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叔叔你好21

可是真的出現問題了哎,姐夫。

蘇安臉色一白,“我……”

“沒關系,”沈長修輕聲呢喃,“安安,你比這個重要得多。哪怕你找出了想要找到的東西,我也不會怪你。”

潛含義隐隐約約,蘇安低着頭,“那如果,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姐夫不想讓我找到的東西了呢?”

沈長修包容地笑了,“那安安要把自己賠給我。”

堪稱明示地威脅:“我在哪兒,安安就得陪我去哪兒。”

——你要是搗亂了我的計劃,那你只能跟着我穿梭到下個世界。

這話聽在蘇安耳朵裏只有這個意思。

蘇安心中冷笑兩聲,心道那我還非做不可了,不把你關進監獄,這口氣發不出來。

反正都沒法回去,你威脅我,大不了一塊去下個世界。

蘇安其實對原世界并不執着,原世界并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但蘇安要的是自由和主動權,他想掌控自己的人身自由。

他忍下怒火,“那些藥物本身确實沒有問題。”

沈長修輕笑了一聲,“當然,我怎麽可能謀害自己的妻子?翡雨每天服用的藥物都是我親手檢查過的,如果我是兇手,怎麽會親手做這些把柄。”

蘇安喃喃,“原來是你每天親自整理藥物。”

沈長修聰明反被聰明誤,原來他真的碰過何翡雨的藥物。那多出來的一粒藥,就和沈長修密切相關。

沈長修皺眉,疑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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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笑了笑,“姐夫,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為何小姐整理藥物?”

沈長修:“一直。”

“這種藥兩個月在市面上更新過,”蘇安仰着頭看他,“在何小姐死亡之前,您也是買了新藥嗎?”

沈長修懶散道:“當然。”

蘇安感嘆道:“姐夫真好。”

親自換藥,親自檢查,結果蘇安故意說錯新藥上市時間沈長修都不知道,真是從一而終的一個渣男。

加上沈長修之前那番暗示性極強的話,這波錘死了。

蘇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接聽後神色一變,“何先生。”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蘇安挂斷了電話,神情複雜,欲言又止,“姐夫,我要先離開了。”

沈長修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剛剛那番話對蘇安産生了很大的影響,這就夠了,沈長修不介意表現得大方體貼些,以換取蘇安更多的好感。

他笑着道:“你去吧。”

等蘇安離開後,沈長修站在窗邊低頭看他。無聲的寂靜中,屏幕重複播放起之前的那段影像。

他微微眯着眼,從監控視頻裏枯燥的嘶吼哭腔之中感受到了原主那股恨不得殺死何翡雨的煩躁和不耐。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時,原主已經換了一段時間何翡雨的藥。驟然斷藥讓何翡雨的精神狀态變得迷幻,她時常分不清現實和幻想。

他來到之後并沒有打算停止原主的計劃,而是放縱何翡雨一步步走向死亡。在一個豔陽高照的上午,他站在樓下,冷眼看着何翡雨從陽臺上奔他而來,重重摔在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上。

一個神經質對丈夫占有欲極強的女人,讓他也感到厭煩。

任務有失敗的趨勢了。

沈長修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也該想一想下一個世界該用什麽樣的皮囊來接近蘇安了。

這個世界沒有得到蘇安,反倒讓他對蘇安的渴望變得更加強烈。

下個世界,就會變成他的了。

蘇安上了車後,把手機剛剛響起的定時鬧鐘關閉,小心保存了錄音。

沈長修剛剛的那番話已經證實了他和何翡雨的死亡有關。加上這個錄音,還有楚林手裏的證據,不信錘不死他。

他承認自己動了藥,不管他為什麽承認,蘇安得到這個消息就夠了。

很有可能和他之前想的一樣,只是何翡雨确實得了病,他将治療何翡雨的藥物換走,讓何翡雨的精神處于不穩定的狀态。

再伺機讓何翡雨死亡。

蘇安回到了酒店,把錄音上傳,再定了一個定時郵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警局、新聞臺,還有楚特助那裏都發上一份,蘇安寫好了郵件,心裏才舒服了一些。

虐不了楚鶴本人,那就讓沈長修身敗名裂吧。

這個世界他注定要離開,剩下的日子,蘇安索性就當自己是在度假了。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好吃好喝在酒店裏待了好幾天,無聊的時候還有些懷念滾床單的爽感。

何夕燃騙了蘇安兩次,蘇安是個記仇的人,他怎麽也得在脫離世界前給騙回去。正好和好叔叔打一個分手炮,讓好叔叔見證他的離開。

相信好叔叔一定會很高興的。

幾天過去,蘇安終于打開了微信,剛登上去,他就接到了程蘇青的語音電話。

程蘇青不等蘇安說話,直接道:“蘇安,你前幾天給我發的消息是什麽意思?”

