

笑着看着容玉,容玉對某些東西真的有執念!藏東西喜歡放在衣櫃的倒數第二件衣服裏面,然後就是那個扇穗了,好說歹說說了這麽久,就是不肯松口。

“容玉,我現在有點餓了,你去弄點東西給我吃了。”

“嗯。”雖然路上有帶吃食,但是,并不是主食,容玉本來就準備泡完之後,讓人備飯菜的,結果,被這麽一弄,就全然忘記了。

看着容玉出門,夙鳳不禁有些得意。

姜還是老的辣。

随後,取下了扇穗,藏了起來。

終于将黑歷史給藏了起來的夙小侯爺夙願得嘗,心裏別提有多舒暢了。

吃飯的時候,看着顧樾都順眼多了。

“顧樾,你下去吃飯吧。”容玉看着不斷對着顧樾笑得夙鳳,放下了筷子。

“好。”顧樾早就想走了,被夙鳳這麽盯着,真是毛骨悚然。

“來,多吃點。”夙鳳邊說邊笑。

容玉看了眼夙鳳,突然想到了什麽,蹭的就站了起來,到了卧房,摸出自己認為藏的很好的扇子,果然!

“夙鳳!”

夙鳳哈哈笑了起來。

“給我!”容玉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都和你說了,讓你別動我的!”

“我重新做一個給你成不?”夙鳳真怕容玉生氣,笑着哄着。

“不行!把那個還給我。”

“扔了……”

“扔哪了?我去找回來。”

“不是……容玉,那個是我送給你的嗎?”夙鳳開始不解了。

“這普天之下,難道還有第二個人能做出這麽醜的東西嗎?”容玉不客氣的毒舌。

“那我重新做過一個給你不是一樣的嗎?”

容玉搖頭,“帶了四年,習慣了,你告訴我,在哪裏,我去找回來。”

容玉聲音低沉,夙鳳聽着卻莫名的心疼他。

“四年,你過得不容易吧?”

“你先告訴我你扔在哪裏。”

夙鳳嘆了口氣,當着容玉的面,将藏好的扇穗拿出來放進了褲子中。

“......”容玉感覺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直視那個扇穗了。

“現在還要嗎?”

“......”

“別!我沒放進去!給你!唔……”夙鳳被容玉推倒在了床上,衣服一件件被脫着扔在了地上。

“我就來好好的找找夙小侯爺把我得扇穗扔在哪裏了。”

“我手上!你是瞎了嗎!我沒放進去!!”夙鳳手顫抖的伸到容玉的面前,手心上,是扇穗。

“嗯,瞎了。”一本正經裝瞎的容玉道。

一柱香之後,夙鳳被折騰的剩最後一口氣,趴在了床上。

罪魁禍首笑着起身,從他手上拿過了扇穗,“原來真的在手上,你怎麽不早說?害我在摸了半天。”

“......”他現在很想弄死容玉!

早起之後,看着在洗衣服得容玉,顧樾分清楚是誰得衣服之後,不悅的看了眼房門緊閉的房間。

“殿下,我來吧。”雖然他家殿下從小在外面長大,但是,也沒給人洗過衣服。

“不礙事。”容玉搖了搖頭。

“殿下,你就不能慣着他,這現在要你給他洗衣服,那以後是不是要你給他洗澡了?”

容玉聽着,眸子一亮。

“......”顧樾捂臉走開了,心裏只想說一句:打擾了!是我多言了!

第二天早上,顧樾接到了柳廂讓人送過來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敲開了容玉的房門。

“殿下,大殿下讓人去找了忠武将軍。”

“沒事,我給忠武将軍留了信。”容玉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容上會去找忠武将軍,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那不需要回柳廂的話嗎?”

