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之後的故事就有些狗血了。

因為氣憤于齊淮對他的背叛與出軌,萬誠很快從他與齊淮同居的小屋裏搬了出去。

但是搬出去住也不意味着問題就不存在了。失眠了太久,萬誠每一天都在擔心自己有沒有被感染。可是,就像是拖延症一般,雖然他也知道檢查了就知道自己有沒有感染,但是,因為害怕面對那個慘烈的結果,于是他一直都不敢邁出去一步。

那段時間,他每一天都活在恐懼裏。

最後,失眠到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在朋友的勸說下,萬誠終于去疾控中心檢查了一下艾滋。

出結果的日子裏,萬誠每一刻都緊張擔心到不行——因為跟齊淮的唯一戀人親密關系,他們在□□的時候不會每一次都戴套,而且,他最近還為齊淮口/交過很多次……

所以,從理論上,他其實是有很大可能會被感染的。

他恨齊淮,恨透了這個人從心到身的背叛。

那天他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到疾控中心去取結果的時候,他拿到報告的時候整個手都在顫抖個不停。

還好一切正常,他并沒有被感染。

可惜,陰影倒并沒有散去。

因為一個朋友的牽線搭橋,萬誠最後還是發了聖母心又去見了齊淮,看到他那個窘迫的樣子,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齊淮曾是那樣的優秀,畢竟他們曾經相愛過一場。

于是他大概照顧了齊淮一周多,在那段時間裏,也見了齊淮的其他幾個病友,他們的狀态讓萬誠萬分的恐懼——一想到齊淮以後大概就會變成那個樣子了,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覺。

一周過後,因為工作的關系,萬誠開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倒是沒有怎麽再管齊淮,對方也沒有再給他打來電話。

可惜,等到再聽到齊淮的消息,就是從朋友口中了——齊淮跳河自殺了。

萬誠簡直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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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見到了齊淮的屍體,因為被河水浸泡了一夜,齊淮整個人都是腫脹的。同時,他還從朋友手裏拿到了一封齊淮寫給他的信。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他錯了,他祈禱能得到萬誠的原諒,希望下輩子他們還能成為朋友。

自這之後,萬誠整個人的精神狀就更不好了。他不僅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更是有了駭人的潔癖——那不僅僅是常見的反複洗手,清潔衣物,而是連旁人的進一步碰觸都無法接受。所謂的不接受并不是萬誠的矯情,而完完全全就是生理上的反應,只要有碰觸,他就會忍不住地顫抖,并且犯惡心,想要嘔吐。

連牽手都會覺得難受,更別說接吻,甚至是□□。

所以萬誠完全放棄了再找戀人的想法,更別說他其實也沒有什麽心情了。

而萬誠對于齊淮的感情也很複雜,一方面,他當然是恨死了齊淮出去偷吃,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誓言。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齊淮畢竟已經不在了,人死為大,他也不想去追究齊淮之前幹過什麽破爛事。而更多的,常常會想起他的那些好。畢竟他們曾經一起牽手走過一段很美好的青蔥歲月。

那幾個月是最難熬的,熬到最後,萬誠的身體也出了問題。大病了一場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康複了之後,在朋友的建議下,萬誠去了一家私人醫院的精神科看病,也就是在這裏他認識了溫俞。

溫俞是一個很專業的醫生,在傾聽了萬誠的故事之後,他一步步認真地幫助萬誠康複,最後兩人甚至成為了朋友。

但是,傷害總是比康複要來得快,可能只是那麽一秒鐘的傷害,最後卻要花費幾年的時光才能重建光明。尤其是這種心理方面的問題,更不會很快見效。

不過,一切總是在慢慢變好,就比如說開始折磨萬誠的失眠問題,也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萬誠也終于有了安眠。

就是可惜這個潔癖的問題,并不是那麽好治療。

溫俞對于這個問題也有幾個治療思路,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用一個比較保守的治療方案最為穩妥。

所以到了程樂逸開始認識萬誠的時候,萬誠的潔癖依舊還在——他還是不能接受碰觸,但是又有欲望要排遣,這也是他想要做炮機的初衷。

當靜靜地聽溫俞講完這個故事,信息量太大,讓程樂逸整個人都半天無法說出一句話。而萬誠的冷淡與潔癖也終于找到了原因——他本來并不如此,全因為那些傷害讓他無法繼續前行。于是,他慢慢變成了一個大團子,包裹保護着自己,拒絕一切的親密碰觸。

“那剛才是在做什麽?”程樂逸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問道。他現在還是無法忘記剛才在小窗裏看到萬誠的那副痛苦的表情,一閉眼心就一抽一抽地發痛。

“他剛才那樣做其實是為你。”

“為我?”程樂逸無法相信,“為什麽?”

“我剛才跟你說,對于他的這個潔癖,我其實是有幾套治療方案和思路的。開始的時候,我們選用的是保守的治療方法,這個保守意味着見效比較慢,但是,給他造成的痛苦和傷害就比較小。而你剛才看到的,是另外一套的治療方案。說實話,這個治療方案其實在醫學界也沒有受到多大的認可,是我的老師一直在做這方面的研究,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所以就在小萬身上嘗試了一下。”

程樂逸一下變得萬分憤怒:“為什麽?!”

溫俞這是什麽輕描淡寫的态度?這簡直是草菅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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