“姐姐,我——”蘇安一句話還沒說完,程蘇青就打斷了他,“姐姐今天包了餃子,什麽事等你過來再說,今晚來我這裏吃飯。”

蘇安遲疑道:“姐,你不是在醫院嗎?”

“我在醫院附近租了套房子,”程蘇青似乎很忙,等不及他再說話就挂了電話,“我把地址發給你,快點過來,趕在六點前。”

電話嘟嘟,蘇安無奈爬起來,打車前往目的地。

程蘇青租的房子是巷子樓,屬醫院工作人員的住處。樓梯還是步梯,蘇安一路爬到四樓,程蘇青的房門特意給他開着,随時可以推門進來。

蘇安揚起笑推開門,“姐姐,我來啦。”

屋裏靜悄悄的,菜板剁餡的聲音沉默。蘇安彎腰換下鞋子,短袖被拉起,露出一小截白皙後腰。

笑容滿面地往客廳裏走去,“姐……”

話語戛然而止。

狹小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高大的男人。那男人面無表情,黑卷發垂落額前,正一動不動地注目着蘇安,手指上老鷹戒指紅光閃爍。

是何夕燃。

他的目光沉沉,風暴似的危險沉澱。

蘇安的腳步僵在了原地,他僵硬地轉身往廚房看去,玻璃門裏面的程蘇青正背對着他們,在專心致志地做着飯。

臉色慢慢變得蒼白。

“程蘇安,”何夕燃冷聲,“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我?”

蘇安動動腳,一言不發就往外面跑去。他跑得越來越快,三兩步的距離已經打開了門。

門外樓道破敗,灰色的牆體呈現在眼前。他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身後冷意貼近,蘇安猝不及防被用力按在牆上,何夕燃整個壓上來,将蘇安堵在牆與自己之間。

呼吸是濃重的煙味,比以往還要濃郁,何夕燃這些天是抽了多少的煙?蘇安偏過頭,手腕被禁锢,濃烈的男性氣息讓他難受,“何夕燃……”

幾天沒有接受何夕燃灌溉的蘇安,身上那股誘人的春情漸漸退去,又變成了幹幹淨淨的模樣。

何夕燃不喜歡這個模樣。

蘇安小聲尖叫了一聲,脖子被咬了,出了血,何夕燃埋在脖頸處吸着,呼吸粗重,疼痛感越來越重。

“疼,”蘇安顫顫巍巍,牙齒抖着,“好疼。”

直接哭了,眼淚簌簌落在何夕燃身上。

何夕燃掐住了他的下巴,從脖頸起身親上了蘇安的嘴唇,疾風驟雨席卷而過。蘇安口腔內的空氣被粗暴攝取,轉眼間就變得可憐兮兮,脖子破了,唇上也破了,血跡滴滴點點,味道嗆人地在舌頭上流竄。

幾分鐘的時間,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過了一樣。

何夕燃眼睛裏沒有一分一毫的動容,他擡起蘇安的頭,冰冷審視着他。

蘇安心裏抖了抖,面上更加可憐,他垂着眼,眼捷輕顫,眼淚就凝在眼捷上,“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何夕燃冷笑一聲,直接彎腰将他扛在肩頭走人。門聲重重一響,廚房裏的程蘇青被吓了一跳,走出來一看,兩個人已經沒了。

她追出門一看,走廊裏也是空空蕩蕩,喃喃,“奇怪,人呢。”

下樓的這一路,蘇安被摸的地方都泛着青色。何夕燃用力太大了,他又清楚蘇安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蘇安疼得想哭,又酥酥麻麻癢得想哭,淚水一滴一滴,鼻尖微紅,唇也紅腫着。

樓下停着轎車,何夕燃把蘇安塞了進去,蘇安死死掙紮,一只手緊緊握着車頂,司機和副駕駛的助理低頭看着腳,心驚肉跳地聽着後面的動靜。

“你滾!”擡腳去踹,被攥住,蘇安身體劇烈抖動,“我不要上你的車!”

何夕燃神色陰郁,他硬生生拽下蘇安緊握着車頂的纖細手腕,一把将人塞了進去,再狠狠把車門關上。

整輛車都震了一震。

他的領帶和衣服被蘇安扯亂。衣領散落,脖頸露出,這幅模樣有些性感,但現在沒人注意到這些,因為誰都被何夕燃吓得有些瑟瑟發抖。

何夕燃面無表情走到駕駛座,敲了兩下窗,“下來。”

司機和助理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何夕燃上了車,“咔嚓”一聲将四個車門鎖上。他低頭點燃了一根煙,火星閃爍,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痕跡。

煙霧缥缈,蘇安在後座掙紮得累了,他滿頭大汗地側過臉,擦去快要流到眼裏的汗,一看,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大口地吞雲吐霧。

“跑哪去了。”語氣毫無起伏。

“……”蘇安大口喘着氣,看着車頂不想說話。

火機聲響了幾下,被扔到了一旁。何夕燃高大的身形逼近,拿過一旁的領帶把蘇安的雙手和拉手綁在了一起。蘇安哭着道:“何夕燃,你別這樣好不好?”