“要,讓他看着趙辛。”

夙鳳輕咳了一聲,“這個我吩咐了。”

随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容玉身邊,“最不希望容戚有事的,就是趙辛了,我讓人看着點他,別妨礙了大殿下和六殿下動手。”

“嗯。”容玉輕應着。

而在他們惬意的游湖玩水的時候,京城早就已經是風起雲湧,陰雨沉沉了。

“你居然還敢來!”容上正在房間中焦急的等着去忠武将軍府上的人帶消息回來,這都一天了!爬都應該爬回來了吧!

結果,人沒等到,等到了這個把他坑慘了的面具人。

“我只是提醒你,別當這個出頭鳥,讓容玉去做。”面具人悠哉的坐在了桌子前,滄桑的嗓音顯得一點都不真實。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上次把我害成什麽樣了嗎?”容上一拍桌子,驚覺自己聲音大了,連忙将聲音給壓了下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容霖派過來的,現在倒好,我倒了,他得勢。”

“那是你自己蠢,人證物證我已經幫你清理幹淨了,你不知道反咬他們一口?居然還不打自招了。”面具人恨鐵不成鋼道。

“那幅畫就從我府上被搜出來,我怎麽狡辯?”

“那幅畫是容玉的人拿出來的,你們本來就是對立面,如果,你和皇帝說,是他的栽贓,反正人證已死,死無對證,即使有人看過你的人進了那臨摹字畫的店,那又如何?你就說你喜歡一副古玩,所以借着來臨摹一幅,不行?”

“我不知道啊……”容上頓時給說蒙了,好久才應了這麽一句。

“所以說,你自己蠢,能怪我?”

“你為什麽要幫我?”容上聽着這冰冷的斥責聲,看了眼面具人,走了過去,伸手準備去拿面具人臉上的面具,一支箭從外面射了進來,剛好貼着他的手擦了過去,射進了旁邊的衣櫃。

“這是我府上!”容上頓時就怒了。

“我幫你,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轉頭去幫容戚的話,讓你死,很簡單。”

“......”不知道為什麽,容上從這番輕描淡寫的話裏,聽到了無盡的寒意。

“別去動容戚,你再等等,等到中午,忠武就會來找你,說的話,肯定是離間你和容戚的,容玉就是想讓你去做這個出頭鳥,你除掉了容戚,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容上木讷的點了點頭,随後看着面具人交代完之後,就跳出了窗戶離開了。

“公子,我們為什麽要幫這個廢物?直接用他除掉容戚不是更好麽。”

“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是,你忘了趙辛手上有什麽嗎?如果他的保護傘倒了,他就會用那個東西作為籌碼,去找一個新的地方,我要先把東西拿到。”

“那要是其他人動手了……”

“只要容上這個蠢貨不動手就行了,我想,趙辛也還沒良心到能去投靠殺自己的外孫的人。”

如果說容上對于面具人的話是半信半疑,那麽,到了中午,看見老忠武的時候,那就是全部相信了。

“其實,我啊,就一條老命了,現在五殿下不争氣,你和三殿下都讓人聯系我,我也不知道幫誰好。”老忠武坐在了位子上,嘆了口氣。

他并不想參與這場皇子之間的血雨厮殺,但是,沒有辦法啊,三皇子生性暴戾,在尚年幼的時候,就能帶着人殺了一家三口人,他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一個暴君上位的。

“老忠武哪裏的話,這還不是看老忠武麽,老忠武在朝中權大勢大,都有人說,得忠武者,得天下。”

“殿下,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

容上輕笑,知道忠武的來意之後,他并沒有将話題往容戚的身上拉,等老忠武把話拉過去,他又不動聲色的給拉了回來。

老忠武沒說幾句,心裏就生疑了,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大王府。

容上的眼神冰冷,淬着毒汁,“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置我于死地?”

等老忠武回府之後,叫來了容玉的影衛,沒有寫信,直接口谕,将消息給送了出去。

“公子,要将消息給拿過來嗎?”一路跟着老忠武回府得兩個面具人看着那個影衛的影子消失在了京城中。

“拿什麽,這都是死士,用的也都是口谕,死了就打草驚蛇了。”

“這容玉不是才剛回來不久麽?”

