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因為見效快。”溫俞拍了拍程樂逸的肩，“冷靜，這一切都是萬誠的選擇，我已經把所有的後果都跟他講清楚了。他是個成年人了，所有的後果他都明白，不過我還是大概給你介紹一下吧。現在小萬用的這個治療方法也可以叫脫敏療法，主要的思路就是讓他不停地接觸不潔的東西産生刺激，而在這個刺激的次數達到了一定程度，或者說頻率很高的情況下，這類過敏源對他可能就不會有太大的危害了，也基本上可以說是康複了。但是，這個方法的弊端也很明顯。你剛才其實也看到了，因為要密集地接觸到不潔的東西，他的身體會頻繁地産生反應，這對于身體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傷害。以前也有想用這個方法治療的患者，但是最後……”

溫俞惡劣地不說話了，來了個大喘氣，讓程樂逸此刻特別地想打死他：“最後怎麽了？”

“最後他放棄了。所以說，小萬能堅持到現在，他真的很有毅力。”

“他剛才的反應明明也很強烈，”回憶起剛才看到的畫面，程樂逸還是忍不住心疼，“可是你卻說治療已經基本快完成了？”

“其實他現在的反應已經很小了。你覺得反應強烈，大概是太心疼他了，他一開始痙攣要比現在明顯多了。”

明顯多了？程樂逸真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放棄了之前的保守治療，來我這裏做這個高強度的治療。”

“他也喜歡我嗎？”

“他當然喜歡你，只是身體的本能讓他無法與你靠近。你好好動動腦子想想，他要是不喜歡你，會這麽義無反顧地跑我這裏受這麽大的罪？”

程樂逸仔細回憶起他跟萬誠最後一次一起看炮機時的畫面，萬誠的每一個眼神，在現在看來果然也都有了解釋……

而大概，也是最後自己的那句親吻完全刺激了萬誠，才讓他到了溫俞這裏……

他竟然也是愛我的？程樂逸不敢相信。

“嗯，”溫俞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小萬今天的治療應該快結束了，你去接他回家吧。”

“好。”程樂逸點了點頭，表情格外凝重。

回家的路上，雖然說是程樂逸接萬誠回家，最後卻變成了萬誠開車載程樂逸去家裏。

剛才萬誠從治療室出來，程樂逸抱住了他。然後看到男人頓了頓，最後反而抱緊了自己，程樂逸這才稍微有點放下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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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誠确實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一路上，程樂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小心地觀察着萬誠。

紅燈的時候，萬誠扭過頭看着他笑了笑。

程樂逸只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他不忍心細問萬誠這麽些日子裏究竟都受了什麽罪，生怕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只要萬誠真的在變好，他就別無他求了。

從那天之後，程樂逸十分不要臉地擠到了萬誠家，睡在了萬誠家的次卧裏，給他做飯，陪他聊天，跟他一起看電影，打游戲。

他們默契的就好像真的是一對情侶一樣。

周日那天，程樂逸陪着萬誠一起做完治療回家，看到萬誠胳膊上一道道的紅痕，終于還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淚。

最後反而是萬誠反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安慰：“沒事的，真的一點都不疼。”

程樂逸沒有說話。

“你應該也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這樣吧？其實很多話溫俞大概都跟你說過，但是我還是想親口跟你說。我發覺我也喜歡你，是春節收假回來的那天，你來看我，我卻生了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的脆弱，那天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那種感覺，只有之前我跟齊淮剛好上的那會兒才有……你記得晚上我們一起看電影嗎？”

“嗯，當然記得。”

“你那個時候好像是嫌屋裏太熱，所以就把毛衣給脫了，表情特別的可愛。我看着你脫衣服，然後卻突然發現，你只穿着一件小背心的樣子真的很性/感。就那麽一瞬間的事兒，我YING了……你一定沒有發覺……”

“所以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對于你不僅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還有了戀人之間的感情。我甚至在幻想我們生活在一起的畫面，可是，最後卻完全敗給了自己。因為我特別清楚地知道，我對于任何深入的身體碰觸都很排斥，即使我喜歡你。這個是生理上的，完全不受我控制的，溫俞很早也就告訴過我。于是從那天之後，我也試着想跟你多接觸接觸，也許有天我就能适應了，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會跟你告白……結果……”萬誠捏了捏耳垂，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倒是你先說你喜歡我，可是我真的沒有準備好，我什麽都沒法給你。”

“所以你什麽也沒說，只要我給你時間想想？”

然後程樂逸就真的把萬誠的那句話當成了拒絕。

再之後的事情，萬誠不說，程樂逸也都懂了。他拉着萬誠的手，輕輕地在上面印下了一個吻。

萬誠也回了他一個。

一個月之後，所有的痛苦終于即将要走到了頭——萬誠最後一天的治療要結束了。

程樂逸被特別批準在小窗裏看着萬誠，看到男人即使再痛苦表情依舊堅毅，程樂逸終于放下了心來。

時鐘指向了十五點，治療時間終于結束。

萬誠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程樂逸照舊給了他一個擁抱，結果，卻被萬誠扳過了臉，狠狠地吻住了唇。

過了兩秒，程樂逸才終于反應過來，給了對方最激烈的回吻。

“我能做你的人肉炮/機嗎？”

“好啊。”

萬誠笑着，比程樂逸還要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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