好叔叔這狀态怎麽有些吓人。

何夕燃沉默做着事,徑自把蘇安綁了個結實。蘇安動動手,發現憑自己的力氣,他怎麽也拽不開這道束縛。

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何夕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他最後看了蘇安一眼,踩下油門,轎車啓動,蘇安整個人因為慣性狠狠往後撞到了靠背上。

疼得心裏罵娘,狗男人。

長腿縮在椅座上,蘇安把頭埋在臂膀裏,嗚咽聲逐漸變大。

何夕燃沉默上了高速。

等蘇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景色不對。他費力坐起身,“何夕燃,你要去哪?!”

何夕燃不說話,蘇安看向儀表盤,車速不斷提高,心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他手上的領帶被系成了死結,他用牙齒試圖去解開,但沒有一點進度。領帶質地良好,甚至沒有被他咬出一根絲線。

突然想起何夕燃是個神經病的事,蘇安心底一片拔涼,他不會玩翻車了吧?

“叔叔,”蘇安咽咽口水,眼睜睜地看着何夕燃駛上了環山路,餘光盯着的儀表盤速度還在飚升,“有話我們好好說,你別開這麽快。”

何夕燃表情冷凝,不為所動。

前方快要轉了彎,用這個速度轉彎,整個車應該都會飛出去。蘇安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裏,他無比珍惜他的命,因為他不知道他死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真的沒命了。

再一次開口:“何夕燃!”

懸崖在肉眼之中越來越近,何夕燃終于開了口,他聲音平靜,“你跑去哪了。”

後座上的孩子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哽咽道:“我在酒店裏,一直都在酒店。”

何夕燃抖落煙灰,“以後還跑嗎?”

車速不減,程蘇安眼圈通紅,“不跑了,以後再也不跑了。”

然後何夕燃卻沒有滿意。

蘇安能看到車頭距離護欄已經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周圍沒有其他的車輛,何夕燃這是想直接帶他墜崖嗎?

死死捏着皮質椅座,風呼呼從車兩旁飛過,他好像可以感覺到疾風從身上劃過的銳利。視覺上帶來的驚吓讓生理不自覺出現驚慌反應。

蘇安咬着牙,不信何夕燃敢直接開過去,但卻遲疑他真的敢帶他死。

何夕燃眸色深如幽潭,他最後收了手,竟然放開了方向盤,擡眸從後視鏡裏看向蘇安,“你是誰的?”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眼神還是冷靜理智無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蘇安知道他是玩真的了。

他立即能屈能伸,假哭兮兮道:“我是你的,叔叔,我是你一個人的。”

何夕燃踩下了剎車。

輪胎在地面摩擦出一聲巨響,蘇安反射性地往前沖去,一頭埋入了何夕燃的懷裏。

何夕燃撫摸着他的頭,蘇安看向車前,轎車已經抵在了護欄邊緣,還差一點兒就會直接從環山路上摔下。

他打了一個寒顫,瑟瑟發抖,手腕已經被勒出紅痕。

何夕燃解開領帶,摩挲蘇安脖子上的傷口,語氣淡淡:“我很生氣。”

懷裏的孩子明顯打了個寒顫。

頭上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又鼓勵地從領口摸了下去,“你知道怎麽讓叔叔高興,對不對?”

蘇安:“……”

不敢置信。

他已經哭得這麽可憐了,受到這麽大的驚吓了,結果這狗男人在說!什!麽!

讓他高興?

早晚讓你哭到淚流滿面。

他屈辱地點了點頭,委屈吸了吸鼻子,撐在何夕燃腿上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雖然不是沒有在車裏做過,但這次在生死逃脫之後的兩個人都要比以前更容易情動。何夕燃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喘氣聲微沉,黑卷發濕在耳邊,襯衫解開,喉結從上向下慢滾。

等蘇安咽下去之後,何夕燃睜開眼,強勢拉過蘇安的頭,低頭吻了下去。

蘇安“嗚嗚”兩聲,口中的口水都被奪去,呼吸逐漸窒息。

後頸有一只手一直用力捏着脈搏,良久,何夕燃才擡起頭,一手環着蘇安,一手駕車後退。

然而并不是回去,而是繼續往前走。

蘇安眼裏水潤潤的光,唇瓣被寵愛得腫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道:“叔叔,這是去哪。”

“我在山區有一套房子,”山體陰影打在何夕燃的鼻梁上,他,“你很适合住在哪裏。”

蘇安:“……”

蘇安:“…………”

???

作者有話要說: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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