“你以為他在塞外這幾年都在幹什麽?這些人,可都是他在塞外帶回來的。”面具人看着這繁華的大街,心情不錯。

他要所有人,都成為他手上一只随時能捏死的螞蟻。

“殿下,那邊又傳消息來了,是忠武将軍傳過來的。”顧樾走進正在下棋的兩個人,輕聲道。

“是不是……老忠武挑撥離間沒成功?”夙鳳慢悠悠的落了一子在棋盤上,問了一聲。

“對,忠武将軍說,大殿下好像故意不提那些事,昨天不是還火急火燎的讓人去請忠武将軍嗎?”

聽完之後,夙鳳輕笑,看了眼容玉,并未說話。

“我知道了。”

容玉扔了手上的棋子,看了眼夙鳳,“你怎麽看?”

“我覺得......容上是真的蠢。”夙鳳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當然他要是能相信忠武将軍,他也蠢,但是,這個都害過他一次的人,竟然還傻乎乎的去相信,真是,有點可愛。”

“其實我也沒給他多少希望,畢竟,如果他真有點膽量,也不會像今天一樣被禁足,不過……”

“不過,這後面那個人有點意思啊。”夙鳳将話給接了下去。

“嗯,按理說,這容上除掉了容戚,對誰都好。”

“你還記得,太子的畫像出現的時間嗎?在我準備查趙辛之後。”

容玉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回去讓人好好查查趙辛,那個人之所以會保容上,可能也不是保容上,也許是在保容戚,他知道我不會動手,容淳就更不可能了,就只有容上了。”

“如果容戚死了,趙辛就孤立無援了,那肯定是要重新去找過一個新的主子的。”

“像趙辛這種文臣,沒有實權,有的,也就是腦子裏那點幫帝王辦事的陳年舊事能夠拿出來做個像樣的籌碼了。”夙鳳越說越興奮,真他娘的刺激,這得是多大的一盤棋啊!

“......你這麽開心幹什麽?”容玉失笑。

“我就覺得有點刺激。”

“夙小侯爺身子弱,還是別玩這麽刺激的好。”容玉說完之後,笑着站了起來。

“呸,容玉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夙鳳跑了過去,伸手攬着容玉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樣子。

“顧樾在山上獵了山雞,烤着吃?”容玉倒了杯茶遞給了夙鳳。

“可以啊,為什麽不叫上我?”

“......你睡到中午才起,你讓他怎麽叫?”

“那我明天早點起。”

“......”容玉笑了笑,左耳進右耳出了,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這剛到晚上,顧樾就讓人在外面點了幾團火,好讓夙半瞎到了晚上也能看見。

夙鳳從房間裏面出來,一只手撐在了容玉的肩膀上,“這麽好的地方你是怎麽買到的?”

“老忠武給的。”

“嗯?”

“這本來我是想用來養金絲雀的,結果一打聽,發現這是老忠武準備用來養老的莊子。”

“于是,你就恬不知恥的買了過來了?”夙鳳頓時目瞪口呆。

“老忠武沒收錢。”

“老忠武是造了什麽孽?幫你奪權遭人嫉恨就罷了,你居然還惦記他用來養老的莊子。”夙鳳仿佛能想到老忠武那張生無可戀的臉,哈哈笑了兩聲。

“我讓顧樾給他重新找過了一個地方。”容玉失笑。

“這個地方挺好的,以後經常來吧。”

“以後就住在這了。”容玉往前面的火堆裏,扔了把柴。

“嗯?這還沒當皇帝呢,這昏庸的味兒就出來了。”夙鳳戳了戳容玉的腦袋,帶着絲不認同的道。

作者有話要說:

青歡:容玉,這筆給你寫吧?你這車開的太溜了。

容玉:承讓了承讓了。

(然後接過筆,來了一萬字的和鳳鳳開車上路的小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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